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眼神

孔令圓

媽媽的眼神很特別，清澈如水，盛滿了對子女的期待和欣慰。無論我們走多遠，都不會忘記媽媽的眼神。

從小時候開始，你就用一種特別的眼神望著我們。那個眼神里盛著期待、欣慰，一直陪伴著我們成長。

記憶中，你并不溫柔。我們常?？咕?，抗拒你做什么事都不和我們商量，抗拒你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約束我們，抗拒你用不由分說的語氣命令我們……

而那個平凡的瞬間，卻讓我讀懂了你。

弟弟很調皮，你的寵愛讓他成了一個恃寵而驕的人。有一天，他出去玩兒，遲遲沒有回家。我剛一進門，你便沖到我的面前，急促地說道：“你先別寫作業，弟弟還沒有回來，你趕緊去找找！”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焦慮。

這種事情以前發生過，我并不放在心上。再說了，我昨天和你要零錢買學習備品，你還沒同意呢！就知道關心弟弟，我心里憤憤地想，連頭都沒抬：“沒事，他一會兒就回來了。”也許是我漫不經心的態度刺激到了你，你幾乎是喊著：“那是你弟弟，這么久了都沒回來，你不擔心嗎？”“那也是你兒子??！你怎么不去找？”我也被激怒了。

“吱——”門開了，一縷月光尾隨著弟弟的身影擠進來，灑在了地面上。我瞅了一眼弟弟，緊緊地抿起嘴巴，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

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了。弟弟弱弱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姐，我錯了，下次不會這樣了。”我故意不理弟弟。正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你進來了，叫弟弟出去，說要和我單獨聊聊。

“媽媽給你道個歉，我太著急了。不該對你吼的，嚇著你了吧？”我抬起頭，正好撞上了你歉意的眼神。與此同時，你鬢角的白發硬生生地闖進了我的心里。

一股委屈和傷感涌上心頭，我用力地點了點頭。你笑了，眼神里滿是欣慰。你輕輕地在我手中塞了一樣東西，“學習上有什么需要，自己買吧！”你摸了摸我的頭出去了。我張開手，一張微皺的五十元紙幣，安靜地躺在我手中。

我無法忘記你的眼神。我們帶走了你年輕靚麗的模樣，將你的青絲染成了白發，而你的眼神始終清澈，盛滿了對我們的期待和欣慰。

（指導教師：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