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大以來中國腐敗治理的國際反響研究

田湘波 郭格

摘? ?要：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深入推進反腐倡廉建設，在國際社會引起了較大反響。國外專家和媒體高度肯定中國腐敗治理取得的重大成效，其主要觀點有：中國腐敗治理動機在于“以人民為中心”；中國腐敗治理特征表現在四個方面，即持續性、堅定性、創新性和開放性；中國腐敗治理成效得到了人民群眾的肯定，可為發展中國家政黨治理腐敗提供經驗借鑒。研究發現，反腐敗的實際成效、國內外宣傳力度的加大和反腐敗國際合作程度的加深是影響中國腐敗治理國際社會認知的主要因素。

關鍵詞：十八大；腐敗治理；國際反響

中圖分類號：D630.9?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1674-9170（2023）01-0069-06

十八大以來，中國的腐敗治理在國際舞臺上產生了廣泛的反響，在國內外引起了學習和研究的熱潮，成為國際社會關注的焦點問題。系統分析國際社會對新時代中國腐敗治理的認知，探究中國腐敗治理國際反響的影響因素，把握國際社會所關注的重點，對保持政治定力、持續反腐懲惡、堅定反腐自信、塑造中國共產黨清廉的國際形象和中國的國家形象具有重要意義。

一、國際社會對于中國腐敗治理動機的認知

研究發現，國外專家和媒體大都認為新時代中國腐敗治理的動機充分反映了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中國共產黨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將反腐敗與人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聯系起來，順應人民的期待，以民意引領反腐敗各項工作的展開，破除黨員干部中發生的脫離群眾、貪污腐敗和官僚主義等問題，“確保中國及其民眾的福祉”，展現出強大的領導力。

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以腐敗治理詮釋使命擔當。中國共產黨對廉潔和社會公正的承諾，投射出其為人民謀利益的形象。[1]俄羅斯政論家、俄羅斯人民友誼大學教授尤里·塔夫羅夫斯基認為，2021年7月1日是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紀念日，很長時間以來，中國共產黨扮演著領導者、執行人的角色，尤其是在中國共產黨的全面從嚴治黨戰略中，中國共產黨始終保持政治上的清醒和堅定，為實現全體中國人民的小康，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夢想而奮斗。[2]由其撰寫的首部在俄羅斯出版的關于習近平的專著《習近平：正圓中國夢》中提到，習近平把腐敗治理戰略作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重要戰略組成部分。[3]為了中國的社會穩定，為了國家的安全和人民幸福堅決把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進行到底。

堅持執政為民，以腐敗治理為人民謀幸福。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腐敗治理的廣度和深度是空前的，一方面向黨員表明了黨在腐敗問題上的立場，另一方面向公眾展示出黨打擊腐敗的力度。一些國際媒體解讀中國的反腐敗是權力斗爭，并以此吸引關注。但是，“權力斗爭說”并不符合中國腐敗治理的實際情況，實質上，腐敗是一個根深蒂固的社會問題，關乎民生與經濟社會發展，中國的反腐敗行動深得民心。“新一屆中國領導層的首要執政目標”是為了破除國家經濟發展的障礙，是為了實現兩個百年的目標，是關乎民生的重大問題。[4]泰國《民族報》②在“處在十字路口的中國：解密反腐運動”中指出，習近平主席堅信所有中國人都能受益于反腐、國家團結和加強國家的自身建設；認為中國在持續不斷的反腐運動中“確保中國及其民眾的福祉”，讓民眾更加熱愛自己的國家。[5]哈薩克斯坦人民黨中央委員會書記奧爾扎斯·瑟茲德科夫認為，中國共產黨大刀闊斧地同腐敗作斗爭，領導腐敗治理戰略下的一切革命與建設的偉大實踐。他斷定黨的領導不是為了權力，而是為了確保權力始終用來為人民謀幸福。[6]

二、國際社會對于中國腐敗治理特征的認知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進行反腐敗斗爭呈持續深化之態勢，其反腐敗力度之大，持續時間之久，打擊和懲治腐敗決心之堅定，可為其他國家提供經驗借鑒。中國也與其他國家合作，創新腐敗治理合作的新內容和新形式，推動反腐倡廉事業沿著正確方向勝利前進。國際社會認為中國腐敗治理的特征主要表現在四個方面：持續性、堅定性、創新性和開放性。

