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活教師的學習者效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我們耳熟能詳的觀點，從教師職業的視角來看，教師是學生成長中的“朱”。這個“朱”應為教師在學識涵養、言行舉止、教學業績以及人生觀和價值觀等方面給予學生的良好影響。如《法言·學行》所說的“務學不如務求師。師者，人之模范也”。當教師的生命形態在學生的成長中成為這種“范”并予以有效影響時，教師就是近在學生身邊的“朱”：包含教師的學習者角色以及由此引發的學習者效應。

首先，非學習者無法成為本質意義上的教者。“教學”二字最早見于《尚書·兌命》中的“學學半”（第一個“學”字其義為教），《禮記·學記》引用它來作為“教然后知困”“知困，然后能自強也”的“教學相長”的依據。南宋學者蔡沈所表達的“始之自學，學也；終之教人，亦學也”等，大體同此意。如果一個教師，其教的過程未能成為他自己的學習行為生發的過程，那么他還不是一個稱職的教師。學習者，是教師職業的基本角色，而對學生產生的學習者效應，則應是教師平凡質樸的職業追求。

其次，作為學習者的教師，在“因經驗而引起的行為、能力和心理傾向的比較持久的變化”（施良方語）中，能夠漸漸領悟自身的自然本性，發現自我，賦予自己正確的人生態度和意義追求，繼而實現自我理想，并在這個過程中衍生快樂，從而教出熱愛學習、終身學習、熱愛生活、勇于擔責的學生——這是教師的學習者效應中彌足珍貴的師德師風影響力。

再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后半句是“聲和則響清，形正則影直”。成為學習者的教師給學生帶來的學習者效應也大體如此。這些學習者效應將有利于學生在其學習的過程中，不僅僅滿足于記住一些概念、原理及相關試題以應對考試的淺表型學習，而要能夠進行主動學習，對所學內容能夠進行精細而有效的加工，并能將學習成果遷移至新情境中去解決實際問題。這是教師的學習者效應中不可或缺的學習方法示范力。

我們常說，教育的本質是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一個靈魂喚醒另一個靈魂。站在課堂里的教師，其被激活的學習者效應將能夠讓一間教室變成許多間教室，讓一段時間的學習旅程延展為終身學習不輟的樣態，更使得在人工智能充斥的時代長大的受教育者，能夠以奮發、勇毅、拼搏的姿態，成長為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

（作者系南京師范大學附屬中學副校長，南京師范大學附屬中學樹人學校校長，江蘇省地理特級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