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岳冀,陳高娃
1.呼倫貝爾市氣象局,內蒙古呼倫貝爾 021000;2.阿榮旗氣象局,內蒙古呼倫貝爾 162750
阿榮旗短時強降水天氣常會造成災害,汛期時有短時強降水天氣發生。短時強降水是指1 h雨量≥20 mm,會造成城市內澇、山體滑坡、泥石流等災害,對人民生命財產常造成威脅。
短時強降水天氣具有天氣空間尺度小、生命史短、突發性強、破壞力大、預報難度大等特點[1-2]。研究表明,強降水所需要的條件包括強的降水效率、強的上升氣流、大的水汽混合比以及長的持續時間[3-4]。因此,研究阿榮旗短時強降水天氣的發生發展規律,提高短時強降水天氣預報準確率和預警時間提前量,對提高短時強降水天氣監測預報業務能力、減輕氣象災害損失有重要的支撐作用[5-6]。
使用資料為阿榮旗2015年~2020年逐時降水量和NCEP資料數據。環流形勢使用500 hPa、700 hPa和850 hPa高度場、風場和溫度場,分析圖均為發生短時強降水前最近的實況圖。分析比濕、水汽通量散度和整層可降水量、垂直速度、散度和CAPE、θSE850-θSE500和K指數等物理量因子,各物理量值選取時間為每個短時強降水過程發生前最近的時間。
1°×1°的NCEP/NCAP資 料:溫度、相對濕度、比濕、風場、垂直速度、散度(直接下載數據)計算出水汽通量散度、假相當位溫、500 hPa和850 hPa的θse差、K指數值分析短時強降水發生時的物理量。表1為本研究中分析的物理量因子,各物理量值選取時間為每個短時強降水過程發生前最近的時間。

表1 影響系統指標
(1)水汽通量散度(A)[2]
(2)假相當位溫
計算公式[3]為:
式(2)中TK、p、q分別為起始面上絕對溫度(K)、氣壓(hPa)、比濕(g/g),TL為凝結高度的絕對溫度計算公式為:
(3)K指數
(4)指標離散程度
通過應用統計學方法,計算指標物理量的有關統計量,主要統計了各物理量的平均值、標準差和變異系數(變異系數可以表征指標離散程度)。
平均值:
式中:數據為i=1,2,3…,N個xi數據組成
標準差:[4]
使用辦公軟件進行數據處理及編寫,GrADS軟件分析1°×1°的NCEP/NCAP資料。
各類災害性天氣標準根據有關氣象災害國家標準、行業標準、地方標準、團體標準確定。短時強降水是指1 h降水量≥20 mm的降水過程。當國家站或區域站單站出現短時強降水,記為短時強降水個例的開始時刻;當國家站或區域站單站出現短時強降水,但連續12 h或以上沒有出現短時強降水,記為短時強降水個例結束時刻。開始時刻和結束時刻內的國家站或區域站出現的短時強降水定義為1次強降水個例[7-8]。
統計2015—2020年阿榮旗的短時強降水年際變化發現,2018年發生短時強降水次數最多,總計為20次;其次為2019年,總計數為18次;呈現單峰式,出現次數從2015年逐漸上升,2018年達到最多,之后逐漸減少。
2015—2020年,阿榮旗短時強降水次數逐月呈單峰式分布,峰值出現在7月,出現次數為32次;8月次之,出現次數為23次;其次為6月,出現次數為22次;9月最少,出現次數為7次,分布特征與阿榮旗主汛期時間吻合。6—8月,東北冷渦活動頻繁,東移南下的冷空氣與暖氣團交匯觸發不穩定能量釋放,冷渦對應的地面氣旋前后易產生對流性天氣,產生短時強降水。隨著副熱帶高壓北抬,華北、東北進入雨季,也為阿榮旗短時強降水的發生提供了環境條件。
阿榮旗短時強降水日變化呈現雙峰型,最大峰值集中出現在15:00~17:00,最高出現頻次是在17:00,其次是在16:00。午后,地面積累大量太陽短波輻射,近地面溫度快速升高,出現短時強降水;夜間地面發射長波輻射,凈輻射能減少,近地面氣溫逐漸降溫;日出后,太陽短波輻射不斷加熱大氣和地面,大氣層自上而下逐步升溫,當高層溫度高于底層則會形成逆溫,若有擾動出現會觸發逆溫層聚集的能量,產生局地對流,如果伴隨一定的水汽則容易產生短時強降水。09:00~10:00是一天中出現短時強降水最少的時段。各個小時降水量量級的日變化和短時強降水發生的日變化規律一致,各量級都是在13:00~19:00出現的頻次最高,09:00~10:00最低。
研究表明,內蒙古強對流天氣,通常會出現短時強降水、雷雨大風和冰雹等災害性天氣[9-10]。選取在阿榮旗造成災害較多的短時強降水和冰雹天氣為研究對象,分析造成阿榮旗短時強降水的高空和地面形勢(表1),結果如下:200 hPa影響系統中,約一半(44%)過程伴有高空急流;500 hPa影響系統主要有冷渦(包括冷渦中心、冷渦前部、冷渦頂部、冷渦底部)、低渦(低渦中心、低渦前部)、槽(包括高空槽、槽前、槽后);850 hPa影響系統主要有切變線(48%)、低渦(24%)、冷渦(8%)、低空急流(9%)、風速的輻合(11%);地面影響系統主要有低壓(40%)、鋒面氣旋(25%)、倒槽(25%)、均壓區(10%)。
