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彬
(蘇州旅游與財經高等職業技術學校國際交流處,蘇州 215104)
陶行知是我國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他終其一生,都致力于推進我國教育事業的發展,對我國教育的現代化做出了開創性的貢獻。從南京曉莊學校到重慶北碚育才學校,從中華教育改進社到世界新教育會議,從山海工學團到小先生制,他不僅創立了完整的教育理論體系,而且進行了大量教育實踐,是當之無愧的人民教育的旗手。
為了更清晰地了解近十五年來(2006—2021),國內學者對陶行知個人及其思想方面的研究成果,本文以CiteSpace 為工具,對采集到的中文核心期刊數據進行了可視化分析,通過直觀的圖譜、表格展現已有的研究成果,并利用CiteSpace軟件自身的聚類功能、關鍵詞突顯等功能,對研究成果內在邏輯進行聚類和突顯分析。
為更全面地得到檢索結果,在中國知網期刊欄目下以“陶行知”為搜索關鍵詞,進行“篇關摘”(篇名、關鍵詞、摘要)檢索,并限定出版時間為2006—2021 年,來源類別為核心期刊。在得到的檢索結果中,進行了人工篩選,刪除了訪談、院校介紹、人物傳記、新聞等不相關內容,共得到797條數據。以Refworks格式下載保存,后續在CiteSpace 環境下,將得到的數據轉換格式后供進一步分析研究使用。
利用知網自身所擁有的可視化分析功能,可以清楚地展示出797篇期刊文獻較分散地發表于超過140種中文核心期刊。其中刊文量較大的期刊如表1所示。

表1 “陶行知”相關主題核心期刊刊載論文數量統計表
由表1可見,刊文量較大的核心期刊大都是教育研究領域內的老牌核心期刊,涵蓋了基礎教育專刊、職業教育專刊、學科教育專刊、大學學報等多個層次,排名靠前的期刊基本保持了每年一篇關于陶行知研究的論文被刊載。這也反映出對于陶行知及其教育思想的研究是一個廣泛且持續的熱點,對于當代中國教育事業的發展具有較強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在2006—2021 年共十五年的研究過程中,有一批學者專注于陶行知先生的教育思想及教育實踐的研究。利用CiteSpace 可以統計出作者的發文量及其所在單位,如表2所示。

表2 “陶行知”相關主題論文高產作者發表數量統計表
論文發表數量最多的作者是南京曉莊學院教師教育學院劉曉波教授。南京曉莊學院前身是陶行知先生創立于1923 年的“曉莊試驗鄉村師范”,它既是陶行知教育思想落地實踐的實驗田,也是國內研究陶行知及其教育思想的主要陣地。依托南京曉莊學院,劉曉波和劉大偉兩位學者都產出較多的論文成果。發文量排在第三位的周洪宇教授,任職于華中師范大學,他是《陶行知全集》的主要編撰人員,也憑借自身三十余年對“陶行知研究”的堅持,建構起了上至頂層制度設計、下至教育實踐操作的一整套陶行知研究與實踐的體系與框架[1],是國內著名的陶行知研究的專家學者。其他發文量較高的學者,也都是國內高校或教育科學研究院內的教育研究專家,尤以南京曉莊學院的學者為多。
2.3.1 關鍵詞的頻次
論文的關鍵詞是文章研究內容的核心體現。將之前已下載的Refworks 格式的文件利用CiteSpace 進行轉碼,再導入CiteSpace 進行可視化分析,可以得到有關論文的關鍵詞頻次、共現等數據結果。有關關鍵詞頻次的統計表,如表3所示,對應的可視化圖譜,如圖1所示。

圖1 關鍵詞共現圖譜

表3 關鍵詞頻次統計表
圖1 中十字形節點對應的是某一關鍵詞,節點越大,代表關鍵詞出現頻次越高。全部數據共有547個節點,節點與節點之間的連線代表關鍵詞共同出現的相互聯系,全部數據共有連線703個。因篇幅顯示需要,只顯示出了部分節點關鍵詞。較為詳細的關鍵詞頻次及出現年份等信息,如表3所示。
2.3.2 關鍵詞的聚類
CiteSpace 可以利用自身的算法實現關鍵詞的聚類分析。在CiteSpace中選擇Find Cluster(尋找聚類),并同時選擇K(關鍵詞)以及LLR(對數似然率),可以得到如圖2所示的聚類輪廓。

圖2 關鍵詞聚類輪廓
此次的聚類研究,S值(聚類平均輪廓值)為0.4254,略微低于0.5;Q 值(聚類模塊值)為0.7805,明顯大于0.3,說明聚類結果可信。聚類標簽和聚類輪廓也可以清晰展示出,所有關鍵詞被劃分成了六組聚類,如表4所示。

