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研究

摘要：牧民的可持續發展能力關系著牧區未來的發展。本研究基于自我發展能力、自我發展意識以及社會公共空間三個角度，通過建立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綜合評價和障礙度模型，評估了牧戶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并分析其影響因素。結果發現牧戶的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數為0.360 1，處于一般等級。其中，牧戶的自我發展能力指數最高，社會公共空間指數次之，最后為自我發展意識指數。因此，建議應加強草原生態保護修復的力度，完善草場流轉機制，提高牧戶自然資本；積極開展農牧民技能培訓及其他類型培訓，以技術促農牧民增收；完備基礎設施建設，尤其是通訊設施建設，以促進村務公開更透明。

關鍵詞：牧戶；可持續發展；發展能力

中圖分類號：F32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7-0435（2023）04-1198-13

Study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bility of Herdsmen

YIN Jia-ning LI Ping JIE Yong-qing HU Hui-fang ZHAO Hong-xin

（1.School of College of grass industry， Qingdao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Qingdao， Shandong Province 266109， China; 2.Institute of

Grassland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Inner Mongolia Academy of Grassland Science， Hohhot， Inner

Mongolia 010010， China; 3.Qinghai Province Forage Techology Promation Station， Xining， Qinghai Pravince 810008， China）

Abstract：Development capability of herdsmen as the core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s critical for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pastoral region. Objective assessment of the development capability can help policy makers to tailor the policies in different regions. In this study，the evaluation index of herdsmen'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bility was built from three dimensions：self-development capability，self-development consciousness and social public spac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bility an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were analyzed with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approach and obstacle degree model，respectively. The results showed that，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bility index of herdsmen in research region was 0.350 1，which located at a general level. Among the three components，self-development capability index was the highest，social public space index was the second，and self-development consciousness index got the last. Herdsmen in different counties had different strengths and weaknesses i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analysis，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were proposed. Therefore，the government should increase the input in the grassland restoration and optimize the renting institution to enhance herdsmen’s natural capital. Secondly，more training on animal husbandry and other production skills should be provided to improve herdsmen’s abilities to increase household income. Thirdly，infrastructure in the pastoral area，especially internet facilities should be improved to facilitate the communication among herdsmen and enhance the transparency of village affaires.

Key words：Herdsmen;Sustainable development;Developing capacity

2019年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促進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的意見》指出：“充分發揮小農戶在鄉村振興中的作用，按照服務小農戶、提高小農戶、富裕小農戶的要求，加快構建扶持小農戶發展的政策體系，實現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1-2］。牧區是農村的重要組成部分，牧戶是廣義的農戶的一部分，近幾年來我國非常重視現代牧業的可持續發展，在有關政策和文件中也有所體現，牧戶作為牧區經濟發展的主體，其可持續發展不僅關系到牧戶的切身利益，更是影響到牧區現代化建設與邊疆少數民族的穩定發展［3］。因此，牧戶的可持續發展已經成為非常重要的現實問題，而牧戶可持續發展的核心動力是其能力的可持續發展。

阿瑪蒂亞·森（Amartya Sen）在20世紀80年代提出了“可行能力方法”分析框架，從可行能力的視角全面地分析了人的發展能力［4-5］。該方法用實現一定生活狀況的能力來衡量生活水準，他稱這種能力為可行能力，稱一定的生活狀況為功能活動的組合［6］。之后，Amartya Sen等人研究提出了可持續生計（Sustainable livelihoods）的概念，并被廣泛應用到農村發展的研究中［7-13］。其中，由英國國際發展部（DFID）提出的可持續生計框架得到了最為廣泛的認可和應用，這個框架為農牧民的持續發展和減少貧困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指導［8-9，14］。該可持續性生計框架的核心內容是生計資本包括人力資本、自然資本、物質資本、金融資本和社會資本5種，資本狀況是農戶擁有的選擇機會、采用的生計策略和抵御生計風險的基礎，也是獲得積極生計成果的必要條件和實施扶貧工作的切入點。生計資產的量化研究對于研究農戶發展能力的綜合評價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8-10，14］。

