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中藥新藥用飲片取樣法的探討

周躍華，馮 麗，衡明莉*

·綜 述·

關于中藥新藥用飲片取樣法的探討

周躍華1，馮 麗2，衡明莉1*

1. 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 藥品審評中心，北京 100022 2. 河北省藥品醫療器械檢驗研究院，河北 石家莊 050227

從藥材及飲片（植物藥）的包件取樣、包件內取樣及試驗樣品制備等方面對《中國藥典》（Chinese Pharmacopoeia，ChP）、《歐洲藥典》（European Pharmacopoeia，EP）、《英國藥典》（British Pharmacopoeia，BP）及《美國藥典》（United States Pharmacopoeia，USP）進行對比，結合新藥用飲片檢驗的要求，就中藥新藥用飲片取樣法存在的問題進行探討，并提出以下建議：（1）相關部門組織專家起草中藥新藥用飲片取樣的指導原則或技術要求。（2）暫時參照EP、BP的取樣法對中藥新藥用飲片進行研究，并關注飲片取樣對檢驗結果的影響。（3）根據試驗樣品的特點研究確定其處理方法。如飲片的不同藥用部位或位置的質量差異大，可采用分層抽樣的方法，減少取樣誤差。（4）加強藥材的源頭管理，減少藥材質量差異。（5）在新藥用飲片的生產過程中采用混合步驟提高同批飲片的同質性。（6）在ChP“中藥材及飲片取樣辦法”中增加：待檢批次飲片應具有較好的同質性；有些樣品或試驗需要采用更嚴格的取樣方法，包括更多取樣包件數或包件內取樣量；此外，可對包件內抽取的位置進行修訂。

中藥飲片；取樣方法；中國藥典；歐洲藥典；英國藥典；美國藥典

飲片是中藥制劑生產的原料，其質量直接影響藥品的安全、有效及質量穩定。實際工作中通過抽樣方法從待檢批次飲片中選取合理的樣本量進行檢驗，從而推斷待檢批次飲片是否合格。《中國藥典》2020年版（Chinese Pharmacopoeia，ChP）四部中“藥材及飲片取樣法”[1]是中藥飲片抽樣的基本方法。目前我國飲片質量標準或炮制規范中的定量指標大多未規定限度范圍，對定量指標檢測結果的精確度要求不高。即使不同單位的檢測數據差異較大，只要符合標準規定的限度要求均判定合格。故ChP的飲片取樣法基本適用。

飲片也是中藥新藥生產的原料。準確了解其質量狀況對于保持不同批次中藥新藥質量的相對穩定具有重要意義。中藥復方新藥、古代經典名方中藥復方制劑等的質量標準中規定了有效成分或指標成分的含量范圍。均一化研究也需了解投料所用飲片中相關成分含量等的精確數據。因此，對于中藥新藥及經典名方中藥復方制劑用飲片而言，需要采用合理的抽樣方法以較好了解投料所用飲片的質量狀況。為更好滿足中藥新藥所用飲片的檢驗需要，本文就中藥新藥研究所用飲片取樣相關問題進行探討，以供參考。

1 飲片取樣的現狀

在飲片檢驗中，大多以抽樣樣本的均值估計總體均值。但這種點估計存在一定的誤差。抽樣誤差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如飲片質量的離散程度、抽樣樣本量等。飲片質量波動越大，抽樣誤差越大，生產的質量風險越高，出現不合格的可能性就越大。一般情況下，抽樣樣本量越大，抽樣誤差越小。對于中藥新藥及經典名方制劑而言，準確了解所用飲片的質量狀況是均一化投料、保證相應制劑質量穩定的基礎。確定合理的取樣方法和取樣量，有利于較好估計待檢批次飲片的整體質量狀況，有利于保證不同批次中藥制劑質量的穩定。

ChP四部中“藥材及飲片取樣法”采用2階段隨機抽樣方法，分3個步驟。（1）包件取樣：從待檢批次的所有包件中按一定規則抽取規定數量的特定包件；（2）包件內抽樣：從已抽取的特定包件中按一定規則抽取規定重量（體積）的樣品；（3）試驗樣品準備：對已抽取的樣品進行處理以獲得能代表該批藥材或飲片質量的試樣。由于中藥飲片具有天然產物質量波動較大的特點，如何通過合理抽樣較好估計待檢批次飲片的質量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1.1 飲片批次

