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詩詞的出版與傳播

王穎

1961年，毛澤東在繁忙工作之余研習書法

毛澤東詩詞是享譽中外、傳播四海、影響深遠的藝術瑰寶。毛澤東詩詞自問世以來，版本繁多，琳瑯滿目，成為出版史上的一大奇觀。毛澤東詩詞不同歷史時期在國內外出版和傳播的情況及其背后的趣聞逸事，為我們學習、研究毛澤東詩詞提供了一個重要切入口。

在1957年《詩刊》正式發表之前，毛澤東詩詞披露、傳播的一些情況

所謂的毛澤東詩詞“正式發表”，一般指經過毛澤東同意并親自修改、校訂后的發表行為。在1957年《詩刊》正式發表毛澤東詩詞18首之前，各種圖書、報刊上的毛澤東詩詞基本屬于傳抄發表。盡管與原件存在一些出入，但在當時產生的社會影響是很大的。

?最早在公開出版物上披露的毛澤東詩作——《七律·長征》?

《七律·長征》最早出現在1937年3月北平出版的一本名為《外國記者西北印象記》的書中。這本書主要收錄了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的多篇文章。第一版印了5000冊，此后出了十幾種翻印本，流傳很廣。

《外國記者西北印象記》出版不久，1937年10月英國倫敦戈蘭茨出版公司出版的斯諾的《紅星照耀中國》一書，又一次引錄了毛澤東的《七律·長征》詩。1938年2月，上海復社出版了該書的中譯本，書名改為《西行漫記》。斯諾不僅在該書中披露了《七律·長征》詩，而且清楚地說明了該詩的來歷：“單是關于毛澤東我就可以寫一本書。我曾跟他談了許多夜，談到各種廣泛的問題”，“他縱談長征西北的情形，并且寫了一首長征的舊詩給我”。

《西行漫記》的發行數量很大，先后印了幾版，在各地還有許多翻印本、油印本。隨著該書和《外國記者西北印象記》的廣泛流傳，《七律·長征》不脛而走，毛澤東的詩名遠播，名聞中外。1941年犧牲的新四軍政治部主任袁國平，生前就寫有一首《和毛主席長征詩》；1945年國共兩黨在重慶談判期間，柳亞子曾向毛澤東索“寫《長征》詩見惠”，可見該詩影響之大。

?抗戰時期開始廣為流傳的《清平樂·六盤山》

1938年11月24日，愛國民主人士、“七君子”之一的李公樸偕夫人張曼筠從重慶來到延安。27日，李公樸拜見了毛澤東。28日，毛澤東來到招待所看望李公樸夫婦。在談話中，李公樸拿出一本畫冊請毛澤東題字。毛澤東在張曼筠所作的《長城》畫幅上欣然題寫了他的舊作《清平樂·六盤山》，李公樸夫婦非常高興。

毛澤東手書的《清平樂·六盤山》和《七律·長征》，還出現在1939年5月延安舉辦的抗大成立三周年紀念展覽中，受到廣泛關注，后被譜成歌曲，在敵后根據地廣為傳唱。1941年1月31日，美國的《美洲華僑日報》刊登了葉林的文章《關于朱毛的片斷》，其中抄錄了作者在延安所見的毛澤東的《七律·長征》和《清平樂·六盤山》。這是目前我們見到的《清平樂·六盤山》最早公開發表的版本。1941年12月5日，上海出版的文學刊物《奔流新集》第二輯發表了《清平樂·六盤山》，當時的標題為《毛澤東先生詞（長征時作）》。后來，這首詞又發表在1942年8月1日的《淮海報》副刊、1947年8月1日的《戰友報》、1948年7月1日的《知識》雜志、1949年8月2日的《解放日報》等報刊上。

1961年，董必武受寧夏同志委托，請毛澤東書寫此詞。同年9月8日，毛澤東派人將此詞手跡送到董必武處，并附信說：“必武同志：遵囑寫了六盤山一詞，如以為可用，請轉付寧夏同志。如不可用，可以再寫。”《寧夏日報》于同年9月30日將這首詞的手跡影印發表。

