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濤,楊浩,張松浩,第五云龍
(天津城建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天津 300384)
環境問題日益嚴峻,溫室氣體作為主要驅動力導致現代全球增暖呈現快速性和不均勻性,當前我國生態環境質量持續改善,但距離公眾對美好生活期盼還有一定距離,生態環境仍面臨嚴峻形勢。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參與環境治理項目成為緩解政府財政壓力、發揮企業專業能力和提高供給質量的新模式。受環境治理拉力與自身訴求推力,政府、企業和公眾等多元主體為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導致當前環境治理PPP 項目面臨社會矛盾糾紛多發。我國頒布《關于構建現代環境治理體系的指導意見》報告中,明確提出要實現政府治理、社會調節和公眾合力的全民行動體系。當前我國環境治理PPP 項目為政府推動,基于公眾參與缺乏價值導向,導致公眾參與環境治理缺少良好反饋、激勵制度和公開制度。鑒于此,概述國內外公眾作為行動者從環境治理關系、公眾參與環境治理行為、行動者網絡應用再到共生式行動者網絡參與環境治理的研究動態,分析行動者網絡視域下公眾參與環境治理PPP 項目主體之間形成共生關系的內在關聯,以系統性地開展我國公眾參與環境治理PPP 項目奠定基礎。
環境污染為信息不對稱、經濟負外部性下“市場失靈”和“政府失靈”的衍生物,環境治理PPP 模式有效解決環境沖突。國外學者基于公眾參與環境治理關系進行研究,公眾參與將有效協調不同利益主體矛盾,監督企業環境行為和克服政府單邊決策弊端。Michael 對印度大氣污染研究發現強有力的公眾支持在弱環境規制下將有效實現大氣減排和完成環境治理目標,公眾參與環境治理有利于提升社會凝聚力和環境治理決策的合理性[1]。公眾參與環境治理取得積極效果的同時仍面臨障礙。Ambrus 指出在不完善的公共行政框架下,公眾參與環境治理廣泛性受到政府約束[2]。基于環境治理復雜性,從業者和利益相關者若未達到理想效果,將影響環境可持續治理。De'Arman 發現政府缺少環境治理政策將制約公眾參與[3]。
公眾參與環境治理為全生命周期行為,通過認知、情感和行為融合社會心理和參與過程,基于承諾、滿意和信任等心理狀態,對履約行為的當事人產生積極影響,有助于改善公眾行為。針對公眾行為動機,Kim 發現公共服務動機包括理性動機、規范動機和情感動機,通過相互作用將對公眾行為產生驅動作用[4]。政策驅動將有益于公眾完成個人決策,Aubert 指出公眾參與環境決策的呼聲越來越高,可行性評估的擺動重量誘導,將有效提升公眾參與環境治理決策行為[5]。在環境治理中公眾和相關主體形成互動關系,Spring 指出公眾在環境、社會、經濟和管理屬性之間的相互作用下,公眾向專家提供意見將改善信任程度,成為環境治理取得積極成果的關鍵[6]。
公眾和相關環境治理相關者基于物質流、信息流和能量流形成行動者網絡,其良性發展將推動生態環境高效治理。Szyrmer 定量發現內部成員產生相互作用,基于系統流通量、平均路徑長度和循環指數將有效識別行動者網絡的物質能量流動[7]。行動者網絡在系統和秩序的相互作用下將相關利益主體分為人類行動者和非人類行動者。在可持續發展視角下,Van 探究行動者網絡視域下不同參與者的角色功能,將有效改善環境管理計劃和促進不同參與者實現個人利益[8]。隨著行動者網絡功能和方式演化,Altabaibeh 進一步提出不同行動者之間通過動態協同作用,以開放和流動方式形成共同資源,共同能動地作用于建構新型生態環境,有效維持空間完整性和促進網絡結構獲得更大持續性利益[9]。
共生理論強調共同適應、共同激活和共同發展,環境治理主體實現互惠共生為PPP 項目治理本質,行動者網絡將多元主體作為共生單元通過關系紐帶形成共生關系。國外學者Beierle 基于共生理論從公眾個體到群體組織展開研究,將有效解決環境沖突和不信任問題,以最大限度地實現經濟價值和減少環境壓力[10]。Satoshi 探究城市固體廢物回收能源系統,將共生理論嵌入行動者網絡,即發電廠、能源密集型工業、過程工業、農業和住房之間建立共生網絡,利用轉廢為能實現流動性和網絡關系演變,將有利于低碳城市發展[11]。Vernay 從能源界個體脆弱探究,通過集中資源形成多元行動者,進而形成共生行動者網絡,將促進地方能源社區的能力建設[12]。
