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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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先從珍酒的“珍”字說起,之所以要由它開始,是因為在“醉美珍酒·詩文相伴”的座談會中,《山花》主編李寂蕩以一種“不厭其煩”的方式用“珍”字組詞:珍愛、珍貴、珍寶、珍重、珍惜、珍奇……是的,這個“珍”字中包含著貴重之意,美妙之意,稀缺之意,看重之意,以及暗暗包含的與最尊重者分享之意。有朋友提醒,以“珍”字組詞,組成的盡是“好詞兒”,它所包含的這一獨特品質也是別的字詞所少有的——想想,仔細想想,似乎是這樣,確實如此。當然對于珍酒來說這個“珍”字可能有一個通假之義,與它通假的是“真”,包含著真正、真實和真誠的意思。我想,這兩個“zhēn”字的互通也頗有意味——珍酒的珍字里具有這樣的雙重含義。
一種真,是珍酒真的想做好,想做成“中國最好的醬酒之一”。我們當然知道那個流傳甚廣的茅臺“易地建廠”的歷史舊聞:1975年,茅臺酒廠原廠長鄭光先與總酒師張支云等28位技術精英一起奔赴遵義,在遵義北郊的石子鋪創建了珍酒廠。而1985年的“85鑒定”更使得珍酒一舉成名,獲得了第一步的成功……在那時,他們就一心想著把珍酒做好,致力于做到高端,致力于做到更進一步。我個人極為看重和尊重這份真心的“致力”,向高標的看齊和不斷精進是一切工藝的基礎訴求,也是一切藝術的基礎訴求。記得畫家李苦禪先生曾說過一句極有見地的話,他說學習藝術,以古為師,就應當“以百分百的力氣打進去”,然后“再以百分之一百二的力氣打出來”。“以百分百的力氣打進去”,我們在鄭光先、張支云以及諸多當年的技術精英的不竭努力中可以看得出來,在珍酒廠始終保留并一直堅持使用的“貴州茅臺酒易地試驗廠原址”車間可以看得出來。而以“百分之一百二的力氣打出來”,則是它的更變和求新,是在不降標準、不降質量的前提下開始“釀造自己的風格”,形成的屬于自己的“珍酒品味”。
另一種真,是工藝和標準的真,是珍酒對于醬酒工藝的嚴格遵守,是真遵守和真嚴格,這種嚴格中甚至包含了諸多的“嚴苛”成分,它是其重量中最重的那一克。鄭光先、張支云們所帶來的,首先是那種絕不肯放低一毫的“標準”,據我所知這種標準性一直在被堅持。曾去過多家的酒廠,對于釀造中的制曲、存曲、糧食預處理、蒸料、下曲、發酵、蒸餾等過程或多或少也有所了解,對于整個過程中的標準化管理和酒品的陳化老熟也有一定的了解,因此,在對珍酒石子鋪老廠區、趙家溝生態釀酒區的參觀走訪中,我們一起見到和見證了這個標準化的認真和嚴格。更有一個細節讓我記憶猶新:在參觀中,我們走到一個車間的門外,許多人都注意到廠房門口的一側有一排鞋架,上面有數十雙拖鞋。見我們有疑問,陪同參觀的珍酒人員隨即向我們解釋:為了保障衛生安全和酒品質量,珍酒規定廠區內的工人在進廠回家、進工作區以及如廁過程中,需要按要求更換拖鞋。這同樣是“學”來的經驗但在珍酒廠已經生根,成為他們的內在標準之一。
如果細說,我們還可以指認它種種的、另外的真,而正是這種種的真,才使得珍酒的“珍貴、珍重和珍愛”變得更重,才使得珍酒的“珍”變得更為堅固,值得信任。在這里我還想向朋友們介紹屬于珍酒的另一個掌故:珍酒名字的由來。它的前身是“貴州茅臺易地生產試驗廠”,而成為“珍酒”則是1986年的事兒,它取自于方毅副總理的題詞:“酒中珍品”——也就是在那一年,方毅副總理還特意為貴州珍酒廠題寫了廠名。一位副總理對一家酒廠的建設和生產如此上心用心,應當說也是珍中之珍,與珍酒之名也頗為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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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珍酒廠的采訪時,有人問我,如何看待酒與詩、與文學的關系,我回答的是,詩酒不分家,詩和酒是緊密相連的,它們或可看作一種古典的“相生關系”;而在繼續追問是否能說一兩句與酒相關的詩的時候,我一時恍惚,回答的是:太多了,實在太多了,然而讓我馬上說出一句兩句來反而……太多了,這是實情,可以說每位中國詩人無論有名的還是無名的,都曾寫過與酒相關的詩句。我是以篤定的方式做出的全稱判斷,而沒有用“幾乎”為自己的說法留出退路。