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消費研究演進與展望

符加林 岳娜娜 黃秀芝

摘要：以中國知網數據庫為數據來源，選取1996—2022年發表的有關新型消費研究的文獻，運用CiteSpace軟件，對樣本發文數量、作者、機構、關鍵詞等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表明：我國新型消費研究主要經歷了萌芽期、起步期、快速成長期三個階段，研究熱度呈持續升溫態勢，研究成果日益增多；研究主體與機構合作較少；研究的關鍵詞聚焦于消費升級、數字經濟、產業升級、擴大內需、居民消費、綠色消費等，演進過程在時間和內容上基本相符。未來該領域的研究重點應放在范式轉換、促進區域協調發展、理論創新、治理與評價體系創新等方面。

關鍵詞：新型消費；CiteSpace；消費升級；可視化分析；演進

中圖分類號：F724

文獻標識碼：A

DOI：10.12186/2023.03.009

文章編號：2096-9864（2023）03-0068-09

中共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堅持以推動高質量發展為主題，把實施擴大內需戰略同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機結合起來，增強國內大循環內生動力和可靠性。”^［1］23-24

消費規模是一國經濟持續穩定增長的必要條件，我國已踏入新時代與新征程，經濟發展也隨之邁入新階段。然而居民消費不足、供求結構失衡等問題仍然是制約我國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因素。新型消費作為當前需求體系中最活躍的因素，能夠有效促進我國消費市場擴容提質，并逐漸成為構建新發展格局、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2-3］。當前，新型消費尚未有清晰的理論界定，基于學術界已有論述及其發展現狀，我們認為新型消費擁有動態特性，即伴隨社會發展與經濟結構調整，為滿足新需求而不斷衍生的各類消費的總稱^［4-5］。改革開放以來，各類新型消費業態與模式不斷涌現，在為消費者提供日益多樣化、高品質的產品和服務的同時，也為我國經濟持續增長輸入強大動能。

近年來，學者對新型消費的動力、模式、發展路徑和對優化我國內需結構的作用等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探討，但在研究方法上缺乏量化研究，鮮有探究該領域研究歷程與前沿的成果。

鑒于此，本文擬采用文獻計量法和可視化分析法，以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為數據來源，并參考《人民日報》《光明日報》《經濟日報》等報刊文章，以摸清新型消費演進脈絡與主題變化路徑，把握其發展特點與規律，展望未來發展趨勢，以有效推動我國未來經濟高質量發展。

一、新型消費研究的動態演進

文獻年度發行量是體現研究領域演進階段的重要標識，本文以在中國知網數據庫摘錄的“新型消費”研究相關文獻為基礎，依照年度發文量對我國新型消費研究階段進行大致的初步劃分：1996—2003年為萌芽階段、2004—2016年為起步階段、2017—2022年為快速成長階段。

1.萌芽階段

在該階段，我國仍處于經濟體制與發展模式雙重轉換的重要時期。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實現小康目標是全國人民的熱切期望，挖掘消費潛能、刺激需求增長，對于實現經濟總量增長至關重要。然而，作為新興的研究主題，新型消費尚未受到眾多學者的重視，因此這一階段的年度發文量較少。

2.起步階段

2001年，我國加入世貿組織，市場經濟進一步開放，大部分企業開始走向國際化，大量新產品走出國門，國內市場經濟發展迅速，多數學者先后將關注點轉移至新型消費相關研究領域。自2004年起，新型消費領域研究熱度逐漸升溫，年度發文數量明顯上升。通過CiteSpace軟件對2004—2016年的文獻數據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可得到2004—2016年我國新型消費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見圖1）。由圖1可知，該階段的關鍵詞主要包括消費升級、城鎮居民、擴大內需、即期消費、汽車消費、消費需求、住宅消費、消費行為等。

