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中，機器人是否會變成人

何靜凡 李蓓蓓

當下人類科技飛速發展，人工智能使得機器人開啟了模擬人類的思考模式。一旦進入元宇宙的虛擬世界，每個人以虛擬身份進行生活，那么在我們身邊的是人還是擁有人工智能的機器人呢？

隨著元宇宙概念的發展和延伸，我們需要關注元宇宙產生的一系列問題：元宇宙的人機交互秩序和規則是怎樣的？機器人與人類的關系會不會因此改變？元宇宙中的機器人是否會變成人呢？

虛擬世界與現實生活

在模擬游戲《我的世界》里，我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創造出屬于自己的世界。例如，在空曠的島嶼上想要一桶巖漿的話，可以把周圍的石頭敲碎獲得沙粒，之后敲碎沙粒獲得沙子，再敲碎沙子獲得塵土，把塵土放入水中，就成了黏土塊，用敲碎的黏土塊能制造一口坩堝，把石頭放入坩堝燒制，就能制造出巖漿了。我們還可以在這個游戲世界里實現建造房子等體驗，這些體驗往往是現實中不好實現的。

離開游戲創造的世界，我們還可以進入另一個空間。在這里，年邁的老人可以健步如飛和駕駛汽車、飛機，小孩子可以變身奧特曼、蜘蛛俠拯救世界……這里的人與現實世界里普普通通的我們顯得十分不同。這個空間不是游戲世界，而是即將到來的全新空間，一個可以實現我們某些脫離現實的想法的空間，這便是元宇宙。

當人工智能遇上元宇宙會怎樣？在元宇宙中，機器人將以虛擬化的形式存在，在這個新奇空間里，人與機器的關系、人的本質、機器及其算法、情感、道德等方面將出現很多新問題。那么，什么是元宇宙呢？

當人工智能遇上元宇宙

元宇宙起源于20世紀八九十年代。1992年，美國科幻作品《雪崩》里就提到了“Metaverse（元宇宙）”和“Avatar（化身）”這兩個概念。廣義地講，元宇宙就是現實和虛擬世界相互交互的空間。

2022年11月有一條微博熱搜，標題是《張含韻在元宇宙里穿婚紗》，其實說的是一場搭配舞臺實現的變裝秀。現如今，很多明星通過塑造自己的全新虛擬形象，直接在元宇宙開起了演唱會，通過虛擬舞臺來突破現實舞臺的時空局限性，讓觀眾也置身其中，帶給觀眾更多的美好想象。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這兩年，受疫情的影響，很多高校都舉辦了“元宇宙畢業典禮”。北京大學新媒體研究院就基于網頁瀏覽器和3D場景技術，設計制作了虛擬學校畢業場景。舉辦“云畢業”典禮的還有中國傳媒大學動畫與數字學院，畢業生化身方塊小人，在像素世界走紅毯，一鍵換裝學士服，還可以在1：1還原的校園實景中拍照留念。此外，還有“元宇宙雙選會”等虛擬場景。南京信息工程大學人工智能學院（未來技術學院）信息工程系還正式更名為元宇宙工程系，成為我國內地高校中第一個以元宇宙命名的院系。

這些在我們身邊出現的例子，無疑是基于人工智能的發展，主要是結合人工智能來打造元宇宙虛擬的數字人形象。

機器人何以為人

隨著科技的發展和人們的需求，機器人的發展也越來越擬人化。那么，機器人與人的關系是怎樣的呢？人工智能的發展讓機器替代人的現象越來越多，機器人等同于人嗎？

對于“機器”二字，古時候并不是連接在一起的。古人對于機器自身含義的解釋是分離的，機就是機，器便是器。《說文解字》對“機”的解釋是“機，主發者也”，指弩機。“器”在古代有多種解釋，有用具的總稱、人的度量、才干等意思。

2021年12月2日，英國一家機器人公司研發了號稱“現今世界上最像人類的類人型機器人”阿梅卡，它不僅外表上像人，表情動作也很像人。客戶不僅可以根據需求對機器人的皮膚進行更換，而且可以復制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機器人。同時，機器人身上的部件還可以單獨拆卸，拆卸之后的部件還可以獨立運行。這就表明，這種模塊化智能的設計甚至不需要機器人整體。從其機能上看，機器人與人的身體有很大的不同，這種不同主要表現在意識形態上。人如何產生人的意識？而機器人的意識是什么？意識是人腦的機能，機器人的意識是否也一樣？

科幻電視劇《你好，安怡》中講述高等人工智能機器人擁有了自我意識，并在人類社會中獲得了愛與成長，成了一個“人”。在機器人與人的交互中，不僅是物理上的一致性，還主要體現在情感交互上，而這一交互的過程也不妨礙機器人是否具有意識。其中主要衡量的還是法則的牽制，牽制的主體依舊是人。

日常生活中，機器人變得越來越普遍，尤其是服務型機器人更是隨處可見。那么，機器人可以變成人嗎？作為機器人倫理的主體，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機器人越來越智能化、擬人化，機器人是否需要承擔與人一樣的責任？機器人產生的錯誤，誰來承擔？機器人對人類使用者和其他機器帶來的行為結果，設計者和使用者是否都有責任？這種人與機器人的關系本身屬于倫理的研究范疇，最早引起關注的是機器人的權力，但同時也需要在技術的發展中保持警惕。

科幻大師艾薩克·阿西莫夫在小說《我，機器人》中提出了“機器人三原則”，也就是“機器人三大定律”。這些表明機器人不是人，其主導的主體依舊是人類自身。那么，現實空間中存在的秩序和規則在元宇宙還同樣適用嗎？

元宇宙的新挑戰

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人工智能技術生成的合成視頻、音頻以及照片，將給社會正常運轉帶來前所未有的挑戰。2022年一度火爆的視頻是AI換臉，許多人玩得不亦樂乎，不僅是所謂的“換臉”，還可以AI合成自己的漫畫臉。大家的出發點，都是想看看在二次元的世界中，自己的漫畫臉是怎樣的。最初，這一技術是用于商業領域的，例如電影制作等，但不久換臉視頻也出現在了政要新聞、娛樂新聞中，難辨真假，帶來了很多風險，例如政治風險、文化風險、軍事風險等。

不僅如此，一項相關研究表明，元宇宙的到來是建立在商業基礎之上的，也就意味著越來越多的虛擬和3D網絡工具、物體將嵌入我們的環境之中并相互促進，成為我們生活中的持久特征。這些技術的出現將取決于潛在的利益、投資和客戶的興趣，并將受其弊端和意外后果的影響。同時，作為科技社會試驗的元宇宙不是單純的技術創新，而是一種復雜的技術社會復合體和人造世界，其帶來的倫理沖擊的本質是人與技術在價值層面的深層次沖突。

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機器人仿真技術的進步對人機交互的發展提出新的挑戰，而人工智能穿梭在現實與元宇宙虛擬的世界中，也激發了關于機器人與人的倫理關系的新問題。雖然元宇宙尚未真正到來，人工智能在元宇宙的技術也未全部實現，機器人在元宇宙的虛擬存在也只是一種可能，但是在未來的元宇宙世界，人工智能技術和人機交互服務必然是基礎場景，科技倫理風險問題預見分析是必要的。根據目前的研究，在元宇宙美好價值觀的條件下，人類必然發揮其主體作用，創造一個公平、合理、自由的理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