自20世紀80年代可持續生計提出以來，可持續生計分析一直是國內外相關機構和學者關注的焦點［15］。國內有許多學者研究過農戶的生計資本狀況，如李琳一等［16］以可持續性生計框架為基礎，分別探討了自然資本、物質資本、金融資本、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在不同類型農戶中的特征及對生計策略的意義。徐鵬等［17］采用因子分析法，分析了西部10縣1000農戶可持續生計資產的優劣勢。李聰等［18］實證分析了勞動力遷移對西部貧困山區農戶生計資本的影響，發現遷移戶與非遷移戶的生計資本存在數量上的顯著差異。趙雪雁等［19］分析了甘南高原農牧民生計資本與生計活動特征，探討生計資本對農牧民生計活動的影響。何仁偉等［20］以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為例，運用熵值法和聚類分析法將農戶生計資本劃分成不同類型，并研究了農戶生計資本的空間格局特征。丁士軍等［21］因子綜合得分法來考察失地農戶生計資本水平與結構的變化狀況。郭秀麗等［22］對高寒生態環境脆弱區農戶的生計資本及其耦合協調度進行分析，并分析了農戶生計資本及其配置的影響因素。現有研究從多角度對農戶可持續生計進行了分析，積累了大量成果，但多圍繞生計可持續以及貧困的問題開展，對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方面的研究尚不深入，留有許多角度尚可專研，因此，論文對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標體系進行構建，利用牧戶調查數據，重點分析自我發展能力、發展意識和公共資源獲取等機會和能力對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的貢獻以及牧區在這些方面存在的短板不足，提出合理的建議，以期為推進牧區現代化的發展，提高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提供理論支撐和建議。

1材料與方法

1.1研究區概況

本文以內蒙古牧戶為研究對象，在草甸草原、典型草原、荒漠草原和農牧交錯區分別選取一個旗縣開展調研，調研旗縣特征如（表1）所示。

1.2數據來源與樣本特征

本文數據主要來自于一對一入戶訪談數據。采用分層抽樣法，在草甸草原、典型草原、荒漠草原和農牧交錯區分別抽取1個旗縣，每個旗縣隨機抽取4～7個鄉鎮，每個鄉鎮隨機抽取2～7個村，每個村隨機抽取1～5個牧戶。剔除關鍵信息缺失或明顯錯誤的無效樣本后，本研究共獲取有效樣本231份。

調查數據為2020年牧戶的生產生活狀況，調查對象以蒙族為主，占調查牧戶的82.2%；調查牧戶的年齡大多集中在40～60歲，占調查牧戶的70.9%，平均年齡為49.3歲，平均從事畜牧生產的年限為25.51年；調查牧戶中家庭平均人口數為4人，從事畜牧業的勞動力平均為2人；有貸款的家庭占總樣本的62.8%，平均貸款額為20.48萬元，其中，新巴爾虎右旗牧戶貸款比例最高，占比為73%，阿巴嘎旗牧戶平均貸款額最高，為28.5萬元·戶^-1，而阿魯科爾沁旗牧戶平均貸款額最低，為11.81萬元·戶^-1；調查牧戶平均承包草場面積為358.88公頃·戶^-1，其中，阿魯科爾沁旗牧戶承包草場面積均值最小，為61.61公頃·戶^-1，阿巴嘎旗牧戶承包草場面值最大，為825.13公頃·戶^-1（表2，表3）。

1.3研究方法

1.3.1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分析框架本研究以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和阿瑪蒂亞.森的“可行能力方法”理論為基礎，構建了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分析框架（圖1）。其中，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將生計資本分為5種類型：人力資本、物質資本、金融資本、自然資本和社會資本，描述了農戶如何利用大量的財產、權利和可能采取的策略，在市場、制度政策和自然因素引起的風險環境中，促進生計水平的提高［23］。“可行能力”理論認為，個人取得可行能力的程度取決于政治自由、經濟條件、社會機會、透明保障和保護保障這5個關鍵的權力或自由條件［8］。牧戶的可持續發展是指全面的、長期的發展，不只是經濟與物質方面的改善，也包括社會保障、透明度保障以及政治自由等。

1.3.2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基于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框架，同時結合內蒙古牧區調研旗縣的實際情況，構建了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的指標體系。從牧戶自我發展能力、牧戶自我發展意識和社會公共空間3個測量維度，測度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數，共設17個一級指標，27個二級指標（表4）［6，24-25］。

