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美”與“其美”的融合
——評張宗登《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的多元融合研究》

■甘 莉 Gan Li

(浙大寧波理工學院，浙江寧波 315100）

近年來，楚文化相關的理論與實踐研究蓬勃發展，各類成果相繼出版，湖南工業大學張宗登教授撰寫的專著《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的多元融合研究》，正是其中的代表之作。楚國不僅是先秦時期華夏大地上物質文化最先進的諸侯國，也代表著“軸心時代”造物文明的最高峰。然而，在楚文化的研究中造物歷史、設計思想、器物創造、器物工藝、文化交流等方面仍存在諸多爭議，考古和文獻資料仍是零碎的、不系統的，歷史的真實性逐漸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研究難以做到全面客觀地理解楚國造物的多元融合風格。2022年1月27日發布《關于全面加強歷史文化遺產保護的通知》可見加強歷史文化遺產的價值研究是國家發展的重要戰略階段和內容。因此，在中國“文化復興”的當下，對先秦時期楚國多元融合的造物藝術進行系統性梳理，思考中國楚文化“設計文脈”，已成為現階段楚文化研究的重要任務。

《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的多元融合研究》作為國家社科基金后期資助項目成果，直面上述問題。該書不僅全方位審視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的歷史發展進程，并著眼于楚國民眾的衣食住行、習俗禮儀、生活交往的主要方式以及歷史與時代賦予楚人的獨特的審美觀念與價值體系；作者客觀全面地把握楚國造物活動的實物遺留，從楚國設計藝術研究中“透物見人，以物論史”的器物層出發，將兩千年前楚國藝術中的那些典型事件和造物故事融匯到造物歷史的長河中，對構建本土性、地域性的設計理論體系的建立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論價值，為楚國設計理論體系的建構提供依據，進而促進設計自強與文化自強；客觀展示了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融合的宏偉圖景，形成了橫向的跨器物研究視角來縱觀整個楚國設計藝術史的發展歷程，總結和歸納先秦楚國造物的設計思想。基本可以形成對楚國設計藝術的全方位考察和研究，既可以讓學者明晰楚國設計藝術的發展脈絡，直接與楚國的器物展開心靈的溝通；同時也可以引發人們對楚國藝術設計的思考，加深對中國先秦時期博大精深的楚國設計思想本質的理解。

《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的多元融合研究》從楚國服飾、青銅、漆器、兵器、建筑、禮樂器等六方面分別闡釋了楚國設計藝術的多元融合問題，圖文并茂，深入淺出地分析了楚國設計藝術多元融合的現象。縱觀本書，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的創新。

第一，研究內容上，該書揭示了楚國設計藝術的發展軌跡及其背后的社會知識、文化基因和設計藝術思想。文章涉及的面非常廣泛，以先秦楚國設計藝術歷史為研究專題，總結和深入研究楚國政治制度、軍事、經濟、生活習俗等各個方面。分析楚國造物文化體系相關的原料、運輸、設計、工藝、制作、銷售、使用，以及個人、家族、信仰、民俗、社會。構成完整的楚國“物化”生態鏈。總結和歸納先秦楚國造物的設計思想，構建本土性、地域性的設計理論體系。對楚國社會生活的多人物、多層面、多領域的真實了解與分析。形成楚國設計藝術多元融合的系統性研究。該書從中原文明與長江文明的融合以及楚國特殊的社會人文、地域特征、生活方式入手，對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思想進行全面探究。

第二，研究方法上，將現代“設計學”的研究方法引入楚國設計史的研究，是該書區別于其他楚文化理論書籍的一個重要特色。《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的多元融合研究》一書采用了“深描”的策略，采用“多進路”“多結構”的演進形式開展研究，力求將先秦時期遺留下來的著述典籍與大量的考古發現、館藏文物、實物材料相互印證起來進行客觀分析。在“大歷史觀”的前提下，用宏觀和整體的角度來回審視，從微觀的器物入手，深層次把握楚國設計藝術發展的全過程。對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中“各美”與“其美”所產生的激烈碰撞、交融與本土化歷程的深度挖掘。這種研究方法也給廣大讀者呈現出一部立體的，全方位的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史。

第三，觀點闡述上，作者嚴謹的寫作態度，用簡潔的語句，客觀理性地陳述楚國設計藝術現狀，作者在對考古新材料進行分析，將紛繁復雜的先秦時期楚國設計藝術的多元融合演進歷程以圖文的形式呈現。認為楚國設計藝術造物語境是“天道遠、人道邇”；造物動因主要是“器以致用、物盡其用”；造物方法為“取象比類，取象制器”；造物特征為“道器相依，器通于道”；造物理想為“天人合一，以天合天”。該書作者力求理性和邏輯性的論述，基于史料但不止于史料的理性分析，強調“應然”與“實然”的結合。引發廣大研究學者和讀者的思考。

該書不僅能為楚國設計藝術的全面分析找到一個全新的視角與窗口，為楚國設計史理論體系的構建提供支撐，形成對楚國設計藝術研究發展路徑的整體把握，有助于研究人員迅速掌握楚國設計藝術研究的隱性知識。正如作者所言，該書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中國傳統造物思想及理念傳播于世，使不同領域的研究者從中獲得收益與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