我國《藥品生產質量管理規范》（good manufacturing practice，GMP）附件七[2]第49條明確：“中藥飲片應以同一批中藥材在同一連續生產周期生產的一定數量相對均質的成品為一批”。即同一批次的飲片應具有同質性。此外，《藥材生產質管理規范》（good agriculture practice，GAP）[3]明確藥材的“批”是指：“同一產地且種植地、養殖地、野生撫育或仿野生栽培地的生態環境條件基本一致，種子種苗或其它繁殖材料來源相同，生產周期相同，生產管理措施基本一致，采收期和產地加工方法基本一致，質量基本均一的中藥材”。如果能嚴格按“六個同一”來確定批次，可以基本保證同一批次藥材內部的同質性。但是，長期以來，我國中藥材的生產方式較為粗放，按照GAP規范生產的較少。現階段大多數藥材尚未能按照“六個同一”確定批次。飲片加工炮制過程中也缺少有效的混合步驟，且流通過程中還可能合并批次，往往不能保證標示為同一批次飲片的同質性。

1.2 包件取樣

表1 ChP的取樣包件數與EP、BP、USP對比

1.3 包件內取樣

包件內取樣為確定抽樣包件后從包件中取一定量的樣品。抽取的樣品應盡可能代表該包件內藥物的質量。以下為4種藥典對于包件內取樣的規定，（1）USP：包裝量＜1 kg，混合樣品，取足夠試驗用量；包裝量為1～5 kg，從上、中、下取3份樣，每份應滿足試驗用量；包裝量＞5 kg，從上、中、下取3份樣，每份凈質量250 g，共750 g，充分混合樣品，取樣應滿足試驗需要。（2）ChP：從包件至少2～3個不同部位取樣。每個包件一般抽取100～500 g；粉末狀抽25～50 g；貴重藥材及飲片取樣5～10 g。（3）EP、BP未直接給出包件內取樣的數據，但明確了待檢批次藥物總量與總取樣量的比例關系；同時，列出了待檢批次藥物總量、包件內裝量（待檢批次包件數）、包件取樣量的關系。根據這2個關系可計算出每個包件的取樣量，見表2。當待檢藥物總量一定時，無論包件內裝量（或待檢批次藥物包件總數）如何改變，總取樣量相同。一般情況下，包件內取樣量越多越能反映包件內藥物的質量狀況。從包件內取樣量看，ChP及USP規定的包件內取樣量固定為100～500 g及750 g，無需根據包件內裝量改變而改變。而EP、BP在規定根據待檢批次藥物總量確定總取樣量的同時，根據該批藥物包件總數規定了取樣包件數。在藥物總量、總取樣量及取樣包件數確定后，也明確了包件內取樣量。當包件內裝量增大時，ChP及USP的包件內取樣量均不變，取樣比下降；而EP、BP的包件內取樣量隨著包件內裝量的增加而增多。

從表1、2可見，當包件內裝量低于25 kg時，ChP、USP的包件內取樣量大于EP、BP，此時，包件內抽樣比大于0.6%，包件內取樣量雖較少也可基本反映總體的質量；當包件內裝量為125 kg時，ChP、USP的包件內取樣量與EP、BP大致相當（ChP的抽樣比為0.4%，USP為0.6%）；當包件內裝量為500 kg時，EP、BP的包件內抽樣比為0.20%～0.27%，而ChP、USP的包件內取樣量為500、750 g（抽樣比為0.10%、0.15%）；當包件內裝量為2000 kg時，EP、BP的包件內抽樣比為0.10%，而ChP、USP的包件內取樣量仍是500、750 g（抽樣比為0.025%、0.037 5%）。隨著包件內裝量的增加，ChP、USP的包件內抽樣比下降，抽樣誤差相對增大。

1.4 總取樣量

ChP與EP、BP、USP的總取樣量對比情況見表3。

表2 EP、BP包件內取樣量

*-包件內取樣比（1）為包件內取樣量/包件內裝量

*-in-package sampling ratio (1): sample volume in package/the amount of the package

