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你慢慢飛

劉基地

今年春天，步入小區大門口時，無意間發現了屋梁上的燕子窩和飛來飛去無拘無束的小燕子，勾起我在姥姥家同燕子相處的那段記憶。

記得，姥姥家的屋檐下就有一個燕子窩。冬去春來，小燕子便飛回來，依舊穿著白色的襯衫，披著黑色的禮服，背著一把黑剪子，猶如一群優雅的紳士來到家中。

姥姥告訴我，梁上的燕子窩已有七八年了。每年燕子都會對窩進行一次修補，燕子窩修建完了，燕子媽媽就該生小寶寶了，燕子爸爸忙碌起來。一天上午，我趁姥姥下農田干活兒和大燕子外出覓食的機會。好奇地搬來一把凳子，爬了上去，準備去摸燕子窩里的燕子蛋。我小心翼翼地站到凳子上，使出吃奶的勁兒往上邊一跳，從窩里掏出兩個小蛋，高興地叫出了聲：“我掏著蛋蛋了！”“小不點兒，不能掏燕子蛋呀。”我被姥姥的喊聲嚇了一跳，一只腳踩翻了凳子，重重地摔了一個屁股蹲兒。“小不點兒，摔著了？讓姥姥看看。”我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土，笑著說：“姥姥！您看燕子蛋。”“小不點兒，燕子是人類的好朋友，這是它們的孩子，等你老舅回家后放回窩里。”姥姥語重心長地說。

一個月后，小燕子出生了，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給老屋帶來了喜悅和快樂！我對小燕子說：“可愛的小燕子，我對不住你，差點兒讓你沒有了生命，你原諒我吧，快點兒長大！”

有一天，它的爸爸媽媽去外邊覓食，它站在窩沿邊餓得直叫。突然，它失去平衡，撲騰著羽翼未豐的翅膀摔在了地上。我趕緊從地上拿了起來捧在手中，發現它的小爪子摔壞了，我立即從媽媽的醫藥箱里找出紗布繃帶，輕輕地給它纏了起來。這時，姥姥從外邊回來，高興地說：“好外孫，你做得對，一會兒你老舅回來，讓他把受傷的小燕子放回窩里。”

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我和小伙伴梁顯明去池塘游泳。在路上，看到小燕子停在電線桿上，一雙深灰色的爪子，緊緊地抓住電線。小伙伴掏出彈弓，裝上小石子，拉開皮筋準備射擊，我急忙奪下他手中的彈弓：“顯明，不能傷害小燕子，它是我的朋友！”梁顯明聽后有些發蒙。池塘邊，我發現小燕子的飛行本領特別高。它貼著地面飛，一眨眼就直上高處。常聽姥姥說：燕子不吃落地的食。這時，我看見飛蟲躲在草叢中，只見一只小燕子貼著地皮飛，那只飛蟲受到驚嚇飛了起來，恰好小燕子就吃掉了，我高興地拍起手來：“小燕子，你真棒！”

秋去冬來，那只被我救過的小燕子就要隨家人一起南飛了，臨走的那天，它始終盤旋在我的頭頂，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我也戀戀不舍地對它說：“快隨你爸爸媽媽飛走吧，明年歡迎你再來！”它仿佛聽懂了我的話，撲棱著強有力的翅膀遠走高飛了！

隨著年齡的增大，我學到了與燕子有關聯的成語，像鶯歌燕舞、燕語呢喃、飛燕展翅等不下幾十個，而且每個成語都有著豐富的內涵。還有杜甫的詩句：“熟知茅齋絕低小，江上燕子故來頻。銜泥點污琴書內，更接飛蟲打著人。”我從中悟出小燕子與人類早已結下了不解之緣。同時，我還得知了不少有關燕子窩的風水口訣：“燕飛進家，紫氣東來；燕子筑巢，幸福到老……”寓意著燕子在人家筑窩，會給人帶來吉祥喜慶的好運氣。我終于懂得了當年姥姥為什么讓我把燕子蛋放回窩里的道理！燕子一般會選對自己沒有攻擊力的家里筑窩，這個家充滿和氣，是一個好兆頭。燕子喜歡吃害蟲，保護家人的健康！俗語說：燕子低飛蛇過道，大雨不久就來到。可見，小燕子還是個天氣預報員。

燕子古稱“紫燕”，燕子進家寓意“紫氣東來”，燕子筑巢寓意“人丁興旺、幸福美滿”。眼下，在居住的小區發現燕子窩和自由飛翔的小燕子，它仿佛告訴我：小燕子喜歡今天的生態環境，青山綠水……

小燕子，你和我說了心語，我亦想對你說一句悄悄話：小燕子，你已成為我的好朋友，我多希望你在我們青山綠水的家園里慢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