以500hPa影響系統作為分類依據,結合個例,分別分析冷渦型短時強降水、低渦型短時強降水、槽型短時強降水、副熱帶高壓型短時強降水的特點。
2018年7月11日23:00,阿榮旗境內5個鄉鎮出現了降水量超過20.0 mm的短時強降水。從2018年7月11日20:00,200 hPa環流形勢看,阿榮旗位于急流出口區左側的位置,該地高層強輻散的抽吸作用為強降水的發生提供了條件;從500 hPa環流背景看,阿榮旗位于冷渦前部偏南風控制,同時東海渤海一帶的高空槽位于冷槽前部,為強降水發生地輸送暖濕氣流;從850 hPa環流背景看,阿榮旗受低渦前部偏南風控制,來自南部洋面的暖濕氣流會不斷對其輸送水汽;從地面形勢看,阿榮旗受偏南風控制,有充足的暖濕空氣補充涌入,此時地面高壓剛移出不久,冷暖空氣交匯,暖空氣爬升,增加了層結不穩定性。
2018年6月5日11:00,在高空低渦影響下,阿榮旗出現了短時強降水。從2018年6月5日08:00高空200 hPa環流形勢可以看到(圖略),中高緯度阻塞形勢、西伯利亞為阻塞高壓,阿榮旗位于切斷低壓控制。500 hPa環流形勢與200 hPa環流形勢一致,中高緯度阻塞形勢、西伯利亞為阻塞高壓,阿榮旗位于切斷低壓控制。850 hPa阿榮旗受低渦控制,從高低空配置可以看出,低渦發展較深厚,阿榮旗位于低渦前部偏南氣流控制中,偏南氣流自渤海延伸至阿榮旗,有利于水汽的輸送。
2016年7月17日16:00,阿榮旗境內2個區域站出現降水量超過20.00 mm的短時強降水,此次短時強降水是在高空槽影響下發生的。根據2017年7月17日14:00環流背景(圖略)可以看出,從300 hPa環流形式形勢看,阿榮旗位于急流區左側位置,利于垂直運動;從500 hPa環流形勢看,55°N以北冷渦系統控制,55°~30°N兩脊一槽,貝加爾湖和鄂霍次克海為高壓脊,阿榮旗位于槽區;從850 hPa環流形勢看,阿榮旗受低渦前部控制,風輻合場;從地面氣壓場看,阿榮旗位于低壓前部。
2018年8月3日02:00,阿榮旗紅花梁子村(C0046)、阿榮旗那吉屯農場場部(C0182)、阿榮旗新發鄉(C0186)、阿榮旗新發鄉唐王溝水庫(C0184),1 h降水量分別為25.70、22.50、29.80和22.50 mm。
根據2018年8月3日08:00高空200 hPa環流形式形勢(圖略)可以看出,中高緯度兩槽一脊,烏拉爾山和鄂霍次克海為高壓槽,呼倫貝爾市為脊;500 hPa環流形勢與200 hPa環流形勢相一致(圖略),中高緯度兩槽一脊,烏拉爾山和鄂霍次克海為高壓槽,呼倫貝爾市為脊,副熱帶高壓北界脊線位置已北抬至45°N附近。700 hPa(圖 略)和850 hPa(圖略)呼倫貝爾市存在切變線,從高低空配置可以看出,嶺東地區位于副熱帶高壓脊前部偏南氣流控制中,偏南氣流自渤海延伸至呼倫貝爾市,有利于水汽的輸送。
產生強對流天氣的基本條件包括水汽條件、不穩定層結條件和抬升觸發機制[11-12]。其中,水汽條件所起的作用不僅是提供成云致雨的原料,而且它的垂直分布是影響穩定度的重要因子。本文選取的主要水汽因子物理量包括比濕、整層可降水量和水汽通量散度。
水汽因子的總體特征表明(表2),短時強降水發生時850 hPa和700 hPa平均比濕分別6.0和9.5 g/kg,范圍值分別為5.0~10.1和6.4~12.3 g/kg。850 hPa和700 hPa比濕變異系數較小,這表明短時強降水發生時,指標物理量相對集中,對發生短時強降水有很好的指示意義。整層可降水量平均值20.50 mm,范圍值為23.10~49.90 mm,異系數僅0.3,產生短時強降水有較好的指示意義[13-14]。雖然表征水汽集中程度的水汽通量散度低層有較好的水汽輻合,但是強輻合中心高度不一致,導致700 hPa和850 hPa變異系數較大。

表2 短時強降水過程各物理量因子平均值、標準差和離散程度
(1)動力因子:從表2可以看出,短時強降水時存在上升運動,只是每個過程大值中心出現位置不同,變異系數較大。散度低層輻合不明顯、高層有較好的輻散場,總體上利于上升運動的加強,并且各層的變異系數較大。雖然從動力因子離散程度看,變異系數均較大,短時強降水的指示意義相對有限,但是從高低層垂直速度值看,均有較強的上升運動;散度高低層值看,高層較強的輻散,抽吸作用利于加強垂直運動。
(2)不穩定因子:θSE850-θSE500大 氣中層結潛在不穩定,暴雨落區一般在差值0~15 K之間[15-16]。從表3可以看出,本文選取的不穩定因子K指數和θSE850-θSE500的變異系數較小,離散程度小,對產生短時強降水有相對很好的指示意義;CAPE值變異系數較大,對產生短時強降水指示意義還相對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