隨著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化，經濟發展逐漸步入全面回升階段，居民消費開始向享受型靠攏，恩格爾系數明顯降低，服務消費占比上升，住宅、汽車、旅游等新型消費研究熱點開始形成^［6-9］。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國內市場與國際出口均受到沖擊，消費逐漸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主要引擎。然而，消費者決策趨于理性和冷靜、消費品價格彈性系數增大、品牌替代等現象頻生，消費升級面臨層層阻礙。面對持續上升的企業成本與不斷下降的消費需求，提升創新能力與優化營銷策略成為企業的必然選擇，同時也引發了學術界和決策層對供給管理調控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深度思考。對此，政府及時提出了擴大內需、促進經濟平穩增長的有力號召，并相繼出臺多項財政貨幣政策，對促進新型消費發展，推動經濟穩定增長起到了積極作用^［10-11］。“十二五”期間，增強居民消費力成為擴大內需的戰略重點，提升居民消費能力、優化消費環境、培育新的消費熱點為該時期的研究熱點，學者們基于不同視角研究新型消費與居民消費升級的影響因素，并取得了階段性成果，為新型消費理論體系的構建奠定了理論基礎^［12-13］。

3.快速成長階段

“十三五”時期為我國決勝全面小康的關鍵時期，居民消費水平持續提升，消費需求更迭速度加快，消費結構不斷優化，日益形成了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新型消費方面的研究文獻數量大幅上升，更多學者選擇將研究重點轉移至該領域。通過CiteSpace對2017—2022年的樣本數據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可得到近6年我國新型消費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見圖2）。由圖2可知，關鍵詞主要包括消費升級、數字經濟、雙循環、綠色消費、互聯網、鄉村振興、產業升級、轉型升級、服務消費等。

2017年，中共十九大報告提出鄉村振興戰略，各界對于“三農”問題的關注程度迅速提高，農村地區基礎設施建設力度顯著加大，信息物流網絡覆蓋范圍拓寬，電商、外賣、直播等新型消費業態發展空間延伸，廣大鄉村地區釋放出巨大的需求潛能^［14］，拉動農村消費擴容提質、推動新型城鎮化，成為實現重振經濟目標的戰略重點。2020年9月，我國明確提出“雙碳”目標，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低碳轉型速度加快，綠色低碳消費日益成為主流。隨著信息技術的深化應用，移動通信技術得到普及，信息產品覆蓋范圍拓寬，服務能力顯著提升，跨區跨境消費、電商、直播等新型消費業態不斷興起，并帶動了物聯網、5G、大數據等新技術的發展，為人工智能研發與相關產品服務提供了廣闊的發展前景^［15-16］。2017年，國務院發布文件指出，信息消費為當下創新最活躍、增長幅度最大、輻射最廣泛的消費領域之一，在擴大內需、培育新型消費業態和帶動產業升級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17］。時至今日，擴大升級信息消費，加快雙渠道融合，積極拓展新消費場景與模式，仍是創新消費業態和模式的重要著力點，也是新型消費領域的研究熱點。但我國供需兩側仍存有不足：一方面居民經濟實力不強，尤其是中低收入人群，在疫情沖擊下，大多數人的工資漲幅由8%降為了0%；另一方面，供給側發展相對滯后，產品缺乏創新，新型消費產品供給不足。因此，拓展新消費空間，推動消費產業雙升級，提高供需適配度是當下經濟發展和學術界研究的主要任務^［18-20］。

二、新型消費研究的主體分布

1.作者分布

由統計結果可知，新型消費研究領域內發文量最高的作者為西南財經大學的毛中根，發表文章為9篇；其次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的依紹華與國家統計局的梁達，發表文章均為8篇。根據普賴斯定律，核心作者的發文數量為：

即發文量不低于3篇的作者為核心作者。由相關文獻作者統計分析可知，新型消費研究領域內，共有37位學者的發文量不低于3篇，其中以西南財經大學的毛中根，國家統計局的梁達、嚴先溥，中國社會科學院的依紹華、荊林波與胡懷國，中國人民大學的宋立，以及桂林理工大學的潘玉紅等為代表。然而，經計算可得，以上37名學者所發表的文獻總量為147篇，僅占總發文量的10.8%，遠低于普賴斯定律中核心作者發文量占比50%的論述。由此可推斷，當前該領域內的核心作者數量較少，對新型消費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仍處于“廣而較淺”的階段。

