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稅收對于低碳經濟發展的影響研究
——基于技術創新的視角

苗書旗

貴州財經大學大數據應用與經濟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在“十三五”時期，我國的綠色稅收體系在發揮宏觀調控作用的基礎上，對經濟的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1]。在調節收入分配、促進環保方面也做出了突出貢獻。綠色稅收優惠政策的激勵效應能夠實現節省資源、減少污染物的同時，改善生態環境，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2]。

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國家越發注重發揮稅收在環境保護方面的作用，將環保稅作為綠色稅收體系中的主體稅種，將消費稅、資源稅等作為輔助環保稅，建立起一個較為完備的綠色稅收體系，同時增強增值稅和消費稅的策略組合效應[3]。將“綠色稅收”概念從單一環境保護稅稅種擴展到稅收制度，即從環境保護稅擴大到能夠控制能源消耗且促進經濟發展的稅制[4]。與此同時，稅務部門還充分實施減費降稅以充分釋放政策紅利。

2021 年10 月24 日，國務院印發的《2030 年前碳達峰行動方案》明確指出，建立健全有利于綠色低碳發展的稅收政策體系。進入“十四五”時期，中國的綠色低碳發展作為新常態下的發展策略，更要注重我國經濟發展的去碳化和社會發展低碳化。

1 綠色稅收對低碳經濟影響機制分析

Callan 等[5]在研究分析愛爾蘭碳稅制度的基礎上，考察當地實際的征收情況，發現建立綠色稅收制度能夠有效促進低碳經濟的發展。張靜[6]認為，綠色稅收在低碳經濟的發展中發揮著有效的調節作用。王佳鄧等[7]以江蘇省為研究對象，研究發現，環境保護稅的適當提高對當地經濟發展影響較小，但對碳排放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綠色稅收是環境規制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環境保護稅對環境規制的影響方面的研究不可忽視。李斌等[8]在構建低碳經濟指標的基礎上，發現政府環境規制和低碳經濟轉型之間存在倒U形的關系。譚娟等[9]利用VAR 模型研究發現，隨著經濟發展，政府環境規制對于碳排放的抑制作用正在逐漸減弱。雷明等[10]通過測算全國各省域的碳循環全要素生產率，發現以工業污染治理投資完成額和排污費征收額表示的環境規制與低碳經濟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呈負相關關系。

當前，我國綠色稅收體系在促進低碳經濟發展模式上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方面，通過稅收調控，可以達到控制污染、降低排放的目的。例如，在征稅時，可以通過提高企業的排污費用，進而控制企業的高污染、高能耗的問題。另一方面，針對企業污染防治、綠色節能等行為，相關部門可以通過提出稅收優惠政策，從而降低公司的稅款負擔，幫助公司通過技術改造、產能升級，轉變生產方式，主動追求綠色低碳發展。綠色稅收是一種旨在約束企業和引導消費者朝著環保和可持續發展方向行動的稅收政策。

2 技術創新機制分析

一些研究表明，技術創新是推動低碳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11-12]。劉承毅等[13]認為，基于數字技術的環境規制對高碳制造業綠色低碳發展的正向作用，朱東波[14]研究發現，環境規制和技術創新的協同效應會促進工業產業結構轉型，從而推動低碳經濟的發展。技術創新與綠色稅收的協同機制在低碳經濟的發展過程中發揮著關鍵作用。

綠色稅收會增加企業碳排放的成本，這對企業構成了經濟壓力，激勵企業尋求更環保、低碳的解決方案。

（1）技術創新所帶來的成果有助于企業降低生產所帶來的負外部性成本，新技術通常涉及新的或改進的生產和運營方法，這有助于企業降低生產成本從而更高效地生產商品或提供服務。例如，通過采用節能技術、更高效的生產流程和資源利用效率，企業可以減少能源和資源消耗，從而降低成本。

（2）技術創新還有助于發展低碳技術，如可再生能源、能源儲存、清潔交通和碳捕捉技術。這些新技術通常在初期具有較高的成本，但隨著技術創新的推進，其成本逐漸降低。通過采用低碳技術，企業可以減少各種污染物的排放量，同時降低了生產內化性成本。因此，可以通過激勵企業進行研發和創新，以找到更具環保性和成本效益的解決方案，從而促進低碳經濟的發展。

（3）降低成本的技術創新有助于企業滿足市場需求，通過提供更具環保和節能特點的產品和服務，使企業更具市場競爭力并在競爭中脫穎而出。

政府可以通過稅收政策手段支持技術創新。例如，提供研發資金、稅收激勵和知識共享平臺。這些政策措施鼓勵企業投資技術創新，加速降低低碳技術的成本，從而促進低碳經濟的發展。技術創新對于綠色稅收的調節作用主要體現在其降低生產成本、提高效率和增強企業競爭力等方面，這些方面都有助于增強綠色稅收政策的效力，推動低碳經濟發展。

3 綠色稅收現狀

在荷蘭國際財政文獻局（International Bureau of Fiscal Documentation，IBFD）的《IBFD 國際稅收詞匯》（第七版）中，“綠色稅收”被定義為對排污單位或者污染物征稅，或者對投資于環保項目的納稅人的減稅。從廣義上講，“綠色稅收”包括了更多的范圍，既包括了“狹義”的環保稅，包括了環保的資源稅、消費稅等非“環保”稅種，還包括了增值稅、所得稅等“其他環保”類稅種，是既有利于環保發展，又能提升經濟效益的稅種。從狹義上講，“綠色稅收”是對環境保護征收的一項單獨稅種，即我國目前實行的環境保護稅。占蘇[15]和崔亞飛等[16]使用我國稅收及排污費等數據進行驗證分析，利用綠色稅收總和、綠色稅收占比衡量我國稅制綠化程度，認為相較于發達國家，我國稅制綠化程度較低。崔亞飛等[16]構建了直接型綠化指標、抑制型綠化指標、引導型綠化指標，劃分依據主要是相關稅種的征收目的是否側重環境保護以及對環境和能源是否產生直接影響，通過對我國稅制綠化程度進行估算，以丹麥綠色稅收體系為參考標準，認為我國稅制達到了中等綠化程度，并指出我國現行稅種之間存在有效配合機制。

