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彬,王曉穎,徐國娟,戚敏敏,梁翠才,馬瑋瑋
(河西學院,甘肅 張掖 734000)
腹瀉的臨床發病率較高,是由于多種原因造成的水、電解質轉運失常,常表現為大便次數增多、大便性狀變化,多發生于6 個月~2 歲的兒童群體中[1]。水通道蛋白( aquaporins,AQPs) 是腸上皮細胞膜上負責跨細胞轉運水分子的主要蛋白[2]。跨膜轉運蛋白鈉氫交換體(Na+/H+ exchangers,NHEs)是腸道對Na+的吸收蛋白,可促進腸道對Na+的吸收,進而形成濃度梯度。Cl-的腸道吸收和分泌與囊性纖維化跨膜傳導調節因子(cystic fibrosis transmembrane conductance regulator,CFTR)通道有關[3]。研究[4]發現,腹瀉時,腸道黏膜中AQPs、NHEs、CFTR 會出現異常表達,使腸道黏膜對H2O、Na+、Cl-的通透性增加,致使水、電解質在腸道內大量聚集。參苓白術散屬于常用的經典中藥方劑,目前廣泛用于小兒腹瀉的治療,多數患兒可從中獲益。但對于參苓白術散是否可通過影響腸黏膜AQPs、NHEs 和CFTR 的表達來治療腹瀉,目前尚未見報道[5]。本實驗通過檢測腹瀉幼鼠模型結腸黏膜AQP8、NHE3 和CFTR 的表達情況,探討參苓白術散的止瀉作用機制,旨在為參苓白術散治療小兒腹瀉提供現代醫學理論證據,現報道如下。
購置雄性SD 幼鼠50 只,隨機取10 只設為正常組。其余40 只SD 幼鼠于每日上午予番瀉葉藥液灌胃,連續干預14 d,建立幼鼠腹瀉模型;建模成功后分為模型組、參苓白術散低、中、高劑量組,每組10 只。50 只SPF 級雄性SD 幼鼠的體重為80 ~100 g,平均(90.00±10.00)g。所有幼鼠均購自甘肅蘭州獸研所。所有幼鼠均進行1 周的適應性喂養,控制室溫在24 ~26℃,自由進食飲水,適應性飼養1 周后開始實驗。
(1)藥物及試劑:參苓白術散(購于北京德壽堂醫藥有限公司,人參15 g、茯苓15 g、白術15 g、白扁豆12 g、山藥12 g、蓮子9 g、砂仁6 g、炙甘草9 g);番瀉葉(購于吉林省松遼制藥有限公司);AQP8、NHE3、CFTR 一抗(購于北京博奧森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蘇木素- 伊紅(HE)染色液(購于南京建成生物工程研究所)。番瀉葉水煎劑的制備:精確稱取番瀉葉400 g 浸泡于2000 mL 純凈水中,攪拌均勻后靜置30 min;用武火煮沸10 min,使其濃縮至1200 mL,用4 層紗布進行過濾后即完成番瀉葉藥液的制備,藥物濃度最終為0.3 g/mL,置于4℃冰箱中備用。(2)實驗儀器:高速冷凍離心機、電泳儀、電泳槽、UVP凝膠成像系統、半干轉膜儀系統、切片機。
(1)動物分組。將50 只SPF 級雄性SD 幼鼠(體重80 ~100 g)分為正常組、模型組、參苓白術散低、中、高劑量組,每組10 只。除正常組外,其余各組用番瀉葉藥液灌胃,根據參考文獻[6]確定番瀉葉藥液的濃度為0.3 g/mL。按10 mL/kg 灌胃,每日1 次,連續干預14 d,建立幼鼠腹瀉模型。正常組予等量蒸餾水灌胃。(2)給藥方法。為參苓白術散低、中、高劑量組使用參苓白術散藥液灌胃,給藥體積均為10 mL/kg ;低劑量組的給藥劑量為1.2 g/kg,中劑量組的給藥劑量為2.3 g/kg ;高劑量組的給藥劑量為4.6 g/kg。正常組、模型組予等量蒸餾水灌胃。各組均連續灌胃14 d。每3 天完成1 次體重稱量,并動態調整藥物劑量。同時,給藥過程中觀察幼鼠情況,并完成糞便的收集。(3)標本采集。對各組幼鼠進行灌胃后,以3.5% 水合氯醛(10 mL/kg)完成麻醉,取遠端結腸組織,常規清洗,一部分置于福爾馬林液中浸泡,一部分置于-80℃冰箱中凍存。
(1)幼鼠表征觀察。每日觀察并記錄幼鼠的皮毛色澤、活動狀態和糞便性狀;稱量幼鼠的體重,計算其腹瀉指數。(2)HE 染色情況。取各組幼鼠的結腸組織,經石蠟組織固定后完成切片的制備,并進行常規的HE 染色,于光鏡下觀察結腸的病理改變情況[7]。(3)結腸黏膜的AQP8、NHE3 和CFTR 表達。用免疫組織化學法檢測各組結腸黏膜AQP8、NHE3和CFTR 的表達情況。用Western blot 法檢測各組結腸黏膜中AQP8、NHE3 和CFTR 的含量[8]。
采用SPSS 21.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用均數± 標準差(±s)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組間兩兩比較采用LSD-t檢驗;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1 幼鼠表征觀察 正常組幼鼠行動靈活,精神狀態良好,飲食正常,毛發濃密有光澤,大便正常。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幼鼠行動遲緩,精神萎靡不振,毛發稀疏,伴有毛發脫落,肛門紅腫、周圍體毛有少量稀便沾染。與模型組相比,參苓白術散低、中、高組幼鼠的行動靈活性、精神狀態、毛發光澤度等情況均得到不同程度的改善。見圖1。

