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思維融入大學設計教育的實踐研究

于 雷 陳國強（通訊作者） 王靜雅

引言

創業活動作為科學技術最終轉化為現實生產力的橋梁，對經濟復興、革新和增長的貢獻日益顯著①。在創業型經濟體系下，負責產品開發的設計師更需要具備創業思維，但在現實中，多數設計者往往擅長發現和解決美學與實用性的問題，對商業知識的了解相對不足，導致設計師往往缺乏將設計概念轉化為商品的能力②。在充滿競爭的市場中，創業思維作為創新的重要樞紐，正成為識別和創造市場機會、開發新產品以及將潛在機會轉化為經濟價值的主要手段③。

一、研究背景與動機

近年來，許多設計類專業的大學生已涉足創業領域，并展現出強大的創新能力與創業能力。部分大學生設計團隊最終變成了小微企業，將產品從設計構想變成現實。雖然現有設計類教育，在產學融合和產教融合等教學方法中，開始關注學生實踐和產業的關系，但這種從教學的角度探索和設計課程的方式，容易忽視社會問題的復雜性，產品從設計到生產再到銷售，所涉及的問題是一個復雜要素間的協商與共識的過程④。作為一種支持創新學習和解決問題的方法，創業思維融入設計教育，在提供實踐所需的策略、方法和工具的基礎上，加入了創業知識、商業模式、市場運營等專業知識。

將創業理念和設計教育進行整合，可以有效引導設計類專業的大學生把產品創新概念落實到市場營銷之中，完成從設計到生產再到銷售的創業全部流程設計，并實現資源的有效整合和區域市場的振興。在這個過程中，由于設計實踐活動是對當代生活問題的解決與構想，所以必須透過設計的實際行動和反思才能獲得設計知識⑤。通過設計實踐探索，學生可以從中學習并衍生出新的知識。因此，在探討大學生創新創業思維如何融入設計教育時，本文以實際項目為切入點，以此作為獲得知識和經驗的途徑，力求以實踐研究為主導，鼓勵學生將創業思維融入設計實踐，形成完整的產品設計開發及商業運營概念。這不僅能使學生具備分析機會和創建企業運營模式的能力，還能夠學習如何從創業的角度開發新產品，對促進設計產業創新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

本教學實踐的具體研究目標是：1、總結整合設計思維和創業思維融合的各個階段，形成完整的邏輯框架；2、通過學生的教學實踐經驗了解學生的學習效果；3、提出整合設計思維和創業思維的教學建議。

二、文獻探討

1、設計思維

設計思維起源于設計師的設計策略，其強調運用圖像和視覺工具來解決問題，是一種創造性和協作解決問題的方法，不同于科學思維強調語言邏輯，通過理性分析再提出解決方案的方法。布朗（Brown）最早從設計經驗歸納出設計的過程是在發現、創意動腦、執行三個空間來回探索，包括同理心與實地觀察、定義需求、創意動腦、制作原型、實際測試五個步驟⑥。2005 年，英國設計協會提出雙鉆石模型，包括探索（Discover）、定義（Define）、深入（Develop）和輸出（Deliver）等四階段⑦。探索階段是探討問題背景、盤點已知與未知知識、發現議題價值與創新之處；定義階段是對探索梳理出的議題，進行可行性評估與討論，確定需要解決的問題；深入階段是構想各種潛在的解決方案，將觀點、設計或者假想整合至一個現實的點；輸出階段是最終的設計產品上線，將結果交給用戶，或對于最開始挑戰的解決方案及答案⑧。上述四個階段又可以整合為兩大部分，每個部分的目標都是輸出一個結果，將它們放到組織模型中就是：做正確的事和將事情做對⑨。

作為科學思維的有效補充，設計思維被越來越多的學科用作推動創新的工具，并被認作是一種可以為棘手的問題提供創意解決方案的有效方法。查爾斯·歐文（Charles Owen）從設計思維的角度出發闡述了具有設計思維的人才在咨詢、法律、醫療中的潛在價值⑩，利德卡（Liedtka）歸納管理取向的設計思維，其過程包含三個階段：使用者需求的資料搜集、創新想法、原型制作及測試修正?。

