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丏尊的拓展式讀書

◎ 江 舟

夏丏尊先生是我國著名文學家、出版家和翻譯家，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有著重要的影響力。他一生愛書、讀書，對讀書有著獨特的方法和見解。

對于讀書，夏丏尊提倡過一種讀書方法：以精讀的文章或書籍作為出發點，然后向四面八方拓展開來，由精讀一篇文章帶讀許多書，有效地擴大自己的知識面。夏丏尊先生舉閱讀陶淵明的《桃花源記》為例：這篇文章是晉朝人寫的，如果想知道這篇文章的地位和晉朝文學的情況，就可以去翻翻中國文學史；這篇文章體現了一種烏托邦思想，而英國的莫爾寫過一本叫《烏托邦》的書，又可以對照起來讀；這篇文章屬于記敘文一類，如果想明白記敘文的格式，就可以去翻看有關記敘文寫法的書；另外，如果想知道作者陶淵明的為人，還可以去翻《晉書·陶潛傳》。如此這般，可以由讀一本書引出一大串來。

夏丏尊喜歡買書，生活費用中至少有五分之一是耗費在購書上。所居住的房間里，書櫥中、書桌上、沙發椅子、房間里各種角落中，都滿滿當當塞滿了書籍，他的整個住房里，最貴重的物品就是書籍。

夏丏尊先生是個雜家，所購買的書范圍很廣，宗教、藝術、文學、社會、哲學、歷史、生物，各方面的書籍都有收藏。但是他藏書最多的是各國文學名著的譯本與中國歷代的詩文集。夏丏尊不喜歡向別人或圖書館借書。他認為，借來的書，終究是要歸還的，不如直接擁有來得滿足，這是愛書人普遍存在的對書籍的占有欲。他每買到幾冊新書，就一冊一冊地加蓋藏書印記，那也是他感到最快悅的時候。

夏丏尊的讀書方法別具一格：書籍到了手中，他習慣先看序文，再看目錄。頁數不多的往往立刻通讀，篇幅大的，只把正文任意選擇一二章節略加翻閱，就插在書架上。除小說外，他很少有全部讀完的大部頭的書，每每買書，只憑購入書籍時的記憶，知道和了解書籍是何種類型或者其中大概有些什么可取的內容而已。至于所買書籍什么時候再去讀，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夏丏尊喜歡買書，但是對書籍卻不太愛惜。在讀書過程中，他喜歡把自己認為的重點之處用各類顏色筆做標記，線裝書更喜歡用紅筆加圈。所以夏丏尊讀過的書，整潔干凈的很少，書籍里面都是他用各色筆的標記和圈點，有眉批，有注釋，這也是夏丏尊先生的一個重要讀書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