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臣手術時的“砸掛”

孫福海

王世臣在天津的老相聲觀眾中具有非常好的人緣。他是1922年3月20日生人，10歲時拜著名相聲藝人陳雨亭（藝名陳大頭）為師，14歲出師與戴少甫合作演出并在冀東電臺錄音演播，17歲便來天津，與班德貴搭檔在天津“三不管”“烏市”“謙德莊”等處“撂地”，常與馬三立、馬桂元、閻笑儒等名家同臺獻藝。當時，有一大批天津觀眾追著聽他、喜歡他。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他從天津進入北京市曲藝團。到了北京之后，每次來天津演出都座無虛席。馬季生前曾說：“王世臣是我心中的巨人……”可不幸的是，在20世紀80年代，他患了肺癌。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大家是談癌色變，王世臣本人也知道自己患了不治之癥，但大家發現他與平常沒有任何變化，總是談笑風生，并“砸掛”不斷。

后來經過單位領導、家屬子女做工作，擬按醫院提出的治療方案，準備做手術。手術前，醫生怕他緊張，便按慣例給他做思想工作。這時醫生發現，王世臣不但知道自己的全部病況，而且沒有一點兒的緊張和壓力。醫生說：“我們從來也沒見過心態這么好的癌癥患者。”要進手術室了，領導和同事們全來了，他躺在病床上對護士“砸掛”說：“你們可別小瞧我，看見了嗎？領導在我面前也得站著。我讓他躺著他都不干。”多新鮮呢？！領導能躺著嗎？進了手術室后，準備麻醉，然后手術。醫生說：“王老，您別緊張……您……”話還沒說完，就聽王世臣說：“甭說了！我早想啦，我這肚子里不就是你們說的瘤嗎？你們想把它拿出來。告訴你們，我認為我這肚子里有寶，手術時看好了，也許能拿出塊牛黃呢！”

“啊？人肚子里有牛黃？”醫生們全樂了。

“對！要是牛黃，我賣給你們，就發財啦。”就這一個個的“砸掛”，醫生護士不但哄堂大笑，而且，非常敬佩王世臣的心態和境界。有的醫生說：“做手術時，一感覺累，就想王老的‘包袱兒，馬上就來精神啦。”

您看咱相聲演員手術前的“砸掛”，還有鼓舞士氣的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