表3 ChP與EP、BP、USP的總取樣量對比

*-包件內取樣量按以下計算：包件內裝量為小于10 kg，每個包件取100 g；包件內裝量為10～100 kg，每個包件取200 g；包件內裝量大于100 kg，每個包件取500 g

*-The sample volume in the package is calculated as follows: when the amount of the package is less than 10 kg, take 100 g for each package; when the amount of the package is 10—100 kg, take 200 g for each package; when the amount of the package is more than 100 kg, take 500 g for each package

根據EP、BP的規定，明確待檢批次藥物總量后，可按相應比例確定總取樣量，同時，根據待檢批次藥物總包件數按要求確定包件取樣數。從表3可見，按EP、BP的要求，待檢批次藥物的總量越多，對應的總取樣量越多，同時，待檢批次藥物總包件數越多，對應的包件取樣數越多，相對更為科學。

根據USP的規定，待檢批次藥物總包件數越多，對應的包件取樣數越多。而在待檢批次藥物總包件數不變的情況下，待檢批次藥物總量或包件內裝量增大，對應的總取樣量不變。即隨著包件內裝量的增大，包件內的取樣比（1＝包件內取樣量/包件內裝量）下降，抽樣誤差增大。由于USP規定的取樣包件數較多，大多數情況下（包件內裝量小于1000 kg），USP的取樣總量大于EP、BP及ChP。但是，當包件內裝量大于1000 kg時，則抽樣比低于EP、BP。如包件內裝量為2000 kg，1為0.187 5%；5000 kg時1為0.03%。如表3中，同樣為1×104kg的待檢藥物，隨著包件內裝量的增加（25～5000 kg），總取樣量減少（從37.5 kg降至1.5 kg），1降低（從0.375%降至0.015%）。故USP在抽樣規定中強調：（1）規定的取樣辦法是適用于植物藥的最低要求。（2）有些藥物或某些檢測項目可能需要更嚴格的要求，包括增加包件取樣數或包件內取樣量。

根據ChP的規定，按待檢批次藥物總包件數的一定比例抽取包件，同時規定了包件內取樣量為100～500 g。從表3可見，大多數情況下，ChP的總取樣量低于USP及EP、BP。對于同一批飲片，如分別按ChP、USP、EP、BP的取樣法抽樣，大多數情況下，ChP的總取樣量較少，抽樣誤差相對較大。

1.5 檢驗試樣

試樣所用樣品量，可以根據藥用部位的特點確定不同的試驗樣品用量。USP要求：對抽取樣品按四分法重復處理，直至獲得試驗所需量，應保證所獲得試驗樣品的代表性。ChP規定：最終抽取的試樣量一般不得少于檢驗所需用量的3倍。EP、BP規定：可采用四分法或其他方法獲得具有代表性的試樣。最低試驗用樣品量為：根、根莖、樹皮、全草的最低取樣量為500 g（低于500 g取全部），葉子、花、種子、果實250 g（低于250 g取全部），破碎的藥材125 g（平均每塊的質量低于0.5 g）。

不同部位的差異。部分藥材的不同藥用部位或同一個體相同藥用部位的不同位置所含待測成分的含量差異較大。有研究顯示，同一株管花肉蓯蓉中根部與頂部的松果菊苷含量最大差異達22.4倍，毛蕊花糖苷差異達16.7倍，苯乙醇總苷差異達8.7倍[7]。如不同藥用部位（位置）所含成分差異較大，在制備檢驗用試樣時，可對包件內抽取的樣品進行分層抽樣，即將成分含量相近的樣品合并成幾個部分，稱定各部分的質量百分比，分別從各部分抽樣、測定含量后，再按各部分的百分比計算得抽樣樣本的含量；或者按百分比從各部分抽取樣品組成檢驗試樣，再測定其含量。

2 存在問題的分析與對策

2.1 飲片的同質性

要保證簡單隨機抽樣較好反應總體的質量狀況，需以待檢批次飲片具有同質性為前提，這樣取樣才能具有較好的代表性，并減少由于同一批次飲片內部的質量差異較大而帶來的抽樣誤差。