2.機構分布

機構是科研的重要組織，也是科研信息的主要來源，能夠為研究者提供所需信息資源。由新型消費相關研究機構發文量分析可知：中國社會科學院為該領域發文量最多的機構，發文量達到75篇；其次為中國人民大學，發文量為58篇；以中南財經大學、西安交通大學、北京大學、湘潭大學等為代表的機構發文量皆在10篇以上，基本成為了新型消費研究領域中的主力軍。運用CiteSpace軟件生成該研究領域機構之間的合作網絡圖譜（見圖3），由圖3可知，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統計局、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和中國社會科學院等機構之間已形成一定規模的合作網絡。從整體來看，發文機構數量雖多，但集中度相對較低，機構之間的合作體系仍需完善，唯如此，才能進一步提升該領域內信息共享與交流水平，消除潛在壁壘，推動新型消費研究的進一步發展。

三、新型消費研究主題分析

為了能夠更為全面分析新型消費研究領域的主題分布，本文將借助CiteSpace軟件，以關鍵詞頻次與關鍵詞聚類圖譜為基礎，運用關鍵詞共現技術，總結該領域內的重點研究主題，進一步分析其概念、發展路徑及其內部聯系等。

1.新型消費領域研究重點分布

關鍵詞是一篇文章中出現頻次最高的核心詞語，是對研究內容的凝練，其頻次可反映相關研究領域內某主題所受關注的程度，中心性則能夠體現其重要性。運用CiteSpace軟件分析可得，文獻總樣本中頻次和中心性居前5位的關鍵詞分別為消費升級、消費結構、居民消費、產業升級、雙循環，可初步判定以上主題為新型消費領域的研究重點。進一步地，運用CiteSpace軟件，設定時間跨度為1996—2022年，時間切片設置為3，節點類型選擇為關鍵詞，可得到1996—2022年我國新型消費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見圖4）。由圖4可知，消費升級、消費結構、擴大內需、居民消費等幾個關鍵詞的節點最大，說明其出現的頻次較高，與上述統計分析結果基本吻合。

2.新型消費領域研究主題分布

為進一步分析新型消費領域研究主題分布，了解其共現關系，運用CiteSpace軟件可得到關鍵詞聚類圖譜（見圖5），圖中共有11個主要聚類（排序數字越小，聚類中包含的關鍵詞越多），模塊值Q=0.49，平均輪廓值S=0.81。一般來說，Q>0.3意味著聚類結構顯著，S>0.7 則意味著聚類結果可信度高。根據圖5所示聚類圖譜，結合上述關鍵詞頻次分析，本文梳理得出以下5個重點研究主題。

（1）消費升級研究

長期以來，消費升級一直是新型消費研究領域的重要主題，在國內外經濟雙重影響下，居民消費在經濟發展中的貢獻度不斷提高。從既有文獻看，有關消費升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兩方面：一是基礎研究，主要包括其內涵、路徑、制約因素等；二是消費升級與數字經濟、產業升級、有效供給、擴大內需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等主題的關系研究。大部分學者提出，消費升級和產業升級之間存在互促機制，產消“雙升級”會提高供給質量、推動就業擴容，從而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21-23］。供需匹配是消費升級的基礎，然而國內供給結構調整滯后于消費結構升級，供給側結構性矛盾凸顯，抑制了居民消費增長，導致居民最終消費率下降、消費升級與居民消費增長率之間呈負相關關系等現象。實現供給結構的及時調整，需要擴大有效投資、改善流通過程、通過技術進步促進價值鏈升級。對此，學者們建議從強化政策科學性、加大創新支持力度、優化基礎設施投資、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協調促進居民消費雙向升級等方面采取措施^［24-25］。數字經濟背景下的新型消費不斷顯現出新的特征，適應消費升級不僅要在傳統消費模式上持續發力，更應積極培育發展新型消費業態與模式，引導消費理念革新，以推動擴大內需、增強經濟發展的內生動力^［26-27］。

（2）數字經濟與新型消費研究

數字經濟是指在數字技術的驅動下，以數據信息為關鍵要素，加快重組經濟發展與社會治理模式，從而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經濟形態^［28］。數字經濟時代，居民消費觀念顯著改變，新型消費呈現如下新特征：一是突破了時間、地域、渠道等多層面的限制，便利化程度大幅提升；二是消費者表達需求渠道拓寬，數字技術為實現個性化生產和滿足個性化需求提供了可能；三是智能技術的應用不斷催生新型消費，消費品質化升級趨勢越來越明顯^［29-30］。

