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么叫“一帶一路”,而不是“新絲綢之路”?
王教授:“一帶一路”包括陸上:絲綢之路經濟帶;海上: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關鍵詞是“經濟帶”“21世紀”,而非“絲綢之路”本身,激活的是“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的絲路精神,而非復興古絲綢之路。“一帶一路”涵義遠遠超越古絲綢之路的貿易與文化交流,空間布局包括天上、地上、海上、網上四位一體的聯通。
中國那么大,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為什么還要搞“一帶一路”?
王教授:中國現在有4億中等收入人群,2035年要翻一番,GDP也是如此。要實現這些目標,國內有18億畝耕地紅線,不能靠要素投入,消耗更多國內土地、勞動力、資源、資金了,必須拓展海外市場,且要參與全球標準制定,必須搞“一帶一路”。
而且,我們實現中國式現代化,還要助力更多國家實現現代化。“一帶一路”是中國打造的共同發展合作平臺,是實現“世界版共同富裕”的生動實踐,推進人類共同現代化偉大事業,讓世界更美好。
新聞里常說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參與國家、共建國家是什么意思?
王教授:“一帶一路”有狹義與廣義之分。狹義的“一帶一路”是指《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等文件界定的“歐亞大陸互聯互通合作倡議”,即所謂的65個國家(包括中國)。廣義的“一帶一路”則是建設新型國際關系、新型全球化、新型全球治理的合作倡議,人類命運共同體實踐平臺。
64個沿線國家與中國是“六廊六路多國多港”的主體;“一帶一路”倡議提出10年來,中國已同152個國家和32個國際組織簽署合作文件,這些可稱為共建國家;許多發達國家與中國簽署第三方市場合作文件,常常被稱為參與國家。
中國幫助其他國家搞基礎建設,這些錢從哪里來?
王教授:“要致富,先修路”的中國式現代化經驗,吸引著很多國家參與“一帶一路”。全球的熱錢有幾十萬億美元之多,而基礎設施的缺口也有這么多。“一帶一路”是創造機制將熱錢變成冷錢,助力世界經濟脫虛向實,減少貧富差距和金融危機可能。
修了路,如何致富呢?以高鐵為例,京津高鐵本身是虧本的,但是可以通過高鐵沿線的產業開發來賺錢,形成房地產、旅游等產業集群。這就是通過基礎設施先行,帶動產業發展,實現人民幸福。
“一帶一路”倡導互聯互通,怎樣實現互聯互通呢?
王教授:實現互聯互通,重點解決以下五大問題。
平等赤字:有些國家和地區是通過別的國家聯通在一起,比如兩個接壤的非洲國家首都不能實現直航,而要繞道法國巴黎,費時費力,還助長了依附、不平等。
發展赤字:“一帶一路”對接非洲時,首先著眼于“三網一化”——高速公路網、高速鐵路網、區域航空網和基礎設施工業化。
信任赤字:有些國家地理上相連接但彼此有心理距離。中歐班列將中哈俄歐連接在一起,形成了歐亞大陸互聯互通的局面。
治理赤字:還有些國家心理相通但地理上有距離。中國和烏茲別克斯坦之間隔著崇山峻嶺,中烏合作修的卡姆奇克隧道,以及正在規劃中的中吉烏鐵路,將改善中亞地區治理結構。
和平赤字:在中東,“一帶一路”的前景是互聯互通,助力構建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美麗清潔的命運共同體。
“一帶一路”如何影響我們的學科發展和專業選擇?
王教授:近代以來,國人崇尚“賽先生”——科學、“德先生”——民主,忘了“中先生”。“一帶一路”激活了兩千年的絲路精神,也迎來了絲綢之路的世界化,引領了國際合作方向。所以我們要“從后天看明天”,選擇自己的學習課程、專業、職業等時,必須轉變思維,展望2035年的中國和世界需要什么人才,思考2049年的世界需要什么、中國將處于何種地位。
“一帶一路”與未來就業有什么關系?
王教授:全國工商聯副主席、TCL創始人李東生指出,中國制造產出約占全球的30%,但中國市場大概只能吸納20%,中國制造業必須在全球市場拓展業務,才能實現更大價值。為了應對脫鉤斷鏈、去全球化或全球供應鏈的區域化和本地化,中國企業積極調整全球化方式,從單純輸出產品轉變為輸出工業能力,從出口產品拓展到部分產業鏈外移,在當地制造和銷售,服務于當地的市場。在全球主要國家和市場建立產業鏈,扎根當地發展,為青少年拓寬了未來就業路徑。古人說“計利當計天下利”“大河有水小河滿”,“一帶一路”讓青少年能在更廣闊的天地大顯身手、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