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和智能化時代的“新設計”及設計教育

朱和平

（湖南工業大學，湖南 株洲 412007）

人類進入21 世紀后，隨著計算機技術的發展，物聯網、大數據、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撲面而來，傳統的生產、生活方式不斷改變甚至被顛覆。作為滿足和美化人們生產、生活行為與方式的設計，不僅功能被拓展，從人的“五感”上賦予新的內容、新的形式，而且部分設計大有被人工智能取代之勢!與以往相比，創新型產品給人以恍如隔世和應接不睱之感！然而，在這一切的表象背后，我們不難發現：與之相關的設計教育，尚在傳統意義上徘徊，未能擺脫低技術的局限。這種狀況已成為設計發展的瓶頸，傳統設計如何轉型走向現代，在2022 年底ChatGPT 出現以后，業已成為設計界關注的熱點問題。筆者認為:設計專業在自身缺乏高技術研發能力的客觀事實面前，如何重視高精尖技術，將其集成應用到具體設計中，成為高等設計教育發展的必然趨勢。因為伴隨科技高速發展出現的各種數字和智能化技術不僅將更廣泛、更深入地催生各種智能產品，而且人類生存、生產、生活環境與方式均將發生巨變，在這種不可逆轉的趨勢面前，與之密切相關的設計自然需要一種新形態，我們可稱之為“新設計”。

1 “新設計”要求科技與藝術深度融合

人類社會發展歷史表明，是科技的發展劃分了藝術的時代。印刷術、照相機、攝像機、計算機網絡作為工具及其技藝的出現，無不使藝術內容、藝術形式和藝術欣賞方式產生巨大變化，使之前傳統藝術形式邊緣化乃至拋棄。

當下，數字和智能化技術為人們創造了一個全面參與的虛擬環境并與現實高度互動，使得大眾可以參與到藝術形式中，欣賞者、參與者和創作者的角色均發生了改變，數字娛樂、電子游戲和交互設計等迅速成為時代的主流藝術形式。可以說數字和智能化技術帶來了人類活動的全球化，徹底打破了原有的價值體系、信仰體系和道德評判體系，模糊了設計和科學技術的界限。

然而，傳統并未消失，傳統的藝術形式只是發生了蛻變，帶上了數字化色彩，數字虛擬化世界對傳統設計藝術和技術的日益覆蓋導致人們逐步忽視了其對我們生活的物理世界的改變。數字虛擬化正在給我們一個全新的視角來了解我們身邊的人和事，我們須審視過去和新時代的差異。傳統的實體思維模式被虛擬化的藝術思維方式分解和取而代之，這種虛擬化的藝術思維方式無疑要引發藝術設計思維和創作方式的科技跟進[1]。科技研發和應用是當代設計的重要特征。數字和智能化技術的高度發展和全面滲透在改變我們生活的同時也改變著設計的形式，這種改變不僅僅是藝術形式和審美情趣的變化，更重要的是改變了藝術和設計的邏輯。

“新設計”與傳統設計形式最大的區別在于科技作用的提升。設計行業原有的技術手段、交流方式、傳播途徑以及存在方式和審美趨向皆被數字和智能化技術全面地改造著，數字和智能化技術已成為所有設計門類必須掌握的知識和工具。

“藝術越來越科學化，科學越來越藝術化，兩者在山麓分手，有朝一日，將在山頂重逢。”這是19 世紀法國文學家福樓拜的名言。福樓拜深刻地闡釋了藝術與科學的關系，今天設計學的發展已印證了福樓拜的預言。歐美國家能在科學與設計融合的道路上生發出眾多的新興設計概念與領域，源于其完善的設計工業體系和催生先進技藝的價值體系與手段保證。因此，利用先進的數字信息傳播方式重構我國新的設計體系已迫在眉睫！