首先，持續性：中國是“不會因此停下反腐的腳步”。在腐敗治理問題上，中國反腐高壓態勢持續強化，進程不會停止。腐敗治理很難，它是一項長期的、艱苦的巨大工程，反腐敗不是短期的運動，它不會馬上停止。[7]黨的十九大后，中國共產黨完善機制，加大力度，檢查工作中出現的弱化黨的領導、黨的建設不到位、從嚴治黨工作不到位等關鍵問題，健康黨內政治生活。[8]塞爾維亞國際政治經濟研究所“一帶一路”地區研究中心主任伊沃娜·拉杰瓦茨說，中國共產黨和中國政府的反腐敗措施已取得了一定成果，推動了中國共產黨和國家監督體系的完善，但“中國不會因此停下反腐的腳步”[9]。

其次，堅定性：中國會“繼續對腐敗行為采取零容忍態度”。中國腐敗治理理念及實踐彰顯著中國懲治腐敗的堅強決心。從黨的十八大以來的腐敗治理實踐來看，中國強力推進腐敗治理方面的各項改革措施和反腐政策，都彰顯了中國共產黨懲治腐敗的堅定決心。哈薩克斯坦國家社會信任會議成員、“透明哈薩克斯坦”基金董事會主席馬拉特·希布托夫也表示，哈薩克斯坦要從中國反腐敗的果決意志中汲取經驗，在反腐斗爭中，堅定懲治腐敗的決心。[10]韓國國民權益委員會委員長樸恩正在接受新華社專訪時肯定了中國嚴厲打擊腐敗的決心。他指出，近年來，中國致力于公職人員清正廉潔履職的整治，并不斷加大腐敗行為的懲處力度，彰顯了中國腐敗治理的決心。[11]習近平將“繼續對腐敗行為采取零容忍態度”[9]。

再次，創新性：中國已“打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在反腐敗國際合作方面，中國反腐開啟海外合作新篇章。中國與其他國家展開合作，進行了針對潛逃國外腐敗分子的追逃追贓行動，成功追回了很多潛逃的犯罪嫌疑人和大量贓款，許多國家政要都希望雙方能有更多機會共同探討反腐敗合作新舉措。[12]黨的十八大后，中國開始進入腐敗治理新階段，反腐力度之大是中國改革開放以來之最，外界期待中國下一步的反腐敗行動。[13]有外媒記者報道稱中國反腐戰役“打到了地球的另一端”[14]， “獵狐行動”“天網行動”警示外逃疑犯[1]。在2014年10月開始的為期17個月的國際追捕中，中國當局成功抓捕了124名在逃的腐敗嫌疑犯人。這些被遣返或被說服的犯罪嫌疑人來自34個國家和地區。截至2022年底，按照“天網行動” 部署的“百名紅通人員”中，已有61人落網。“獵狐行動”遣返了藏匿在亞洲、南美和非洲的腐敗官員。[15]這次反腐運動不僅展示了中國在世界各地開展全球反腐的成效，而且助長了中國政府反腐倡廉的信心。[8]

最后，開放性：中國將“公開懺悔作為腐敗治理的宣傳手段”。中央電視臺（CCTV） 對話“落馬官員”和違紀人員，用他們的現身說法進行廉政教育。這些以腐敗官員懺悔為主題的紀實專題片，成為各界熱議的話題。每一部專題片都大膽揭露腐敗內情，觸碰敏感話題，展現了中國官方推進反腐敗斗爭的堅定決心和強力舉措，以及對反腐等敏感話題毫不避諱的形象。許多落馬官員還寫下了懺悔書并在官方媒體上如《檢察日報》上發表，起到了很好的宣傳作用，表明政府有力量懲罰離群者。[16]美國《華爾街日報》稱，“中國把反腐戰斗搬上了電視”[17]。基辛格認為，這些工作不僅體現了中國國家領導人嚴肅專注的反腐態度，而且有利于遏制腐敗現象蔓延。[18]特別是落馬的“老虎”級人物的現身說法，著力體現了中央政治局反腐倡廉的強大力度。[19]

三、國際社會對于中國腐敗治理成效的認知

面對反腐這個全球性難題，中國的經驗為世界各國提供了重要借鑒。目前很多國家面臨腐敗治理困境，而中國在反腐敗方面采取的措施成效顯著，獲得了國內民眾的信任，贏得了國際社會的贊譽。

