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方志,是指記述地方情況的史志,分為兩類:全國總志和地方郡府縣志。其中“通志”,就是以省為單位的地方志。方志的編修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即已開始,歷史悠久。在明清兩朝,由于官修性質(zhì)的明確,山西方志的編修工作在這里進展較為迅速,也產(chǎn)出了很多質(zhì)量很高的地方志。本文以這一時期《山西通志》為研究對象,對其興修原因進行探討。
關鍵詞:山西通志;興修;原因
中圖分類號:K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23)04-0022-03
“方志”這一詞,最早出現(xiàn)于《周禮·地官》——掌道方志,以詔觀事。方志,又稱作地方志,是一部用來記述鄉(xiāng)情的史志,包括全國總志和地方州郡府縣志兩種類別。其中“通志”,就是以省作為單位的地方志。編修方志的歷史源遠流長,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已開始了這樣的工作[1]。在明清,由于官修的盛行,方志的發(fā)展進入興盛期。山西地區(qū)鄰近政治中心,經(jīng)濟繁榮,文化昌盛,因此方志的編修進展順利,出現(xiàn)了很多品質(zhì)很高的地方志。本文主要以明清時期《山西通志》為研究對象,對其興修原因進行探討。
一、通志概況
明、清兩代朝廷對方志十分重視,因而山西地方官府積極倡導并組織修志。通過無數(shù)文人儒士的參與,《山西通志》成果斐然。修志期間,他們辯證地吸收了前代的地方志學說,同時豐富了方志的內(nèi)容和底蘊,山西省通志質(zhì)量上乘,在整個方志的發(fā)展史上都意義重大。
明清時期的《山西通志》現(xiàn)存六種,分別是李侃修,胡謐纂成化《山西通志》十七卷[2];楊宗氣修,周斯盛纂嘉靖《山西通志》三十二卷[3];李景元、范弘嗣等修,李維禎、樊東謨等纂萬歷《山西通志》三十卷[4];穆爾賽等修,劉梅、溫敞纂康熙《山西通志》三十二卷[5];覺羅石麟修,儲大文纂雍正《山西通志》二百三十卷[6];曾國荃等修,王軒、楊篤等纂光緒《山西通志》一百八十四卷[7,9]。
二、興修原因
(一)明清朝廷的強制政策
明清兩代《山西通志》的編修工作都是由官方主導進行,政府支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實際上,明清朝廷對通志的政策一直影響著其編修工作的始終。官方政策所帶來的強制性意味深刻又影響著通志編修工作的效率。
成化志序曾說:“既命儒臣纂修《大明一統(tǒng)志》,以垂示無窮,誠曠代之盛典也。則夫方岳所隸,兼采古今,衰而為書,以備一方之紀載,庸非所以羽翼圣朝一統(tǒng)盛典也歟?此山西通志之不可不作也”。康熙志序和雍正志序則說:“我國家治運攸隆,車書咸會。圣天子允閣臣請纂輯一統(tǒng)志,命直省郡邑各修記乘,以昭盛軌,以備探覽”,“愛命儒臣,修直省通志,像一統(tǒng)志館厘臣采擇。諄諭制撫,務歸詳明,用以厘職方,廣史乘,甚盛典也”。由上可知,《山西通志》修撰之所以興起與皇帝的詔書和地方官員修志的主動精神有關。
永樂十年(1412)朝廷頒布了志書編纂法令《修志凡例》[8],在志書的格式和內(nèi)容等方面做了規(guī)范。康熙十一年(1672),官方下達詔令,開展《大清一統(tǒng)志》的編修工作。這之后修志工作也層層下遞至各省府州縣。雍正六年(1728),官方再次下達修志詔令。此次詔令命重修各省通志,并對分類門目做出了要求,規(guī)定了完成年限,并把修志的優(yōu)劣,歸為地方官政績考核的一項重要準則。
這些詔書的下達,使得方志編修工作更加系統(tǒng),體例也變得更加統(tǒng)一,對之后方志書的編修也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
(二)明清山西經(jīng)濟和文化的發(fā)展
山西方志的興盛與否與其當?shù)氐慕?jīng)濟發(fā)展水平也密切相關。明初期,國家實行休養(yǎng)生息的方針[10]。于是,山西地區(qū)的經(jīng)濟開始恢復并得到進一步的發(fā)展。中葉,山西開中制推行,使河東鹽得以廣泛流通。這不僅促進了山西的貨幣貿(mào)易,也為晉商崛起奠定了基礎。從明中葉到清朝,晉商票號全國聞名,山西經(jīng)濟的繁榮程度可窺得一斑。
山西的經(jīng)濟發(fā)展還體現(xiàn)在戶口數(shù)量和人口數(shù)量上。成化《山西通志·戶口》里道,百姓是國之根本。一個地區(qū)戶籍人口的增減變化往往可以反映該地區(qū)經(jīng)濟的發(fā)展水平。明清山西戶口之盛,前所未見。山西作為明代都城的鄰近地區(qū),既是特殊的戰(zhàn)略要地,又是重要的通商要道。隨著這一時期政局的穩(wěn)定,山西地區(qū)的經(jīng)濟也得到了快速發(fā)展,而發(fā)達的商品經(jīng)濟又為文化興盛奠定了基礎。
(三)文人儒士對方志功能的認識
文人儒士的修養(yǎng)和底蘊的重要性在《山西通志》的編纂過程中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清朝時期產(chǎn)出大量精品志書,王軒等人編修的《山西通志》(光緒)就包含在內(nèi)。它在體例、文風、內(nèi)容等諸多方面均有創(chuàng)新之處,在門類劃分標準及原則上合理適宜,質(zhì)量甚高。光緒志之所以被稱作志書中的精品,離不開王軒、楊篤、楊深秀等文人儒士豐碩的史學知識和不懈的探索求真。也正是這些優(yōu)秀的學者廢寢忘食地探索、考證才迎來方志學理論的大成。他們編修的方志也得以更廣闊的流傳。如儲大文(1665-1743),致力于地理形勢的研究,并將地理思想應用于地方志編纂工作。同時他還注重搜集考證資料,嚴格核實所修內(nèi)容。楊篤(1834-1894),終身修志,他編修地方志數(shù)量甚多,為山西地區(qū)的繁峙縣、代州和天鎮(zhèn)縣等地都修了志。光緒志其中170多卷都是由他撰寫而成。同時,楊篤對方志的理論也進行了探索,主張地方志的體例應該效仿史體,內(nèi)容記載要切合實際等。
(四)方志理論的持續(xù)發(fā)展