綜上所述，設計師的思維方式和分析策略與科學家不同。科學思維是一個分析的過程，更強調邏輯推導以及通過分析現有的模型和實際情況確定解決問題的方法?；而設計思維是一種創新行為模式，它強調直覺、發散和想象，強調通過推動一種新的發明和創新模式來實現新的可能性，其本質是一個提出問題并解決問題的過程，它可以根據問題的不同遷移到不同的領域。

2、創業教育

創業、創新和經濟發展之間的相互關系，使創業教育成為世界上發展最快的教育領域之一?，由于創業教育的快速發展，人們對創業教育的內容、方法和評價沒有達成共識?。西萊爾哈提姆（Sirelkhatim）和甘吉（Gangi）在一項系統的文獻回顧中指出，創業教育的內容和教學方法因課程目標而異?，一般認為創業教育可以分為兩種主要的方法：一種如法約爾（Fayolle）和蓋爾里（Gailly）闡述的以教師為中心的方法，主要是教師向學生傳授創業所需的知識和相關政策?；另一種如裴普洛斯（Piperopoulos）和迪莫夫（Dimov）等提出的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方法，學生通過專題項目的指導及實踐來發展創業知識和技能?。

自1947 年哈佛大學首次在其商學院開設創業教育以來，創業教育已經從商學院蔓延到其他機構?。在2012 年，歐盟委員會更是提出，大學應向不同學科的學生傳授創業思維和相關知識，使各學科的學生都具備創業思維，提高未來學生創業和創新的能力，促進產業發展?。戈茲比（Goldsby）、庫拉特科（Kuratko）、馬維爾（Marvel）和尼爾森（Nelson）隨后提出了一個實用的創業思維方法，包括四個主要階段：構想（Ideation）、原型（Prototyping）、市場參與（Market Engagement）和商業模型（Business Modeling）?。其中構想階段，主要是創業者了解客戶需求和客戶可能面臨的問題，確定或創造商業機會的階段；原型階段，主要是直觀地表現出問題的解決方案，并確認技術可行性的階段；市場參與階段，主要是利用原型，從利益相關者處獲得反饋，再根據反饋結果修改目標市場或設計概念的階段；商業模型階段，主要是確定商業模式的組成要素，使商品產生利潤或商機的階段。

在設計領域中，為適應社會對創業與設計人才的需求，部分學校已開始關注創業教育在設計教學中的應用。除了增設課程外，國外院校開始嘗試將創業思維與設計實踐進行結合，較為有代表性的實踐活動是意大利都靈理工大學（Politecnico di Torino）設計與建筑系與林克（Link）基金會的共同合作，通過串聯創業思維和設計活動，從實踐中將概念轉變為具有商業潛力的設計產出?。綜上所述，創業教育已擴展到設計學領域，人們逐步開始關注如何將學生培養成具備設計素養和創業素養的綜合型人才。

3、創業與設計思維

設計強調以使用者為中心，通過互動、觀察和傾聽來發現使用者的需求與需要解決的問題，進而得到解決方案，設計師更關注動手和實踐的過程，通過反復迭代的過程讓構想具體化，最終生產出滿足用戶需求的產品。創業思維更關注整體社會的現實概況，通過分析市場來發現機會，并開發出可以生產和盈利的產品?。

雖然創業思維和設計思維分屬兩個完全不同的系統，關注的重點不盡相同，但我們同時也注意到，兩者的目的都是創造新的方法或產生解決問題的新方案，因此開始有學者關注將設計思維整合到創業教育，讓學生用設計師的思維方式進行創業與學習?。但是針對設計學科如何規劃創業課程的相關文獻卻相對較少。因此，越來越多的學者呼吁設計學者和教育者投入這一議題的研究，來彌補現有研究的不足?。而如何將創業思維融入設計教學之中成為當前設計教育所需思考的課題之一。

