耿馬縣職業煙農忠誠度調查及培育路徑探討

唐秀嬌

（云南省煙草公司臨滄市公司耿馬分公司，云南耿馬 677000）

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21 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中指出，2021 年我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到64.72%。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加快推進，進城農民越來越多，農村的年輕人大多進了城市，而在農村生活的大多數是老年人，農村人口老齡化非常嚴重。根據報告，農民工月均收入4 432 元，比2020 年增加360元，增長8.8%。其中，外出農民工月均收入5 013元，比2020 年增加464 元，增長10.2%；本地農民工月均收入3 878元，比2020年增加272元，增長7.5%。

由于外出農民工比本地農民工月均收入高，留下的農村勞動力老齡化嚴重，加之農業生產資料、生產成本不斷提高、農產品價格不穩定等因素的綜合影響，目前留守農民想要達到和外出務工農民同等的月均收入難以實現，農民的經濟活力逐步減弱，因此隨之而來的是農村勞動力不斷流失，留下來的煙農逐漸老齡化。未來發展農業、發展高質量烤煙工作的主力軍隊伍將逐漸退出舞臺，“誰來種煙”問題成為這個時代的熱詞。為了從根源解決煙農隊伍流失嚴重的問題，本文通過大數據構建職業煙農忠誠度的指標評價體系，并利用該體系“紅利”探索職業煙農隊伍穩定和擴大的發展路徑。

1 現狀

煙草是云南省重要的支柱產業，是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支撐和財稅收入的主要來源。云南煙葉占全國的45%左右，是中式卷煙品牌不可替代的主導原料。種植煙葉是助推云南省農民增收致富的重要手段。云南煙草在全國煙草行業處于主力軍和領頭羊地位，而在煙葉生產過程中最基礎的發展力量是煙農。

耿馬縣隸屬云南省臨滄市，位于東經98°48′～99°54′，北緯23°20′～24°02′之間?？h城耿馬鎮居縣境中部，東北距云南省會昆明最大橫距112 km，南北最大縱距76 km，地處中國西南邊陲，與緬甸山水相連，國境線長47.35 km，農業以煙草業、糖業為主。近年來，由于種植業的多元化發展和外出務工人員的增加，耿馬縣忠實的職業煙農隊伍逐漸流失，雖然新增煙農補齊著老煙農的流失數據，但由于新增煙農的技術不成熟、忠誠度不足等原因，煙農隊伍建設存在許多難點亟待解決。

1.1 職業煙農年齡結構

以耿馬縣2021 年植煙農戶名單為例，2021 年耿馬縣植煙農戶2 416 人，其中職業煙農共計262 人，占植煙農戶總人數的10.84%。其中，20～30 歲16 人，占植煙農戶總人數的0.66%；31～40 歲99 人，占植煙農戶總人數的4.09%；41～50 歲人101 人，占植煙農戶總人數的4.18%；51～60 歲人44 人，占植煙農戶總人數的0.18%；61～70 歲人2 人，占植煙農戶總人數的0.08%。

1.2 職業煙農忠誠度

以2020—2022 年煙農人數為例，3 年間連續種植1年的農戶有2 111戶，連續種植2年的農戶有2 014戶，連續種植3年的農戶有1 087戶，其中職業煙農占比逐年提升。從數據中可以看出，在2020—2022年，連續3 年都種植烤煙的職業煙農人數占比較大，說明在烤煙種植上，職業煙農對烤煙事業有一定忠誠度，從烤煙種植中獲得自我歸屬感，將這項農業生產活動當成一份職業，烤煙職業化水平較高；其余普通煙農3 年間斷斷續續種植烤煙，或1 年或2 年，主要是因為沒有將烤煙種植當做自己的職業，只是當做一項農事活動，可以種也可以不種，完全取決于自己當年的實際情況。

1.3 種植規模

從圖1可知，0.73 hm2以下種植戶數逐年降低，降幅達15.39%；0.73～2 hm2戶數逐年升高，增幅達39%；2～4 hm2戶數降幅增大，達到57%；＞4 hm2戶數降幅最大，達到62.5%。隨著植煙農戶人數的銳減，提高煙農戶均種植面積顯得尤為重要。

圖1 2020—2022年耿馬縣種植規模與煙農戶數關系圖

1.4 種植戶數變化趨勢

從圖2 可知，種植戶數呈斷崖式下跌，但根據近三年合同面積數據，合同面積穩步上升，說明煙農戶均種植面積逐年提升。根據對退出烤煙種植的煙農的問卷調查來看，煙農的種煙積極性在逐漸下降，部分煙農因勞動力變弱、死亡或身體疾病等原因而退出種植，鐵桿煙農流失速度加快。