方志的理論在廣泛開展的修志活動中收獲了長足的進步,這為形成精品地方志提供了助力。而高質(zhì)量的地方志又為方志理論所借鑒。清朝由于文字獄,文人們大都專注于考據(jù)和修志行列。人們在修志的同時不斷交流著思想,共同探討方志的內(nèi)涵。為了能更好地發(fā)揮方志的意義,打造精品方志,修志的文人分成了考據(jù)學和史志學兩大派別。其代表人物分別是戴震和章學誠,以這二人為主的文人們?yōu)樽陨碚J同的派別爭論不休,在不斷地學術爭鳴中推動了方志發(fā)展多樣性。受這時的學術影響,《山西通志》(光緒)無論是在考據(jù)方面的精準,還是在歷史方面的廣博,都達到了傳世的高度。而且在體例、文風上也為后世所借鑒。
清代的方志理論在學術上兩大派雖有爭論,但這種爭論對于方志的編修確是有益的。對于方志學說深刻的探討也為更多精品志書的出現(xiàn)提供了前提。
三、結(jié)語
明清兩代作為中國歷史上編修地方志的高峰,不僅踐行了前人修志的傳統(tǒng),而且豐富了方志學說,不斷創(chuàng)新。明清時期的《山西通志》是山西地方志編修的最大成果,無論在理論、內(nèi)容還是體例、文風上,都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而清朝時期編修的《山西通志》,對照明代所修更添新意。既豐富了內(nèi)容,又推動了方志學說的進步,給之后的修志工作也帶來了參考。通志中有關社會文化的材料內(nèi)容比較全面,對后續(xù)進行相關研究起到了重要作用。當然,它也有一定的局限性,比如政府強制政策所帶來的消極影響。明清時期的《山西通志》都是官方詔修,按照政府頒發(fā)的規(guī)范文件來進行修志工作,完成后呈交上方匯總和整理,再接續(xù)開展編修統(tǒng)志的工作。這樣做可以有效提高修志工作的效率,但對于修志者的主觀能動性不容易發(fā)揮。此外,明清時期的《山西通志》編修經(jīng)手的人過多,質(zhì)量水平參差不齊是必然的。又因通志體例確定,創(chuàng)新區(qū)間進一步壓縮。所以對于明清時期的《山西通志》要辯證地對待,既要明確其精華,又要了解它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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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張莉.重慶市地方志資源開發(fā)利用研究[D].重慶:中共重慶市委黨校,2021.
〔2〕李侃修,胡謐纂,李裕民等點校.山西通志(成化)[M].北京:中華書局,1998.
〔3〕楊宗氣修,周斯盛纂.山西通志(嘉靖)[M].北京:中華書局,2017.
〔4〕李景元,樊東謨等修,李維楨等撰.山西通志(萬歷)[M].北京:中華書局,2012.
〔5〕穆爾賽,劉梅纂修.山西通志(康熙)[M].北京:中華書局,2006.
〔6〕覺羅石麟修,儲大文撰,儲仲君總點校.山西通志(雍正)[M].北京:中華書局,2006.
〔7〕王軒撰修,高可,劉英編.山西通志(光緒)[M].北京:中華書局,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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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張麗娜.明清山西通志研究[D].上海:華東師范大學,2017.
〔10〕鄭亞陸.明代省志的編纂與價值研究[D].天津:天津師范大學,2014.
(責任編輯 賽漢其其格)
On the Cause of Local Chronicle of Shanxi Province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GUO Hui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Chifeng University, Chifeng 024000, China)
Abstract: Local chronicles refer to historical records describing local conditions, which are divided into two categories: national general records and local county records. Among them, "Tongzhi" is a local chronicle with provinces as the unit. The compilation of local chronicles began in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and Warring States Period, with a long history.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due to the clear nature of official revision, the compilation of Shanxi local chronicles made rapid progress here, and many high-quality local chronicles were produced. This paper takes Shanxi Tongzhi in this period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discusses the reasons for its revision.
Keywords: Local Chronicles of Shanxi Province; Building; Cause
收稿日期:2022-12-13
作者簡介:郭輝(1997-),女,漢族,赤峰學院歷史文化學院,研究方向:數(shù)字博物館與文化創(chuàng)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