圖1 各組幼鼠表征
2.1.2 各組幼鼠體重、腹瀉指數的比較 正常組幼鼠體重增長迅速,模型組幼鼠體重增長緩慢,且差異明顯(P<0.05)。參苓白術散各組體重均有明顯的增長;參苓白術散組的腹瀉指數低于模型組(P<0.05)。見表1。
表1 各組幼鼠體重、腹瀉指數的比較(± s)

表1 各組幼鼠體重、腹瀉指數的比較(± s)
注:a 與正常組比較,P <0.05 ;b 與模型組比較,P <0.05。
組別 只數 體重(g)腹瀉指數造模前 干預后 造模前 干預后參苓白術散組低劑量組 10 102.98±9.52 138.41±15.67ab 0.00±0.00 0.63±0.14ab中劑量組 10 103.11±9.56 140.39±15.69ab 0.00±0.00 0.65±0.16ab高劑量組 10 103.03±9.53 139.63±15.68ab 0.00±0.00 0.64±0.15ab模型組 10 103.52±9.56 114.39±12.31a 0.00±0.00 0.85±0.14a正常組 10 102.99±9.51 142.98±16.72 0.00±0.00 0.00±0.00
2.1.3 各組幼鼠糞便的變化情況 除正常組外,其他組幼鼠在予番瀉葉藥液灌胃3 天后均出現糞便呈濕軟質黏狀態、附著于濾紙上的情況。5 天后糞便成為夾雜黏液的水樣稀便,且排便次數增加。正常組的糞便為質硬橢圓形糞便。與正常組相比,其他組幼鼠的糞便含水量和腹瀉指數均明顯更高。參苓白術散各劑量組給予相應藥物干預3 天后,糞便基本成形,質地濕軟。5 天后糞便皆為成形便,含水量明顯下降,但是與正常組的糞便相比,還是偏松軟。見圖2。

圖2 參苓白術散各劑量組幼鼠的大便性狀
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幼鼠的結腸黏膜表皮細胞壞死明顯,且其結腸黏膜伴有毛細血管的擴張,存在少許中性粒細胞的浸潤;與模型組比較,參苓白術散各劑量組幼鼠的結腸黏膜表皮細胞凋亡壞死、固有層毛細血管擴張充血和中性粒細胞浸潤現象明顯改善。見圖3。

圖3 各組幼鼠結腸黏膜的形態學變化
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幼鼠結腸黏膜AQP8、NHE3 的表達下降,CFTR 的表達升高。與模型組比較,參苓白術散各劑量組幼鼠結腸黏膜AQP8、NHE3的表達明顯升高,而CFTR 的表達明顯下降。見圖4。

圖4 免疫組化法檢測AQP8、NHE3 和CFTR 的表達情況
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幼鼠結腸黏膜AQP8、NHE3 的含量減少,CFTR 的含量增加。與模型組比較,參苓白術散各劑量組幼鼠結腸黏膜AQP8、NHE3的含量明顯增加,而CFTR 的含量明顯減少,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圖5。

圖5 各組幼鼠結腸黏膜中AQP8、NHE3 和CFTR 含量的比較
發生腹瀉時,常會并發脫水、電解質及酸堿平衡紊亂。結腸是腸道中吸收水和電解質的主要場所,AQPs 的作用主要是調節胃腸道內的水液代謝,維持機體內水液含量的相對穩定[9]。哺乳類動物的已知AQPs 有13 種。在其胃腸道中,至少存在11 種AQPs。其中AQP1、AQP3、AQP8 在結腸中的表達水平較高,其表達水平能直接影響消化道疾病的發生和發展[10]。既往研究表明,AQP1、AQP3、AQP8 的表達水平與結腸的水液代謝有關。NHEs 共有9 個亞型。其能參與上皮細胞鹽的運輸,從而影響細胞中pH值、細胞體積。NHEs 是一種跨膜轉運蛋白,其生理作用是使Na+轉運到細胞外的同時使H+轉運到細胞內。其是腸道對Na+的吸收蛋白,可促進腸道對Na+的吸收,進而形成濃度梯度。Na+是維持組織液、血漿滲透壓、腸黏膜內外水電解質平衡的關鍵因素[11]。腸道對電解質的吸收,主要是建立在對Na+吸收的基礎上。CFTR 是ATP 結合盒轉運蛋白(ATP-binding cassette,ABC)超家族中的一種,其作用機制的關鍵是為氯離子跨上皮運動提供了選擇性通道[12]。在本實驗中,我們發現與正常組相比,模型組幼鼠結腸黏膜AQP8 和NHE3 的表達水平顯著降低,而CFTR 的表達水平顯著升高,說明腹瀉可能與AQP8 和NHE3的表達水平降低、CFTR 的表達水平升高有關。與模型組比較,參苓白術散各劑量組幼鼠結腸黏膜AQP8、NHE3 的含量明顯增加,而CFTR 的含量明顯減少,說明參苓白術散可能是通過上調AQP8 和NHE3 的表達水平、下調CFTR 的表達水平來起到止瀉的作用。
綜上所述,參苓白術散可通過調節幼鼠腸黏膜AQP8、NHE3、CFTR 的表達水平來促進其體內的水液代謝,并能減輕結腸黏膜受損,起到止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