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嬋 張羽軍
環城生態區沿線
文化建設基本情況
資源豐富
據統計,區域內擁有101處歷史文化遺存,包括古蜀文明、壇廟祠堂、非遺文化等。其中,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1處,省級文物保護單位2處,市級文物保護單位2處,區縣級文物保護單位5處,一般不可移動文物56處,歷史建筑1處,工業遺產1處。現存古樹名木23棵,其中一級古樹1棵,三級古樹22棵。
初步成效
頂層設計不斷完善、基本完備。《成都市環城生態區總體規劃》對文化的保護和傳承作出了明確規定,《環城生態公園文化設施專項規劃》《成都錦城綠道天府文化展示規劃》等專項規劃對區域內的文化設施、文化展示等進行了系統謀劃、整體布局。
歷史文化保護體系加快構建、逐步完善。按照相關法律法規,已對環城生態區內的文化古跡實行掛牌保護,構建起涵蓋文物保護單位、古樹名木、非物質文化遺產、其他一般歷史文化遺存等的歷史文化保護體系。
特色文旅場景點位布局落子、加速呈現。包括種子博物館、森林劇場等23處主題場館,蜀道通衢、江家藝苑等11處已運營的特色園區,以及29處友城雕塑等文化景觀。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強調,讓“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成為現代的”,“中華文明賦予中國式現代化以深厚底蘊”。如何促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使其成為推動中國式現代化的深厚底蘊,是我們擔負的重要文化使命。基于文化與生態融合發展的理念,本文從“生態+文化”的視角,對成都加強環城生態區的文化植入提出建議。
《成都建設踐行新發展理念的公園城市示范區總體方案》明確要求,將“各類文化遺產更好融入城市規劃建設”,“促進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保護、創新性發展,營造詩意棲居氣息,建設彰顯天府文化和蜀風雅韻的世界文化名城”。在示范區建設中,環城生態區憑借優質生態環境、開闊空間格局等獨特優勢,更應該成為承載廣大市民群眾體驗“生態+文化”高品質美好生活的示范空間。
堅持在彰顯“活化資源”中傳承城市文化記憶
對環城生態區內豐富的文化資源,進行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最大限度地活化利用,是提升區域文化氛圍和文化影響力的重要路徑。
第一,連點成線,品牌化打造環城生態文旅圈。環城生態區內豐富的文化資源存在知曉度不高、與環城生態區融合程度不深、品牌輻射效益不彰等問題,應將“環城生態文旅圈”作為特色品牌重點打造,統一營銷。
一是強化區內各點位的一體化聯動。加強區域內文化名勝、遺址遺跡點位間的直通連接,開通環線文旅公交,策劃推出系列適合自駕、公交、騎行、徒步等多種方式的多主題文旅路線。二是強化環線文旅圈的符號化特征。重點圍繞沿線文旅資源,統一定制具有文化特色和顯著導引作用的環城高速服務區、出口及騎行綠道線路等,強化環城生態區文旅圈的標識性特征。三是強化統一品牌的策略化營銷。設計印制環城生態區文化地圖,開發專題打卡小程序,為游客提供全面的文旅導覽。在各類媒體高頻次推出“環城生態文旅圈”主題宣傳,策劃系列品牌營銷活動。
第二,畫龍點睛,標識化打造天府文化展示平臺。歷史地名具有鐫刻城市文化記憶的重要作用,應加強對環城生態區區域內歷史地名的保護,適當開展新增建筑、設施等的文化性命名。
一是“留舊設舊”,加強對歷史地名的開發性保護。嚴格按照《成都市地名總體規劃(2021—2035年)》總體要求,堅持尊重當地歷史和現狀,突出歷史文化特色,保持地名相對穩定等基本原則,嚴格控制區域內水體、林地、村落等的老地名注銷、更名或合并以及歷史地名保護名錄中在用地名的更名,重新恢復使用歷史上存在過且具有豐厚文化底蘊和重要歷史價值但現在沒有使用的老地名,采取掛牌立碑等措施保護未被恢復啟用的地名。二是“研舊承舊”,重視對新建筑新設施的文化性命名。針對環城生態區區域內各類橋梁及休息涼亭、道路等大量新建設施,策劃開展全民參與的大型命名征集活動,從悠久深厚的天府文化寶庫中選取個性化名稱。
堅持在推進“融合共生”中創新人文生態表達
環城生態區具有良好的生態資源與豐富的文化資源,應注重融合,創新表達,力求達到1+1﹥2的效果。
第一,突顯特色,構建蜀風雅韻良好生態環境。在環城生態區的生態景觀營造中,應突出天府文化傳統元素,將其與美麗宜居公園城市“水潤天府、綠滿蓉城、花重錦官”的生態環境有機結合、系統耦合。
一是構建“水潤天府”的特色環城生態水網體系。通過聯動周邊文化遺址資源,串聯江安河、清水河、北湖、青龍湖等河渠、湖塘、濕地水體,策劃行船游賞環線,突出展示成都“因水而興”的城市生態文化特質。二是依托良好生態本底重現“花重錦官城”美景。有規劃、有重點地種植成都歷史文化中具有美麗蘊藉的芙蓉、桂花、梅花、海棠等特色植物,打造詩意盎然的四季城市花卉景觀。三是傳承“天府文脈”彰顯成都厚重的生態文化底蘊。活化文獻中有關成都優美生態及文化故事的內容,廣泛梳理史書、方志、筆記、詩文作品等,將有關成都生態環境特點及歷史名人、典故淵源及詩詞名句等文獻記載,融入環城生態區的生態景觀設計和建設中;將天府文化有機植入水綠天清的自然環境營造中,以歷史文獻為依據和靈感,結合當下審美標準,緊扣時代文化精神,最大限度地在環城生態區保留成都歷史文化的原汁原味。