三、創業思維融入設計教育實踐的理論構架

在設計類專業大學生的設計中，始終伴隨著創新思維的持續滾動發展。其從發散到聚斂，再發散、再聚斂的設計思考過程，可以和創業思維進行有效的融合，兩者有許多相似之處。因此，研究以專題的形式整合設計及創業流程，其中設計流程參考雙鉆石設計理論，將整個設計過程分解為探索（Discover）、定 義（Define）、深 入（Develop）、輸出（Deliver）四個階段，結合金斯比（Goldsby）等學者提出的創業思維所包含的構想（Ideation）、原型（Prototyping）、市場參與（Market Engagement）和商業模型（Business Modeling）四個階段進行理論構建，最終形成創業思維融入大學設計教學實踐的初步理論框架。

在設計的探索階段可同步融入創業思維的構想過程，在設計的定義階段可同步融入創業思維的原型理念，在設計的深入階段可同步融入創業思維的市場參與機制，在設計的輸出階段可同步融入創業思維的商業模型。綜合上述討論，圖1試圖說明創業思維融入設計教育實踐的關聯構架。

圖1：大學生創業思維融入設計教育實踐的關聯構架

四、創業思維融入大學設計教育的實踐案例分析

通過文獻探討和相關案例研究，形成了初期的創業思維融入設計教學實踐的理論架構，并以燕山大學與北戴河村建立的實踐合作平臺為基礎，培養學生在構想發展中提出可行的商業模式，透過真實的原型制作來呈現設計與商業概念，最終設計出具有當代設計理念的產品，使學生在實踐中發掘產品的需求、價值、機會并整合網絡渠道資源，形成完整的合作互贏網絡。

1、探索—構想主題

在探索階段，學生針對擬定的主題進行構想，構想的重點是發現商品的“價值”，探討總結不同人群和產品間的價值串聯。教學目標是針對特定場域和目標人群發掘問題與機會。教學內容除產品設計外，同時涵蓋經營環境分析。通過分組討論、共同思考的形式，引導學生從人口結構、經濟環境、競爭優勢、消費者需求、不確定因素等層面來分析項目可行性。

北戴河村位于河北省秦皇島市，隨著2015 年藝術村的落成，至今已有62個簽約入駐項目，匯集了大量的駐地藝術家。村落藝術產品多以工藝品為主，是藝術家自我表現的成果，而非經濟體系中的交換行為，要使其具有經濟價值，就需要通過設計將價值與意義進行連接。針對這一特點，實踐教學通過設計，將當代美學、功能需求以及實際價值進行重新構建，以滿足市場要求。學生以實訓平臺為基礎，通過與藝術家不斷交流，經過頭腦風暴與小組探討獲得品牌共識，再利用網絡社交平臺共享創意、設計進度、相關資料等，使所有成員都可以參與到討論中。設計之初，考慮到承載不同文化內涵的工藝產品在市場中會面臨著不同的文化沖突，所以在選擇藝術形態時，課程實踐中明確提出須考慮其他地區的消費者對產品象征意義的認可度。因此多數學生采用現代的設計手法和價值觀去再現傳統文化的意義，以此讓產品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增加商品競爭力。

2、定義—建立原型

在定義階段，主要是收斂界定問題的主軸與范圍，通過設計方法與工具，串聯品牌與產品間的價值，并進一步找出商業機會的連接之處。在此階段，原型不僅是產品設計的原型，同時也是商業模式的原型。教學目標是尋找企業的品牌價值并發掘商業模式原型，在這個過程中教學并不要求去刻意追尋某種特定的文化符號，而是通過現代設計語言將藝術家對其品牌的美學論述凝結到每一件產品之中，并將創業思維模式和企業品牌結合，最終實現對相關品牌的定義，為下一階段做好充分的準備。

