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先鋒

摘 要:1949-2019年的這70年間,甘肅舞蹈史學的研究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分別為學術啟蒙延展階段(1949-1976年),本階段主要是對歷史遺存資料進行發掘整理;理論與實踐形成階段(1977-2000年),本階段主要是探索歷史舞蹈語言與文化在藝術作品創作道路上的形成;學術理論趨于成熟階段(2000-2019年),本階段主要是文史資料和甘肅舞蹈史論文化研究邁向成熟發展階段,甘肅舞蹈史學研究成為全國舞蹈史學研究的重要陣地,出現了具有標志性的成果。
關鍵詞:甘肅舞蹈;舞蹈史學;述評;文化形態
甘肅舞蹈史學在1949-2019年的70年間,從雛形到發展再到成熟,形成了舞蹈史學發展的重要路徑與范式,也形成了自己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與藝術作品。甘肅舞蹈史學文獻研究以舞蹈文獻整理、文獻交流和利用為主。甘肅地方舞蹈史學文獻承載著甘肅厚重的歷史文化,其多樣的舞蹈表現形式與文化形態是我國舞蹈藝術寶庫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甘肅地方舞蹈文獻資料豐富多樣,但受到諸多客觀因素的影響,目前有關甘肅舞蹈史論文獻研究還處于匱乏階段,相關著作更是少見,只在《藝術地理視域下甘肅漢族民間舞蹈研究》《甘肅臨夏地區與新疆昌吉地區回族舞蹈對比研究》《論地域文化下甘肅舟曲多地舞蹈探究》《中國史前舞蹈紋彩陶盆的新考釋》《甘肅慶陽地區民間舞蹈文化研究》《藝術文化傳承視域下的甘肅地方音樂舞蹈文獻庫的建設及思考》《甘肅慶陽民間舞蹈的發展與基本特征》《甘肅秦安蠟花舞蹈形態及風格分析》《甘肅秦安羊皮鼓祭禮舞蹈的遺存》《甘肅藏族民間舞蹈——兼談對民間舞蹈文化資源的思考》等論文和著作中有所提及。
梳理甘肅舞蹈史研究文獻發現,甘肅舞蹈史研究主要集中在民族舞蹈史、斷代舞蹈史、地域舞蹈史三個部分。同時甘肅舞蹈史的研究對舞蹈史的研究方法、教學、影響與傳播等問題開始了系統分類、逐步分析。甘肅多處新石器文化遺址,包括渭河、西漢水流域的仰韶文化,洗河、大夏河及黃河沿岸的甘肅仰韶文化,齊家文化,火燒溝文化和沙井文化等,為甘肅舞蹈歷史形態塑造提供了龐大的史料考證資源。
一、甘肅舞蹈史學研究現狀思考
“史學作為學科建設的重要基礎,向我們揭示‘過去的‘真相和世界、人類社會發展的規律,為我們走向‘未來啟真、導善、尚美,指明正確的方向。”[1]本文作為闡述史學本身發展歷史的研究,對70年來甘肅的舞蹈史學進行了回顧和述評。首先,舞蹈史學研究走到今天已經在舞蹈歷史研究、舞蹈史學理論方面取得了很多成果;其次,70年以來,甘肅省的舞蹈史學研究從無到有,隊伍由少到眾,尤其在近幾年,著作和文章如雨后春筍,時至今日這個歷史進程需要一個總結性的梳理,這對明晰甘肅省舞蹈史研究的現狀,總結過去的研究成果,服務今后的研究工作有重要意義與價值。
甘肅舞蹈史學研究從“史料梳理”轉向“學理研究”,由史料運用到文本分析再到文化剖面逐層遞進,再由文化剖面到學理研究逐步轉變,藝術實踐創作,促進了甘肅舞蹈史學研究在時間推移中的必然轉向和傳承,使舞蹈文化研究從本體文化走向現代式的轉化。如甘肅舞蹈史學研究的重要集大成者敦煌樂舞史學研究,敦煌樂舞研究是典型的理論與實踐創作雙向研究,成就了《敦煌樂舞大辭典》等重要理論著作、舞劇《絲路花雨》以及20余年依舊廣泛流傳的舞劇《大夢敦煌》。
二、學術研究的啟蒙延展,研究體系的創立與建設(1949-1976年)
(一)新中國舞蹈史學的起步發展
中國舞蹈史學的研究起步較晚。“從1919至1949年的萌芽時期,到1949至1976年的創立與建設時期,再到1976至今的發展與拓新時期,三個時期相互承接、相互作用。”“而在新中國成立之初,吳曉邦先生明確提出:新中國的舞蹈建設必須建立在對傳統文化的研究和揚棄之上……并于1956年10月攜手中國戲劇大師歐陽予倩先生共同指導成立了‘中國舞蹈藝術研究會舞蹈史研究小組,這開啟了中國當代舞蹈史學的研究之路……”[2]舞蹈文獻的研究,不但為當時舞蹈史學研究提供了多維視角,也對當下舞蹈史研究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二)多維度的甘肅舞蹈史學發展的起步
多維度的甘肅舞蹈史學研究體現在對舞蹈文獻史料研究、圖像史料研究、樂舞藝術史研究以及敦煌樂舞的研究應用中,其中敦煌樂舞的研究主要從敦煌曲譜研究、敦煌舞譜研究、仿唐歌舞與敦煌樂器復原四個方面進行。通過交叉的多元學科圍證研究甘肅舞蹈史學,從學術研究方法論中達到研究的多元化。
從文獻史料梳理到考古實證補充再到活態資料推進,形成了本時期甘肅舞蹈史學發展的多維度研究。舞蹈基礎史論與文化形態的研究為舞蹈創作奠定了堅實基礎,學者從舞蹈史學的角度搜集整理與概括分析甘肅舞蹈史學資料,從舞蹈角度對甘肅數千年歷史發展給予梳理與對應,完善了從古代到現代的甘肅舞蹈史的歷史,填補了部分中國少數民族舞蹈史研究的空白,也為甘肅舞蹈史學術進程做了全面、縝密的反思和總結。