減少抽樣誤差的路徑：（1）生產環節，一方面可以設法降低飲片生產用藥材原料的質量差異，如固定產地、采收期，加強藥材生產管理，建立質量追溯體系，通過藥材產銷利益關聯及責任傳遞提高藥材生產方加強藥材質量管理的積極性。另一方面，可以在新藥用飲片加工過程中對質量差異進行動態監測，并通過混合步驟，提高同一個批次飲片的同質性，使其符合GMP“中藥飲片應以同一批中藥材在同一連續生產周期生產的一定數量相對均質的成品為一批”的要求。此外，如對飲片按質量進行分級，也有利于降低其批內的質量波動。（2）抽樣環節，可以在ChP“中藥材及飲片取樣辦法”中要求從包裝、標簽及外觀性狀初步判斷是否在待檢批次飲片中混有其他批次飲片。除符合GAP要求的藥材為原料制成飲片的同質性較好外，建議對中藥新藥研究所用飲片在取樣前，查驗飲片的品名、規格、產地、生產企業、產品批號、生產日期、到貨數量等；核對飲片的證明文件、質量追溯材料，初步了解該批次飲片的同質性。同時，可打開每個包件，觀察包件內飲片的形狀、大小、顏色、質地等性狀，初步判斷待檢批次飲片的同質性。如同質性較好，可按照ChP的抽樣法取樣；如同質性較差，應按不同批次分別抽樣。

2.2 抽樣的取樣量

從包件抽樣情況分析，ChP有2點可調整：（1）抽取的包件數相對較少，低于USP、EP、BP；（2）當待檢批次藥物的包件為5～99件時，均抽取5件。抽樣包件的數量未隨著待檢批次藥材包件數的增加而增加。

從包件內取樣量分析，ChP、USP均規定了包件內的取樣量，但取樣量未隨包件內裝量的增加而加大。EP、BP在規定包件內取樣量時考慮了待檢批次藥物總量及包件總數2個因素，包件內取樣量與包件內裝量成正比，比較而言更加合理。

從總取樣量分析，大多數情況下，ChP的總取樣量低于USP及EP、BP，抽樣誤差相對較大。此外，ChP未強調：規定的包件取樣數為最低值、特殊情況下可增加取樣包件數或包件內取樣量。相比較而言，EP、BP的取樣法相對較優，總取樣量與待檢批次藥物總量成正比，同時，取樣包件數與待檢批次藥物總包件數成正比，符合抽樣的基本要求。但是，EP、BP取樣法規定的總取樣量占待檢藥物總量的比例未考慮不同取樣比例之間的平衡。當樣品總量為50～100 kg時，取樣比例為0.5%；當樣品總量為100～250 kg時，取樣比例為0.25%。如某批飲片總量為90 kg時，取樣量為0.45 kg；當飲片總量為110 kg時，取樣量為0.275 kg。待檢飲片總量多的取樣量反而更少，不符合抽樣的基本原則。建議參照階梯電價的方式計算抽樣量，僅超出部分按相應比例抽樣。即當待檢樣品總量為110 kg時，其中100 kg按0.5%抽取0.50 kg；超出的10 kg按0.25%抽取0.025 kg，加起來抽樣總量為0.525 kg。對于中藥新藥用飲片，可暫時參照EP、BP的取樣法進行研究，此外，按階梯法計算相應取樣量。

包件內取樣的方法中，EP、BP、USP要求從包件的上中下取樣，以便獲得具有代表性的樣品；ChP要求至少在2～3個不同位置取樣，但未規定具體位置，在不同位置抽樣可能影響樣本的代表性。此外，某些特殊飲片（藥材）的個體在形狀、大小、密度等方面差異較大，僅從上中下取樣有時仍不一定能獲得具有代表性的樣品，此時，可將整個包件取出，攤勻，按四分法反復處理，直至獲得具有代表性并符合取樣要求的樣品。當包件內飲片的不同藥用部分分離，且不同部位質量差異較大時，可采用分層取樣的方法。如易破碎的花類等，破碎的花瓣等往往集中在包件底部，或者在運輸過程中反復搖晃而大小（輕重）分層，可將整個包件取出，合并相同藥用部位或質量相近的部分，分別稱定質量，再按各部分的百分比分別取樣。