在實際設計過程中，我們倡導學生盡量不受限于傳統工藝，也不要過度依賴象征意義與符號，而是要靈活運用色彩和材料，避免產品流于一般大眾產品。典型的例子是與北戴河駐村藝術家品牌“朽木齋”的設計合作，“朽木齋”主要開展與傳統制香有關的產品制作與生產活動，屬于個體駐地藝術家的藝術經營場所，如何將當代設計理念融入傳統工藝是設計此類產品所需面臨的普遍挑戰。藝術家希望在文化傳承的基礎上開發出更多的實用產品。為此，設計團隊經過多次探討，最后項目定位在香器的開發，并提出“具有年代感的年輪”設計理念，完成了“年輪香器”的系列設計，“年輪香器”系列設計運用多彩顏料的組合工藝，制造出具有年輪沉積感的香器設計（圖2）。在設計原型建立的同時，學生也需進一步驗證產品的市場接受度，驗證方式主要包括透過網絡問卷收集目標人群的反饋；向潛在消費者展示產品原型，并收集他們的看法；邀請目標人群測試并使用，了解成果是否符合使用需求等問題。

圖2：“年輪香器”系列文創

3、深入—市場參與

在深入階段，導入創業思維并將生產制作納入設計范疇，促進產品的生產是此階段的教學重點。教學目標是使學生脫離原有產品設計的范疇，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案并形成策略規劃，同時找出產品與市場連接的契合點，重點關注的是產品的落地、生產與推廣以及市場參與。

在此階段，對于多數學生來說，如何通過現代生產方式來降低生產制作成本，創造出符合市場需求的產品，是這個階段的設計難點。得益于互聯網的快速發展，前期學生們主要通過網絡來尋訪有合作可能的工廠，并通過網絡平臺采購所設計產品的復雜部件和材料，設計專業學生在結合廠商開模和原料成本的基礎上，對設計不斷進行彈性修改，最終使得設計的產品都維持在可持續生產的范圍之內。

在與北戴河藝術村的合作中，貫穿整個教學實踐過程之中的問題，始終是如何將產品的制作時間與流程控制在一個合理范圍之內，同時還需找到產品與現代制作方式相結合的方法，以實現最終產品的量產。所以在北戴河藝術村教學實踐中，產品的設計與制造模式都帶著部分規格化的特性、規格化零件（如金屬部件），或是規格化尺寸，這些零件與制作方法都是采用現代制作方法，整合廠商與相關工作室的資源，提供零件或半成品，然后再進行二次加工制作、打磨、包裝，最終成為一件成熟的產品。

4、輸出—商業模型

在輸出階段，導入創業思維，將銷售納入設計范疇，促進產品的銷售是此階段教學的重點。教學目標是塑造產品品牌形象，重點是讓學生理解設計產品的故事在市場銷售中具有重要作用。課程主要通過三種策略讓學生塑造產品的品牌故事，吸引媒體的關注，并獲得免費的廣告效益。

第一種是合理運用網絡媒體，如淘寶、京東、抖音等銷售平臺，直接與消費者分享產品理念和創作故事，再經由微信、小紅書等社群的傳播，來增加與消費者的粘合度，塑造品牌形象；第二種是利用競賽獲獎來增加產品曝光度，目前國內許多地方都有相關的展覽，如京津冀地區文化創意產業博覽會、河北農業產業博覽會等，在國際展會上，借助政府的相關政策讓實訓平臺的產品接觸國際市場；第三種是通過網絡眾籌平臺檢驗創意產品是否具有商業價值，從而為具有潛力的產品提供助力，這也成為提升產品品牌知名度的重要途徑。

五、教學成果討論

隨著課程的不斷推進，后期逐漸有應屆畢業生開始全職投入創業。我們對部分已參與創業和計劃進行自主創業的29 名學生進行了焦點團體訪談，訪談內容為自我學習效能的調查，其主要包含能力提升、目標達成、自主學習和應用信心四個構面。并通過問卷（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了解學生在不同階段的學習效果。在問卷開始前，先向學生展示各階段的教學內容和成果，幫助學生回顧不同階段的學習經歷，增加訪談資料的可信度。

