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細胞衍生的外泌體在肝臟疾病治療中的作用

王卓然 朱冰 余麗梅 游紹莉

摘要：肝臟容易受多種病因影響發生肝損傷，嚴重情況下可引起其合成、解毒、代謝和生物轉化等功能發生障礙，當前針對肝衰竭、失代償性肝硬化等終末期肝病仍缺乏高效的臨床治療手段。近年來間充質干細胞的臨床療效已被證實，基于干細胞外泌體的相關治療成為研究熱點。本文介紹了干細胞外泌體治療的優勢、機制研究進展、臨床前研究現狀等。從目前研究結果來看，干細胞衍生的外泌體治療肝臟疾病具有良好應用前景，但臨床前研究仍需進一步深入，臨床研究有待開展。

關鍵詞：肝疾??； 干細胞； 間質干細胞； 外泌體

基金項目：首都特色重點課題（Z151100004015019）； 國家科技重大專項項目（2017ZX10203201-004）

Role of stem cell-derived exosomes in treatment of liver diseases

WANG Zhuoran1，2， ZHU Bing2， YU Limei1，3，4， YOU Shaoli2. （1. Guizhou Provincial Key Laboratory of Cell Engineering，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unyi Medical University， Zunyi， Guizhou 563003， China; 2. Division of Liver Disease， The Fifth Medical Center of Chinese PLA General Hospital， Beijing 100039， China; 3.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of Tissue Damage Repair and Regenerative Medicine， Ministry of Education， Zunyi Medical University， Zunyi， Guizhou 563001， China; 4. Zunyi Stem Cell and Regenerative Medicine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unyi Medical University， Zunyi， Guizhou 563003，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YU Limei， ylm720@sina.com （ORCID：0000-0002-3377-1202）; YOU Shaoli， youshaoli1972@163.com （ORCID：0000-0001-8689-8509）

Abstract：

The liver is easily affected by a variety of factors to induce liver damage， which can cause disorders in the synthesis， detoxification， metabolism， and biotransformation functions of the liver in severe cases， and at present， there is still a lack of efficient clinical treatment methods for end-stage liver diseases such as liver failure and decompensated liver cirrhosis. Recent studies have confirmed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stem cells， and treatment methods based on stem cell-derived exosomes have become a research hotspot. This article introduces the advantages of treatment based on stem cell-derived exosomes， the research advances in related mechanisms， and the current status of preclinical research. Current research findings suggest that treatment based on stem cell-derived exosomes has a good application prospect in the treatment of liver diseases， but it is still needed to conduct in-depth preclinical and clinical studies.

Key words：

Liver Diseases； Stem Cells； Mesenchymal Stem Cells； Exosomes

Research funding：

Capital Clinical Characteristic Application Research on Funded Projects （Z151100004015019）; National Foundation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evelopment（2017ZX10203201-004）

肝臟雖然是人體內少數具有強大再生能力的器官，但是當肝功能嚴重受損發展成肝衰竭或失代償期肝硬化時，肝細胞強大的自我再生能力會受到抑制，不能維持肝臟的正常功能。目前針對終末期肝病的治療尚缺乏特效藥物和手段，最有效的治療手段是肝移植，但是肝移植存在肝臟供體短缺、費用昂貴、術后免疫排斥等諸多問題，尋找相應的替代療法成為近年來肝臟疾病的研究熱點。

干細胞作為一類具有自我更新和多向分化潛能的細胞，近年來被廣泛應用于組織的修復與再生。大量研究［1-4］證實，干細胞移植可以有效促進心、肺、肝、肌肉、骨骼等器官組織損傷的恢復，對多種疾病起到良好的治療效果，因此干細胞移植作為肝移植的第一代替代療法已經展開了深入的研究。干細胞治療的機制最初認為是干細胞在損傷部位直接增殖分化，替代受損細胞以恢復組織功能［5］。隨著對細胞療法的深入研究發現，干細胞通過旁分泌機制釋放的外泌體等多種生物活性物質，參與調節機體生物學功能，因而可能是更主要的治療機制［6］，于是基于旁分泌機制的干細胞外泌體療法作為第二代肝移植替代技術得到了重視和發展，是在干細胞療法基礎上衍生而出的新興療法。

