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轉移支付對國有企業發展績效的影響*
——以皖維集團為例

單聰聰，肖淑梅

（巢湖學院經濟與法學學院，安徽 巢湖 238024）

政府轉移支付對企業績效具有顯著影響，政府轉移支付與國有企業發展之間的關系成為了學術界討論的焦點，但由于學者觀點不同，政府轉移支付對國有企業發展的影響尚無統一定論。一種觀點認為，政府轉移支付對企業發展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促進作用，例如促進企業的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另一種觀點認為，政府轉移支付會對企業發展產生負面影響，例如李萬福等人研究發現，過多的政府補貼會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企業發展，抑制企業創新意愿和研發水平，最終導致企業業績下滑。本文以安徽皖維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皖維集團”）為研究對象，通過對政府轉移支付對國有企業發展績效的影響機理進行分析和實證檢驗，找出政府轉移支付對企業發展績效影響的規律。

1 皖維集團發展狀況與政府轉移支付情況

1.1 集團概況

1.1.1 集團簡介

皖維集團創建于1969年，原名為安徽維尼綸廠，是我國“四五”計劃時期的重要工程，是安徽省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管轄的大型企業，總部設在巢湖，注冊資本為25 651.664 8萬元。

1.1.2 集團經營狀況

圖1為2016—2020年皖維集團總營業收入及各板塊營業收入情況?？梢钥闯?，2016—2020年皖維集團營業收入整體呈現上升趨勢，與2016年相比，2020年營業收入增長了將近一倍；皖維集團的營業收入主要來源于化工、建材、化纖3個行業，并且化工行業營業收入遠超過化纖行業和建材行業營業收入之和，這從根本上說明化工行業是皖維集團的主營行業。

圖1 2016—2020年皖維集團總營業收入及各板塊營業收入情況

1.2 政府轉移支付規?，F狀

政府轉移支付是刺激國有企業發展的重要政策性工具，因此，中央和地方政府持續出臺多項激勵和補貼措施，最終目的是促進國有企業快速發展，從而不斷創造新的財富。2016—2020年政府對皖維集團轉移支付的變化情況見第79頁圖2?？梢钥闯?，2016—2020年皖維集團獲得的政府轉移支付規模整體呈上升趨勢，相較于2016年，2020年皖維集團獲得的政府轉移支付增長了4.80倍，尤其是2019年以后，集團獲得的補助資金均超過1億元。

圖2 2016—2020年政府對皖維集團轉移支付的變化情況

2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2.1 政府轉移支付與企業績效

近年來，政府對國有企業的轉移支付不斷增加，國家相關法律監管也不斷完善。企業可以利用政府轉移支付購買新的生產設備，更新生產技術，引進有利于企業長遠發展的高端人才，提高企業績效，增強企業的競爭力?；谝陨涎芯?，本文提出假設1。

假設1：政府轉移支付對企業績效的提升有積極影響。

2.2 政府轉移支付與企業研發費用投入

為了鼓勵國有企業開展研發活動，國家和地方政府加大對國有企業的資金支持，實施一系列稅收激勵政策來減輕企業壓力，并加強政策法規對企業的支持。因此，政府轉移支付可以引導企業擴大研發投入規模，增強自主創新能力，同時，政府轉移支付不僅可以減輕企業資金負擔，還可以發出積極信號來吸引資金，從而改善企業的投資形勢，鼓勵企業進行可持續創新[1]?；谝陨涎芯?，本文提出假設2。

假設2：政府轉移支付對企業研發費用投入有積極影響。

2.3 研發費用的中介效應

政府轉移支付對國有企業發展績效具有直接和間接兩方面的影響，也就是說，政府轉移支付和企業發展績效之間存在著一個中介效應。政府轉移支付促進了企業研發費用投入力度的加大，而研發費用投入力度的加大對企業開發新產品和提高產品競爭力有非常大的益處，也能創造更高的經濟效益[2]。基于以上研究，本文提出假設3。

假設3：研發費用的投入在政府轉移支付對企業發展績效的影響中發揮著中介作用。

3 研究分析與設計

3.1 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皖維集團2016—2020年的總資產報酬率、政府轉移支付數據等為研究樣本，數據來源于洞見研報和企業年報。

3.2 變量選取與定義

3.2.1 被解釋變量

衡量一個企業發展績效的指標有很多，其中包括營業收入、總資產報酬率和資本年增長率。本文主要研究國有企業發展績效與政府轉移支付之間的關系。總資產報酬率是指國有企業全部資產所獲得的收益，全面考慮了股東和債權人的共同資金所帶來的利潤率[3]，能夠完整地反映皖維集團的盈利狀況。因此，本文選取總資產報酬率作為皖維集團發展績效的重要指標之一。

3.2.2 解釋變量

政府轉移支付在企業方面主要指財政貼息、稅收返還、財政撥款、無償劃撥非貨幣性資金等[4]。

3.2.3 中介變量

在研究獨立變量X對因變量Y是否具有影響時，如果獨立變量X通過一個變量M間接地影響因變量Y，那么則稱變量M為中介變量[5]。本文主要研究研發費用是否會起到中介作用。

3.2.4 控制變量

1）資產負債率。資產負債率反映了債權人為企業提供信貸資金的風險程度、企業借貸的能力以及債權人提供的資產占企業總資產的比例。

2）總資產周轉率?？傎Y產周轉率是一定時期內銷售凈收入與平均總資產的比率，是衡量資產投資規模與銷售水平之間配比情況的重要指標。

3）股權集中度。股權集中度不僅是衡量股權分配的主要指標之一，還是衡量一家公司穩定性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