表4 有關“陶行知研究”核心期刊研究成果關鍵詞聚類表
對六組聚類進行深入分析,可以將聚類分為兩組。第一組所包含的聚類標簽為“陶行知”“陶行知教育思想”“教育思想”,這一組聚類可以命名為“思想研究”,明顯體現了學者對陶行知本人及其教育思想的關注。這其中“比較”“差異”“關聯”等關鍵詞代表了學者對陶行知教育思想的橫向比較研究。胡繼淵[2]做了陶行知與前蘇聯教育學教蘇霍姆林斯基的比較研究,從師尊、師責、師魂、師識四個角度,詳細論述了兩位教育家在教師的地位、教師的責任、師德修養及培養等方面的異同之處。賀武華等[3]將陶行知與巴西教育家保羅·弗萊雷的教育思想與教育實踐進行比較研究,并認為兩位教育家都采用啟迪智慧的教學方法、充滿生活意味的教學內容,建立平等的師生關系,以及建立民主的學校管理體制。此外,陶行知與中國本土的其他教育家如黃炎培、胡適的比較,董愛國[4]、徐明聰[5]也進行了相應的研究。
當然,更多的學者關注了陶行知先生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求學的經歷,以及他與導師約翰·杜威之間教育思想的辨析。李明月等[6]認為,杜威的教育原則是建立在經驗論哲學觀和生物化心理學基礎之上的,具有主觀唯心主義的性質,而陶行知先生的教育思想是建立在“實踐第一”的唯物辯證觀點的基礎上。川尻文彥[7]以1919 年杜威訪華并做一系列教育主題演講為時間節點,探討了此時間節點之后,陶行知教育思想對杜威教育思想的容納與接受(受容)。最初陶行知先生歸國,也在引入西方教育理論,尤其是杜威教育理論以及我國傳統教育改革方面做的大量工作,但是他也逐漸意識到了舊中國經濟落后、社會動蕩、工農子弟生活極端困難等實際情況,開始了對乃師教育思想的不斷的批評和改進[8]。
第二組所包含的聚類標簽包括“創造教育”“教學做合一”“實踐”,這一組聚類可以命名為“實踐及探索”。南京曉莊與重慶北碚是陶行知教育實踐的兩塊實驗田。曉莊師范作用及地位不用贅述,與重慶北碚相關的“北碚”“鄉村建設”“新農村建設”“和平紅利”等關鍵詞出現在此聚類,則是因為二十世紀30、40 年代,重慶北碚地區開展的鄉村建設實踐大獲成功,并因此被陶行知譽為"建設新中國的縮影"。1939年,育才學校也在重慶合川鳳凰山下建立,鄉村建設的實踐與陶行知“鄉村教育”“生活教育”等思想產生同頻共振,為抗戰時期大后方的教育保留了火種。
2.3.3 關鍵詞突顯
關鍵詞突顯是某些年份的研究熱點的具體展現。如圖3所示,從2006—2021年,總共有8個關鍵詞突顯,這8個突顯也可以清晰地被分成兩個層次。

圖3 關鍵詞突顯
第一個層次包括了“鄉村教育”“創造教育”“生活教育”等關鍵詞。“鄉村教育”是陶行知教育思想的重要支點。陶行知先生留學歸國之后,便脫去博士、教授的西裝革履,穿上農夫的布衫草鞋,深入農村進行艱苦的調查。并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普及農民、農村教育,才談得上中國的普及教育[9]。黃友珍[10]、霍玉敏[11]都討論了鄉村教育對現代農村教育實踐的指導和啟示。解放兒童創造力的教育思想是陶行知教育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他認為不解放創造力,就是巨大智力資源的浪費,是教育工作者的失職。創造教育的關鍵在于實現兒童的“六大解放”,即解放兒童的眼睛、頭腦、雙手、嘴、空間、時間[12]。
“生活教育”是陶行知先生最為人所熟知的教育理論,占其教育思想的中心位置,居于主導性地位。他強調“生活含有教育的意義”,“教育的根本意義是生活之變化。生活無時不變即生活無時不含有教育的意義。因此,我們可以說:‘生活即教育’[13]。”
第二層次是“陶行知教育思想”與杜威教育思想的比較。陶行知先生在哥倫比亞大學求學之時,師從美國實用主義教育學家杜威,并從其核心思想“教育即生活”當中獲得了靈感,與當時中國國情及教育實踐相結合,創造性地對上述理論進行了改造。自2017 年以來,將“陶行知研究”“陶行知教育思想”同杜威的教育思想進行比較研究也成為了研究熱點,進而突顯出了以上3個關鍵詞。
2021年3月6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看望參加全國政協會議的醫藥衛生界教育界委員時說,“中國已經可以平視這個世界了”。帶著堅定的文化自信、制度自信,中國教育研究也應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理論體系,教育理論工作者更要真正扎根中國大地,充分認識到陶行知思想的現實和未來意義。
面向2035,以陶行知思想為指導,深化教育評價改革促進五育并舉融合發展,是今后一段時間的主要工作。2020 年10 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破除“五唯”,追求“五育”,回歸教育初心。陶行知教育思想當中的重視全面評價,著眼于學生的全面發展,著眼于教育的社會效益等內容,對現實仍有重要的指導意義。2022年4月,教育部公布了印發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2022年版)。其中在課程方案中明確指明了陶行知“教學做合一”思想是課程方案編制過程中所堅持的原則之一。加強課程與生產勞動、社會實踐的結合,充分發揮實踐的獨特育人功能;倡導“做中學”“用中學”“創中學”,這再一次印證了陶行知教育思想的偉大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