首先，認為中國腐敗治理獲得了國內民眾信任。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的腐敗治理得到了人民群眾的擁護，獲得國內民眾信任。日本《外交學者》網站稱，習近平在執政后的短短幾年內，帶領中國人民取得了反腐敗斗爭的巨大成就，以史無前例的力度和決心，鐵腕反腐，得到了中國人民的認可。[20]西班牙《國家報》在習近平于慶祝中國共產黨建黨95周年大會上發表講話后發表評論稱，中國共產黨作為全世界成員最多的政黨，開展“自我開刀”，嚴懲腐敗，其反腐行動堅定了共產黨員為人民服務的理想信念，增加了人民的信任度。[20]十九屆中央紀委二次全會閉幕后，《日本經濟新聞》評論稱，中國政府積極回應人民群眾的訴求，懲治基層腐敗，深挖涉黑“保護傘”，實實在在地為老百姓解決問題，始現成效。[21]美國得克薩斯大學圣安東尼奧分校政治學教授喬恩·泰勒也認為，中國持之以恒推進腐敗治理，扎實推進、全面深入，贏得人民的擁護。[22]

其次，認為中國腐敗治理經驗可以成為他國政黨學習借鑒的榜樣。中國腐敗治理的成功經驗為各國政黨樹立了榜樣，反腐經驗值得許多國家學習借鑒。美國MSN上刊登了中紀委的一篇報道，文章發表后，引發美國網民熱議，貼后支持票高達78.9%，甚至有網民稱：“我們美國人怎么也能有個‘中紀委呢？”[23]中國共產黨在腐敗治理中的政治建設、制度建設、作風建設等舉措，“為世界其他國家政黨樹立了榜樣”，中國治理腐敗的決心對世界各國具有借鑒意義。[23]南非副總統拉馬福薩稱中國在對抗國內腐敗問題上獲得的寶貴經驗，為南非懲治貪污者提供了參考借鑒。[24]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后，國外專家和學者熱議中國反腐問題。肯尼亞國際問題專家愛德赫雷·卡文斯指出，中國的反腐舉措已取得成果，為非洲地區以及世界的反腐工作提供了寶貴經驗，值得他國學習借鑒。法國巴黎第八大學教授皮埃爾·皮卡爾也認為，中國在反腐領域的成功經驗，令人印象深刻，可為其他國家提供借鑒。同樣的觀察也來自南非金山大學經濟與商業學院院長詹尼·羅索烏和埃及阿拉伯科技海運學院教授卡里姆·烏姆達。[25]2018年到2022年，老撾、肯尼亞、尼泊爾、塔吉克斯坦、巴基斯坦五國中央反腐高官來中國學習新時代的反腐經驗，筆者親自給他們授課，證明了中國反腐模式的初步成功。

最后，認為中國腐敗治理“永遠在路上”。美國主流媒體“美國之音”稱，習近平提出的“全面從嚴治黨”和反腐敗行動 “遠遠還未結束”。[19]在黨的十九大前夕，俄羅斯《獨立報》對中國反腐動向作出了他們的預判，稱未來的五年里，中共將加大反腐力度，開啟新一輪的“打虎”“拍蠅”行動。[21]2017年10月，國際媒體持續對中共十九大進行解讀和報道，外媒評論稱，邁入“新時代”的中國將持續致力于反腐反貪。美國僑報網注意到中國反腐敗斗爭壓倒性態勢已經形成，下一步將會在各個環節都加大力度，尤其是海外“獵狐”行動。《聯合早報》進一步指出，習近平在十九大報告中對反腐敗斗爭作了重要論述和戰略安排，中國的腐敗治理不能也不可能見好就收。[26]西班牙《日報》對中共反腐敗形勢進行了詳細報道，指出中國共產黨將繼續堅定不移推進反腐敗斗爭，持續整治群眾身邊的官僚主義等不正之風，始終保持反腐敗高壓態勢。[27]

四、中國腐敗治理國際反響的影響因素分析

在對中國腐敗治理國際反響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之后發現，實際成效是影響國際社會對中國腐敗治理評價的根本性因素。另外，做好對外宣傳、在合作中讓世界了解中國，也是多國媒體對中國腐敗治理的有效性作出肯定性評價的重要原因。

首先，以腐敗治理的實際成效贏得肯定。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開啟了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有組織的、史無前例的反腐運動。黨的十八大后，中國反腐敗斗爭中有一百多位省部級及以上官員落馬，省以下官員的人數還要多得多。一年內就有28.2萬名官員因“違紀”受到處罰，僅兩年的時間，中央紀委 “打虎”在內地31個省區市已實現了全覆蓋。[28]通過大數據挖掘分析表明，公眾對發起反腐敗運動的國家最高領導人的支持大大增加，且隨著落馬“老虎”在黨內排名的提高，對領導人的支持也隨之增加，從而進一步加強了中央權威。[29]

