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2年12月4日,《對輕量化說不——第八屆侯登科紀實攝影獎作品展》在深圳市越眾歷史影像館開展,在展覽中,策展人再次著重強調了“侯登科紀實攝影獎”的意義——“‘侯登科紀實攝影獎’(簡稱‘侯獎’)一直致力于推動紀實攝影對中國社會的持續關注,不推崇散漫、碎片的拍攝,拓展紀實視野,鼓勵紀實攝影的個性表達,這是‘侯獎’的使命所在,也是越眾歷史影像館承接‘侯獎’以來的堅持。這份使命和堅持并不是單一的呈現苦大仇深般的生存之重,而是攝影師的持續實踐讓觀者感受、體悟文化的多元維度和價值。在數碼技術和手機攝影成就了‘人人都是攝影師’的時代,‘侯獎’這個看似門檻過高、分量略重的項目獎,雖顯得格格不入,但卻彌足珍貴,在攝影實踐方面,它做到了——對輕量化說不”。
去年,我曾用大篇幅的文字深入地對第八屆“侯登科紀實攝影獎”進行了深入的觀看與討論,而此次的展覽,其在展現具體作品和重新強調“紀實攝影”意義的同時,因為社會背景的新變化——隨著科學技術的迅速發展,近期,各種人工智能影像應用程序(Midjourney、DALL-E、Wombo、DeepDream、Starry AI等)以一種爆炸式的狀態迅速地在網絡上蔓延開來,由此引發了人們的諸多熱議——“攝影已死”“人類真正進入‘ 影像時代’ ” ……策展人所強調的“紀實攝影”的意義便在悄然之間又發生了新的變化。而且,早在1999年,侯登科在自己的文章中也對“紀實攝影”的含混性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紀實攝影’并非一個準確、明晰、為大家共同認可的攝影類別概念,卻又被約定俗成行之有效的實踐著,成為一種具有較大涵蓋面的現象,大受消費、傳媒的青睞。尤其在社會熱點或文化層面上更受關注。何以如此?全在‘紀實’這種方式的隨和與變通,及其多義性寬松,給了攝影者、接受者、評介者相對自主和自由,夾不住腦袋、縛不住想象、掩不住眼睛。”
根據第八屆“侯登科紀實攝影獎”的作品——包涵了獲獎、提名以及入圍的項目,策展人將《對輕量化說不——第八屆侯登科紀實攝影獎作品展》分為了6個章節——“鄉村·鄉景”“城的進行時”“個人視角/個體記憶”“它們×他們”“小城故事·鄉愁”和“新景觀”。而且,策展人也一直在強調“我們打破了以往固有的獎項級別展示方式,通過平視所有獲獎、提名及入圍項目,從作品本身出發”,這也成為《對輕量化說不——第八屆侯登科紀實攝影獎作品展》的特點之一。
“鄉村·鄉景”是整個展覽的第一章節,其由《大村最后十三人》《尋鄉記》《隱逸的白鹿》《俺村老把式》《家史》《新鄉景》6組作品組成,展現的是攝影師對于中國當下鄉村狀態的具體觀察。其中,作品《大村最后十三人》是第八屆“侯登科紀實攝影獎”的獲獎作品,通過對大這一中國傳統村落的田野調查——大村的歷史、信仰、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生活及傳統習俗等,從社會學、人類學的角度,剖析了在城鎮化這一歷史變革中,中國村莊的命運和變化。
“鄉村·鄉景”章節的后面是“城的進行時”章節,其由《中國“白宮”》《漫漫尋緣路》《花膠記》《手工勞動時代的打工生活》《不夜城》《新城》《浪人筆記》7組作品組成,展現的是攝影師對于中國當下城市化進程的具體觀察——這也便和前面的“鄉村·鄉景”章節形成了呼應,城市化是鄉村“空巢”原因。其中,作品《中國“白宮”》以“類型學”的方式,展現了中國當下的城市化建設中的趨同性問題,并由此引發了對于“權力”“欲望”的討論。
“城的進行時”章節的后面是“個人視角/個體記憶”章節,其由《青春》《異域綻放的木槿花》《和諧》《摩訶》《你若可回家》5組作品組成。其中,作品《青春》和《和諧》是第八屆“侯登科紀實攝影獎”的另外兩組獲獎作品——作品《青春》記錄了在寧波高塘村附近生活的青年打工群體的生活狀態;而作品《和諧》則是一組比較另類的“紀實攝影”作品,攝影師用遙控器偷拍的形式,將自己與在宜家商場中“休息”的人們進行了合影,以此營造了一種戲劇性的畫面。
“個人視角/個體記憶”章節的后面是“它們×他們”章節,其由《它們》《動物資本論》《一塊玻璃的距離》《以魚之名》,展現的是人與動物之間的相互關系。
“它們×他們”章節的后面是“小城故事·鄉愁”和“新景觀”兩個章節,其中,“小城故事·鄉愁”章節由《礦區阜新》《方圓幾里》《歸去來兮》《難平》《時間的原野》《石棉》《平川平川》《禹的水》8組作品組成,展現的是人們對于當下故鄉概念的討論;而“新景觀”章節則由《南渡》《無字碑》《永定河》3組作品組成,展現的是人與現實景觀之間的相互關系。
從整體看來,第八屆“侯登科紀實攝影獎”中的作品呈現出一種多元化的趨勢,這與傳統的“紀實攝影”有了很大的不同——這是攝影發展/前進的一種必然。但是,隨著人工智能影像應用程序的興起,攝影/“紀實攝影”的意義便發生了重要的轉折,其與現實世界的直接關系成為其存在的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