圖2 2020—2022年耿馬縣煙葉種植戶數變化趨勢圖

1.5 煙農年齡與產值相關性分析

伴隨著城鎮化推進，農村勞動力的老齡化趨勢越來越突出，嚴重制約了煙葉產業可持續發展。通過對2020—2022 年耿馬縣煙農年齡和對應的產值數據進行相關性分析，相關性系數為-0.086。這表明煙農年齡大小和收購總金額高低的相關系數很高，相關性顯著。究其原因，可能是煙農年齡大小決定了其接受新事物、新技術能力的弱強。部分大齡煙農由于勞動力不強、新技術應用能力不足、栽后管理不到位，因此煙葉產值相對較低；低齡煙農大多積極從各種渠道（如微信公眾號、抖音、小紅書等平臺）獲取新技術，同時種植能力較強、栽后管理到位，因此煙葉產值相對較高。

2 現行職業煙農培育機制

2.1 煙技員及煙站共同培訓指導

煙站負責人及煙站相關人員，在烤煙種植各個關鍵環節節點，就煙葉專業化種植要求、農藥合理使用、病蟲害預防、成熟采摘等關鍵環節技術，進行生動詳細的講解；利用平時走村入戶和微信聯系的方式，向群眾廣泛宣傳煙葉價格及產前投入扶持政策，據此充分調動煙農種植和生產的積極性，切實穩定煙農隊伍。同時，利用當地政府與煙站的溝通合作，定期召開技術培訓會，向廣大煙農傳授和推廣新的種植技術，做好提醒工作，確保煙農不錯過各重要節令和耕種時段，保障煙葉增收提質。

2.2 縣局公司統一開班培育

縣局（分公司）利用第三方認定機構，安排煙葉工作站完成認定對象遴選，并對認定對象進行條件審核。同時，負責本縣（區）職業煙農培訓工作的具體組織實施，包括根據市局（公司）的職業煙農培育方案和培訓計劃，制訂本縣（區）職業煙農培育實施細則及培訓計劃。具體縣公司以落實場地、教學設備，核實參訓學員信息，準備學員簽到表、考勤表、課程表、評價反饋表及教材等相關資料為主，并結合職業煙農培育工作推進情況及煙葉工作站當年的煙農分類評價情況，對職業煙農培育對象進行預審，確定各煙葉工作站當年的職業煙農評定數量。

3 職業煙農隊伍存在的問題及原因分析

3.1 現有煙農老齡化嚴重

隨著生活成本的增加，為解決家庭生活問題、給子女提供好的教育環境及提高子女教育水平，富有知識文化、年齡較低的農村人口逐漸外出務工。留在農村的勞動力主要為45～60 歲的老人，他們接受新技術的能力不足，已經逐漸無法適應現代農業發展的需求。

3.2 煙農隊伍培育機制不完善

現行職業煙農隊伍培育僅靠每年1 次的煙農培訓班開班組建新的一批職業煙農。參與職業煙農培訓領取證書的煙農身份沒有“識別性”，缺乏對其職業煙農身份的分類管理措施和有效激勵機制，導致參與培訓的職業煙農未能有效發揮示范引領作用。煙農對烤煙種植事業忠誠度明顯不足，職業煙農明顯缺乏自我榮譽感和獲得感。

3.3 經濟作物多元化

耿馬縣經濟作物不僅有煙草業，還有糖業、茶業等。種植烤煙不是煙農的主要經濟來源，烤煙種植收入在家庭總收入中的主導作用不強。

3.4 煙用物資價格上漲，成本逐年增加

云南省對省內12 個州（市）38 個縣344 戶烤煙種植戶2020年成本收益情況的抽樣調查結果顯示，總成本逐年上升，2018年、2019年、2020年的平均每667 m2總成本分別為3 191.63 元、3 788.99 元和3 911.67 元，環比增幅分別為18.72%和3.42%

4 培育路徑

4.1 構建忠誠度指標評價體系

4.1.1 設置職業煙農身份準入門檻

1）篩選出參與2016—2021 年職業煙農培訓的農戶，將其評為甲類忠誠度煙農，納入忠誠度指標評價體系中。2）在2022 年植煙農戶的名單中，篩選出2016 年至今連續種植烤煙3 年以上、日常積極參與培訓、烤煙收購履約率達到100%的煙農，也將其納入甲類忠誠度煙農指標評價體系中。如果其他農戶想要申請進入忠誠度指標評價體系，煙站將首先評估其種植面積是否在10畝（1畝=667 m2）以上、年度履約能力是否100%、連續種植烤煙是否在3 年以上、每667 m2產值是否在4 500 元以上等。如果符合這些標準，也可將其納入甲類忠誠度煙農評價體系中參與評價。3）其余不符合標準的煙農設置為乙類忠誠度煙農，需要通過職業煙農培訓班考試且成績合格，或者連續種植烤煙3 年以上、日常積極參與培訓、烤煙收購履約率達到100%的才能晉升為甲類。

4.1.2 煙農星級化

根據甲類忠誠度煙農名單，再將其細化為星級煙農。星級等級按照1～5 級進行分類，其中：每667 m2產值5 000 元以上的煙農再細分為“三星級”煙農，每667 m2產值4 000 元以上、5 000 元以下的煙農為“二星級”煙農，每667 m2產值4 000 以下的煙農為“一星級”煙農。升級為四星級和五星級煙農需要通過積分累計制度進入。乙類忠誠度煙農需要先進入一星級煙農才能參與評價。