誠如設計是藝術與科學之間的橋梁。“新設計”不僅要求設計與其他學科交叉、密切聯系，關注和充分運用其他學科的最新成果，而且在設計學科領域內各專業之間必須打破界限。只有在與設計有關聯的學科之間充分交叉、融合，才能創新設計。但“新設計”的著力點是藝術與新科技的結合，設計與科技融合呈加速推進態勢，工具的提升拉伸了設計的維度，科技推進設計發展的同時，不僅帶動著設計理念的更新和日益發展的制造業與生活方式的改變，而且為設計提供了可持續的驅動力量，倒逼設計認知科學，這己成為未來設計發展的路徑依賴。

“新設計”是在新技術平臺上對新觀念、新材料、新技術手段的數字化應用。“新設計理論和方法”包含材料科學+工程學+智能科學+虛擬現實構建手段訓練+美感訓練手段+哲學+……，面對設計學的多學科融入是“+”法，但學科和學科的碰撞、融合的結果無疑是乘法。對新興科技手段的及時融入是“新設計”的特征，就像其他學科的發展一樣，設計的發展在知識容量上一直是個遞增的過程。當代設計教育手段上的加法是時代的必須和產業發展要求的必然。

“新設計”的特征是數字化、智能化、材料環保化。面對科學和設計發展的無邊界化，用單一的學科知識已不能解決當前復雜的設計問題，我們需要一種更綜合有效的新設計理論和方法。這對于設計教育而言，現有的知識、理論和方法是無法滿足的。

2 數字智能技術在“新設計”中的價值

設計作為滿足和美化人們物質和精神需要的行為活動，是創造價值的和具有意義的[2]。“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論斷在設計領域表現得尤為突出。數字智能化技術的應用使設計的價值凸顯，設計成為新技術的集合點和對新技術最敏感的領域，高新科技給設計創意創新提供了無限的空間和可能性。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數字智能技術的發展不斷改變著設計的形態。人工智能的發展速度已讓人嘆為觀止，且從發展趨勢來看，未來它對人類的了解將會超過人類對自身的了解，并將極大地豐富人類的想象力，甚至人工智能本身會成為設計的主體。這一切在改變整個世界的同時，也改變著設計的邊界、形式、思維。隨著智能化技術的發展，今天各個不同類別的設計將從手法和邊界上模糊甚至融合，目前我們看到的虛擬現實（VR）技術和增強現實（AR）技術、交互技術在不遠的將來將產生更多我們不知道的溢出和再聚。數字和網絡形式為載體的藝術觀念呈現，通過視頻和影像等形式，結合多媒體等交互技術，創造著面向數字時代的新藝術語言和形式，設計的形態將具有無比的多樣性。

二是影像將成為“新設計”創意之源。“新設計”的技術化不僅要求科技和設計領域的各種概念互換共享，而且與我們的生存、生活、生產、娛樂乃至所有的藝術方式相重疊，給我們感官帶來更多的新體驗，為我們在虛擬與現實之間重新思考真實、虛幻、夢想提供了可能性，使設計的主體和客體、藝術與技術成為一體。

影像被人類發明后成為藝術的核心本源，一直推動著一切與之產生“跨界”新融合，與之融合的新技術和新藝術方式都迅速增強著其作用和影響力，并反向減弱著遠離新興科技影響的傳統藝術的作用和影響力。時至今日，影像己逐漸占據了人類的精神生活。攝影技術的發展讓我們迅速進入到“讀圖時代”，影像技術的廣泛應用讓我們進入到“數字影像時代”。設計藝術在跨越式發展的同時，推動著影像與科技的發展。

技術可以被我們學習和應用，但設計師通過藝術表現和消費群體的情感溝通具有專屬性，設計的魅力也在于能藝術性地把不相關的事物用故事進行關聯，變無關為有關，借助物和媒介講故事，表達生活中不可能的可能，衍生人們思考的共鳴。顯然，與傳統創意相比，影像成了“新設計”創意源泉。

