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量發展背景下國際化旅居城市照明規劃設計方法思考
——以三亞市為例

戎海燕，馬 越，周利利

(北京清華同衡規劃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 100085)

引言

于一座城市而言，資源稟賦是孕育成長的物質基礎，也是決定發展狀態的關鍵因素。以資源環境承載能力為硬約束，倒逼發展方式轉變、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城市功能優化調整，減重、減負、減量發展。在這個過程中，質量優于速度，生態環境、歷史文化以及居民生活質量的提升，將同GDP增速一并成為評價發展的關鍵性指標。減量發展不是不要發展，而是要高質量發展。

上述背景環境下，以國際化旅居為特色，以發展夜間經濟作為轉變經濟方式刺激城市內需重要抓手的窗口城市，如北京、上海、武漢、廣州、大連、三亞等，如何平衡特色發展與降低消耗，值得思考和探討。

從對全國25個主要城市的旅居潛力的研究成果來看，生態環境質量、旅游資源豐富性、地區經濟水平、交通區位條件、服務接待能力和游客感知水平等是旅居潛力大小的主要影響因素[1]。

旅居城市照明問題主要聚焦在以下幾點：或城市景觀照明亮度均質，缺乏特色且能耗大；或夜景資源對旅游屬性空間過于傾斜，城市旅居空間、公共活動空間缺乏基礎照明；或在國家節能減排政策后，全城景觀照明一刀切關閉，極大地降低了城市夜間旅游價值。為解決上述問題，更好地進行照明設施的規劃建設布局，本文提出了以下策略。

1 判斷城市和照明的發展階段，細分建設層次，優化生態格局，實現正向減量

以三亞市為例，三亞市在建設開放創新的自貿港標桿城市和打造世界級熱帶風景旅游城市的發展目標下，以《三亞市中心城區照明總體規劃設計》和《三亞市三年行動計劃》為指導，陸續發布了中央商務區、抱坡新城、國際體育產業園等重點項目控規及城市設計，正迅速由自然資源型旅游城市向綜合型國際化旅居城市躍升。

NASA衛星數據顯示，相較于其他國際知名海島城市，三亞城市平均輻亮度絕對值較低、不過度，但亮度整體過于平均、缺少層次[2]。相較城市發展目標，現有照明建設多集中于濱水區域，城市內部功能中心夜間活力尚顯不足(圖1)。

在上述研究基礎上，新版規劃以促進照明正向減量為基本原則，強化高、中、低三個亮度層次(圖2)，拉大層級間差距，突出亮點、補全中間、降低一般，實現減量發展的目標。

圖1 三亞及其他海島城市平均輻亮度對比圖Fig.1 Comparison diagram of average radiance of Sanya and other island cities

點睛提亮區域：服務于夜游的軸帶空間適度提亮，兩河亮度適度降低，豐富照明手段，提升夜間城市吸引力；

中亮度區域：支持城市縱深發展的功能中心，配合城市更新，數量布局增加，展示多元場景，凸顯公共空間活力；

低亮度區域：以住宅為主的城市一般區域，暖色、靜態，不擾民；

暗天空保護區：劃定山體、紅樹林等生態暗天空保護區，明確光污染控制指標要求和具體措施，波特爾暗天空等級由4、5級降至3、4級，打造世界最佳觀星地(圖3)。

還有積薪師父！他的棋室也是星雨喜歡待的地方。星雨他們剛來萬花谷的時候，春雨綿綿，乍暖還寒，王積薪聽子虛道人烏有先生兩個老家伙回來講，說有四個孩子誤打誤撞，破了媼婦譜，忙親自跑到弘道部來，見到袁安、李離、上官星雨三人，又是作揖又是打拱，一定要東方宇軒作證，由他來拜三個少年做老師：“破解媼婦譜是我一生的志業，現在大功告成，你們三個就是我的恩人，小師父在上受我一拜！”

依據三亞市中心城區景觀要素生境，從不同角度優化城市夜間生態格局(圖4)。

鳳凰嶺、臨春嶺等山體斑塊為自然斑塊，以非線性塊狀區域為主，建議內部降低照明強度，周邊建立緩沖區，建筑立面平均亮度≤5 cd/m2，上射通光比<5%。山體內部僅允許必要的全截光功能照明，減少冷色光或藍光的使用，推薦使用暖色光(圖5)。緩沖區關閉近山住宅建筑頂部的高亮度上射照明及面山面立面照明，降低自然斑塊周邊的亮度(圖6)。

圖2 城市照明亮度層次劃分示意Fig.2 Schematic diagram of urban lighting brightness level division

圖3 三亞中心城區夜間觀星指數分析圖Fig.3 Analysis chart of night stargazing index in Sanya central urban area

圖4 城市生態格局要素分類圖Fig.4 Classification of urban ecological pattern elements

圖5 山體內部照明Fig.5 Mountain interior lighting

圖6 緩沖區照明Fig.6 Buffer lighting

紅樹林保護區位于三亞河線性廊道上，屬于鳥類飛行廊道，周邊建筑嚴禁媒體立面、激光燈和大功率照明，以內透光為主，總體亮度建議比一般標準調低20%，并結合鳥類遷徙規律制定相應策略。

三亞灣景觀帶位于海洋基質邊界處，依據《海南經濟特區海岸帶保護與利用管理實施細則》，三亞灣海岸帶陸域200 m生態保護紅線范圍嚴禁景觀照明，大功率燈具禁止直射海面，防止影響航行安全[3]。