?曾引起文壇和政壇震動的《沁園春·雪》

1945年8月28日，毛澤東到重慶同蔣介石進行談判，商討抗戰勝利后國共兩黨合作的問題。在重慶期間，毛澤東與各方面人士廣泛接觸。在和柳亞子的交往中，毛澤東把自己1936年2月的舊作《沁園春·雪》抄送給他，并在附言中說：“初到陜北看見大雪時，填過一首詞，似于先生詞格略近，錄呈審正。”毛澤東曾先后將此詞抄寫了兩份，一份寫在“第十八集團軍重慶辦事處”信箋上，一份寫在柳亞子的紀念冊上。

毛澤東離開重慶后，同年11月14日，重慶的一家民營報紙《新民報·晚刊》根據傳抄件，將這首詞發表在副刊《西方夜譚》上。當時的副刊編輯是吳祖光，他在詞前加上題目《毛詞·沁園春》，在詞后寫了一段熱情推崇的贊語：“毛潤之氏能詩詞似鮮為人知。客有抄得其《沁園春·雪》一詞者，風調獨絕，文情并茂，而氣魄之大乃不可及。據氏自稱則游戲之作，殊不足青年法，尤不足為外人道也。”

《沁園春·雪》在《新民報·晚刊》上發表后，立刻在山城重慶引起很大轟動，一時各家民營報紙爭相轉載，廣為流傳。毛澤東的這首詞，不僅震動了重慶的文壇，更震動了十分敏感的政壇。一樁筆墨韻事，陡然間轉化為政治斗爭。

重慶的一些國民黨的報刊，連篇累牘地發表批判文章，有的甚至刊登謾罵式的和詞。一首署名“雷鳴”的和詞，出言不遜：“草莽英雄，林澤豪杰，巧飾文詞蟲貝雕！休夸耀，看青天白日，旗遍今朝。”

毛澤東手跡《沁園春·雪》

國民黨宣傳部門十分清楚，一首《沁園春·雪》使毛澤東及中國共產黨的主張在政治的天平上增加了文化人格的分量。他們私下組織一些舞文弄墨之士，試圖寫出一首超過《沁園春·雪》的詞，然后以蔣介石的名義發表。可策劃半天，最終拿不出來一首像樣之作，只得悻悻罷手。

已經回到延安的毛澤東，看到重慶報刊上那些曲解生事之作，只說了一句：“國民黨罵人之作，鴉鳴蟬噪，可以噴飯。”

?新中國成立后首次正式公開發表的毛澤東新詞——《浣溪沙·和柳亞子先生》

1951年1月23日，《文匯報》在第1版顯著位置上發表了毛澤東的詞《浣溪沙·和柳亞子先生》。編者用了醒目的大字標題“毛主席新詞”。詞的前面刊有編者寫的一大段文字，說明該詞的由來。該詞后來在《詩刊》發表時作者加了一個小序：“1950年國慶觀劇，柳亞子先生即席賦浣溪沙，因步其韻奉和。”

原來，1950年10月3日，赴京參加國慶盛典的各少數民族代表，聚集在中南海懷仁堂，隆重舉行向中央首長的獻禮大會。之后，由各少數民族文工團聯合舉行歌舞晚會。毛澤東觀看了這些歌唱共產黨、頌揚民族大團結的表演，心情很激動，對坐在前排的柳亞子先生說：“這樣的盛況，亞子先生為什么不填詞以志盛？我來和。”柳亞子即席賦一首《浣溪沙》：“火樹銀花不夜天。弟兄姊妹舞翩躚。歌聲唱徹月兒圓。不是一人能領導，那容百族共駢闐？良宵盛會喜空前！”第二天，毛澤東根據該詞原韻寫出《浣溪沙·和柳亞子先生》，并用宣紙抄好，致送柳亞子。

毛澤東的這首詞，經《文匯報》發表以后，流傳很廣，甚至走出了國門。1953年，法國著名作家凡爾高曾把它譯成法文，刊登在第496期《法蘭西文學報》上。

?《西江月·秋收起義》和《如夢令·元旦》的首次披露?