研究表明，數字經濟基礎產業與居民消費協同發展，新型消費特征表明數字技術正在推動著生產方式的重構與融合，優化了消費升級路徑。從既有文獻來看，部分學者認為數字經濟對居民消費具有直接影響，可以促進消費水平提升，且通過優化消費結構進而推動產業結構升級^［31］；也有學者認為數字經濟主要通過促進產業升級，進而推動居民消費升級^［32］。不過大部分研究表明，消費升級在空間分布上呈現非均衡格局，且存在明顯集聚特征，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與消費結構優化呈正相關關系，但激勵效應在空間分布上存有異質性。對此，學者們從基礎設施建設、金融配套政策、產業供應鏈升級、技術與實體經濟融合等方面提出政策建議以推動消費結構升級^［30-32］。

（3）產業升級與新型消費研究

針對目前供需不匹配、供給側結構性矛盾凸顯等現象，已有研究表明，新型消費能夠顯著提升地區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水平，助推產業結構升級，從而優化供給側，進一步推動消費擴容^［33］。然而，新型消費促進產業升級在空間分布上存在異質性，甚至在部分地區產生了負向影響^［34］，對此，學者提議應從完善配套措施、因地制宜開展新型消費培育和發展等方面開展工作，以新型消費促進有效供給，推動產業結構升級。

（4）居民消費研究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我國居民消費在層次、形態和方式等方面不斷升級^［35］。隨著市場經濟的不斷繁榮和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的不斷下降，消費需求持續向享受型、發展型消費靠攏。近年來，無接觸式配送、智能新零售、互聯網+服務等新型消費模式發展迅速，夜間消費、定制消費、綠色消費等新業態均呈現良好的發展態勢，隨著AR、VR等技術的不斷成熟與應用，各類新型消費場景與模式層出不窮，未來居民消費結構升級趨勢顯著，然而供需不適配仍然是阻礙居民消費升級的一大難題。針對上述問題，學者們提出應從完善社會保障體系、優化消費環境、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增加居民收入、培育新型消費理念等方面疏解新時代擴大居民消費的梗阻^［36］。

（5）擴大內需研究

新型消費和擴大內需之間密不可分，二者相互促進、共同推進，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選擇。目前，我國尚處于經濟發展方式轉型的關鍵時期，面臨著全球經濟發展態勢低迷、貿易保護主義抬頭、國內市場供需不平衡、產業結構失衡等內外部挑戰。研究新型消費發展趨勢有助于供給方了解居民消費需求，調整生產銷售策略，增強消費信息真實性和消費意愿，從而實現消費擴容提質。同樣，擴大內需研究對于新型消費的發展也具有推動作用，擴大內需的政策實施將引導市場將更多資源投向服務性消費領域，鼓勵企業創新和技術升級，為數字行業提供更加廣闊的發展空間。

綜上所述，消費升級、居民消費、產業升級、擴大內需等一直是新型消費研究領域內的熱點主題，且各個主題之間均存在相互作用。該領域內的學者們積累了豐富的研究經驗，為新型消費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近年來，新型消費及其相關主題研究仍保持穩定發展且上升的趨勢，不斷涌現的新興主題很大程度上與它們存在著共現關系，體現了新型消費領域研究的持續和傳承。

四、結論與展望

1.研究結論

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對中國知網數據庫所收錄的有關新型消費研究的文獻進行關鍵詞共現與聚類，并通過對1996年以來的文獻進行梳理分析，針對研究主題總結得出以下結論。

其一，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繁榮發展與技術的持續創新應用，新型消費研究各階段均出現了代表性的新型消費研究主題，如擴大內需、汽車消費、住宅消費、文旅娛樂消費、信息消費、共享經濟、互聯網+服務、鄉村振興、綠色消費、定制消費等，充分體現了我國居民消費水平的不斷提升、消費結構從功能型向享受型的轉變，以及產品由粗制化到定制化和可持續的不斷優化。