本文選取的變量及相關說明見表1。

表1 變量名稱及說明

3.3 模型構建

為檢驗政府轉移支付對皖維集團發展績效的影響以及研發費用的中介效應而構建的模型為

式中：Roat為皖維集團在第t年的總資產報酬率；Subsidyt-1為皖維集團在第t-1年的政府轉移支付狀況；R&Dt為皖維集團在第t年投入的研發費用；controlt為皖維集團在第t年的各種控制變量；εt為隨機擾動項[6]。

式（1）代表政府轉移支付對皖維集團發展績效的總體影響，其中系數β1用于衡量政府轉移支付對皖維集團發展績效總效應的大小；從式（2）可以看出政府轉移支付對皖維集團研發費用的影響，如果β2為正值，則表明政府轉移支付導致皖維集團研發費用增加；式（3）代表政府轉移支付在控制研發費用后對皖維集團發展績效的影響，即檢驗研發費用的中介效應，β3表示政府轉移支付對皖維集團的直接影響，β2×θ3表示中介效應。

4 實證結果分析

4.1 描述性統計結果

本文選取皖維集團2016—2020年連續五年的發展數據作為研究樣本，利用SPSS軟件對各個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結果見表2。

由表2可知，皖維集團總資產報酬率最大值為8.0，最小值為2.4，均值為4.4，標準差為2.423 8，可以得出2016—2020年不同年份皖維集團發展績效水平差別較大；政府轉移支付的最大值為17.974 1，最小值為3.095 6，可以得出不同年份皖維集團受政府轉移支付補助的差異較大；研發費用的最小值為12.080 5，最大值是最小值的兩倍還要多，可以看出不同年份研發費用投入的多少也是不同的。通過描述性統計結果可以看出總資產報酬率、政府轉移支付、研發費用等變量之間都存在著一定的差異性，因此該研究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表2 描述性統計結果

4.2 相關性分析結果

各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分析結果見表3。

表3 相關性分析結果

從相關系數為0.943可以得出，政府轉移支付與總資產報酬率呈正相關關系，并且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這說明政府轉移支付對提高國有企業的發展績效有明顯的作用，假設1得到初步驗證。從相關系數為0.899可以得出政府轉移支付與研發費用也呈正相關關系，并且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說明政府轉移支付有利于皖維集團增加研發費用，假設2得到初步驗證。

4.3 回歸分析結果

4.3.1 政府轉移支付對國有企業發展績效的影響

表4為依次加入3個控制變量后的回歸結果。在（1）列中政府轉移支付與總資產報酬率的相關系數為0.399，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這表明政府轉移支付對提高國有企業的發展績效具有積極作用；R2為0.889，接近1，說明該方程擬合度較好。（2）～（4）列顯示在依次加入控制變量之后政府轉移支付與總資產報酬率的關系符號并沒有發生變化，數值的變動也較小，表明該模型具有一定的穩健性；總資產周轉率、資產負債率、股權集中度得到控制后[7]，政府轉移支付對國有企業的發展績效產生了顯著的激勵效應，即政府轉移支付每增加1%，就會使得企業發展績效提高0.813個百分點，表明政府轉移支付對于國有企業發展績效具有積極作用，假設1得以成立。

表4 政府轉移支付與企業發展能力的回歸分析結果

在控制變量方面，資產負債率和股權集中度與企業發展績效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這說明皖維集團總負債越高，發展績效水平越高；股權集中度越高，有利于通過一些相關的經濟活動以及監督公司的管理層最終提升企業的經濟效益?？傎Y產周轉率與皖維集團的發展績效存在顯著負相關，這說明總資產周轉率越高，運轉能力越強，反而會抑制企業的發展。

4.3.2 研發費用的中介效應

本文將研發費用作為中介變量進行中介效應檢驗，以考察政府轉移支付對國有企業發展績效的影響機制，結果見表5。

表5 政府轉移支付、研發費用與企業發展能力的回歸分析結果

從表5可以看出，政府轉移支付與研發費用的相關性系數為0.977，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政府轉移支付對研發費用具有推動作用，且前者每增加1個單位，后者就會增加0.977個單位，因此假設2得以驗證。

表5中最后一列是以研發費用為中介變量得出的回歸結果。回歸系數為0.437，有所上升，說明皖維集團研發費用的投入對政府轉移支付和發展績效的關系產生了顯著的中介效應，即政府轉移支付對皖維集團發展績效具有促進作用，有一部分是通過增加研發費用來實現的，假設3得以驗證。

4.4 穩健性檢驗結果

為保證實證結果的穩健性和可靠性，變換被解釋變量進行重新回歸。對于被解釋變量的變換，其中一個重要衡量指標是凈資產收益率，穩健性檢驗結果表6。可以看出，政府轉移支付、研發費用與國有企業發展績效間的相關關系與上文一致，證明本文的結論穩當可靠。

表6 穩健性檢驗結果

5 研究結論與啟示

本文以2016—2020年皖維集團的相關數據為研究樣本，實證分析了政府轉移支付對國有企業發展績效的影響，重點研究了政府轉移支付的傳導機制。結果表明，政府轉移支付能夠提升國有企業的發展績效。

基于本文的研究結論，可以得出國有企業在發展過程中可以充分利用政府轉移支付的作用，結合自身財務狀況以及治理結構從而合理地增加研發投入，增強自身競爭力，提高管理水平。政府應結合經濟、社會與國有企業的發展目標，根據國有企業需求進行針對性補助，尤其是在突發疫情等情況下應該持續支持國有企業，從而間接提高企業的研發費用投入水平，確保發展績效的穩定增長，從而實現政府和國有企業“雙贏”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