1 干細胞衍生外泌體治療機制研究進展

1983年，研究者在網織紅細胞內首次發現細胞外囊泡（extracellular vesicles，EV）［7］，起初EV被認為是細胞為了處理胞內不需要的物質而形成的“垃圾袋”，但是經過多年的研究發現，EV是幾乎所有類型細胞都會分泌的納米級囊泡微粒，其中包含蛋白質、脂質、核酸、細胞因子等生物活性物質，廣泛存在于機體的體液之中［8］，EV也是細胞間通訊的重要載體，可以介導細胞間的信息交流，在人體正常生理活動以及疾病的發生和進展中發揮重要的作用［9］。國際細胞外囊泡協會將EV依據大小、生成機制等因素分為：外泌體、微囊泡以及凋亡小體三種類型［10］，外泌體是其中發揮生物學功能最為強大且研究較為深入的一類。

外泌體經細胞釋放后通過胞吞、胞飲、受體介導等多種方式與靶細胞相結合，對靶細胞產生多種作用，其磷脂雙層膜結構，可將其中的內容物穩定傳遞并避免被降解。膜上含有特定蛋白標志物，可通過識別靶細胞上特異受體并與之結合或直接與靶細胞膜融合等途徑［11］，激活靶細胞內信號通路、調節活性酶維持組織穩態、影響靶細胞內mRNA的轉錄以及蛋白質的生成等，實現細胞間信息交流，從而參與機體免疫調節、刺激血管生成、抑制氧化應激反應、調節細胞增殖凋亡、誘導組織干細胞分化等［12］，實現損傷修復。

已有研究［13-15］證明干細胞所分泌的外泌體可以發揮與親代細胞類似的治療效果。干細胞外泌體在治療肝臟疾病方面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其治療機制主要包括以下方面（圖1）：（1）調節肝臟免疫穩態。干細胞通過抑制炎癥相關信號通路、抑制促炎細胞因子、分泌抗炎細胞因子等調節免疫細胞功能，控制免疫反應狀態［16-21］。（2）調節細胞增殖與凋亡：促進肝細胞再生、減少肝細胞凋亡，保護受損肝組織［22-23］。（3）改善氧化應激：調節組織抗氧化蛋白的表達，抑制活性氧的產生［24-26］；（4）減輕肝纖維化進展：抑制肝星狀細胞的活化和成纖維細胞的產生，抑制膠原蛋白的分泌，減少細胞外基質的沉積［14，27］。但干細胞外泌體在疾病中發揮的治療作用機制十分復雜，目前研究仍未能完全明確闡述，仍需要研究者不斷地探索研究。

2 不同來源干細胞衍生的外泌體發揮的生物學功能可能不同

不同組織來源的干細胞具有相似的細胞表型，但外泌體受親代細胞的來源、培養條件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其中所含的蛋白質、核酸以及細胞因子等活性物質會產生不同程度的表達差異［28］，因此，不同來源的干細胞產生的外泌體對受體細胞的作用也不盡相同［6，29］。

已有研究針對不同干細胞來源的外泌體進行了差異蛋白的分析，Pires等［30］基于富含外泌體的間充質干細胞（mesenchymal stem cells，MSC）培養基，分析其中的差異蛋白發現，骨髓間充質干細胞來源外泌體（bone marrow MSC -derived exosomes，BMSC-Exo）可能有較好的抗凋亡和氧化應激的能力，而脂肪間充質干細胞來源外泌體（adipose tissue MSC-derived exosomes，AMSC-Exo）可能有抗神經細胞興奮性毒性的能力。Wang等［31］的研究則認為BMSC-Exo可能有著良好的再生能力，AMSC-Exo可能有更好的免疫調節作用，而臍帶間充質干細胞來源外泌體（umbilical cord MSC-derived exosomes，ucMSC-Exo）可能具有更為突出的組織損傷修復能力。當然，這些差異仍需要在臨床實際應用中加以論證。