隨著生態文明建設提升至新高度,PPP 發展已呈現政府、企業和公眾三元治理,基于環境治理高度復雜性和不確定性,合作治理成大勢所趨。國內學者針對公眾參與環境治理關系深入探討,涂正革驗證自下而上式公眾參與環境治理將有效改善政府自上而下的不足之處并推動多元共治[13]。當前我國公眾在積極參與環境治理的同時仍然面臨眾多障礙。趙素琴發現環境治理PPP 項目多由政府推動,公眾參與環境治理缺乏價值導向并呈現無序化狀態[14]。基于公眾在環境治理中制約障礙,李翠英提出平衡環境治理參與主體分權、合作和相互制衡,有效解決環境治理碎片化和促進環境治理PPP 項目落地[15]。劉彩云基于環境治理效果受主體目標和訴求差異,保障公眾、政府等主體協同目標和權責范圍,提升多元主體參與積極性[16]。
基于公眾參與環境治理行為研究,從刺激、引導、識別和互動4 個核心環節獲取公眾行為將為公眾參與環境治理研究提供新視角。感知是激發個體行動直接因素,對環境治理具有“形塑”作用,國內學者趙小燕探究發現公眾心理和個體訴求成為公眾參與環境治理和鄰避沖突的重要動機[17]。在公眾參與動機驅動下,潘愛玲指出媒體環境治理壓力對企業行為產生驅動力,為政府頒布政策提供決策參考[18]。動機驅動下指引公眾參與環境治理行為,王紅梅指出提高公眾參與廣泛性對于政府提高環境政策可接受性和環境治理有效性起到推動作用[19]。公眾參與環境治理路徑將形成投訴上訪和建言獻策等互動局面,胡天蓉提出環境合作治理通過協調關系和整合資源將增強整體意識,促進環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進程的不斷深入[20]。
公眾作為環境治理行動者,從網絡整體反饋至網絡內部節點,將促進行動者網絡穩定上升,通過鄰接特征和效用分析形成動態循環的運行系統。國內學者任志濤通過引入行動者網絡實現異質行動者的資源互補以保證環境治理PPP 項目的供給效率[21]。譚少華運用行動者網絡模型,對農村人居環境整治過程展開分析,提出全過程和多層次的農村人居環境綜合整治方案[22]。在項目運行中,地方政府消極治理衍生多重次級風險和弱化地方政府公信力,陳渝通過協調人類和非人類行動者,有效維持了空間完整性和落實了行動者的功能定位[23]。在公眾參與環境治理方面,趙宇翔通過合適渠道號召公眾作為關鍵行動者積極參與,促進行動者互相協作以獲得相應利益,有效推動公眾參與環境治理[24]。
在行動者網絡中相關利益主體形成共生單元,為構成共生主體和共生關系的基本能量單位。國內學者汪潔以行動者視角分析了創新生態系統的結構要素,并且構建適用于各層面和諧共生的創新生態系統[25]。王建民指出在差序格局背景下個人、群體和組織基于禮俗規矩、情緣關系和血緣關系形成整體網絡將呈現高緊密性[26]。在環境治理PPP 項目運行發展中,行動者具有不同利益訴求,基于共生關系凝聚行動者,將有利于多元主體一體化發展。熊偉提出以可持續發展為核心的PPP3.0 版本,提高公眾在公共事務中的知情權與參與權,通過公眾監督企業服務質量、干預政府投資決策和直接參與公共產品將對公眾利益形成雙向保護作用[27]。孟憲飛結合行動者網絡,通過為行動者創造公平公正的競爭環境,公眾自下而上式環境訴求形成交互效應對政府實施政策起到推動作用[28]。
我國環境治理為政府主導,在政府追求利益最大化和企業利益至上下,公眾參與局限性和環保組織發育不良將導致環境治理呈現碎片化。從環境治理PPP項目“共生式”行動者網絡為研究基點,結合國內外公眾參與環境治理機制和治理行為出發,結合行動者網絡與共生理論,滿足公眾多層次需求、契合發展規律和實現環境治理廣度和深度的重要命題;也是成為實現多元共治環境治理的理論支撐,為政府頒布相關政策和法律提供決策參考;為企業提升治理策略改善環境提供指導性意見。公眾從自身做起,積極參與環境治理起到推動作用,有利于形成全民共治和源頭防治的環境治理新體系,在實現行動者網絡良好發展情況下,有效推動環境治理PPP 項目實現多元合作治理新秩序,最終實現人類與環境的協同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