（1）牧戶自我發展能力，是指牧戶通過自身的努力做到的資源擴展，使牧戶獲得更高水平的生活，由生活條件、自然資本、物質資本、人力資本、資本積累能力、信息獲取能力和關系網絡7項指標構成［6］。其中，生活條件用住房條件、出行條件來衡量；自然資本用牧戶擁有的草場面積來衡量；物質資本由牧戶所擁有的生產性資產和牲畜資產來衡量；人力資本主要用勞動力掌握的生存技能和勞動力的人均受教育水平來衡量；資本積累能力主要指牧戶的經濟實力和籌資能力；信息獲取能力指牧戶收集信息的能力，這些信息包括致富信息、牲畜市場信息等，信息獲取能力主要通過信息獲取方式和獲取難易程度來衡量；關系網絡指牧戶擁有的社會資源及人際關系，用日常交往的對象和人情支出來衡量。

（2）自我發展意識是指牧戶的發展意愿與生活的態度。如果牧戶自我發展意識較為強烈，那么會不滿足于目前的生活狀態，會對未來生活產生更多的夢想和追求，主動提高自身的發展能力［24］。牧戶對待事物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們對未來生活的訴求和追求美好生活的動力。農戶自我發展意識包括4個指標，分別指參與積極性、創新意識、技能培訓意愿、對信息的態度［6］。參與積極性是指牧戶參與項目和公共決策的意愿；創新意識是指牧戶是否認為自身擁有的技術不足以滿足日常需求，需要創新的意愿；技能培訓的意愿指牧戶對提高自身技能的意愿；信息態度是牧戶對信息的看法，如果牧戶足夠重視信息，那就會通過各個渠道去獲取，就擁有更多的發展先機。

（3）社會公共空間［25］。不論是牧戶自我發展能力還是自我發展意識都是牧戶自身因素對發展能力的影響，除此之外，外部因素也會影響農戶發展能力，社會公共空間就是指外部因素的集合，主要包括6個指標，分別是社會風氣、干群關系、公共參與機會、透明性保證、政策補貼和基礎設施建設［6］。社會風氣指嘎查里的鄰里關系和村規民約；干群關系指村民與村干部之間的關系；公共參與指牧戶參與選舉、被選舉和集體活動等的機會；透明性保證主要指村務公開情況和信息傳達的速度，村民有權利了解村里各項公務的進展，也有權利獲取相關信息；政策補貼是指來自政府的補貼金額，包括草畜平衡補貼、休牧補貼、禁牧補貼、邊境補貼等；信息基礎設施是指在通訊網絡現代化的大數據時代，牧區的通訊網絡是否做到通暢。

1.3.3指標權重本研究利用熵值法對指標進行賦權，獲得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的綜合評價結果。熵值法的權重是基于樣本數據各項指標離散程度產生，具體計算需要經過標準化與平移，離散程度計算，信息熵及冗余度計算和權重計算等步驟［26-27］。

1.3.4可持續發展能力本文利用綜合評價指數法計算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數：

1.3.5可持續發展能力水平本文采用K-均值聚類算法將牧戶的自我發展能力指數、自我發展意識指數、社會公共空間指數及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數劃分為3個等級（表5）。K-均值聚類算法是指給定數據點集合和需要的聚類數量K，根據距離函數在K個聚類中反復分配數據，這種聚類方法能較好地處理大型數據集，使樣本量較大的數據達到很好的聚類結果［27-28］。

1.3.6影響因素識別為進一步明確促進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的積極因素及制約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障礙因素，引入障礙度模型來分析各個指標對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影響的程度［29-30］。障礙度計算模型公式為：

2.1牧戶的自我發展能力

牧戶的自我發展能力指數為0.149 6（表5），處于一般等級（表5）。其中，資本積累能力指數為0.040 2，對自我發展能力指數的貢獻度最高；而自然資本指數僅為 0.002 8，對自我發展能力指數的貢獻度最小。因此，牧戶的收入水平和金融借貸是提升牧戶自我發展能力的重要影響因素，牧戶的收入水平越高金融借貸能力也就越強，也就更愿意買賣牲畜和草場來提升發展水平，其自我發展能力也就越高；對于牧戶來說，最重要的自然資本就是草場面積，所以草場面積小是制約牧戶自我發展能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不同區域牧戶的自我發展能力指數也不同，自烏拉特中旗、阿巴嘎旗、新巴爾虎右旗到阿魯科爾沁旗，牧戶的自我發展能力指數依次下降（表6）。烏拉特中旗與阿巴嘎旗的自我發展能力指數相差不大，烏拉特中旗牧戶的生活條件、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指數較其他3個旗縣高，阿巴嘎旗牧戶的自然資本、資本積累能力、信息獲取能力和關系網絡指數最高。但不同區域牧戶最缺乏的自我發展能力均為自然資本，其中，阿魯科爾沁旗牧戶的自然資本尤為短缺，其自然資本指數僅為0.000 3（圖2）。由此可以看出阿魯科爾沁旗牧戶的自然資本是制約其自我發展能力的重要因素。