1956年《中學生》雜志8月號（8月3日出版）發表了謝覺哉的一篇題為《關于紅軍的幾首詞和歌》的文章，文中引錄了毛澤東的4首詞：《西江月·秋收暴動》（《西江月·秋收起義》）、《西江月·井岡山》、《如夢令·寧化途中》（《如夢令·元旦》）、《清平樂·六盤山》。其中《西江月·秋收起義》和《如夢令·元旦》是首次披露。

謝覺哉是黨內的一位老同志，與毛澤東過從甚密，兩人都具有深厚的古典文學修養，愛好填詞作詩，因而他熟知許多毛澤東詩詞。1956年，當八一建軍節快要臨近的時候，《中學生》雜志的編輯請謝覺哉寫一篇文章，介紹毛澤東寫的關于紅軍的詩詞，以便對青少年進行革命傳統教育。謝老欣然應允，文章很快寫成發表。文章引錄了毛澤東的4首詞，還介紹了毛澤東的詞一些不為人知的情況：“毛主席的詞，算是寫出了當時戰斗的情況和戰士的心情，而又通俗易懂。但毛主席常不肯抄給人看，因為為格式所拘，不能不用些文言，不可能使人人都懂。在當時的軍隊里流傳得普遍的也不是這些詞，而是歌。歌子很多，誰寫的誰也記不清楚，自然有不少是毛主席寫的或修改過的。”

1949年，毛澤東與柳亞子交談

發表謝覺哉文章的《中學生》雜志，是廣大中學生所喜愛的讀物，發行量很大。文中所披露的毛澤東的4首詞當年在人民群眾尤其是在青年學生中廣泛傳誦，起了很好的教育作用。

毛澤東詩詞正式發表出版情況

?《詩刊》創刊號首次正式結集發表毛澤東詩詞

1957年1月，中國文壇發生了一件大喜事——毛澤東的18首詩詞在《詩刊》創刊號上發表了。這是毛澤東首次正式結集發表自己的詩詞，并且數量一次達18首之多。

原來，1956年11月的一天，《詩刊》的幾位編委聚在一起，討論將于1957年1月問世的創刊號的編輯計劃。副主編徐遲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給毛澤東寫一封信，并把廣為傳抄的他的8首詩詞附上，請他過目、校正，請求他同意在《詩刊》創刊號上發表。徐遲的建議得到全體編委的贊同。他們公推主編臧克家執筆，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信發出后，編委們想到毛澤東那么忙，未必有時間來校正他的詩詞，也未必同意發表，但還是懷著熱切的期待，抱著一線希望。

1957年1月12日，奇跡竟然出現了。《詩刊》編輯部收到了毛澤東的回信和他親筆修改的18首詩詞。毛澤東的信全文如下：

克家同志和各位同志：

惠書早已收到，遲復為歉！遵囑將記得起來的舊體詩詞，連同你們寄來的八首，一共十八首，抄寄如另紙，請加審處。

這些東西，我歷來不愿意正式發表，因為是舊體，怕謬種流傳，貽誤青年；再則詩味不多，沒有什么特色。既然你們以為可以刊載，又可為已經傳抄的幾首改正錯字，那末，就照你們的意見辦吧。

《詩刊》出版，很好，祝它成長發展。詩當然應以新詩為主體，舊詩可以寫一些，但是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因為這種體裁束縛思想，又不易學。這些話僅供你們參考。

同志的敬禮！

毛澤東

一九五七年一月十二日

1957年1月25日，《詩刊》創刊號如期出版了。毛澤東的詩詞被顯要地排在頭題。總題目為《舊體詩詞十八首》。毛澤東給臧克家等的信，套紅影印，作為創刊號的插頁。

《詩刊》創刊號出版那天臨近農歷除夕，一大早就有許多詩詞愛好者冒著嚴寒在北京王府井新華書店排著長隊，等候購買《詩刊》。

此后，《人民日報》于1月29日、30日分兩天轉載了18首詩詞中的12首。全國多家報紙都轉載了《詩刊》上的毛澤東18首詩詞。

稀有的《毛主席詩詞十九首》及《詞六首》的發表

1958年7月，人民文學出版社第一次結集出版《毛主席詩詞十九首》。印數只有1000冊。書中所收錄的19首詩詞，除《詩刊》上發表的18首外，另收入同年1月湖南師范學院院刊《湖南師院》雜志上發表的《蝶戀花·答李淑一》。