基于相關文獻的研究可以發現，我國綠色稅收在發展中存在以下幾個方面的問題。一是我國稅制綠化程度不夠，具體表現為我國綠色稅收總額較少、綠色稅收總額在我國稅收總額中的占比較低，遠遠低于發達國家的標準，這說明綠色稅收在我國現行稅制中處于弱勢地位，無法有力發揮節能減排、保護環境的作用。二是我國現行的稅制與發達國家相比較，存在碳稅稅種缺失、個別稅種定位模糊以及各稅種之間不能相互配合的問題，發達國家將二氧化碳作為環境保護稅的征收對象，但我國目前只在個別地區實行碳交易制度，同時各稅種之間缺乏有效的配合機制，稅收優惠不能連續刺激企業進行低能耗生產。三是監管不力存在于各稅種的征收工作中，尤其是在綠色稅收的征收過程中監管力度較弱，一些企業存在逃避綠色稅收的行為，監管不到位導致了綠色稅收政策的實施效果大打折扣。四是綠色稅收政策的宣傳和推廣不夠，很多企業對于綠色稅收政策的了解不深入，導致企業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存在誤解或者疑惑，影響了綠色稅收政策的實施效果。

4 政策建議

4.1 優化綠色稅收體系

在以環境稅為基礎的前提下，建議將環保稅作為綠色稅收體系中的主體稅種，將消費稅、資源稅等作為輔助環保稅，建立一個完備的綠色稅收體系。在未來稅制改革中，要加強各稅種之間的相互配合，統籌發揮作用，從而形成一個能夠推進地區間生態環境協調發展的稅收體系。

此外，加強稅收監管，建立更加完善的環境保護稅征收和監管機制，通過建立污染物排放監測網絡，實行實時監測、排污溯源，確保企業的排放數據真實可靠，確保綠色稅收征收的公平公正。考慮征收碳稅的可能性，需要在綜合考慮國家經濟發展、環境保護、社會公平和民生影響等多方面因素的基礎上，科學制定碳稅政策，逐步推進相關改革措施，以促進經濟可持續發展和生態文明建設。

4.2 綠色稅收對企業轉型的引導與推進

在企業規范方面，可以通過綠色稅收政策激勵企業技術創新，對環保技術研發和應用給予稅收優惠，激勵企業加大對清潔生產技術、節能技術、循環利用技術等方面的投入，推動企業技術創新，提高生產效率和資源利用率。同時還可以通過對企業在環保設施、設備投資折舊等方面給予稅收優惠，政府可以降低企業環保投入的成本，鼓勵企業積極實施環保工程，推動企業向清潔生產和綠色制造轉型。

在稅務部門方面，首先，可以建立環保表現考核機制，對環保表現優秀的企業給予稅收獎勵，激勵企業在環保方面持續改進，推動企業向綠色可持續方向發展。其次，提供政策咨詢和輔導，通過稅收政策咨詢機構，為企業提供綠色稅收政策解讀、政策適用指南等服務，幫助企業理解政策、制定相應的環保策略。最后，要加強對綠色稅收政策的監督和執法力度，確保政策的有效實施，推動企業按照政策要求進行轉型升級。

4.3 擴大綠色稅收的宣傳引導效應

綠色稅收在促進社會的綠色、低碳發展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但是由于企業和大眾對綠色稅收的意識不強，阻礙了綠色稅收的實施進展。政府可以制定全面的綠色稅收宣傳計劃，包括廣告、宣傳片、社交媒體推廣、教育培訓等多種形式，廣泛傳播綠色稅收政策的重要性和意義。開展面向企業和大眾的綠色稅收教育培訓活動，提高大眾對綠色稅收政策的認知和環保意識，推動企業和個人采取更多的環保行動。通過宣傳成功的綠色稅收案例，向公眾展示環保和減排的成效，激勵更多企業和個人積極參與環保行動，形成示范效應。充分利用數字媒體，如手機APP、網站、微信公眾號等，提供綠色稅收政策的解讀、操作指南、環保知識普及等服務，增加公眾對綠色稅收政策的了解和參與度。加強對綠色稅收政策的解讀和普及，向企業和公眾宣傳政策的具體內容、適用范圍和預期效果，使廣大群眾更好地理解和支持政策。

5 結語

目前，我國經濟發展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十四五”規劃綱要更是對低碳經濟發展提出新要求。在全球追求低碳經濟發展的時代背景下，隨著“雙碳”目標的確定，實行更加完善的稅制改革措施是大勢所趨，結合我國國情，在進一步改進和完善綠色稅收體系的基礎上，推動稅制對于低碳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不僅表現為生產模式的綠色低碳化，更要將低碳觀念融入生活當中，使綠色稅收成為我國實現綠色低碳發展重大突破的助力。因此，通過建立健全的綠色稅收體系，加強稅收的約束和激勵效應，引導生產生活的低碳化，進而推動整個社會的綠色低碳轉型，實現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