學生自我學習效能的問卷結果，以克朗巴哈系數（Cronbach’s α）檢驗信度，四個構面的克朗巴哈系數（Cronbach’s α）值均大于0.7，顯示本研究結果具有良好信度。學生本課程的自我學習效能的平均值為4.585，整體而言學生對于本課程的自我學習效能多數為同意。在能力提升、目標達成、自主學習和應用信心的四個構面中，學生對于目標達成的同意度最高（4.593），自主學習的自評分數較低（4.580）。在本課程的四個學習階段中，學生在輸出階段的自我學習效能的自評分數最高（4.615），在探索階段的自評分數較低（4.538）。

從問卷調查和焦點團體訪談的結果可以看出，不同階段的教學對學生的能力提升、學習目標達成、知識與技能的主動吸收都具有正向的影響。在實踐中引導學生將零散的信息匯集成有脈絡的資料，同時幫助團隊成員相互溝通等方法，有助于學生在創業初期發現與辨識機會，思考創新創業所需考慮的各個方面問題。

六、研究結論與建議

過去大學生在產品從概念提出到生產銷售的創業過程中，存在諸多難題，如資金、銷售、拓展通道等限制，讓許多有潛力的產品無法生產。因此在整個學生團隊與北戴河藝術村的合作中，課程以設計思維的雙鉆石模型作為教學主線，結合創業思維，培養學生將概念產品轉化為具有商業潛力產品的能力，從實踐的執行過程中學習對機會的分析、需求的了解、市場的挖掘以及商業模式的規劃，并將學習內容內化為自身技能。根據本教學實踐的研究，最終提出以下建議。

1、運用創業思維方法引導設計實踐

創業思維和設計教育實踐的融合，重點是讓學生透過創業思維發掘產品價值，打破傳統課程的“認知本位”和“學科結構化”思想，讓學生通過學習創業思維方法，形成創新的解決方案，打通設計與生產的聯系，使設計、生產、銷售變得簡單而透明。盡管在執行計劃時，學生會因時間過短、設計慣性、快速設計壓力以及文化認知敏感度等問題，難以及時呈現文化延伸層次，但即便如此，透過創業思維的培養、實地學習、與駐地藝術家的討論，一直到設計作品完成，以及后期的課堂討論與修正，研究依然樂觀地認為，學生可透過學習討論以及實際操作不斷成長。

2、基于真實的情境與問題開展實踐

設計是人類面對問題構思、計劃并進行實踐的行為，創業思維更加強調溝通，以及參與式設計的重要性，這也為設計落地提供了基于市場的思考方式，可以有效地幫助學生完成設計挑戰。在整個課程實踐中，許多創業問題只有通過實踐才能進行學習，駐地藝術家的參與可以幫助學生不斷進行觀點的修正，并從中尋找新議題。曾有學生因時間急迫，造成項目缺少駐地藝術家的參與，進而沒有考慮駐地藝術家的承受力、經濟力、技術力等問題。這些未經歷實際情境而被忽視問題，都會對最終的設計造成困擾。然而大學實踐本身就具有試驗性，所以從錯誤中學習，基于真實的情境與問題開展實踐，才可以使學生從慣性設計思維，向參與式制作轉變，通過實踐了解商品如何創造價值，在供應商、合作商、消費者之間尋找價值與合作，形成可行的創業方案，最終形成完整的創業模式思維。

