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一本書進臥室

李成

我總在書櫥前躊躇

拿不定主意

攜一本什么樣的書進臥室

不知道今晚到底需要它

像一束海浪還是一束山花

是像一只小毛驢伴著我跫音叩響

還是像一匹駿馬風一樣穿越地平線

我真不知道把我整整一天

交給哪一句話

在哪句話里安眠

是鳥兒眠于露水

還是風兒眠于閃電

難道還想劈面來一道雷霆

然后一起跌入黑夢沉沉

抑或進入一道裂縫似的隧道

讓我手足并用地爬行

以鮮花和琴聲結束一天吧

以月白風清開始一段停頓

讓小舟融于緩緩的波紋

讓青草如茵漫過荒涼的山嶺

（摘自《詩刊》2022 年6 月下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