不同組織來源干細胞的外泌體應用于肝臟疾病治療的動物實驗研究在國內外均有開展（表1）。

Zhao等［32］發現BMSC-Exo可以通過激活細胞自噬來減輕D-GalN/LPS誘導的肝細胞損傷和凋亡。Haga等［33］發現BMSC-Exo可調節巨噬細胞的募集和功能，抑制IL-1α、MIP-3β、干擾素γ誘導蛋白（interferon gamma-induced protein，IP）-10等促炎因子和趨化因子的表達水平，以提高D-GalN/TNFα誘導的肝衰竭小鼠的存活率。Rong等［34］證明，在對CCL4誘導的肝纖維化大鼠模型治療中，BMSC-Exo治療組的治療效果要優于BMSC治療組，且BMSC-Exo治療可有效減輕模型大鼠的肝纖維化程度。在Lu等［35］的研究中顯示，BMSC-Exo可通過調節肝臟和巨噬細胞中miR-223-3p水平和STAT3的表達，抑制自身免疫性肝炎小鼠肝臟中炎性細胞因子的釋放，減輕炎癥反應。Liu等［36］實驗證明AMSC-Exo中的miR-17抑制巨噬細胞內炎性小體的激活，減輕炎癥反應，改善D-GalN/LPS誘導的ALF小鼠生存率。Watanabe等［15］證明了AMSC來源的細胞外囊泡（AMSC-EV）可以在NASH小鼠模型中改善受損肝功能，減少膠原聚積，減輕纖維化進程，增加肝內抗炎巨噬細胞的數量，維持NASH小鼠肝臟穩態。Jin等［37］的研究發現，經AMSC-EV輸注治療可以改善ALF大鼠肝臟的炎癥水平，促進肝細胞的增殖再生，抑制肝細胞的凋亡，改善ALF大鼠生存率。Wu等［38］證明在對乙酰氨基酚（APAP）誘導的肝細胞損傷模型和ALF小鼠模型中，ucMSC-Exo可以下調炎性細胞因子的分泌水平，激活PI3K/AKT和ERK1/2信號通路，減少氧化應激，抑制細胞凋亡，發揮保肝作用。Yan等［24］發現ucMSC-Exo能夠改善CCl4導致的急性肝損傷小鼠模型受損的肝功能，調節ERK1/2磷酸化、抗凋亡蛋白Bcl-2的表達以及NF-κB、caspase3/9等信號通路，減少細胞的氧化應激損傷和凋亡。Chen等［39］研究發現經血來源間充質干細胞外泌體中含有ICAM-1、血管生成素（angiopoietin）-2、Axl等多種細胞因子，尾靜脈注射經血來源間充質干細胞外泌體可以減少D-GalN/LPS誘導的ALF小鼠模型肝臟中單個核細胞以及凋亡活性蛋白caspase3的數量，改善小鼠肝功能，提高存活率。

以上這些研究中均未對不同組織來源的干細胞外泌體治療效果進行深入對比研究，因此在肝臟疾病臨床實際治療中，哪種組織來源的干細胞外泌體療效更好，目前并未有明確研究結果。

3 不同的環境下干細胞衍生的外泌體可能不同

干細胞釋放的外泌體會受生長環境不同而產生差異，這一過程可能是干細胞與其周圍微環境共同調節的結果［9］。許多研究證明，改變干細胞的培養環境會影響生物活性物質的分泌，例如對干細胞進行低氧、缺血或者添加細胞因子（如IFNγ、TNFα和IL-6）等的預處理，可以改變干細胞外泌體中蛋白質、mRNA、miRNA以及細胞因子等的組成和含量，這種異質性可以影響外泌體發揮免疫調節、促進再生、抗氧化等作用（表2）。