3、基于多方協作的方式完成實踐

通過創業學生的反饋可以發現，大學生創業的成功關鍵在于，在構想主題時就朝向可生產與銷售的目標進行，通過多方協作創新實現共贏。具體可歸納為：（1）溝通串聯了學生、駐村藝術家以及學校三者間的關系，依托實踐課程，駐地藝術家與學生可以相互了解，學生入駐到北戴河藝術村，利用寒暑假進行長時間的討論，開展設計概念的思考和材料的實驗，結合與駐地藝術家的溝通，可以使學生更好地了解市場與產業。課程同時通過社交媒體拉近學生和駐地藝術家之間的距離，如設計圖、產品模型、討論的相關資料都能通過社交媒體進行共享，合理運用社交媒體可以使所有成員都發表自己的想法，也讓不同區域的成員了解進度并保持互動。（2）現代網絡串聯了學生、生產以及銷售三者間的關系。在整個實踐中，學生團隊所參與的不只是新產品設計，在生產階段，更多的是強調多種方式的生產協作，使學生參與到改良制造工藝、轉變制造流程、引入新材料等創新設計之中。在市場開發階段，由于并不是所有的創意產品都能在市場上獲得成功，對于初創企業來說，品牌故事是步入市場并擴大影響力的重要方式，這需要經營者具有串聯多方市場要素的能力。

七、結語

整體而言，創業思維與設計教育實踐的融合課程，能有效培養學生構建跨領域的專業能力以及與市場溝通和共同創造的能力，這是本研究最重要的成果。創業思維融入實訓課程激活了設計實踐的全流程，使學生更多地參與到實際生產和銷售之中，并最終形成真正的經濟效益。但在后期的反饋中也有部分學生指出，受限于時間、能力和人脈，無法發展更完整的概念原型或是進行專家咨詢。因此在未來課程規劃上，課程將以更主動的方式連接學校和實訓基地，以期用更積極和更開放的方式，讓學生的創意能得以落實與驗證，以此來提升教學成效。

注釋：

① 許士道、江靜：《創業活力、創新能力與城市經濟發展效率—基于283 個地級市數據的實證檢驗》，《山西財經大學學報》，2021 年第3 期，第1-13 頁。

② Maeda, J. Design in Tech Report 2017. Retrieved from https://www.slideshare.net/johnmaeda/designin-tech-report-2017/2727nicoleslaw_susanstuart_fatimahkabba_jennvanoMore_thanDesignCode；Maeda, J. Design in Tech Report 2018. Retrieved from https://designintech.report/wp-content/uploads/2018/03/designintechreport2018interactivev1.html#1.

③ Kim M G, Lee J H, Roh T, et al. Social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as an innovation hub for building an entrepreneurial ecosystem:The case of the KAIST social entrepreneurship MBA program. Sustainability, 2020, 12(22),p.9736；Feng, X., Yu, L., Kong, W., Wang,J. (2022), “Frontier hotspots and trend evolution of cultural and creative design in China—an empirical research on CNKIbased bibliometrics”, Library Hi Tech，Vol.ahead-of-print No. ahead-of-print.. https://doi.org/10.1108/ LHT-10-2021-0353；譚杰：《歷史的回望與呼應—工業4.0 下設計教育再思考》，《藝術設計研究》，2022 年第4 期，第122-127 頁。

④ Cooper, R.G.,“The drivers of success in new-product development”,Market. Manag,vol.76,2019,pp.36-47.

⑤ 鮑懿喜：《產品即媒介：從審美實踐到意義建構的設計發展特性》，《藝術設計研究》，2022年第2 期，第89-94 頁；Yu L, Feng X, Wang J,et al. Research on the mechanism of emotional design in Chinese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Heritage Science, 2022, 10(1), pp.1-18.

⑥ Brown T. Design thinking.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2008, 86(6),p.84.

⑦ 雙鉆理論（Double Diamond）模型見英國設計委員會官網介https://www.designcouncil.org.uk/news-opinion/what-frameworkinnovation-design-councils-evolved-doublediamond.

⑧ 王樣、于東玖、趙乘：《基于雙鉆石模型（4Ds）的民宿服務設計探析》，《包裝工程》,2020 年第14 期，第73-84 頁。

⑨ Stickdorn M, Hormess M E, Lawrence A, et al.This is service design doing: applying service design thinking in the real world " O'Reilly Media, Inc.",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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