從“打虎”“拍蠅”與“獵狐”的實際成效來看，懲治范圍涉及各層級貪官，它表征著中國對腐敗行為的嚴厲打擊，意味著腐敗的存量必將越來越少，即有效遏制了腐敗蔓延的趨勢。黨的十九大以來，各級紀檢監察系統突出重點、精準發力，堅決查處各種腐敗案件，2021年1至9月全國紀檢監察機關共處分40萬余人[30]，彰顯著中國反腐敗全覆蓋，懲治腐敗沒有松、沒有軟、沒有停歇的堅定決心。

從黨風、政風和社會風氣整治的實際成效來看，中國政治生態和社會面貌得到了改善。隨著全國查處違反中央八項規定精神問題工作的推進，2021年以來，全國共查處群眾身邊腐敗和作風問題7萬余個[30]，“四風”問題得到明顯遏制。

從老百姓有了更多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的實際成效來看，黨風廉政建設在遏制腐敗勢頭和不正之風的同時，既能提高老百姓的滿意度，滿足人民群眾的美好期待，又有利于資源的合理分配，使更多的公共資源投入到民生領域，推進經濟和社會的發展。

通過觀察中國反腐取得的成效和效應，海外各界專家和媒體獲得了有關中國清廉狀況改善和中國腐敗治理的整體印象。中國反腐敗取得了成功，創造了制度績效，破除了庇護網這種不良社會資本。[31]

其次，以宣傳新方式吸引國內外關注。中國把反腐行動搬上熒屏，引發海內外強烈反響。專題片《永遠在路上（外文版）》以5種語言陸續在中央電視臺法、英、西、阿、俄語頻道播出，深化了海外觀眾對中國國情的認識，從而駁斥了一些關于中國反腐敗的錯誤看法，以對外宣傳的新方式，傳遞中國的反腐聲音。

由最高人民檢察院牽頭創作的電視連續劇《人民的名義》熱播后，深受海外觀眾矚目。多層次反腐文化互通，提升了中國腐敗治理的海外認知度，國際社會中越來越多的人在對中國腐敗治理認知立場問題上，從誤解和猜疑轉變為理解與肯定。中國話語海外認知度調研報告顯示，黨的十八大以來產生的政治話語如“反腐”“反貪”“官”“黨”等詞匯，被越來越多國家的民眾所接觸、知曉、理解與被影響。[32]

最后，以深化國際反腐敗合作凝聚共識力量。腐敗是各國政府的公敵，中國共產黨要求把反腐敗執法同國際合作結合起來，這是全球化反腐的必然要求。中國腐敗治理既立足于國內反腐敗斗爭的高壓態勢，也積極推進國際反腐行動多邊、雙邊合作。通過反腐敗國際合作，既能把外逃腐敗人員抓捕歸案及追回贓款，又能在相當程度上加深國際社會對中國腐敗治理的了解，彰顯中國務實合作及重拳反腐的決心。

在國際社會和有關國家大力配合下，多名貪腐嫌犯被遣返或勸返，證明了國際反腐合作的成效。中國借助二十國集團、亞太經合組織、《聯合國反腐敗公約》等多種機制，加強與美國、新加坡、菲律賓、新西蘭、英國等國的合作，在國際追逃追贓等重大專項行動中取得了重大實效。例如，通過中美國際反腐合作成功抓捕楊秀珠、黃玉榮等人員歸案，通過中國和新加坡國際反腐合作成功抓捕李華波等人員歸案，通過中菲國際反腐合作成功抓捕謝浩杰等人員歸案，通過中國和新西蘭兩國合作緝捕閆永明等犯罪人員歸案……。中國在與他國的反腐合作中，踐行國際反腐敗承諾，深化反腐敗國際執法合作，體現了高度的負責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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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 ?王學青

Study of International Reverberation of Chinas Corruption

Treatment Since the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TIAN Xiangbo， GUO Ge （School of Marxism，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Hunan，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PC） has made unprecedented efforts to promote anti-corruption and integrity building in depth， which has aroused great interest i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Foreign experts and media have highly recognized the significant results of Chinas corruption elimination， their perspectives found in： the efforts are motivated by the“people-center notion”; the efforts are characterized with the continuity， firmness， innovation and openness; the effectiveness has been embraced by the people and can serve as a model for political parties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to continue their fight against corruption in the future. The actual effectiveness， the increased publicity at home and abroad， and the deepening level of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re responsible for inspiring new perceptions i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Key words：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corruption treatment; international reverbera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