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紀委公布了湖北省宜昌市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原黨組副書記、副主任梅云年索賄案的細節。梅云年退休后,向宋某某索要28萬元,又向宜昌某公司索要95萬余元。這兩筆索賄認定的罪名不同,引發了關注。
近日,中紀委公布了湖北省宜昌市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原黨組副書記、副主任梅云年索賄案的細節。其中,有兩筆索賄認定的罪名不同,引發了關注。
違紀違法典型問題
資料顯示,梅云年曾任宜昌市人民政府駐上海聯絡處主任,宜昌市發展和改革委員會黨組副書記、副主任等職,2015年4月退休。
調查顯示,梅云年違規經商辦企業,2014年7月,他在宜昌某石材公司入股50萬元,負責該公司日常經營管理,至2020年2月累計領取工資、補貼共計38萬余元。2020年5月至2021年4月,他未經宜昌市發改委黨組審批并向組織部門備案,在宜昌某商貿公司兼職,負責日常經營管理,在領取退休費的同時,從該公司領取工資7萬余元。
2008年6月至2014年,梅云年在擔任宜昌市發改委黨組副書記、副主任等職務期間,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先后索取他人財物共計180.7萬元,其中有28萬元系其退休后索要。2010年至2013年,他還利用職務便利,挪用公款108.5萬元。
2015年下半年,梅云年在退休后,利用原職權或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通過向發改系統工作人員打招呼,幫助宜昌某公司獲取某建設項目資金200萬元,梅云年從中索要95萬余元。
2022年12月30日,伍家崗區人民法院以梅云年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10年,并處罰金50萬元;犯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3年,并處罰金20萬元;犯挪用公款罪,判處有期徒刑2年,數罪并罰,決定執行有期徒刑11年,并處罰金70萬元。
退休后私自在商貿公司兼職取酬的行為如何認定
梅云年退休后在宜昌某商貿公司兼職取酬的行為如何認定?宜昌市紀委監委案件審理室主任王祖順表示,《關于進一步規范黨政領導干部在企業兼職(任職)問題的意見》指出,辭去公職或者退(離)休三年后到企業兼職(任職)的,應由本人向其原所在單位黨委(黨組)報告,由擬兼職(任職)企業出具兼職(任職)理由說明材料,所在單位黨委(黨組)按規定審批并按照干部管理權限向相應的組織(人事)部門備案。梅云年在退休后未向其原單位黨組報告且未經組織部門備案,便私自在商貿公司兼職,其行為構成違規兼職取酬。
認定梅云年向管理服務對象借款系以借為名索賄的依據是什么?
宜昌市紀委監委第十審查調查室副主任王超表示,調查發現,2011年11月,梅云年以急需用錢為由,向湖北某科技公司總經理王某“借款”5萬元。2013年5月,他又向下屬國某“借款”4萬元。參照《全國法院審理經濟犯罪案件工作座談會紀要》規定,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以借為名向他人索取財物,或者非法收受財物為他人謀取利益的,應當認定為受賄。從形式上看,梅云年向王某、國某“借款”后沒有辦理借款手續,也沒有約定借款利息、還款時間,其在主觀上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從借款事由、款項去向來看,梅云年向王某、國某“借款”時,沒有說明真實用途,實際上都用于個人開銷,不存在正當、合理借款事由及去向,且相關證據證明梅云年有還款能力但一直未歸還。此外,王某、國某是梅云年的管理服務對象,且“借款”數額在3萬元以上,可能影響梅云年職權的行使,具有權錢交易的性質。綜上,我們認為梅云年向王某、國某“借款”的行為系以借為名行索賄之實,構成受賄罪。
兩筆索賄認定的罪名為何不同
梅云年退休后,向宋某某索要28萬元,又向宜昌某公司索要95萬余元,為何兩者認定的罪名不同?
宜昌市伍家崗區人民檢察院員額檢察官張尉表示,參照《關于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離退休后收受財物行為如何處理問題的批復》的規定,國家工作人員在任職時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請托人謀取利益,與請托人事先約定,在其離職后收受請托人財物,應以受賄罪論處。離職的國家工作人員利用原職權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通過其他國家工作人員職務上的行為,為請托人謀取不正當利益,收受請托人財物,由于上述行為均發生在該國家工作人員離職后,行為人索取或者收受請托人財物是新行為,應以利用影響力受賄罪論處。
本案中,相關證據證明,梅云年在職時利用本人職權或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通過其他國家工作人員職務上的行為,為宋某某在工程款結算上提供幫助,雙方約定在梅云年退休后兌現“回報”。因此梅云年在退休后向宋某某索要28萬元的行為構成受賄,應以受賄罪定罪處罰。
而梅云年索取宜昌某公司95萬余元的行為,系其在退休后利用曾任宜昌市發改委黨組副書記、副主任的職權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通過發改系統其他國家工作人員的職務行為,幫助宜昌某公司獲取項目資金,進而索要財物。結合本案證據,梅云年通過其他國家工作人員幫助宜昌某公司謀利并索要財物的犯意產生、行為著手等都發生在其退休后,應以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定罪處罰。
(《中國紀檢監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