城市基質嚴控景觀照明范圍、亮度、色彩，禁止高亮輪廓勾邊，避免形成光干擾。

2 通過構成肌理和隱喻手法凸顯浪漫旅游的風格調性，避免城市尺度過度具象

三亞擁有世界頂級的自然景觀資源，陽光明媚、長夏無冬。整體風貌呈現出山、海、河、城、岸、島匯聚交融的浪漫氣質(圖7)。

圖7 鹿回頭俯瞰中心城區Fig.7 Luhuitou overlooking the central urban area

國內外多位學者曾對浪漫在宏觀上進行解讀，總結為浪漫是一種動態變化的、超越日常生活的、追求完美極致的理想主義；而狹義上的浪漫主要指地景與城市的風貌及氛圍[4]。本文嘗試在視覺感知的范疇定義浪漫。

同時，大面積(超過畫面3/4)的色彩和非視覺感知的隱喻性亦會對人產生氛圍感和精神的影響力，形成浪漫的感受。例如，天氣是倫敦文化重要的一部分，而櫻花則象征日本文化風土不惜一切只為瞬間絢爛的精神與審美[6](圖8)。

(1)起伏的地貌。照明通過色彩和明暗有致，表現三亞地貌高低起伏和立體格局[7]。重點整治三亞灣界面和兩河界面，凸顯地標建筑、軸帶空間和活力空間，降低近山建筑和住宅建筑亮度。優化三亞灣天際線，高亮度、高色溫突出地標建筑組團，控制背景區域中亮度、低色溫，禁止高亮勾邊，避免形成視覺干擾(圖9)。

(2)大面積的協調色彩。特定時段通過色彩暈染，復現三亞灣最美晚霞，形成強烈的浪漫感受(圖10)。

(3)幾何形式的消解。地標和節點建筑照明，突出弧線肌理，對色彩氛圍做加法，過亮住宅做減法，還原浪漫風情，區別內陸城市(圖11)。

圖8 非視覺感知的隱喻性(圖片來源：網絡)Fig.8 Metaphoricity of non visual perception (picture source: Internet)

圖9 鹿回頭視點夜景效果圖Fig.9 Night view of Luhuitou

圖10 特點時段晚霞模式效果圖Fig.10 Renderings of sunset pattern in characteristic periods

圖11 地標和節點建筑照明Fig.11 Landmark and node building lighting

3 提高照明作為城市空間品質提升基礎設施的配套標準，促進居民健康生活

根據調研問卷結果(圖12)，三亞居民將當地的城市生活定義為一個“有山有水的濱海旅游度假健康城”。區別于傳統的僅有走馬觀花式旅游目的地模式，三亞市民的旅居生活對兼顧生活、健康與觀景的過渡性空間有較大需求。快路慢網、慢行綠道、全域游線建設，將成為三亞進一步提升城市空間品質的主要抓手。

與設施標準明確的慢行綠道建設相比，此類空間的照明配套建設往往比較隨意，景觀照明過度化與缺少基本安全保障現象并存，更難以實現資源的合理配置。而旅居城市恰恰更加注重慢行空間與市民活動的關系，夜間基礎照明也需突出風格、特色，通過引導居民轉變出行方式，產生持續流量，衍生高品質生活、消費場景[8]。因此，街道設計與全域旅游相結合，分層配套照明基礎設施，有助于打造景點、旅居、社區、生態一體全域旅游體系。

因此，綜合考慮目的地與到達路徑，提出三級城市道路聯動三類空間節點，分層級建立建設標準的規劃設計思路，引導健康的夜間活動和情緒體驗(圖13)。

一級道路串聯景點型空間，服務游客，局部增加文化元素提升旅游城市氛圍，構建與景點相關聯的舞臺化空間氛圍(圖14)。

二級道路串聯旅居型空間，服務旅居游客及居民，日常使用頻率最高，中亮度弱對比、適度景觀照明，鼓勵交往提升活力，構建與旅居相關聯的過渡性空間(圖15)。

三級道路串聯社區、生態型空間，服務本地居民，優化功能照明，保障社區居民安全無障出行，構建與居住生活相關聯的保護性空間氛圍(圖16)。

4 小結

減量發展理念是在2017年發布的《北京城市總體規劃(2016年—2035年)》中首次提出的，北京也成為全國首個減量發展的超大城市。從城市的減量到照明的減量，在改善城市的生態環境、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降低城市資源消耗、最終實現科學可持續發展上是共通的，對于國際化旅游城市的夜間照明，減量+生態，守護好優質生態旅游資源，城市發展動能更持久；減量+更新，利用好城市空間特色和建筑本底，照明設施充分利舊、局部調整、合理加減，城市的風格調性更凸顯；減量+提質，配套好城市公共空間品質整體提升，城市環境更宜居。這種發展模式值得更多城市思考。

圖12 三亞市總體城市設計調研問卷Fig.12 Questionnaire on overall urban design of Sanya city

圖13 道路及開放空間分布圖Fig.13 Road and open space distribution map

圖14 一級道路及景點型開放空間效果圖Fig.14 Rendering of first-class road and scenic spot type open space

圖15 二級道路及旅居型開放空間效果圖Fig.15 Rendering of secondary road and residential open space

圖16 社區型、生態型開放空間效果圖Fig.16 Rendering of community and ecological open 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