Zhang等［40］的研究證明，經TNFα預處理的ucMSC-Exo（T-Exo）有更好的抗炎作用，在D-GalN/LPS誘導的ALF小鼠模型中，T-Exo治療改善了ALF小鼠肝臟的病理變化，抑制了NLRP3相關通路的表達，改善了炎癥反應。Shao等［19］發現，經過IL-6刺激處理的ucMSC-Exo中miR-455-3P表達水平更高，可以抑制巨噬細胞的活化、減少促炎細胞因子的表達、刺激肝細胞增殖并改善CCl4誘導的急性炎癥性肝損傷小鼠的組織損傷情況。Takeuchi等［16］證明經過IFNγ預處理的AMSC細胞外囊泡對CCl4誘導的肝硬化小鼠的治療起到抗炎和抗纖維化的作用，IFNγ預處理的AMSC細胞外囊泡中含有多種抗炎巨噬細胞誘導蛋白，可以促進M2型巨噬細胞和Treg細胞的產生，提高細胞的活性與吞噬能力，促進小鼠受損肝臟組織的修復。Temnov等［25］的研究認為低氧環境培養MSC可以改善中多種蛋白質如硫氧還蛋白、半乳糖凝集素-1以及超氧化物歧化酶的表達水平升高，低氧環境培養MSC輸注治療APAP誘導的ALF小鼠，可以減輕其炎癥反應和組織損傷情況、促進肝再生。Chen等［41］研究發現，BMSC與肝細胞共培養的培養基對D-GalN誘導的受損L02細胞以及ALF大鼠模型有良好的治療效果。在BMSC與肝細胞共培養的培養基中IL-6和IL-10等細胞因子的表達更高，可以提高受損細胞的細胞活力，改善ALF大鼠肝臟結構，提高ALF大鼠存活率。

已有研究［42-43］顯示外泌體中的特異性蛋白質、miRNA含量可隨著機體疾病狀態而發生波動，因而有研究提出外泌體中存在的mRNA、miRNA和蛋白質可作為疾病診斷、個性化治療和預后評估的重要標志物。以上研究證實，疾病狀態導致機體內環境的改變也會影響干細胞外泌體分泌的活性物質的表達，進而影響干細胞外泌體治療的療效。

4 臨床及臨床前研究現狀

隨著對細胞移植研究的深入，細胞療法的不足也逐漸顯現：靜脈注射干細胞易在肺部毛細血管滯留，可能堵塞血管，難以大量歸巢［44］；干細胞在體內存活期較短易被清除［45］；干細胞難以產生具有穩定表型的細胞，存在致瘤風險等［46］。干細胞外泌體應用于臨床治療在理論上具有更大的優勢：外泌體體積小易達患處、免疫原性更低、便于保存運輸、致瘤風險較低、不易發生外源性感染等［47-49］。目前干細胞外泌體在部分疾病的治療上表現出高效穩定的治療效果，并且有研究［50］證明外泌體可被肝巨噬細胞內化，有更好的肝臟靶向性。因此，干細胞外泌體可能在肝病的治療上更具優勢。

關于干細胞外泌體在肝臟疾病治療中的研究，動物實驗研究較為豐富（表1），研究結論基本一致，均證實了干細胞外泌體可發揮抑制肝臟炎癥、促進肝再生、提高生存率等作用。從https：//clinicaltrials.gov/上了解已注冊的有關干細胞外泌體的臨床治療性研究主要聚焦于呼吸系統、運動系統和循環系統等疾病的治療觀察（圖2），其中有23項應用于呼吸系統疾病，6項應用于運動系統疾病，循環系統疾病、皮膚疾病及腫瘤各有5項，其他疾病27項，但尚未看到關于無細胞療法治療肝病的臨床研究報道。

在實際臨床治療研究中，目前干細胞外泌體治療理論分析仍有不足：缺乏靈敏、高效、低成本的外泌體提取鑒定標準化方法；因細胞異質性難以鑒定外泌體數量和質量；外泌體發揮治療作用的具體因子仍需進一步深入確認；適合的治療劑量和最佳給藥途徑等問題仍需深入驗證，這些都是干細胞外泌體治療難以開展臨床治療性研究的瓶頸問題。

