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復活”的遠古病毒

◆本刊綜合

據英國《新科學家》雜志報道，由俄羅斯、德國與法國的科學家組成的研究團隊，成功“復活”了在西伯利亞永久凍土層中發現的7 種被冰凍了數萬年的病毒。在這“七兄弟”中，最“年輕”的病毒被冰凍了2.7 萬年，而最“年邁”的病毒則被冰凍了 4.85 萬年。這些病毒究竟什么來頭，“復活”的意義何在呢？

“復活”病毒什么來頭

此次“復活”的最古老的病毒來自位于俄羅斯雅庫蒂亞州一座湖面以下16 米深處的永久凍土，屬于潘多拉病毒——一種感染單細胞生物體變形蟲的巨型病毒。事實上，該團隊迄今“復活”的所有病毒都是感染變形蟲的巨型病毒，這類病毒尺寸十分龐大，且基因組較其他大部分已知病毒要大得多。

這些病毒感染的是一種身體僅由一個細胞構成的原始生物之一——變形蟲。在研究過程中，科學家在觀測到這些病毒會感染變形蟲的基礎上，先培養好變形蟲，然后將取好的凍土樣本添加到培養物中，通過顯微鏡對其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后，發現變形蟲被感染，同時也觀察到這些病毒已經在通過自我復制的方式進行繁殖。由此可見，這些凍土樣本中的病毒已經被“復活”。

這并不是該團隊第一次“復活”病毒。2003 年，克拉維里團隊在西伯利亞的凍土中發現了巨型病毒——米米病毒，這是一種可在光學顯微鏡下觀察到的病毒，是已知的第一個巨型病毒。2013 年，該團隊發現了第二個巨型病毒——潘多拉病毒。

圖1 科學家從永久凍土中復活3 萬年前的巨型病毒（圖/Julia Bartoli & Chantal Abergel）

2014 年，該團隊又在西伯利亞的凍土深處發現了兩種3 萬年前的史前巨型病毒：西伯利亞闊口罐病毒和西伯利亞軟體病毒。科學家成功使這兩種病毒重新分裂，這意味著它們恢復了活性，可以再次繁殖。

“復活”的意義何在

有專家表示，此次“復活”的病毒只有感染變形蟲的風險，在人與人之間傳播的可能性較小。這些凍土中的病毒引發疾病流行的概率較低，甚至低于家養動物和野生動物傳播病毒的風險。此外，這些遠古病毒的遺傳物質大部分是DNA，而現引發的流行病毒的遺傳物質大部分都是RNA。但這些并不能表明所有的遠古病毒都是無害的，人類尚無法確定遠古病毒的潛在危險程度。

隨著全球變暖的趨勢加劇，永久凍土層面臨解凍的風險，凍土之下封存的細菌與病毒還會不斷出現，感染不同種類的動物、植物甚至人類。了解并防范可能出現的風險，科學家冒險復活了這些古老的病毒并進行研究，期待找到新的抗病毒藥物或疫苗應對可能出現的威脅，當危險真正來臨時進行有效防護。

圖2 阿拉斯加永久凍土（圖/圖蟲創意）

從科學角度來看，人類對病毒的探索，特別是對遠古病毒的發現，具有積極的意義。目前，人類對基因、蛋白質和生命之間的關系，始終找不到答案，對病毒這種特別的非典型生命體進行研究，可以豐富人類對生命的理解。

此外，開展環境微生物學的研究將逐步豐富人類對各種環境中的病毒分布和豐度的了解，降低人類活動時無意中“復活”某些塵封或冰封的病原體的概率，并逐漸形成預警機制和規范。這都是對未來的有益預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