2.3 抽樣誤差

抽樣檢驗的抽樣誤差是客觀存在的。在初級單位大小相等的兩階段抽樣中，總的抽樣誤差估計見公式（2）。

根據公式（2），當第1、2階段抽樣的樣本量（、）越大，抽樣比（1、2）越大，則總的抽樣誤差越小。當保持不變，增大第1階段抽樣樣本量同時減少第2階段抽樣樣本量，則第1階段抽樣誤差縮小，增大第1階段的抽樣數相對更為有利。當然，抽驗檢驗也不是抽取樣品越多越好，需要在檢驗風險與檢驗成本、非抽樣誤差等間找到最佳的平衡點。

根據上述分析，通過對抽樣樣本檢測的均值估計待檢批次飲片的質量是存在抽樣誤差的。抽樣誤差的大小受待檢批次飲片質量的離散程度及抽樣樣本量等的影響。不同飲片的質量離散程度不同，所需樣本量也可能不同。對于批內質量離散程度較大的飲片，建議增加包件取樣數、包件內取樣量，以較好地反映飲片總體的質量狀況。

3 結語與建議

本文從包件取樣、包件內取樣、試驗樣品制備等方面對ChP、USP、EP、BP用于植物藥或中藥飲片的取樣法進行了對比，結果顯示，4種藥典均采用兩階段隨機抽樣的方法，但在包件取樣、包件內取樣、試驗樣品制備等方面各不相同。其中，ChP的取樣量相對較少，且未根據包件內裝量的增加而加大取樣量，如采用該方法取樣的檢測數據估計待檢批中藥新藥用飲片總體的質量狀況，有時出現的偏差可能相對較大。

筆者建議：（1）研究起草中藥新藥用飲片取樣的指導原則或技術要求，以滿足中藥新藥用飲片檢驗的需要。（2）根據實際情況研究確定合理的取樣樣本量。可暫時參照EP、BP的取樣法對中藥新藥用飲片進行研究，并結合研究結果對包件取樣數、包件內取樣量的合理性進行評估。對于批內質量離散程度較大的飲片，建議增加包件取樣數或包件內取樣量，以較好地反映飲片總體的質量狀況。（3）建議加強試驗樣品處理方法的研究。對于不同藥用部位或位置成分差異較大的飲片，可采用分層抽樣法，減少因不同部位含量差異大而帶來的誤差。（4）建議加強藥材源頭質量管理，固定藥材基原、產地及采收加工等，建立相應的藥材生產質量規范、質量追溯系統，以提高相應批次飲片的同質性，減少抽樣誤差。（5）建議在新藥用飲片生產過程中采用合理的混合設備及參數，提高同一批次飲片內部的同質性。使中藥飲片符合GMP對飲片“相對均質”的要求。（6）建議修訂ChP“中藥材及飲片取樣辦法”中的相關內容。增加對于待檢批次飲片同質性的要求。如飲片的同質性較好，可按規定隨機抽取包件；如果飲片的同質性較差，應將其分成同質性盡可能較好的小批次，然后對每個小批次進行抽樣。同時，提出原則性要求：所抽樣本應能代表待檢批次飲片的質量狀況。實際抽樣時，應檢查飲片的包裝標簽、標志及質量追溯文件等，并可盡可能多地打開飲片包裝，從外觀性狀（顏色、大小、形狀等）初步判斷待檢批次飲片的同質性，將明顯不屬于同一個批次的飲片分開，按不同批次檢驗。建議ChP“中藥材及飲片取樣辦法”中增加：“本取樣法是適用于中藥飲片的最低要求。必要時可采用更嚴格的取樣法，包括更多取樣包件數或包件內取樣量。”此外，建議將“每一包件至少在2～3個不同部位抽取樣品”修訂為“每一包件至少在上部、中部及下部抽取樣品”，保證取樣的代表性。

目前，中藥復方新藥、古代經典名方中藥復方制劑、中藥注射劑以及部分已上市中藥（如含有既是毒性成分又是有效成分的品種）的質量標準中已要求規定有效成分或指標成分的含量限度范圍。本文關于飲片抽樣法的討論有利于更好了解投料所用飲片中有關成分的含量狀況，對于進一步推進均一化投料研究，減小不同批次中藥制劑的質量差異具有較好參考價值。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任何組織或機構。

利益沖突 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1] 中國藥典[S]. 四部. 2020: 29.