5 展望

綜上所述，應用干細胞外泌體開展的試驗研究近年不斷涌現，并已取得一定的進展，但在臨床治療性研究中尚未廣泛開展，離臨床實際應用還有一定的距離。在實際臨床治療上選用什么組織來源干細胞衍生的外泌體、如何統一干細胞的樣的培養條件、如何標準化外泌體的提取與鑒定及在什么疾病狀態下開展治療最為有效都是干細胞外泌體應用于臨床試驗研究中亟待解決的問題。同時，針對干細胞外泌體的基礎研究仍需進一步深入，干細胞外泌體在安全性、異質性、作用機制等方面的細節仍有較大探索和完善的空間。

總之，干細胞外泌體在肝臟疾病的治療中具有較大的潛力，隨著干細胞及其外泌體相關研究的不斷深入，上述這些問題在研究中一定會逐步解決，干細胞外泌體將展現出良好的治療前景。

利益沖突聲明：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作者貢獻聲明：游紹莉、王卓然負責論文起草與撰寫；游紹莉、朱冰負責擬定寫作思路，指導撰寫文章并最后定稿。

參考文獻：

［1］BARTUNEK J， BEHFAR A， DOLATABADI D， et al. Cardiopoietic stem cell therapy in heart failure： the C-CURE （Cardiopoietic stem Cell therapy in heart failURE） multicenter randomized trial with lineage-specified biologics［J］. J Am Coll Cardiol， 2013， 61（23）： 2329-2338. DOI： 10.1016/j.jacc.2013.02.071.

［2］SILVA JD， LOPES-PACHECO M， PAZ A， et al. Mesenchymal stem cells from bone marrow， adipose tissue， and lung tissue differentially mitigate lung and distal organ damage in experimental acute respiratory distress syndrome［J］. Crit Care Med， 2018， 46（2）： e132-e140. DOI： 10.1097/CCM.0000000000002833.

［3］SUK KT， YOON JH， KIM MY， et al. Transplantation with autologous bone marrow-derived mesenchymal stem cells for alcoholic cirrhosis： Phase 2 trial［J］. Hepatology， 2016， 64（6）： 2185-2197. DOI： 10.1002/hep.28693.

［4］JAIBAJI M， JAIBAJI R， VOLPIN A. Mesenchymal stem cells in the treatment of cartilage defects of the knee： A systematic review of the clinical outcomes［J］. Am J Sports Med， 2021， 49（13）： 3716-3727. DOI： 10.1177/0363546520986812.

［5］CHRIST B， BRCKNER S， WINKLER S. The Therapeutic promise of mesenchymal stem cells for liver restoration［J］. Trends Mol Med， 2015， 21（11）： 673-686. DOI： 10.1016/j.molmed.2015.09.004.

［6］KALLURI R， LEBLEU VS. The biology， function， and biomedical applications of exosomes［J］. Science， 2020， 367（6478）： eaau6977. DOI： 10.1126/science.aau6977.

［7］PAN BT， JOHNSTONE RM. Fate of the transferrin receptor during maturation of sheep reticulocytes in vitro： selective externalization of the receptor［J］. Cell， 1983， 33（3）： 967-978. DOI： 10.1016/0092-8674（83）90040-5.

［8］PEGTEL DM， GOULD SJ. Exosomes［J］. Annu Rev Biochem， 2019， 88： 487-514. DOI： 10.1146/annurev-biochem-013118-111902.

［9］RANI S， RYAN AE， GRIFFIN MD， et al. Mesenchymal stem cell-derived extracellular vesicles： Toward cell-free therapeutic applications［J］. Mol Ther， 2015， 23（5）： 812-823. DOI： 10.1038/mt.2015.44.

［10］THRY C， WITWER KW， AIKAWA E， et al. Minimal information for studies of extracellular vesicles 2018 （MISEV2018）： a position statem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Society for Extracellular Vesicles and update of the MISEV2014 guidelines［J］. J Extracell Vesicles， 2018， 7（1）： 1535750. DOI： 10.1080/20013078.2018.1535750.

［11］MELDOLESI J. Exosomes and ectosomes in intercellular communication［J］. Curr Biol， 2018， 28（8）： R435-R444. DOI： 10.1016/j.cub.2018.01.059.

