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遠方還是遠方

鳳凰傳奇為什么不“土”了

提起近期最受年輕人喜愛的樂團組合，鳳凰傳奇一定排首位。十幾年間，娛樂圈更新換代的速度越來越快，鳳凰傳奇不僅沒有淡出娛樂圈，熱度反而越來越高。今年暑期，赤峰音樂節邀請了很多小眾文藝的民謠歌手，也有激情澎湃的樂隊，不管名氣大小和風格是否主流，音樂節氣氛總缺點“勁”。直到鳳凰傳奇一開嗓，場地瞬間變成了合唱團，觀眾自動分男女對唱，甚至還出現“人多到上樹”的場景，這感覺瞬間就對了。

“烏蒙山連著山外山，月光灑下了響水灘”，網絡上，這16個字更是成了年輕人的“快樂暗號”。這句歌詞出自鳳凰傳奇的歌曲《奢香夫人》，作為一首發行于2009年的老歌，它的熱度在多年后激發出了更年輕態的力量。B站上，各種版本的《奢香夫人》二次創作應運而生，其中，《亮劍》版本收獲866萬播放量、89.6萬點贊。

這一切讓人恍惚，畢竟在20年前，鳳凰傳奇還是“土”的代名詞，常被吐槽“唱的是農業重金屬歌曲”“只有城鄉接合部長輩們才聽他們的歌”……如今，這個組合卻躍升為頂流，還是年輕人的頂流，為什么？

鳳凰傳奇出道時也曾面臨“歌紅人不紅”的處境，為了破局，他們緊抓當時剛盛行的“彩鈴”市場。據統計，他們的歌曲曾在中國移動等平臺上的彩鈴下載量達到一億多次，這些都是付費用戶。而在當時專業人士預測“唱片將死”的年代，鳳凰傳奇的唱片依然賣了600萬張。

2009年，廣場舞逐漸流行起來。恰在此時，鳳凰傳奇發行了第三張專輯《最炫民族風》，為了搭配歌曲銷售，專輯同步推出了廣場舞版本。廣場舞音樂發揮著和彩鈴相似的作用，大街小巷的傳唱讓歌曲最大程度地深入群眾中間，下到幼兒園孩子上到廣場舞長輩，各個年齡層都可以快速學會。當年，專輯蟬聯百度音樂TOP500排行榜27周冠軍。2015年，專輯同名主題曲《最炫民族風》被國家體育總局列為廣場舞推薦曲目。

鳳凰傳奇的歌曲并不只追求“通俗”，他們從發行第一張專輯時就為曲風作了定位：“民族元素、人文歌詞，加上現代表現手法。”他們的表演也在為歌曲本身服務，從不突出個人能力，亦不營銷所謂的唱功。這種低調的行事作風和對音樂數十年如一日的熱情，在當今內娛顯得十分可貴，也恰好契合了當下年輕人渴望放松、渴望真摯的心情。

近年來，鳳凰傳奇不斷嘗試在經典民歌中融入電子、說唱等元素，打造出“新派民歌”，并開始向一二線城市進擊。2014年，鳳凰傳奇為紀念組合成立十周年，與中國愛樂樂團合作在北京世紀劇院舉辦了一場交響樂演唱會。2016年跨年夜，他們攜手俄羅斯圣彼得堡塔夫里切斯基國際交響樂團，在北京首都體育館舉辦了一場主題為“讓世界聽我的”的演唱會……近幾年，音樂綜藝節目的出現也為鳳凰傳奇提供了新的舞臺，讓觀眾有機會更全面地看到他們的實力，他們翻唱的很多歌曲都在互聯網平臺呈現出超高點播量。

總而言之，鳳凰傳奇的群眾基礎在當今華語樂壇幾乎無人能超越。他們鮮明的音樂風格以及朗朗上口的旋律和歌詞，一直能讓普羅大眾迅速傳唱。他們的成名之路伴隨著更為廣泛的、下沉的市場而發展，他們的流行是一種自下而上的、“農村包圍城市”的過程，比起其他流行歌手自然更容易突破圈層。

遠方的遠方還是遠方

專輯《遠方的遠方還是遠方》是鳳凰傳奇的第七張專輯。專輯名一語雙關：“遠方的遠方”在位置相對論上就是起點，表達了樂隊始終保持最原始、純粹的歌唱態度；“遠方的遠方”還可以是更遠方，也說明鳳凰傳奇將走向更遠方的藍圖規劃。

專輯共包含10首歌曲，不變的是風格延續“好聽”和“上口”兩大特質，玲花鏗鏘有力的演唱搭配曾毅節奏感十足的Rap，二人默契十足；改變的是他們對更多音樂元素自如的掌控力，還有他們更加國際化、多元化的音樂視野。以專輯同名主打歌為例，“遠方的遠方還是遠方，路上的人他還在路上，活著和離去是否一樣，我們同那晚霞一起落下……”歌詞兼顧詩意和力量，吉他與貝斯伴奏能激發出聽眾熱血，鼓勵他們堅定地向遠方前行。這首歌也展現了曾毅超高的音域，縮減了Rap部分，凸顯出他更扎實的唱功。

也是從這首歌曲開始，更多人關注到鳳凰傳奇的多面性，尤其是曾毅的實力。例如在音樂節目《時光音樂會》中，鳳凰傳奇的幾次改編都令人驚艷，歌曲《披著羊皮的狼》的呼麥式說唱，情緒層層遞進，技巧渾然天成；《最美的太陽》中融合了美聲改編，讓原唱張杰都稱贊不已；翻唱粵語歌《側面》，曾毅模仿原唱聲線，讓人直呼“益陽張國榮”……而《遠方的遠方還是遠方》這首歌推出不久，位居全球中文音樂榜第二位。

除此之外，歌曲《年輕主義》直白地表達了對“年輕”這個詞的感悟和理解。“青春飛揚，散發著光”，鳳凰傳奇用電音的力量鼓勵聽眾保持積極向上樂觀的心態，傳遞青春正能量；《鄉關何處是》由東西方樂器共同交融出“相思曲”，古風味十足，這是鳳凰傳奇首次展示婉轉唱腔；歌曲《出去玩》由臺灣“怪才音樂人”阿怪創作，是一首融合了電子元素的搖滾樂，讓人聽到就忍不住想要“出去玩”，這首歌也與專輯主題“遠方”呼應：要去到遠方，先得出去玩……

“流傳千年的神秘寓言，描述著陌生的畫面，古老音符記錄時間，篆刻出清晰的界限，鏡頭變換瞬間，彈指空間湮滅……”歌曲《讓世界聽我的》最能表露鳳凰傳奇的初心和終極目標。將民族、流行、電子、搖滾等曲風雜糅在一起，又不顯得違和，這是他們的功力，但是拿得出手的歌曲才是硬通貨，才能不斷擴大音樂面和普適性。就像有一位網友評價的：“鳳凰傳奇才是真正的偶像，陽春白雪唱得，下里巴人唱得，可以站在燈光璀璨的舞臺演唱，也可以在農家小院縱情高歌，這樣的歌曲才是走向世界舞臺的底色。”

《南方人物周刊》曾在一篇專訪里形容鳳凰傳奇歌曲的“魔力”：“在這難得的兩代人的聚會時刻，鳳凰傳奇就是跨越城鄉、年齡以及很多其他差異的公約數。”毫無疑問，時代成就了鳳凰傳奇，鳳凰傳奇也成就了中國的一個音樂時代，一個無可復制的、獨屬于自己的音樂時代。

（編輯 邢多多 1048572239@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