從自我發展能力水平來看，自我發展能力水平較高的牧戶僅占樣本總量的18.18%，而自我發展能力水平較低牧戶占 20.35%（圖3）。因此，自我發展能力依然是阻礙牧戶可持續發展能力的關鍵因子。其中，資本積累能力水平較高型牧戶相對較多，比重為28.57%；而自然資本水平較高牧戶較少，其比重僅為4.76%（表7）。

2.1.2牧戶的自我發展意識牧戶的自我發展意識指數為0.078（表6），處于一般等級（表5）。其中，創新意識指數為0.047 3，對自我發展意識指數的貢獻度最高；而對信息的態度指數為0.004 6，對自我發展意識指數的貢獻度最小。由此看出，牧戶的創新意識是提升牧戶自我發展意識的重要影響因素，牧戶對信息的態度是制約牧戶自我發展意識的重要因素之一。

不同區域牧戶的自我發展意識指數也存在差異。自烏拉特中旗、阿魯科爾沁旗、阿巴嘎旗到新巴爾虎右旗，牧戶的自我發展意識指數依次降低（表6），其中，烏拉特中旗牧戶的創新意識、參與積極性的和技能培訓意愿指數高于阿魯科爾沁旗、阿巴嘎旗及新巴爾虎右旗牧戶，其創新意識指數與參與積極性指數以及技能培訓意愿指數分別為0.074 1，0.021 2和0.007 8（圖4）。而新巴爾虎右旗牧戶對信息的態度高于其他3個旗縣。

從自我發展意識水平來看，自我發展意識水平較高的牧戶僅占樣本總量的26.84%，而自我發展意識水平較低牧戶占到 25.54%（圖3），自我發展意識水平較高的牧戶是3個維度里面最多的。可見，自我發展意識是提高牧戶可持續能力的關鍵因子。其中，參與積極性高的牧戶較少，比重為42.42%，而對信息的態度意識高的牧戶較多，比重為70.13%（表8）。

2.1.3牧戶的社會公共空間牧戶的社會公共空間指數為0.132 5（表6），處于一般等級（表5）。其中，公眾參與相對較好，其指數為0.056 1，而透明性保障較差，其指數僅為0.004 2。牧戶的公共參與是提升牧戶社會公共空間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牧民愿意積極的參與嘎查選舉以及嘎查組織的各項活動，對嘎查的發展建設起到了正向的作用，公共參與度高其社會公共空間水平也就越高；也可看出，對牧戶透明性保障是制約社會公共空間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不同區域牧戶的社會公共空間指數也不同，自新巴爾虎右旗、烏拉特中旗、阿巴嘎旗到阿魯科爾沁旗，牧戶的社會公共空間發展水平依次降低（表6）。其中，烏拉特中旗的社會風氣、干群關系和公共參與高于其他3個旗縣，阿巴嘎旗的基礎設施最好，阿魯科爾沁的透明性保障最好，新巴爾虎右旗牧戶的政策補貼指數遠高于阿魯科爾沁旗、烏拉特中旗及阿巴嘎旗牧戶，其政策補貼指數為0.014 6（圖5）。

從牧戶社會公共空間發展水平來看，社會公共空間發展水平較高的牧僅占樣本總量的22.08%，而社會公共空間發展水平較低牧戶占到29.44%（圖3）。其中，干群關系良好的牧戶比重為68.83%；而政策補貼水平較高的牧戶僅占6.49%（表9）。

2.1.4牧戶的可持續發展能力牧戶的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數0.360 1處于一般等級（表5）。其中，可持續發展型牧戶僅占 25.1%，不可持續發展型牧戶占到23.8%（圖6）。總體來看，牧戶的自我發展能力指數最高，社會公共空間指數次之，再次為自我發展意識指數（圖7）。

