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汽車牌照差點引發一場戰爭

今年夏天以來，就科索沃境內部分汽車的牌照問題，塞爾維亞與科索沃地區爆發沖突，外界甚至一度擔心巴爾干半島重燃戰火。有分析認為，在俄烏沖突的背景下，一些“看不見的手”故意煽動地區沖突，并希望以此向俄羅斯施壓。

近日，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與科索沃地區領導人庫爾蒂在歐盟就科索沃境內部分汽車的牌照問題達成最終協議，結束了長達一年多的緊張局勢。此前，塞爾維亞和科索沃地方政府之間沖突不斷，甚至曾達到戰爭一觸即發的程度。

換車牌令塞族人不滿

科索沃是原南聯盟塞爾維亞共和國的自治省。在南斯拉夫解體后，科索沃地區在西方的鼓動和支持下尋求自治和獨立，與南聯盟塞族中央政府爆發內戰。1999 年，北約對南聯盟發動為期70 余天的轟炸，導致超過1.3 萬人死亡。戰爭結束后，科索沃由聯合國托管。2008年，該地區單方面宣布獨立。截至目前，聯合國193 個成員國中有99 個承認其獨立地位，但中國至今未承認科索沃獨立。

從2021 年8 月開始，科索沃當地政府開始要求新上牌的車輛一律要懸掛RKS 開頭的牌照，并逐步采取措施限制KM 開頭牌照車輛上路，這引發塞爾維亞族人極大的反對。

從今年夏天開始，科索沃北部的米特羅維察的局勢就不斷升溫。科索沃地方當局要求從8 月1 日起，掛有此前南聯盟塞族政府發放車牌的汽車，要進行登記并在兩個月內換成科索沃地方當局發的車牌。違者將被處以150 歐元（約合人民幣1103.37 元）的罰款，其車輛也可能被扣押。

7 月底，塞爾維亞族抗議者用卡車、油罐車等重型運輸車輛封鎖了科索沃北部通往塞爾維亞其他地區的道路，身份不明的槍手向警察開槍，當地防空警報不時響起。數百名在科索沃地方政府機關、警局和海關工作的塞爾維亞族人集體辭職，以示支援；11 月初，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下令軍隊進入“戰備狀態”。此后，一些無人機出現在科索沃地區周圍，觀察塞軍的營房和陣地；11 月20日，武契奇表示，科索沃當局如果不取消相關措施，當地局勢可能惡化并變成“人間地獄”。

在整個事態升級的過程中，外界對于巴爾干半島將重燃戰火的擔心不斷增加。歐盟稱已經進行數輪調解，北約秘書長則表示，如果局勢進一步惡化，該組織將增加在科索沃的軍隊部署。

最終在11 月23 日，塞爾維亞和科索沃地區達成防止矛盾沖突進一步升級的協議。根據該協議，塞爾維亞將停止簽發帶有科索沃城市編號的車輛牌照，而科索沃地方政府將停止有關重新登記車輛的進一步行動。

俄烏沖突是驅動因素

一些塞爾維亞政界人士認為，美國和北約是塞爾維亞和科索沃地方當局近期緊張局勢不斷升級的幕后推手。據今日俄羅斯電視臺報道，美國近期加強了與科索沃地區在政治、軍事等領域的合作。美國幫助科索沃地方政府訓練軍隊，并向后者提供資金。俄羅斯專家認為，美國希望通過加大對塞爾維亞的壓力，敦促其承認科索沃獨立。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歐洲研究所所長崔洪建表示，由北約發動的科索沃戰爭導致塞爾維亞和科索沃地區長期在民族、宗教等問題上矛盾重重，這是今年夏天以來雙方沖突升級的基本背景。此外，塞爾維亞與北約之間矛盾很深，因此當巴爾干地區的其他政治力量想要對塞爾維亞進行施壓時，就會利用這一矛盾，而這很容易使地區局勢變得緊張。崔洪建強調，隨著越來越多的巴爾干半島國家加入北約，當地出現一種安全悖論，即各國的自身安全似乎得到保障，但地區安全的不確定性卻在增加。

西方和俄羅斯的一些分析認為，俄烏沖突也是此次科索沃緊張局勢背后的驅動因素。一些西方專家猜測，俄羅斯在“推動”科索沃北部的亂局，打算在歐洲的“軟肋”開辟針對西方的第二前線。俄羅斯專家則表示，科索沃亂局是西方向塞爾維亞變相施壓的手段，歐美希望迫使塞爾維亞加入對俄制裁。據一項民調顯示，20 年來，反對加入歐盟的塞爾維亞人比例（44%）首次超過了希望加入歐盟者的比例（35%）。崔洪建表示，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有多個，包括歐盟在塞爾維亞等國面對新冠肺炎疫情時不愿提供援助的自私做法，挫傷了這些國家加入歐盟的積極性；塞爾維亞與歐盟在俄烏沖突上的立場差距較大等。面對西方的高壓，武契奇表示，一旦塞爾維亞同意對俄實施制裁，西方就會要求塞爾維亞政府承認自行宣布獨立的“科索沃共和國”。

一份神秘文件

目前，西方在極力推動塞爾維亞和科索沃地區的“關系正常化”。11 月23 日，歐盟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博雷利稱，塞爾維亞和科索沃地區同意集中精力討論“關系正常化”的建議。

不久前，科索沃地方的《阿爾巴尼亞郵報》網站報道了一份既沒有被證實、也沒有被否認的神秘文件。根據文件中的計劃，塞爾維亞將在不正式承認科索沃獨立的情況下，接受科索沃獨立。作為回報，塞爾維亞可以獲得一些經濟利益，成為歐盟成員國的概率會更大，并將被承認為“地區大國”。

塞爾維亞分析人士稱，上述文件中提到的計劃符合美國政府的運作方法。如果這份文件不被接受，美國將實施“B 計劃”，屆時美國將在科索沃地區制造不穩定局面，之后強行實施其擬定的“解決方案”。

對此，武契奇強調，在自己任期內，塞爾維亞不會承認科索沃獨立。11 月24 日，塞爾維亞政府負責科索沃和梅托希亞事務辦公室主任佩特科維奇否認塞爾維亞將與科索沃地方當局就“關系正常化”展開談判。12 月11 日，武契奇表示，塞爾維亞處于極其艱難的境地，已被逼入墻角。

由此看來，塞爾維亞和科索沃地區的“關系正常化”，還有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