［12］TSUCHIYA A， KOJIMA Y， IKARASHI S， et al. Clinical trials using mesenchymal stem cells in liver diseases and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s［J］. Inflamm Regen， 2017， 37： 16. DOI： 10.1186/s41232-017-0045-6.

［13］BORRELLI DA， YANKSON K， SHUKLA N， et al. Extracellular vesicle therapeutics for liver disease［J］. J Control Release， 2018， 273： 86-98. DOI： 10.1016/j.jconrel.2018.01.022.

［14］RONG X， LIU J， YAO X， et al. Human bone marrow mesenchymal stem cells-derived exosomes alleviate liver fibrosis through the Wnt/β-catenin pathway［J］. Stem Cell Res Ther， 2019， 10（1）： 98. DOI： 10.1186/s13287-019-1204-2.

［15］WATANABE T， TSUCHIYA A， TAKEUCHI S， et al. Development of a non-alcoholic steatohepatitis model with rapid accumulation of fibrosis， and its treatment using mesenchymal stem cells and their small extracellular vesicles［J］. Regen Ther， 2020， 14： 252-261. DOI： 10.1016/j.reth.2020.03.012.

［16］TAKEUCHI S， TSUCHIYA A， IWASAWA T， et al. Small extracellular vesicles derived from interferon-γ pre-conditioned mesenchymal stromal cells effectively treat liver fibrosis［J］. NPJ Regen Med， 2021， 6（1）： 19. DOI： 10.1038/s41536-021-00132-4.

［17］ZITO G， MICELI V， CARCIONE C， et al. Human amnion-derived mesenchymal stromal/stem cells pre-conditioning inhibits inflammation and apoptosis of immune and parenchymal cells in an in vitro model of liver ischemia/reperfusion［J］. Cells， 2022， 11（4）： 709. DOI： 10.3390/cells11040709.

［18］LIU Y， LOU G， LI A， et al. AMSC-derived exosomes alleviate lipopolysaccharide/d-galactosamine-induced acute liver failure by miR-17-mediated reduction of TXNIP/NLRP3 inflammasome activation in macrophages［J］. EBioMedicine， 2018， 36： 140-150. DOI： 10.1016/j.ebiom.2018.08.054.

［19］SHAO M， XU Q， WU Z， et al. Exosomes derived from human umbilical cord mesenchymal stem cells ameliorate IL-6-induced acute liver injury through miR-455-3p［J］. Stem Cell Res Ther， 2020， 11（1）： 37. DOI： 10.1186/s13287-020-1550-0.

［20］FAN Y， HERR F， VERNOCHET A， et al. Human fetal liver mesenchymal stem cell-derived exosomes impair natural killer cell function［J］. Stem Cells Dev， 2019， 28（1）： 44-55. DOI： 10.1089/scd.2018.0015.

［21］GUO L， LAI P， WANG Y， et al. Extracellular vesicles derived from mesenchymal stem cells prevent skin fibrosis in the cGVHD mouse model by suppressing the activation of macrophages and B cells immune response［J］. Int Immunopharmacol， 2020， 84： 106541. DOI： 10.1016/j.intimp.2020.106541.

［22］LEE SC， JEONG HJ， LEE SK， et al. Hypoxic conditioned medium from human adipose-derived stem cells promotes mouse liver regeneration through JAK/STAT3 signaling［J］. Stem Cells Transl Med， 2016， 5（6）： 816-825. DOI： 10.5966/sctm.2015-0191.

［23］TAN CY， LAI RC， WONG W， et al. Mesenchymal stem cell-derived exosomes promote hepatic regeneration in drug-induced liver injury models［J］. Stem Cell Res Ther， 2014， 5（3）： 76. DOI： 10.1186/scrt465.

［24］YAN Y， JIANG W， TAN Y， et al. hucMSC exosome-derived GPX1 is required for the recovery of hepatic oxidant injury［J］. Mol Ther， 2017， 25（2）： 465-479. DOI： 10.1016/j.ymthe.2016.11.019.