其二，新型消費領域內的研究重點主要聚焦在消費升級研究、數字經濟與新型消費研究、產業升級與新型消費研究、居民消費研究和擴大內需研究5個主題上。消費升級是新型消費發展的原動力，其研究內容主要包括基礎性研究如內涵、特征、路徑等，其次是消費升級與數字經濟、產業升級、有效供給、擴大內需等的關系研究。數字經濟的發展極大地催生了新型消費業態和模式，并呈現出便利化、智能化、個性化和高品質化等新特征。然而，國內供給側結構優化整體滯后于消費結構升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居民消費。多數學者認為，數字經濟對居民消費升級、產業結構優化等具有正向激勵作用，新型消費能夠顯著提升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水平，助推產業結構升級。同時，部分研究表明，消費升級與數字經濟的激勵效應以及新型消費促進產業升級在空間分布上均存在異質性，對此學者們建議應抓住戰略機遇，從完善配套措施，推動技術與實體經濟融合，引導消費理念革新，因地制宜培育新型消費，以新消費促進有效供給等方面進行深入探索，以推動擴大內需戰略實施，增強經濟發展的內生動力。

其三，新型消費領域研究的主題演進呈現出與時間分布相一致的特征，每個發展階段均有相應的代表性主題，且各研究主題之間均存在相互作用關系。現階段，新型消費研究仍保持穩定發展且持續升溫的態勢，不斷涌現的新興主題很大程度上與先前的熱點主題存在共現關系，體現了該領域研究的延續與發展。

2.研究展望

（1）新型消費研究的范式轉換

數字經濟背景下的新型消費呈現出新特征，尤其是中國情境下更有其獨特性。但目前來說，學術界缺少對其研究范式轉換的研究。針對其研究范式，可從以下兩方面進行研究：一是理論基礎。相較于傳統經濟學理論研究，行為經濟學更具解釋力和預測力，然而，新型消費研究領域卻鮮有學者涉獵。因此，在行為經濟學的基礎上開展新型消費理論基礎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二是研究方法。將科學的實驗研究方法應用于新型消費理論研究，學者們可以在數據驅動范式所發現的變量相關關系的基礎上，進一步利用實驗研究方法深入探討其因果關系。

（2）新型消費促進區域協調發展研究

中共二十大報告指出，“應促進區域協調發展，深入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區域重大戰略”^［1］26。對此，結合新時代使命與任務，立足新環境，在增強國內大循環內生動力和可靠性的同時，促進區域協調發展，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應為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的研究重點。從現階段的既有文獻來看，大量研究結果表明，新型消費與相關主題的發展和效用存在著空間異質性，區域發展不平衡問題突出，然而該領域內缺乏區域性培育和發展新型消費模式的研究，區域戰略實施效果評估的理論基礎與技術規范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缺失，理論構建尚不完善。

（3）中國情境下新型消費的理論創新研究

近年來，新型消費領域的研究熱度不斷攀升，并積累了一定的研究成果。然而，我國新型消費研究起步較晚，目前尚未形成完整的理論體系，理論創新存在不足，并缺乏針對新型消費理論模型的構建。因此，辨析新型消費與傳統消費的本質區別，完善中國情境下的新型消費理論體系，重視新型消費在推動產業升級、擴大內需等方面的內在動力機制研究，幫助行業形成對新型消費的正確認知，解答制約新型消費發展的主要原因，提供切實可行的方案對策，應是未來的研究重點。

（4）新型消費治理與評價體系創新研究

新時代下的新型消費展現出綠色、低碳、智能、定制、共享等新特征，既有的法律、評價指標體系與監督管理準則顯然難以滿足新消費模式的管理需求。因此，將上述指標加入新型消費的治理與評價體系也是未來的研究方向之一。

總的來說，伴隨著新技術發展和居民消費觀念的持續改變，新型消費領域的研究熱度仍將保持上升態勢。以構建新發展格局為契機，加快建立現代化經濟體系，是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戰略重點。當前，新型消費研究領域學者和機構間的協作較為分散，也存在潛在的學術壁壘，未來應加強各方合作，實現信息技術與其他資源的共享，共同推進新型消費的健康發展，以取得更有價值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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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毛麗娜 張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