三是設計與科技融合成為創意的靈魂。從設計的本質來說，設計終需要協調人與人、人與環境、人與物的關系，因為基于感性的創意一直是鏈接人、環境、物的高效方式，是對人的了解、人的需要和人與人關系的揣摩和深入表達。在產品與設計者之間建立一種友善、互動的有機關系，高效地服務于使用者，與使用者互動，是設計創意追求的目標。而創造工具、完善技術是人類追求和探索未知領域的本性所至，從中所獲得快樂是推動人類進步的重要因素，對這種快樂的持續追求帶動著設計的進步、與他人交流的愿望，伴隨傳達方式與對興趣改變的不懈尋求，確立著設計創造和交流的價值[3]。這一切建立在科技的運用上，因此，設計方式與手段只有與科技俱進，才會有更廣闊的空間和更多的維度。可以說技術與裝備的創新是數字創意的基礎。

以大數據、云服務、移動互聯網、生物技術、機器人、3D 打印以及智能技術為代表的產業技術應用使我們的生存、生活、工作、思維方式產生了很大變化。創意讓科技易于接受，創意經濟發達國家都按照用高技術創新設計、生產和傳播方式，打破行業界限，建造相互接駁的行業設計鏈條，發展自身的技術優勢，積極發展特色創意產業，并獲得了巨大的經濟效益[4]。

四是數字智能化設計提升設計的價值。數字與智能化的影響是全方位的，如互聯網技術的出現改變了市場交易的場所，延展了市場交易的時間，增加了市場交易的品種，降低了市場交易的摩擦、提升了市場交易的效率，同時改變著生產制造、銷售、金融、醫療、教育等行業的狀態。數字智能化技術與先前的技術相比不再以孤立的技術形式存在，而是生產者與消費者、教師與學生、醫生與患者之間的互動橋梁。

消費者在數字智能化時代快速的比價能力促使企業進行技術革新的壓力增大，幫助企業打破要素市場的壁壘，生產要素、人力資源、技術成本透明展示于銷售平臺上。數字智能化技術的內生技術屬性改變著企業的狀態，促使著產業鏈的重構，企業的角色更加靈活，跨界行為成為常態。數字智能化技術的內生性給社會帶來的效益和提高我們生活質量方面所帶來的附加值和超附加值已改變著商業、市場和設計。

“新設計”在數字智能化時代的營銷方式下，降低了設計與生產錯配的概率，提高著資源重組和新技術應用的效率。數字智能化時代的生產分工精細化使生產活動的內涵和外延擴展了，創意、生產、技術、服務可以隨時隨地進行分工協作，行業間的跨界在數字智能化技術的催生下演變成全產業的競爭，使市場增長點從出現到飽和的時間迅速縮短，帶給企業的競爭壓力加大。同時使企業具備了一邊融資、一邊外包產品生產的經營性質，在產品整個生產銷售的過程中，企業只需一個創意就可以整合各種資源來生產，企業具有了投資銀行的性質。應用數字智能化技術與各行業的融合，新產品、新業務、新模式不斷涌現，讓跨界推動產業升級換代，產生連接一切的產業新生態。

3 “新設計”要求新的設計工作方式

目前引導一切變革的數字智能化被稱為人類的第三次產業革命。數字化制造、人工智能、機器人與新型材料的研發應用所帶來的物質和精神產品的極大豐裕使得企業既可以按照市場的需求生產，又可以個性化定制，不僅將人、機器、資源、產品有機聯系，而且從生產、銷售、物流、服務上實現端到端的數字集成化。