［25］TEMNOV A， ROGOV K， ZHALIMOV V， et al. The effect of a mesenchymal stem cell conditioned medium fraction on morp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hepatocytes in acetaminophen-induced acute liver failure： a preliminary study［J］. Hepat Med， 2019， 11： 89-96. DOI： 10.2147/HMER.S196354.

［26］HONG HE， KIM OH， KWAK BJ， et al. Antioxidant action of hypoxic conditioned media from adipose-derived stem cells in the hepatic injury of expressing higher reactive oxygen species［J］. Ann Surg Treat Res， 2019， 97（4）： 159-167. DOI： 10.4174/astr.2019.97.4.159.

［27］SUN C， SHI C， DUAN X， et al. Exosomal microRNA-618 derived from mesenchymal stem cells attenuate the progression of hepatic fibrosis by targeting Smad4［J］. Bioengineered， 2022， 13（3）： 5915-5927. DOI： 10.1080/21655979.2021.2023799.

［28］LVAREZ-VIEJO M. Mesenchymal stem cells from different sources and their derived exosomes： A pre-clinical perspective［J］. World J Stem Cells， 2020， 12（2）： 100-109. DOI： 10.4252/wjsc.v12.i2.100.

［29］LOU G， CHEN Z， ZHENG M， et al. Mesenchymal stem cell-derived exosomes as a new therapeutic strategy for liver diseases［J］. Exp Mol Med， 2017， 49（6）： e346. DOI： 10.1038/emm.2017.63.

［30］PIRES AO， MENDES-PINHEIRO B， TEIXEIRA FG， et al. Unveiling the differences of secretome of human bone marrow mesenchymal stem cells， adipose tissue-derived stem cells， and human umbilical cord perivascular cells： a proteomic analysis［J］. Stem Cells Dev， 2016， 25（14）： 1073-1083. DOI： 10.1089/scd.2016.0048.

［31］WANG ZG， HE ZY， LIANG S， et al. Comprehensive proteomic analysis of exosomes derived from human bone marrow， adipose tissue， and umbilical cord mesenchymal stem cells［J］. Stem Cell Res Ther， 2020， 11（1）： 511. DOI： 10.1186/s13287-020-02032-8.

［32］ZHAO S， LIU Y， PU Z. Bone marrow mesenchymal stem cell-derived exosomes attenuate D-GaIN/LPS-induced hepatocyte apoptosis by activating autophagy in vitro［J］. Drug Des Devel Ther， 2019， 13： 2887-2897. DOI： 10.2147/DDDT.S220190.

［33］HAGA H， YAN IK， TAKAHASHI K， et al. Extracellular vesicles from bone marrow-derived mesenchymal stem cells improve survival from lethal hepatic failure in mice［J］. Stem Cells Transl Med， 2017， 6（4）： 1262-1272. DOI： 10.1002/sctm.16-0226.

［34］RONG X， LIU J， YAO X， et al. Human bone marrow mesenchymal stem cells-derived exosomes alleviate liver fibrosis through the Wnt/β-catenin pathway［J］. Stem Cell Res Ther， 2019， 10（1）： 98. DOI： 10.1186/s13287-019-1204-2.

［35］LU FB， CHEN DZ， CHEN L， et al. Attenuation of experimental autoimmune hepatitis in mice with bone mesenchymal stem cell-derived exosomes carrying MicroRNA-223-3p［J］. Mol Cells， 2019， 42（12）： 906-918. DOI： 10.14348/molcells.2019.2283.

［36］LIU Y， LOU G， LI A， et al. AMSC-derived exosomes alleviate lipopolysaccharide/d-galactosamine-induced acute liver failure by miR-17-mediated reduction of TXNIP/NLRP3 inflammasome activation in macrophages［J］. EBioMedicine， 2018， 36： 140-150. DOI： 10.1016/j.ebiom.2018.08.054.

［37］JIN Y， WANG J， LI H， et al. Extracellular vesicles secreted by human adipose-derived stem cells （hASCs） improve survival rate of rats with acute liver failure by releasing lncRNA H19［J］. EBioMedicine， 2018， 34： 231-242. DOI： 10.1016/j.ebiom.2018.07.015.

