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南亞“屋脊”上立戰功

※文/周長定

位于中南半島中部的老撾，是世界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境內山地居多，地勢北高南低，被稱作東南亞“屋脊”。這個貧窮的國家歷史上先后被多個國家殖民統治。1953年老撾王國雖然獨立，但在美蘇兩大強權的暗中角力下，國內爆發內戰，打打停停持續了22年。在連年戰爭中，老撾人民陷入了巨大的人道主義災難之中。

1971年，我所在部隊出國執行援老筑路任務。團長先期帶領機關人員和一個中隊進入老撾上寮地區打前站，為9月份大部隊到來做必要準備。大部隊出境前，戰友們都想看看國境線究竟是什么樣子，但當通過云南磨憨邊境軍事檢查哨時，就只看見兩三間平房和一根橫桿，這與想象中神秘、宏偉的國門相去甚遠，而老撾國門更加簡陋：一間無人值守的竹皮房，令戰友們大失所望。

到達老撾境內駐地后，我部各中隊分工明確，各負其職：采石中隊開山放炮，土建中隊開挖路槽，機械中隊配合施工，壓實路基，最后鋪撒瀝青米石路面。因為老撾屬于熱帶地區，而國產瀝青含蠟量高容易融化。為保證工程質量，國家不惜代價從阿爾巴尼亞進口瀝青為老撾鋪路。那時沒有現在的先進筑路設備，瀝青靠人工燒鍋融化，瀝青灑播車作業時要保持180℃的高溫，戰友們必須冒著高溫與刺鼻氣味一遍遍施工，勞動強度極大。為了保證高強度勞動下戰友們的體力補充，在國內蔬菜供應不足的情況下，壓縮干菜和豬肉罐頭成了部隊的主要食物。

老撾雨林密布，氣候潮濕悶熱，不少戰友得了“爛襠”皮膚病；以蚊蟲和旱螞蟥為主要傳染媒介的惡性瘧疾、肝炎在當地也十分流行，一旦感染，輕則染病，重則丟掉性命。與艱苦的環境相比，敵機不斷進行的空襲騷擾，讓施工難以正常進行。有一天，敵機來騷擾，我方高炮果斷開火，擊落一架給老撾國內右派運輸彈藥的飛機。而早在我們進場之前的5月14號，敵機就轟炸了我方的炮兵陣地，三十余名戰友當場犧牲。

部隊在恢復老撾基礎設施的同時，還主動組織人員深入村寨，給當地百姓送生活必需品，衛生隊和野戰醫院還為許多當地婦女接生，為感染虐疾、肝炎的人們治療，普及衛生防病知識，深受老撾百姓歡迎。從1968年至1978年的十年間，高炮、工程、警衛、運輸、野戰醫院數十萬人員輪換出國援老，對空作戰95次，擊落敵機35架，擊傷敵機72架。架設橋梁131座，新修涵洞2677個，修筑公路7條，總里程達877公里，269名戰友英勇犧牲，譜寫了一曲對外援助的英雄贊歌。

嚴酷的戰爭環境，艱苦的生活條件和繁重的體力勞動，干部戰士難免產生諸多思想問題。援老期間，我的主要工作是為部隊黨委中心組編寫學習計劃，為中隊編寫教育計劃，政治教材。為了保證戰友們思想穩定，順利完成施工任務，我隨工作組深入連隊，給連隊進行政治教育，解答疑難問題。一年有大半時間我都在連隊度過，戰友們都愿意和我聊天談心，我也趁機摸清了戰友們的思想狀況及需要解決的問題，并反饋給連隊和政治機關予以解決。兩年時間我走遍了全團20余個中隊，機關營連干部我幾乎都認識，在完成工作任務的同時，自己也得到鍛煉和提高，受到首長贊揚，榮立三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