９月，文物出版社在出版刻印大字本《毛主席詩詞十九首》大字本的同時，又與當時新發表的《七律二首·送瘟神》結集，出版了線裝本《毛主席詩詞二十一首》。這兩本書印數也較少。12月21日，毛澤東在廣州翻閱文物出版社的《毛主席詩詞十九首》時，鑒于當時“注家蜂起……一部分說對了，一部分說得不對”，在該書的書眉寫了一些批語，予以說明詩詞的本義。所以，《毛主席詩詞十九首》一書的影響較大。

1962年正值全國籌備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20周年的時候，5月12日出版的《人民文學》5月號，以《詞六首》為總題發表了毛澤東創作于30多年前的6首詞。它們是《清平樂·蔣桂戰爭》《采桑子·重陽》《減字木蘭花·廣昌路上》《蝶戀花·從汀州向長沙》《漁家傲·反第二次大“圍剿”》。毛澤東還應刊物的要求，專門寫了《詞六首》的引言：“這六首詞，是一九二九—一九三一年在馬背上哼成的，通忘記了。《人民文學》編輯部的同志們搜集起來，寄給了我，要求發表。略加修改，因以付之。”同日，《人民日報》全文轉載，全國各地很多報紙紛紛轉載。《詞六首》的發表成為當時思想文化領域里的一件大事。

?發行量最大的毛澤東詩詞集——《毛主席詩詞》

1963年12月，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了《毛主席詩詞》，收錄毛澤東的37首詩詞。與此同時，文物出版社出版了《毛主席詩詞三十七首》，都從1964年元旦正式出版發行。其中已發表過的27首，經作者作了校訂，另《七律·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等10首是新發表的。

“（一九）六三年版”是毛澤東親自編定的一個帶總結性的詩詞集，也是他生前出版的最重要的詩詞集。這一版的發行數量大，發行時間長，在毛澤東詩詞的傳播史上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僅人民文學出版社第一次印刷的平裝本就達50萬冊。1966年5月第6次印刷，累計印數達400萬冊。“文革”期間，“（一九）六三年版”又以各種開本、裝別大量印行。1976年1月出版的《毛主席詩詞》（39首），只是“（一九）六三年版”的增補本，增加了兩首詞。

毛澤東手跡《浣溪沙·和柳亞子先生》

毛澤東對于“（一九）六三年版”向海外的準確傳播非常關注。在這個集子出版不久，外文出版發行事業局要按照這個版本出版英譯本。毛澤東應英譯者的請求，于1964年1月27日就作品中一些理解上有分歧的詞句，一一作了口頭答復。這些答復經記錄整理，有30多條。

?毛澤東逝世后的第一部詩詞集新編本——《毛澤東詩詞選》，最權威的毛澤東詩詞版本——《毛澤東詩詞集》

《毛澤東詩詞選》是毛澤東逝世以后，也是“文革”結束以后出版的第一部毛澤東詩詞集新編本。1986年9月，為紀念毛澤東逝世10周年，人民文學出版社編輯出版了由鄧小平題寫書名的《毛澤東詩詞選》。此書由胡喬木主持編輯，將1976年版《毛主席詩詞》中的39首與1978年9月9日《人民日報》上發表的《七律·吊羅榮桓同志》等3首作品，總計42首一并列入正編，另有8首詩詞被列入副編，共收入詩詞50首。