在銷售日益網絡化下，提高產品的性價比成為企業獲得市場的關鍵。而研發、設計、生產的網絡化使企業可以更有效地組織生產、提高效率。信息獲得的均等化使資本運作的靈活度加強，基于市場需求的微創新和快速迭代不斷涌現，沒有現成的技術和行業發展路徑可供借鑒，企業只有發揮能動性，不斷探索創新，尋求可行的技術路線、商業模式，創造新產品，讓眾創、眾包、眾籌生產模式激發消費者個體的主觀能動性。這種全新的市場是建立在數字智能化技術下協同、平等、開放、共享精神的基礎上，它打破時空約束，連接虛擬和實體，具有個人化、極致化、模塊化的特點。設備智能化和生產流程的數字智能化在為消費者提供一站式體系性服務的同時，還造就了眾多生產成本接近于零的狀態，如數字化產品的復制成本接近于零，因而使免費分享成為可能。

數字智能化技術分解了企業與消費者之間的界限，消費者不僅參與企業的意見反饋和用戶調查，而且通過網絡眾包方式參與產品的開發，成為產消者。還可以在網絡技術的推動下快速掌握強大的技術和生產工具，成為設計者。面對復雜系統的產品設計和生產活動，消費者可以通過自行組織協作方式，克服生產活動中出現的資金、技術、設計、銷售等方面的問題。

數字智能化技術的發展與市場的變化模糊了產業的邊界，產業跨界融合成為經濟生活的常態。產品的結構更加復雜，零部件生產更加精細化，安裝要求更加專業化，從設計到生產、運輸、倉儲、銷售、培訓、維護、回收等環節的服務性活動擴大，使制造業服務化。制造業由提供產品為核心轉為向提供產品、后期服務及整體解決方案并重的發展成為全球的趨勢，傳統工業經濟正向服務經濟過渡。作為一種發展的先進模式，要求企業重組人力、財力、物力，將以往注重加工生產環節轉變為集中精力發展市場營銷、產品設計、品牌維護、流程控制和客戶管理，提升產業鏈附加值，搶占經濟制高點。近年來，國際國內制造業服務化已顯現的產品附加值構成中，加工生產環節所占比重逐漸降低，服務增值所占比重逐漸升高。通過個性化服務、產品附加服務、遠程運行維護、監控服務、創新產品營銷服務、產品全生命周期服務、發展平臺化服務，讓設計為創新服務模式助力[5]。

當然，與數字智能化技術相結合的技術研發和功能設計是企業發展的核心競爭力，制造業服務化的目的是附加值最大化。在技術研發的過程中融入設計，新技術研發、功能設計以及整體解決方案的建立成為企業獲得超附加值的導向。因此，推進智能制造，把人與機器設備連接到互聯網上，讓產品嵌入信息系統，使之具有感知、信息傳輸和控制的智能化功能，讓機器設備具有通信、計算、精確控制、自我管理、遠程協同的智能化性能，機器與機器之間建立協作和相互通信功能，提高生產線的協同水平，以達到根據市場需求和供應鏈情況能夠多車間、多生產線統籌優化和調度，實現人與機器、生產線和制造系統的高度關聯，提升生產資源的效率，業已成為衡量先進制造業的標準。

面對創意經濟的浪潮，設計驅動創新并創造價值，價值的體現除了設計產品本身，產品后期服務與消費者溝通成為必要構成要素，借助新型媒介和交互方式、產品、服務、用戶體驗方式，獲得關注度以及創新商業模式，使設計成為經濟持續增長的助推器，實現產品個性化定制成為設計的新目標[6]。因此，與傳統設計要求在產品、企業和后期服務之間建立關聯的工作方式不同，“新設計”方式要求設計師、企業和消費者之間建立虛擬與現實的互動關系，讓消費者主動參與和提供要求，從而使得用戶、設計師、企業和社會共同成為產品品牌的維護者。集體智慧、大眾創造在網絡時代這個虛擬世界中，突破文化和地域限制，可以隨時組成新的虛擬創作團隊。

“新設計”要求與科技協同，進而實現創新，這對于生產企業而言，可以通過與消費者建立線上、線下互動，獲得產品的創新思路，推進技術的升級和換代，同時，通過與消費者互動，了解市場需求的變化，消費者能介入到產品開發過程中并提出修改意見。這樣一來，設計階段就能充分了解消費者的意愿，融進消費者的創意，使設計能更直接面對消費者。讓商品成為消費者愿景的延伸，建立新型互動方式和興趣群體，和消費者在虛擬現實世界建立更強的歸屬感。