三、學術研究的開放包容,研究體系的確立(1977-2000年)
甘肅舞蹈史學研究特意搭建交流的平臺,展開了不同層面、不同視角、不同范圍的學術討論。從舞蹈史論研究來看,包容多樣,提倡不同學術觀點、不同風格學派相互切磋、平等討論。一是在研究內容上比以往更豐富、更深入;二是在研究維度上往橫向與縱向不斷延伸,促使新時期的甘肅舞蹈史學研究不斷注入新的思維方式和研究方法。隨著改革開放的發展,1978年后,甘肅舞蹈歷史研究隨著研究視角、理論和方法的不斷創新和拓展,研究主題更加多樣,研究內容也更加豐富,橫向和縱向的分化加快,從宏觀到微觀不斷深入。
在這一時期,甘肅舞蹈史學文獻資料發掘整理與研究有了初步發展。如周世忠先生的《甘肅漢族民間舞蹈考》,張惠君先生的《敦煌古代舞蹈研究》,李培文、趙永勝先生的《敦煌樂舞藝術史》,等。資料的搜集與整理這一時期,還對民間藝人、民間文藝家、舞蹈史志工作者進行了調查,搜集了大量的原始資料,如李維鈞夫人所著的《隴中樂舞》(1979)、《隴中樂舞史》(1979)、《河西樂舞史》(1979)。1978年甘肅舞蹈史學研究工作并未開展起來,但這一時期甘肅舞蹈史學研究文獻資料積累與資料整理有了一定的基礎與經驗,對全國舞蹈史學研究做出了重大貢獻。
1977年后,國家文化建設進入了正軌,文化工作得到重視,甘肅舞蹈史學開始發展,逐漸完善。《西北民族民間舞蹈資料匯編》和《黃河流域民間藝術集》(上、下冊)出版發行,“甘肅民族學舞蹈史志叢書”也得以出版。這些學術成果,為中國西部地區少數民族的舞蹈史研究奠定了基礎。甘肅也在這一時期有了更多舞蹈史學研究專家、學者。此外,在1984年,西北民族大學舞蹈史研究所正式成立,是全國首個少數民族舞蹈歷史專門研究機構。該研究所由陳治中教授擔任所長,先后有李正榮、李淑君、馬文才、黃世賢等學者在所內工作。
四、學術研究的多元共生,研究體系的成熟與拓展(2000-2019年)
甘肅歷史既不是原始部落發展而來,也不是某一單一的民族從外域遷入而來,因此其舞蹈文化的形成與發展歷程本身就較為特殊。要展開對甘肅舞蹈史的研究分析,首先要明確以甘肅舞蹈為研究對象的基本范圍和史學方法,進而更好地對其述論進行分析。整理文獻得出,甘肅舞蹈史文獻的類型可以分為地方舞蹈志、地方舞蹈論著、地方舞蹈音像資料等。以往的研究主要是以地方依附為研究對象,從而將地方按類別和地理屬性進行分類。從史學的角度分析,甘肅舞蹈史學研究的文獻重點集中在以下三個角度,分別是民族舞蹈史、斷代舞蹈史、地域舞蹈史研究,形成了較為系統的、多元的研究體系。
其中,甘肅在敦煌舞蹈研究中橫跨了從研究對象形成初始的先秦到北朝、隋朝、唐朝、五代十國、西夏、元朝等朝代,因為舞蹈藝術風格與舞蹈造像極為豐富,所以針對舞蹈造像以及舞蹈形成的研究頗多。學者“從圖像到形象”“從形象到實踐”,將敦煌壁畫舞蹈從圖像學到舞蹈史學進行學理分析,將舞蹈史學融入舞蹈身體語言進行舞蹈實踐創作,從理論到實踐形成了今天的“敦煌舞學派”或是“敦煌舞體系”。敦煌舞蹈的研究填充了中國古代樂舞文化交流史的研究數據,是古代文明與現代文明精神的交匯,是中華民族自信與文化自信的重要體現。
五、結 語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不少甘肅舞蹈重現舞臺,與全國各民族的藝術爭奇斗艷,引起了舞蹈界的重視,特別是根據甘肅古代和民族民間舞蹈改編創作的《絲路花雨》《敦煌組舞》,更是震動了國際舞壇。但從它歷史上鼎盛時期發揮的作用來看,今天甘肅舞蹈藝術發展的速度、深度和廣度,還遠遠不能適應改革開放時代的要求。藝術的生命力主要源于不斷創新,而創新又必須在傳統藝術的特定規律中去探求。因此,在繼續全面、系統地挖掘舞蹈藝術遺產的同時,還應加強科學的研究工作。我們要以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去認識它、理解它、發揮它,探求其歷史淵源、來龍去脈,總結其興衰經驗、發展規律,研究其風格特點,繼承優秀傳統文化,堅持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方向,以深厚的感情繼承優秀舞蹈傳統,堅持走民族民間道路,創作出具有中國特色的、為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社會主義作品。甘肅舞蹈與舞蹈史學研究必將以嶄新的姿態、純樸的氣質、粗獷健朗的格調、清新雋永的感染力,為祖國新時代建設增添力量。
(河西學院)
基金項目:甘肅省教育科學“十三五”規劃2020年度一般課題:甘肅“舞蹈史學”研究回顧與述評(1949-2019),立項號GS[2020]GHB4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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