4.1.2.1 積分累積制度

清棵點塘后，種植面積在10畝（1畝=667 m2）以上的煙農積分10 分，10～15 畝煙農積分30 分，16～25 畝煙農積分50 分，26～35 畝煙農積分80 分，36～50 畝煙農積分120 分，51 畝以上煙農積分150 分；當年完成種植合同收購量，且合同不需要調整的煙農，積分80分；按照煙站培訓計劃全程參與培訓的煙農積分100 分；通過煙農自身示范帶頭作用帶動年輕勞動力首次種植烤煙的，老煙農積分80分，新煙農一次性給予積分100 分；老煙農通過“傳、幫、帶”自主對其他煙農開展培訓且有相關痕跡的，老煙農一次性積分150 分；烤煙種植結束后，煙農主動進行“煙秧輪作”的，一次性積分200 分；種植其他作物的，一次性積分150 分。積分年末不清零，不可轉讓。積分滿2 000 分煙農可以上星，三星級煙農上星至四星級煙農，四星級上星至五星級，五星級煙農為VIP 尊享煙農。

4.1.3 職業化煙農

按照積分累計制度進入四星級、五星級的煙農有權選擇是否入社（烤煙合作社）成為社員。成為社員的星級煙農，按照其年度烤煙交售總金額的6%，對其繳納五險一金，推行煙農退休制度，讓60周歲以上的煙農能夠“洗腳上田，老有所養”，充分享受種植烤煙為自身帶來的福利成果。通過與其他行業的多元合作，解決煙農子女的入學問題，例如入社的四星級、五星級煙農子女能夠解決入學問題（煙草公司可以成立煙草幼兒園解決入學難問題，大學畢業待就業的煙農子女通過資格考試、能力認定可以入職煙草幼兒園）。出行乘坐動車、飛機、高鐵等，用星級卡付款可以享受滿200 減20、滿500 減30、滿1 000 減100等優惠活動。加油使用星級卡享受打折優惠等。通過這樣的方式職業化煙農屬性，將煙農這一行業規模化，讓煙農在種植烤煙中獲得自我歸屬感和榮譽感。

4.1.4 政策向星級煙農傾斜

通過煙農星級化，當煙農到煙站購買煙用物資時，三星級煙農可以享受95 折，四星級煙農享受88折，五星級煙農享受85折。加大相關產前投入補貼向三星級以上煙農傾斜的力度。通過同政府形成合力，植煙村委會如有相關補貼，優先考慮煙站納入評價體系的星級煙農。通過忠誠度評價體系激勵機制，對煙農差異化動態管理，讓煙農自主形成良性“追趕”動作，加快擴大煙農隊伍建設，建立一批對烤煙事業熱愛、忠誠的職業煙農。

4.1.5 增加煙農異地交流學習機會

在星級煙農中，選取每667 m2烤煙種植收益低于4 000 元和收益高于6 000 元的煙農，到烤煙種植示范區進行異地交流學習。通過跨區互動交流（實地觀摩、現場交流），讓低產值煙農和高產值煙農學習借鑒先進產區的經驗做法，增強自身發展內動力，加快本地農業轉型升級步伐。通過這樣的“留學”機會，讓星級煙農切實體會到了科學種煙的好處，掌握了更先進的生產技術，堅定了科學種煙的信心，為進一步增加種煙收入奠定良好的基礎。

4.2 否決事項

4.2.1 一類否決

對于煙農違反《專賣法》規定，與煙販互相勾結販賣煙葉或者個人從事販賣煙葉行為的，一經發現，一票否決，3年內不納入忠誠度評價體系進行評價。

4.2.2 二類否決

對于星級煙農為“上星”，違規拉攏其他星級煙農造假積分事項，一經發現，年度內累計積分全部清除，對其進行“降星”懲罰，且1年內不得“上星”。

5 小結

根據煙農隊伍現狀，以及近3 年來對耿馬縣煙農情況的初步分析，運用信息化手段，建立基于煙農的大數據背景系統，全面收集煙農及其家庭的相關信息，并進行忠誠度評價體系維護。通過初步制訂職業煙農隊伍的激勵機制，構建忠誠度指標評價體系，暢通煙農晉升渠道，提高煙農種植烤煙積極性，打造煙農對烤煙種植的歸屬感和事業榮譽感。把煙農培育成“有文化、受過培訓、掌握現代煙農生產技術的新型農民或農技員”。

忠誠度評價體系的構建需要做到以下4 點。1）讓煙農守業，把種煙作為持久產業和人生事業去經營發展。2）讓烤煙成為主業，將烤煙種植收入牢牢鎖定為農戶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3）降低煙農老齡化程度，全方位提升煙農技術及管理水平。4）讓煙農敬業，塑造煙農對烤煙事業強烈的責任心和使命感，在發展過程中注重質量與安全、守住底線、強化誠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