酒會給予我們寬闊,包括內心的自由感,包括那種“世事再也無掛于心”的豁達——“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李白《將進酒》),“處世若大夢,胡為勞其生;所以終日醉,頹然臥前楹”(李白《春日醉起言志》);酒能給我們歡愉,讓我們在短暫的歡愉中得以棲身,并且放大這種歡愉感——“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杜甫《聞官軍收河南河北》),“酌酒會臨泉水,抱琴好倚長松”(王維《田園樂七首·其七》);酒會讓我們“物我兩忘”,生出更強的“此生何生”“我是誰、我到底身在何處”的自問——“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曹操《短歌行》),“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后千載名”(李白《行路難》)……談及詩,其實也應包括唐代詩人韋莊那句似乎包含了“珍酒”之名的“藏頭詩”:“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而且可以更進一步,把西方也納入進來,詩(文學)與酒的關系依然是極為密切的,密不可分,諸多的神話傳說和經典故事中有酒,諸多的經典歷史故事、文學名著中有酒,甚至與酒相關的故事是其最重的核心……《荷馬史詩》中有酒,它出現于諸神的宮殿和神圣的酒杯中,出現在英雄們得勝歸來的宴席上,也出現在英雄們經歷挫敗和失落之后的孤獨中;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中有酒,故事行進到高潮之處更是有酒的參與;《包法利夫人》的床側有酒,福樓拜為她安排了透明的酒杯和殘存的、晶亮的葡萄酒液,以及被葡萄酒液所吸引而來的昆蟲……在埃利蒂斯的詩中,在博爾赫斯的詩中,在里爾克與阿赫瑪托娃的詩中,在埃德蒙·雅貝斯的詩中,“這個奇異的國度,這個炎熱的季節/我曾在那里,雨中的樹蔭下開懷暢飲……”酒中有我們的人生,有我們對于生活的種種感悟、體味,現實和追憶,有我們的人生思考,有我們才能難舒的悲涼和悲愴,有我們……沒有任何一種情緒不能在酒中獲得表達,正如沒有任何一種情緒不能在詩中(文學中)獲得表達一樣。“借酒……”酒是可貴的、可愛的,抑或“可憎”的載體,它總是讓人……
在尼采著名的《悲劇的誕生》一文中,他談到文學(在這里,“悲劇”其實是有著誤譯性質、不得不勉強對應性使用的一個詞)產生于兩個有些相悖的向度,一種是以太陽神阿波羅為代指的,象征著光明、廟堂、崇高和希望之夢,包含著尊嚴感和莊重性;另一種則是以酒神狄奧尼索斯(巴庫斯)為代指的,象征著自然、原始和沖動的陶醉。“在醉的戰栗中,整個自然的藝術強力得到了彰顯”……尼采說,如果我們不僅達到了邏輯的洞見,而且也達到了直接可靠的直觀,認識到藝術的進展是與阿波羅和狄奧尼索斯之二元性聯系在一起的,恰如世代繁衍取決于持續地斗爭著的、只會周期性地出現和解的兩性關系,那么我們就在美學科學上多有創獲了。是的,在尼采的思考和體認中,“酒神”是文學性產生和得以彰顯的支點之一,“酒神情緒”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釀造了文學,一半兒的文學。
說“一半兒的文學”其實或多或少有點片面,因為,酒的品格并不是只體現于酒神的身上,而在象征著光明、廟堂、崇高和希望之夢的太陽神那里也有:我們要知道,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酒的最初的、最重要的用途原本是用來祭祀,而非人的飲用,大概我們的祖先早早地將酒看作是應該珍惜的、只有之前的先人和上蒼才配飲用的稀有之物,只將酒應用于祈禱與祝福——在這點上,它早早地就和廟堂、神圣聯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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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酒聯合《山花》雜志社舉辦‘魯迅文學獎名家走進珍酒采風活動”——這是珍酒廠為此次采風活動所做的宣傳,它由新華社、人民網轉載,“攜手8位魯迅文學獎得主共商‘藝術之珍,珍酒‘未來之珍戰略邁出關鍵一步”。它也由微酒公眾號刊發,其中同樣重點地談到“由全國知名文學刊物《山花》攜手8位魯迅文學獎得主……”云云。
《山花》與珍酒的聯合,是我們此次走進珍酒廠采風活動的源起。陽春三月,諸多的作家們事務繁雜,活動多多,但他們都作了調整,推掉事務,擠出時間來參與此次采風,所看重的,當然是《山花》與珍酒的雙重“珍重”。在我們看來《山花》與珍酒的聯合就是“強強聯合”,是詩與酒的聯合,是高端文化與高端企業的高品質聯合……希望《山花》與珍酒的聯合地久天長,希望這樣的聯合能有一個雙贏的結果:這是我的真心話,也是我對《山花》與珍酒的雙重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