[2] 衛生部. 藥品生產質量管理規范: 2010年修訂. (衛生部令第79號) [EB/OL]. (2011-01-17) [2022-10-01]. https://www.nmpa.gov.cn/xxgk/fgwj/bmgzh/20110117120001434.html.

[3] 國家藥監局, 農業農村部, 國家林草局, 國家中醫藥局. 關于發布《中藥材生產質量管理規范》的公告(2022年第22號) [EB/OL]. (2022-03-17) [2022-10-01]. https://www.nmpa.gov.cn/xxgk/fgwj/xzhgfxwj/20220317110344133.html.

[4] European Pharmacopoeia (EP). EP10.8 herbal drugs: sampling and sample preparation [EB/OL]. (2021-11-01) [2022-10-08]. https://pheur.edqm.eu/app/10-8/content/ default/20820E. html.

[5] British Pharmacopoeia (BP). BP2020 Appendix XI T. Herbal drugs: Sampling and sample preparation [EB/OL]. (2022-10-8) [2022-10-09]. https://www.pharmacopoeia. com/bp-2022/appendices/appendix-11/appendix-xi-t--herbal-drugs--sampling-and-sample-preparation.html? date=2022-07-01.

[6] United States Pharmacopeial Convention (USP). USP-NF 2022: <561> Articles of botanical origin [EB/OL]. (2021-11-01) [2022-10-08]. https://online.uspnf.com/uspnf/document/1_GUID-E8A1366F-9657-41FC-9EDC-C20-F4BE473B6_6_en-US.

[7] 郭雄飛, 吳亞東, 倪慧, 等. 管花肉蓯蓉不同部位有效成分含量的考察比較 [J]. 新疆醫科大學學報, 2012, 35(1): 48-50.

Discussion on sampling method of decoction pieces used as raw materials of new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ZHOU Yue-hua1, FENG Li2, HENG Ming-li1

1. Center for Drug Evaluation, National Medical Products Administration, Beijing 100022, China 2. Hebei Institute for Drug and Medical Device Control, Shijiazhuang 050227, China

This paper compares(ChP),(EP),(BP) and(USP) from the aspects of container sampling, container internal sampling and test sample preparation of medical materials and decoction pieces (herbal drugs), and discusses the problems existing in the sampling method of decoction pieces used as raw materials of new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combination with the needs of the inspection of decoction pieces. Some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as follows: (1) The relevant departments organize experts to draft the guideline or technical requirements for the sampling of decoction pieces used as raw materials of new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 The sampling method of EP, BP could be referred to study the decoction pieces temporarily. The effect of the sampling on the test results should be paid attention to. (3) Appropriate treatment methods should be determined 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est samples. If the quality of different parts or positions of the decoction pieces varies greatly, stratified sampling could be used to reduce sampling error. (4) The source management of the quality of medicinal materials should be strengthened to reduce the quality difference of medicinal materials. (5) The mixing step should be adopted to the production of decoction pieces to improve the homogeneity. (6) The following contents should be added to the “sampling method for Chinese medicinal materials and decoction pieces” in the ChP: The batch of decoction pieces being examined should be homogeneous; Some samples or tests may require more rigorous procedures involving more containers being sampled or more samples per container. In addition, the provisions on sampling location in packages need to be revised.

Chinese medicine decoction pieces; sampling method;;;;

R288

A

0253 - 2670(2023)04 - 1267 - 07

10.7501/j.issn.0253-2670.2023.04.028

2022-10-17

周躍華，主任藥師，主要從事中藥新藥的藥學評價研究。Tel: (010)85242879 E-mail: yhztcm163@163.com

衡明莉，主任藥師，主要從事新藥醫學統計學評價研究。Tel: (010)85243180 E-mail: hengml@cde.org.cn

[責任編輯 趙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