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于民房和分散式長租公寓,集中式長租公寓是企業以收購或租賃的方式對項目(一般為整棟或幾層)進行改造裝修后,提供統一管理和服務的公寓類型。近年來,在政策與市場的雙重推動下,集中式長租公寓的運營規模不斷擴張。
相對省心與安全
“大學畢業后,第一次租房是從別人手里轉過來的,住了幾天才知道‘中介其實是二房東,說話挺不客氣的。房間是不合法的群租房,一套房子被隔成了5個‘單間。住的人也雜,有的人沒帶鑰匙半夜哐哐敲門,還有的人甚至限我網速。”初次租房的經歷是唐毅(化名)不愿意提起的往事,“實在是住得不安心,像‘坐牢。所以,沒過幾天,我就搬走了。”
唐毅的租房經歷是許多年輕人的真實寫照。在小紅書、知乎等社交平臺上,與租房相關的各類經驗帖、詢問帖不勝枚舉,而每一篇帖子背后,通常都是一個為租房發過愁的年輕人。
如何避免踩到租房的“坑”,是畢業生和新市民融入城市時要邁過去的第一道坎。
章志(化名)畢業后的第一站選擇了集中式長租公寓,正是想避免遇到和唐毅一樣的狀況。“當時剛大學畢業,對租房這一塊不是很了解,感覺和泊寓這樣的機構簽租約更有保障,看房也方便,沒有‘租金貸什么的。”
與章志類似,很多集中式長租公寓的租客把安全和省心要求放在了首位。公寓的一些操作也呼應了這樣的需求,比如,集中式長租公寓通常會建立App收款模式,租客的租金、押金和水電費都通過企業的App繳納,這一過程更有規范性;長租公寓門店通常配備門禁系統、保安和前臺人員,租客要經過面容識別認證或者是刷門禁卡、輸入密碼等才能進入,提高了居住的安全性;清一色的簡裝風格以及獨立衛浴、衣柜、床、空調等基本設施幾乎是長租公寓的標配,部分品牌公寓也提供冰箱、電視等家電,以減少租客在入住時所要添置的物品。
由前臺、保安、保潔、維修人員構成的運營團隊,能夠更高效地回應租戶,這也是集中式長租公寓能帶給租戶更加安全、省心體驗的主要原因。在某種意義上,集中式長租公寓依托集約化服務和統一管理等天然優勢,成為缺乏本地租房經驗的年輕人與新市民融入新城市的一條“緩沖帶”。但相對高昂的租金,也讓不少租客望而卻步。以魔方公寓北京魯谷東街店為例,一間南向有遮擋的25平方米一居室,租金約為4500元/月,水電性質也并非民用。而在貝殼找房網站上,同地段一套43平方米的整租民房,掛牌價約為3800元/月。
“員工宿舍”新選擇
面對集中式長租公寓較高的租金,部分承租能力稍弱的租客,會利用公司提供的房補緩解經濟壓力。這種機制在成為租戶入住集中式長租公寓理由之一的同時,也無形中在用人單位附近形成了一個相對集中的“員工宿舍”。
以字節跳動為例,其在北京北三環附近設置了方恒時尚中心、中航廣場、中坤廣場等多處辦公地點,三地相互之間的直線距離均不超過兩公里。工作區域的相對集中所帶來的員工聚集,推動了該區域住房需求的增長。朗詩寓大鐘寺店距離上述三處地點步行時間均不超過30分鐘,由于距離較近且適用補貼,不少字節員工都選擇了將此地作為住所。
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某央企員工張鳴(化名)的身上。他說:“我們單位有自己的集體宿舍,但北京無房和外地借調員工太多,很難排到。如果自己在外租房,可以享受一定的補貼,加上長租公寓又比較方便,所以,很多同事都住在單位附近的公寓里。”
除了員工自發流向集中式長租公寓外,一些用人單位也會與集中式長租公寓簽訂合約,以“包住”“協議價”或“協議折扣”等形式,為符合條件的員工緩解住房壓力。
黃瀟(化名)所在的公司采取的是“協議折扣”模式。她告訴記者:“當初我入住時,活動折扣與公司協議折扣可以疊加,相當于在原價基礎上打了8折,便宜了好幾百,還是可以接受的。”而曾在37度公寓居住過的王友,他的房租則全部由公司承擔,“就是包住,租金也不會在工資里體現,算是公司給的一種福利待遇”。
除了以滿足白領需求為主要目標的“白領公寓”外,部分公寓運營商還將視角轉向了以快遞、酒店、餐廳等為代表的,涉及城市運行和服務保障行業員工的住房需求。基于企業的特定訴求,打造面向B端的“藍領公寓”。
以魔方生活服務集團(簡稱“魔方生活”)為例,其旗下“9號樓公寓”就是為勞動密集型企業客戶提供的宿舍類產品。相關人士告訴記者,9號樓公寓的服務內容與面向白領公寓有所不同。“比如說,對于宿舍型產品,魔方生活與企業簽訂服務時可以選擇涵蓋班車接送,因為考慮到企業員工上下班時間可能沒有公共交通,同時通勤時間也相對集中;組織的社群活動也會更多融入企業文化,對于白領公寓,我們組織的社群活動會更加貼合白領的社交需求。”
(摘自《經濟觀察報》湯志凱、祁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