第二,布景造境,構建成都生活美學人文景觀。成都平原的川西田園風光獨具特色,環城生態區應成為展示成都特色人居模式的重要窗口。
一是立足“布景”,廣泛植入呈現天府文化元素。以雕塑、文化墻、石碑、詩歌小徑、名人字畫展示,以及LED屏、音頻視頻播放、二維碼介紹、人工智能、虛擬現實、三維全景等多種形式,分主題類型廣泛植入天府文化元素,向游客生動展示天府文化的歷史故事和詩歌意境,隨園布景、移步換景。二是著眼“造境”,多維彰顯優美宜居林盤文化魅力。結合風土民俗及方志文獻、詩詞歌賦中有關川西林盤人居環境的記載,恢復重現“沃野環抱、密林簇擁、小橋流水人家”川西田園景觀;傳承成都平原“林在田中、院在林中”的林盤聚落文化的同時,結合歷史名人故居、民俗風情、非遺項目等,創新環城生態區的文化表達;將規模耕地與林盤風貌適當結合,突出農家院落、周邊竹林樹木,以及外圍的耕地、河流等組成有機生態體的成都傳統人居特色,重現《蜀川勝概圖》中山水田林的經典生態景觀。
堅持在突顯“特色主題”中豐富文化消費場景
第一,賦能綠道,打造成都古今文化展陳大環線。環城100公里綠道騎行已成為成都人熱衷的“新鐵人三項”之一,作為熱門打卡場所,卻存在著文化消費場景量少而不精等問題。應將環線作為生動展示成都4500多年文明史的特色主題戶外文化走廊,打造穿越古今的環城100公里騎行綠道的“現象級IP”。
一是以綠道為載體展示城市歷史。設置環城生態綠道0公里起點,對應成都歷史發展脈絡,依次劃分綠道為10個階段,并為每10公里綠道定位歷史坐標。二是分段展陳成都歷史的階段性特質。遵循歷史脈絡,分段重點演繹各時代的歷史人物和歷史故事,如古蜀祭祀、李冰治水、文翁辦學、“三城三都”建設成就等。三是推出特色配套強化文化場景歷史邏輯。各段綠道的服務配套、建筑設施等全方位嚴格對應其歷史階段特征,打破目前環線衛生間、餐飲、休息驛站等統一單調的格局,在建筑的內外裝修風格、標識符號、餐飲種類、驛站壁畫、雕塑造型等方面充分展示各歷史時代的特質。同時,要注重創新歷史文化展陳方式,在傳統的圖文展板、雕塑標識等布展手段的基礎上,注重增加體驗性和參與性較強的沉浸式戲劇、漢服主題秀等活動。
第二,發力科教,打造天府農耕文化體驗示范帶。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來川視察和對四川及成都工作系列重要指示精神,全面落實黨中央、國務院和省委、省政府關于加強耕地保護保障糧食安全的決策部署,既要切實加強環城生態區耕地保護,也要根據其區位特征將農業發展方向聚焦科普教育、體驗消費等重點。
一是聯動分散園區打造“天府農耕文化體驗示范帶”品牌。串連各區(市)縣的多個農耕體驗園區,統一營銷,錯位經營,形成各有側重、特色各異的系列農耕文化體驗點位,構建覆蓋廣、功能全的天府農耕文化體驗系統。二是推出“二十四節氣”天府農耕文化節。梳理挖掘充分體現成都風土人情的節氣特色天府農耕民俗活動,策劃推出年度循環的“二十四節氣”天府農耕文化節。三是創新多元農耕文化體驗方式。推出適合團建、研學、親子、銀發等的農事體驗活動,創新租賃、認種等參與方式。突出糧食安全科普教育,打造“天府糧倉”科普基地。
堅持在升級“服務配套”中營造濃郁文化氛圍
第一,多元并舉“做增量”,豐富文化供給。為更好地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環城生態區應關注人們的文化、藝術、體育等多層次需求,豐富各類文化設施的植入。
一是拓展文博新空間。依照各段環線的歷史時期主題,恰如其分地引入特色微型博物館,創新手段方法活化極具代表性的文物,如金沙的太陽神鳥,漢代的說唱俑,前蜀的二十四伎樂等。二是嵌入藝術新氣息。適當引進藝術家工作室、街頭音樂藝人、網紅音樂主播等入駐,舉辦藝術沙龍、藝術培訓、畫展、音樂會等活動,形成動靜交融的藝術空間新場景。三是營造閱讀新風尚。在配套設施中適當增加驛站書店、微圖書室或市區圖書館流動借覽點,營造“書香成都”的倚竹聽風閱讀新風尚。四是創新非遺展示新方式。充分利用新技術手段,結合各級驛站,積極打造蜀錦、蜀繡、竹編等非遺特色展示體驗區,為傳承天府文化拓寬路徑。
第二,綜合施策“強個性”,優化公服配套。為營造濃郁的文化氛圍,應把特色文物等具有標識性的系列文化元素,有規劃地植入環城生態區公共服務設施中。
一是裝飾大型建筑物。在驛站房屋、沿線橋梁等大型建筑物的內外裝飾上,運用太陽神鳥、金面具、芙蓉花、說唱俑等特色文化元素。二是美化基礎配套設施。對于配電箱、下水井蓋、斑馬線、停車警示柱、人行道地磚、路燈等基礎建設配套設施,進行源于文化元素的美化提升。三是藝術化公共服務配套設施。對于活動廣場、休閑長椅、運動器械、展示櫥窗等公共服務配套設施,進行藝術化的圖文點綴和造型設計。
(作者:馮嬋,成都市社科院歷史與文化所所長、副研究員;張羽軍,成都市社科院歷史與文化所助理研究員、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