設計中出現設計師不能解決的科技問題，通過在線協作，引導大眾的力量來共同完成。網絡已創造了開放式設計方式，這種在線的開放式創新模式在視覺、互動、信息架構和用戶研究上發揮各自的能力，整合創新能力，尋求各個學科的結合點。

用戶體驗和客戶要求成為“新設計”產品的參照物，企業加大突破關鍵技術的投入與推廣，形成強大的技術動力和社會需求對接。培養目標市場、用敏銳的文化洞察力、表達精神的寄托和文脈的傳承來引發更深層次的文化認同。相對傳統設計手法，確立數字化的創意思維與手段，提升設計與相關產業融合度成為必須。

因此，在數字智能化迅猛發展的當下，強化數字智能技術的引擎作用，促進數字技術與智能化設計的深度融合，建立與數字、網絡、智能科技緊密的“新設計”思路與工作方式刻不容緩!

4 適應“新設計”的設計教育改革

在數字智能化技術背景和發展趨勢下，與傳統設計相比，在設計的領域、目標、思維、內涵、形式和方法等各個方面均發生了全新的變更。面對“新設計”，與之相關的設計教育改革勢在必行！

設計能力作為國家創新力和競爭力的衡量標準，對設計師而言，其能力的提高必須正視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要明確社會、行業、企業的需求是設計師生存的根本，按數字智能化技術的發展與維系人類可持續發展的市場運行的要求，在已有企業轉型升級的同時，不斷催生具有高科技研發和應用能力的新興企業。無論何種企業，設計師都是其生存發展的主角，要具有責任感、使命感；二是長期以來存在的低技術設計現狀將被具備高新技術的數字智能化發展打破，對高新技術的研發要通過高校、企業、社會共同協作完成，設計師的視野、思維、素養和工作方式與以往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面對目前低技術門檻的設計人才過剩、高端科研型、創新應用型設計人才緊缺的現狀，培養具有研發、集成技術和創新設計能力的高端復合型設計人才成為設計教育的發展趨勢[7]。以此言之，必須充分認識以下問題:

一是跨學科融合是“新設計”教育的根本。跨學科手段是對當代社會的擔當與反思，是對復雜的學科領域分裂的異域知識進行的綜合，不僅是學科界限的跨越，而且要建立專業實踐和理論發展之間的聯系。跨學科是知識主體之間的相互作用，意味著學科之間的互動，適應了知識的情境性和不確定性。跨學科的價值在數字智能化時代已盡顯現，只有培養既懂設計又懂技術研發，既懂制造業又懂服務業還懂網絡運營模式的高端復合型人才，才能滿足和適應市場的需求。設計師要跨越單一學科的固有思維，整合不同學科的理論和實踐，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研究社會科學和姊妹藝術，對科學和設計的邊界、生產過程、實際問題、世界觀、價值觀進行多角度、全方位的思考。

未來設計師需要跨學科能力和超越技術專長的執著態度來銜接產業和學科。不僅要有制定方案主導問題解決的能力，還要有面對新興技術的學習和應用能力，引導多學科團隊討論、研究、制定方案、開拓創新的能力[8]。因此，新設計教育必須推進多主體、多元素、多內容的合作與補充體系。在高校內部形成跨學科互補與溝通、協同創新分享，推動政產學研用模式，讓具有跨學科能力的教師任教，提出現實問題的解決策略，讓具有設計和技術背景的學生共同解決設計中出現的問題，構建數字化、智能化的多學科資源共享的“新設計”教育平臺[9]。