［38］WU HY， ZHANG XC， JIA BB， et al. Exosomes derived from human umbilical cord mesenchymal stem cells alleviate acetaminophen-induced acute liver failure through activating ERK and IGF-1R/PI3K/AKT signaling pathway［J］. J Pharmacol Sci， 2021， 147（1）： 143-155. DOI： 10.1016/j.jphs.2021.06.008.

［39］CHEN L， XIANG B， WANG X， et al. Exosomes derived from human menstrual blood-derived stem cells alleviate fulminant hepatic failure［J］. Stem Cell Res Ther， 2017， 8（1）： 9. DOI： 10.1186/s13287-016-0453-6.

［40］ZHANG S， JIANG L， HU H， et al. Pretreatment of exosomes derived from hUCMSCs with TNF-α ameliorates acute liver failure by inhibiting the activation of NLRP3 in macrophage［J］. Life Sci， 2020， 246： 117401. DOI： 10.1016/j.lfs.2020.117401.

［41］CHEN L， ZHANG J， YANG L， et al. The effects of conditioned medium derived from mesenchymal stem cells cocultured with hepatocytes on damaged hepatocytes and acute liver failure in rats［J］. Stem Cells Int， 2018， 2018： 9156560. DOI： 10.1155/2018/9156560.

［42］JIAO Y， LU W， XU P， et al. Hepatocyte-derived exosome may be as a biomarker of liver regeneration and prognostic valuation in patients with acute-on-chronic liver failure［J］. Hepatol Int， 2021， 15（4）： 957-969. DOI： 10.1007/s12072-021-10217-3.

［43］MA L， WEI J， ZENG Y， et al. Mesenchymal stem cell-originated exosomal circDIDO1 suppresses hepatic stellate cell activation by miR-141-3p/PTEN/AKT pathway in human liver fibrosis［J］. Drug Deliv， 2022， 29（1）： 440-453. DOI： 10.1080/10717544.2022.2030428.

［44］BANG OY， KIM EH. Mesenchymal stem cell-derived extracellular vesicle therapy for stroke： challenges and progress［J］. Front Neurol， 2019， 10： 211. DOI： 10.3389/fneur.2019.00211.

［45］EGGENHOFER E， BENSELER V， KROEMER A， et al. Mesenchymal stem cells are short-lived and do not migrate beyond the lungs after intravenous infusion［J］. Front Immunol， 2012， 3： 297. DOI： 10.3389/fimmu.2012.00297.

［46］VOLAREVIC V， MARKOVIC BS， GAZDIC M， et al. Ethical and safety issues of stem cell-based therapy［J］. Int J Med Sci， 2018， 15（1）： 36-45. DOI： 10.7150/ijms.21666.

［47］LRINCZ M， TIMR CI， MAROSVRI KA， et al. Effect of storage on physical and functional properties of extracellular vesicles derived from neutrophilic granulocytes［J］. J Extracell Vesicles， 2014， 3： 25465. DOI： 10.3402/jev.v3.25465.

［48］SHOKRAVI S， BORISOV V， ZAMAN BA， et al. Mesenchymal stromal cells （MSCs） and their exosome in acute liver failure （ALF）： a comprehensive review［J］. Stem Cell Res Ther， 2022， 13（1）： 192. DOI： 10.1186/s13287-022-02825-z.

［49］CHENG Y， ZENG Q， HAN Q， et al. Effect of pH， temperature and freezing-thawing on quantity changes and cellular uptake of exosomes［J］. Protein Cell， 2019， 10（4）： 295-299. DOI： 10.1007/s13238-018-0529-4.

［50］WIKLANDER OP， NORDIN JZ， O′LOUGHLIN A， et al. Extracellular vesicle in vivo biodistribution is determined by cell source， route of administration and targeting［J］. J Extracell Vesicles， 2015， 4： 26316. DOI： 10.3402/jev.v4.26316.

收稿日期：

2022-07-30；錄用日期：2022-09-21

本文編輯：林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