1996年9月，為紀念毛澤東逝世20周年，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了由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輯的《毛澤東詩詞集》。《詩詞集》仍以1986年《毛澤東詩詞選》的體例編排，分為正、副兩編。正編所收42首詩詞與《毛澤東詩詞選》完全相同，副編在原來8首的基礎上又增加了17首，全書一共67首。這本書還收有毛澤東關于詩詞的12篇文稿作為附錄。2003年9月，該書進行了重印，對個別正文進行訂正，對部分注釋進行增補修訂，附錄中增加《〈憶秦娥·婁山關〉的寫作背景》一文和《在〈毛主席詩詞十九首〉上的批注》中的注文部分。《毛澤東詩詞集》選篇較以前的版本更為系統全面，正文和注釋則更為精當準確。可以說，這是截至目前最具權威性的毛澤東詩詞版本，是毛澤東詩詞的集大成者。

毛澤東詩詞的國外出版情況

最早把毛澤東詩詞譯成外文傳播到國外的，是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首次向西方世界披露了毛澤東著名的詩作《七律·長征》。此后，1949年，美國著名詩人、傳記作家、中國詩歌研究家羅伯特·佩恩英譯了毛澤東的《七律·長征》《清平樂·六盤山》等詩詞，正式向西方世界介紹毛澤東詩詞。20世紀50年代初期，蘇聯開始翻譯和發表毛澤東詩詞，最早譯成俄文的作品也是《七律·長征》。1953年，日本出版的《人間毛澤東》一書，收錄福本和夫寫的《天衣無縫的書和詩》。該文介紹了毛澤東的詩詞。

1957年，國內結集發表和出版毛澤東詩詞之后，有20多個國家出版了毛澤東詩詞，使毛澤東詩詞在世界較大范圍內出版和傳播。

1996年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毛澤東詩詞集》封面

當年，蘇聯的三位詩人阿謝耶夫、馬爾夏克和蘇爾科夫，很快將我國《詩刊》上發表的《毛主席詩詞十八首》譯成俄文，由著名漢學家費德林加以注釋，先后選登在蘇聯《文學報》和全登在蘇聯《外國文學》上。費德林還與艾德林合譯、自譯和作跋出版《毛澤東詩詞十八首》等兩個版本。蘇聯成為宣傳毛澤東詩詞最早的國家之一。

1958年，荷蘭文學家特雷姆·德費里斯翻譯并親筆手抄了《毛澤東詩詞十九首》。這部毛澤東詩詞的荷文譯本，與我國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7月版的《毛主席詩詞十九首》的內容、編排次序等完全相同，并于1960年由我國外文出版社正式出版。毛澤東詩詞的精妙藝術在荷蘭人民中間得以廣泛傳播。在外文出版社出版之前，譯者還將這部手抄的荷蘭文本《毛澤東詩詞十九首》轉贈給我國，現珍藏于國家圖書館，具有極其珍貴的文獻價值。

1973年４月，意大利同時出版了《毛主席詩詞三十七首》的兩個意大利文譯本：其一是西諾洛圭·約阿基姆·斯基凱爾從德文譯本轉譯成意大利文，由意大利最大的出版社蒙達多里出版社出版；其二是意大利詩人吉羅拉莫·曼庫索直接從中文譯成意大利文，由意大利牛頓·康普頓出版社出版。當時意大利已經有11家出版社出版了《毛澤東詩詞》。

1978年，南斯拉夫在一年之內就出版了3個文本的《毛澤東詩詞》，分別是克羅地亞文本、斯洛文尼亞文本和馬其頓文本。

總之，自20世紀50年代起，毛澤東詩詞先后被譯成多種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發行。目前已有英文、法文、日文、俄文、朝鮮文、德文、越南文、意大利文、捷克文、希臘文、荷蘭文、西班牙文、匈牙利文、阿拉伯文、羅馬尼亞文、世界語等幾十種文本。正如葉君健在《毛澤東詩詞翻譯的一段回憶》的文章中所說：“《毛澤東詩詞》在世界流傳之廣，恐怕要超過《毛選》本身，因為作為文學名著，它的欣賞價值高，群眾性強，遠如南美的巴拉圭和地中海一角的希臘都有毛詩的譯本。”這些毛澤東詩詞的外文版本，既有由中文直譯的，也有由英文或其他文本轉譯的。由于中外譯者的共同努力，毛澤東詩詞已經傳遍了全世界，并使世界詩壇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