不同區域牧戶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存在差異，自烏拉特中旗、阿巴嘎旗、新巴爾虎右旗到阿魯科爾沁旗，牧戶的可持續發展能力依次降低（表5），其中，阿魯科爾沁旗牧戶的自我發展能力和社會公共空間指數較低，而烏拉特中旗牧戶的3項指數均為最高（圖8）。阿魯科爾沁旗牧戶的生活條件、自然資本和信息獲取能力指數最低，因此其自我發展能力指數最低，僅為0.14；且它的公共參與、政策補貼和基礎設施指數最低，致使它的社會公共空間指數也是最低，僅為0.102 1。

3討論

準確評價牧戶的可持續發展能力有助于尋求更有針對性的提升。研究發現，不同區域牧戶最缺乏的自我發展能力均為自然資本，因此，牧戶所擁有的草場面積是制約牧戶自我發展能力的重要因素，越來越多的牧戶想通過租賃草場來實現養畜增收的目的，可通常只有部分牧戶可以成功租賃到草場，有富余草場的牧戶更愿意把自家草場租賃給親戚朋友以及同嘎查關系較好的鄰居，部分牧戶反應有想租的打算，但由于各方面因素還沒有租，但如果有剩余資金會用來擴大草場使用面積以及購買牲畜；阿魯科爾沁旗牧戶的自然資本與其他3個旗縣相比尤為短缺，這是因為阿魯科爾沁旗屬于半農半牧區，其戶均草場面積比其他3個旗縣少，但每戶都有耕地用來種植青貯玉米、燕麥等飼草作物。其生計來源也更多樣化，由于所擁有的自然資本較少，所以其收入來源不能僅依靠牛羊等牲畜。研究發現，牧戶的資本積累能力和人力資本較高而生活條件較低。調研發現，在牧區無論收入高低，大家普遍不會把錢投資在房產上，這點和農區存在很大差別，幾乎大多數牧戶都只有一處房產，少數較為貧困的牧戶沒有房產，他們選擇住在蒙古包或移動篷車內，如果有剩余資金他們更希望投資在購買牲畜和擴大草場上面。這與牧區的地區特異性和生活習性有關，在草原上房子僅能用來居住，不能隨意跟著牲畜移動，而且難以升值，因此不具備投資性。

牧戶的創新意識是提升牧戶自我發展意識的重要影響因素，烏拉特中旗牧戶的創新意識最強，這是因為烏拉特中旗生計來源較多樣化。該地區屬溫帶荒漠草原，植被稀疏草叢低矮，伴隨著草場沙化與退化等問題，所以收入來源不僅僅只依賴于草場和牲畜。當地牧民更愿意接受新思想和學習新技能，從各種新型職業農牧民培訓中學習更多的知識，會積極利用創新意識來擴展增收渠道從而提升自我發展意識。牧戶對信息的態度是制約牧戶自我發展意識的重要因素之一，多數牧民認為獲取各項政策信息非常重要，也有少數牧民認為不太重要。本研究發現，部分牧民因為對發的政策補貼金額不滿意，所以對獲取政策信息持消極態度。新巴爾虎右旗各種補貼金額較高，其牧民獲取各項政策信息也最為積極也證明了政策資金數額對牧民對政策關注度的影響。

牧戶透明性保障是制約社會公共空間發展的重要因素，可能的原因是嘎查里的各項信息公開多數都是通過手機微信和嘎查廣播，如果手機信號不好或者居住的地方較為分散就很容易不能及時獲取信息。同時發現，阿巴嘎旗的基礎設施建設是最完備的，4 g網絡通信是最好的，這也加強了人際關系網絡的聯結，牧民們反映現在串門的很少了，多數都是微信聯系；阿魯科爾沁旗屬于半農半牧區，同嘎查每家每戶住的比較近，牧民們稱嘎查里一旦有新通知會通過喇叭循環播放，且也會通過微信群方式通知，所以透明性保障相對較好。

4結論

自然資本量低是制約牧戶自我發展能力的重要影響因素，創新意識是提升牧戶自我發展意識的重要影響因素，透明性保障是制約社會公共空間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因此，建議加強草原生態保護修復的力度，完善草場流轉機制，提高牧戶自然資本；積極開展農牧民技能培訓及其他類型培訓，以技術促農牧民增收；完備基礎設施建設，在牧區建立更多的5 g通信基站，實現網絡通訊全覆蓋，促進村務公開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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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彭露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