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聯手能否通過北宋時的畫院入學考試？

最近美國OpenAI 公司研發的聊天機器人“ChatGPT”橫空出世，國內的百度公司也緊接著推出了大語言模型“文心一言”，再結合此前美國的研究實驗室推出的AI繪圖模型“Midjourney”等各種人工智能工具，大家想過這對我們的未來生活會產生多大的影響嗎？

今天我要讓語言AI“ChatGPT”和繪圖AI“Midjourney”一起來試試人工智能是否能通過宋徽宗主持的難度空前的北宋畫院入學考試，看看人工智能的智慧是否比得上古代畫家的巧思。

亂山藏古寺

好了，正式開考。第一個題是“亂山藏古寺”。

我問ChatGPT，你怎么來理解“亂山藏古寺”。略作思考之后，它回答到：“Ancient Temple Hidden in the Chaotic Mountains.”（古老的寺廟藏在混沌的群山中）。老實說，理解得還不錯！那我們就把句子轉給Midjourney，并加上Chinese Painting（國畫）的限定，讓它來畫畫看！

不到一分鐘，Midjourney就交卷了——它畫了在高聳的山峰之間，坐落著一座古代的中式建筑，（圖1）但建筑并沒有小心翼翼地藏起來。更奇怪的是，山峰給人一種抽象潦草的感覺。看來是ChatGPT給它的隊友留了一個陷阱，它用Chaotic（混沌的、混亂的）這個詞限制了Midjourney的發揮呀！

那古代的考生到底是怎么來畫的呢？古籍記載，大部分同學畫的都是群山之間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塔尖或者屋脊上的小獸，比AI畫得含蓄多了。但考官仍覺得這些古寺隱藏得并不到位。當時最優秀的同學并沒有畫出寺廟本身，而是畫了一整幅的荒山圖，眾荒山之中伸出一面小小的旗幡，并不見一點寺廟建筑本身。這下是不是藏得更徹底啦！（圖2）

看來這一題，AI們聯手發揮得不盡如人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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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水無人渡，孤舟盡日橫

第二題，同樣，我們先問問ChatGPT對題意的理解。ChatGPT很快回復到：“No One Crosses the Wild Waters，the Lone Boat Drifts All Day”（沒有人渡過荒涼的水面，孤零零的船整日飄蕩著），意思理解得也不錯，那就讓AI來畫畫看。

Midjourney交卷速度依然很快。雖然我告訴它，你要畫“No One”（沒有人），但是AI給出的答案，畫了一個人站在船上。（圖3）巧合的是，北宋時的考官最喜歡的一幅作品，正是船上畫了一個人。

據說當時從第二名以下，大部分人畫的都是岸邊系著一艘空空的船，或者船舷上停著水鳥，或者烏篷上歇著鴉雀，來表示水域的荒涼。只有第一名與眾不同，他畫了一只船，船尾處有一個船夫正在睡覺，手里橫抱著一支笛子。他的畫面中不是沒有人，而是沒有渡河的行人——船夫正閑著呢！（圖4）

這一題，AI們是真的理解了出題者的意圖嗎？我并不清楚程序背后經過了怎樣的運算，但它們總算是畫出了跟當時的魁首相近的畫意。你覺得這一題AI表現如何呢？

踏花歸去馬蹄香

很快就到壓軸題了。這一題字面意思不難，ChatGPT很快給出了理解：“Returning from a Walk among Flowers， the Fragrance of Horse Hooves Lingers”（從花叢間散步歸來，馬蹄的香味依然縈繞）。我把這個理解給到了Midjourney，暗暗希望它會給出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隨著畫面逐漸清晰，我有一點意料之中的失望。Midjourney給出的畫面是花叢中有一個姑娘騎著馬在賞花。AI已經努力在表現“踏花歸去”這個主題了，也想通過搖曳的花朵、美麗的女孩來表現“香”的感覺。（圖5）而北宋考試的時候，大部分考生也做了相近的安排，畫了人們騎在馬背上看花賞景。踏花、歸去、馬蹄都好處理，但眾人之中，只有一位考生畫的“香”飄到了主考官的心中。

這位考生，在路上畫了一匹馬，有幾只蝴蝶圍繞著馬蹄翩翩飛舞！用蝴蝶來暗示香氣，真是妙呀！看來就是這幾只蝴蝶，飛到了考官的心底。（圖6）

考試雖然結束，但爭議仍在。最近AI的迅猛發展讓人不能否認人工智能比人的效率更高，甚至更準確。那么人類真的要被取代了嗎？我想，人類跟人工智能的區別，恰恰就是那些不中規中矩，需要靈光一現的地方。就像北宋時的考生一樣，學會用旗幡暗示寺廟，用有人解讀無人，用蝴蝶表現香味。更會運用想象力，這就是人與機器人的區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