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盆就是花（外一首）

李柳楊

我的臉盆就是花

我的天空埋葬過大海

我的大海就是冬天樹上的雪花

我的雪花是我所不知道的一切

然我不知道的就是我眼前見到的

我見到的皆是被我遺忘的

我遺忘的也都是我所愛的

而我所愛過的

僅是你衣帽上飄落的雪花

戴上耳機

在音樂響起之前

聽自己的呼吸

清晰得好似

一棵小樹

長出枝葉的過程

有沒有那么一刻

你感到自己

吸入灰塵

同周遭的其他事物

一起升起、閉合

開開落落

靜謐的事物

總在暗中發芽

沒有生息

就像我對你

暗暗生出的心

有時候我感到我的愛

在黑夜里攢動

如同海浪輕輕

打在我的臉上

我不知道那是

因為遇見你

才長出來的心

還是你

喚醒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