二是創意培養仍是“新設計”教育的核心。創意是設計的核心，是創新的基礎，是激發創新、創造新興行業、成就未來經濟福祉的源動力。創意是設計與科技共同的本質所在，創意能力的培養是設計與科技共同的核心要求，設計與科技結合，產生對新穎問題的解決方案是創意發展的方向。創意—創新—創業循環鏈的形成是“新設計”教育建立的標志。

教師不應該只是知識的傳授者，還要對學生給予啟發、引導、服務。師生合作，各自要成為新技術、新思路、新方法的探索者。“新設計”的特征要求個性化針對、互動式探索、多樣化教學。要給學生創造展現才華和施展創意的機會與平臺。要以學生為中心，讓學生通過課程、項目的知識學習進入問題項目研究過程，應用跨學科知識，培養學生發現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實現師生互助、互學。為此，應探索基于數字智能化教學平臺的創意教學的新方法，對項目、問題、模塊展開研究式教學。而這一切的有效方式無疑是通過虛擬仿真對產品的設計、生產、銷售、管理的虛擬仿真環境進行模擬、改良、創新，制定解決整體方案，滿足制造業系統的現代化需要。這既是創新思維方式訓練有效途徑，又是培養學生創新能力行之有效的方法。

三是以人性化方式培養具有社會責任感和國際化視野的設計師，是“新設計”教育的目標。未來設計師在解決現實問題過程中，要具備超越學科界限、獲得科學、工程、技術以及人文學科資源的方法來構建“新設計”需要的技術能力，因此要求學生學會人性化地權衡周圍資源，權衡是否要做？如何做？怎樣才能做好？并以此制定出可操作的方案和實施。

在“新設計”領域，只有具有國際化視野的拔尖人才才能把握全球設計的發展趨勢，才能敢于和擅于在全球范圍內有效展示、溝通創意和創新思維，才能開展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化的協作[10]。這就要求我們在設計人才培養中，注重引導學生積極參與到在線社區、城市以及全球事務中去，尊重、欣賞其他文化，學校在協調不同學科和不同學術文化的同時為學生提供跨國界、跨學科、跨文化的國際化視野課程。為此，要致力于建立全球性的學習社區，利用在線混合學習加強師生溝通教學，制定本科、研究生打通的課程研究計劃，提高本科生的國際視野，加強研究生的研發能力，使設計教學創新國際化，創建國際化的學者社區和知識庫，積極參與生活、生產環境的創造。數字社區和知識庫要具備滿足師生需求的能力，建立社會、企業和院校共同組成的評估委員會，核定創新技術與設計融合的風險和投資的可能性。建立跨學科、跨專業的實驗室，與企業積極合作，增強設計的研發能力。溝通文理學科知識的同時深化、細化設計學科知識，使學生具有系統思維、批判性思考、跨學科和非結構化解決問題的能力，引導學生提高想象力、創意能力以及主動進行溝通與協作的能力。通過數字化全球在線混合學習社區，使學生了解全球設計學科的發展態勢，具有廣闊的國際視野，具備就業能力、終身學習能力、國際化流動能力。

5 結語

我國要實現由經濟大國向經濟強國轉型，產業的順利升級換代是關鍵，就是由粗獷、低端的“中國制造”轉型至高科技門檻的“中國設計”的過程。設計在今天已拓展到無處不在、無所不有，從工科的材料設計、機械設計到理科的算法設計，以及實驗方式設計、醫科的治療過程設計和文科的思維方式設計等，傳統意義上的設計已讓位于含義更廣闊的“新設計”，設計推動創新，已成為國家軟實力和產業生產力的標志。在這種背景下，傳統設計學科自身的獨立性日趨縮小、邊界日益模糊，更多地表現出與其他學科的交叉、融合與整合。在高科技日益被推崇、成為主導和引領社會發展核心因素的當下和未來，“新設計”必須以構建和維系人類命運共同體為旨歸，以人的需求和環境的優化美化為目標，通過最大限度地利用科技成果和推動科技進步為路徑依賴，追求材料、加工工藝的科學性與合理性，致力于設計內容、形式和模式的全面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