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巴赫的拯救

修紅宇

在3月21日——“世界睡眠日”早早醒來，于我而言，是一件平常又略感苦澀的事。“愁入中年熟睡難”，據說在中國，有超過3億人像我一樣存在睡眠障礙。

怎樣才能拯救睡眠？不妨看看美國知名童書作家湯姆·安格伯格的繪本《來自巴赫的拯救》。該書講的是“西方近代音樂之父”——德國著名音樂家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用《哥德堡變奏曲》拯救一位伯爵失眠癥的故事。

兩百多年前，富有的俄國使臣凱塞林伯爵失眠成疾，每晚都讓他的私人羽管鍵琴師哥德堡彈琴助眠。可那些華爾茲、小奏鳴曲、小步舞曲等，均未能喚起伯爵的睡意。這時，巴赫出現了，他為學生哥德堡寫了一套變奏曲，伯爵聽到這首“鎮定而愉快”的變奏曲后，終于能安然入睡。滿意的伯爵送給巴赫一個裝滿100枚金幣的金杯作為酬謝。

《哥德堡變奏曲》是巴赫著名的羽管鍵琴作品，1742年出版時并未提及任何受獻者，而哥德堡當時年紀尚輕，演奏這部“音樂史上規模最大，結構最恢宏，也是最偉大的變奏曲”恐怕難以勝任，因此很多音樂家對它是巴赫寫給哥德堡的說法存有質疑。

但真相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聆聽《哥德堡變奏曲》，就像在大自然中坐了一個小時，會獲得“安靜的快樂”。《來自巴赫的拯救》是值得一讀的好故事。正如在繪本中，所有人物都只有一只耳朵，巴赫的音樂不僅能為失眠者帶來好夢，更是所有人傾聽世界的另一只耳朵。

郎朗曾對記者說，他聽《哥德堡變奏曲》——練習了28年之后，他才有自信去挑戰這部“鋼琴曲中的珠峰”——先是會美美地睡著，然后突然“砰”一下被驚醒。這也是我的感受，那“砰”一下，仿佛是伯爵在高喊“哥德堡”起來為他彈琴。但即使被驚醒郎朗也會再入睡，還“會做很多的小夢”，小夢綴連在一起，讓他在鋼琴上創造出“那個時代沒有的音色”。

英國謝菲爾德大學研究團隊曾做過一項針對651人的睡眠調查，結果有62%的人表示，舒緩的音樂能幫助他們睡眠，最適合助眠的是古典音樂，最具有催眠功效的是巴赫作品。溫和而智性，像小溪緩緩流過，巴赫的音樂備受失眠者歡迎。

而巴赫拯救睡眠者，用的不僅僅是音樂。逛某購物平臺時發現，有巴赫床墊，墊面以五線譜式紋路設計；也有巴赫床，床腳如從羽管鍵琴跳動出的音符；還有“巴赫幻想”夏被、“巴赫之音”床品四件套、巴赫抱枕……在《哥德堡變奏曲》第30變奏中，巴赫引用了一首17世紀德國民歌——“我和你已好久不曾相見/請你靠近點，近一點，再近點”，以巴赫名字命名這些睡眠家居產品，讓睡眠者向巴赫無限靠近，直到與好夢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