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國墓地出土商代“亞”玉管

趙 娜,劉小樂

(中國文字博物館,河南 安陽 455000)

圖1 圖2

殷墟卜辭和金文中的“亞”有多種說法,概括來講,有以下幾種觀點:

1.宗廟說。始于北宋《博古圖》“亞虎父丁鼎”解釋:“銘四字,亞形內(nèi)著虎象。凡如此者皆為亞室,而亞室者,廟室也。廟之有室,如左氏所謂宗祐,而杜預以為宗廟中藏主石室者是也。”(4)(宋)王黼等:《博古圖錄》卷一第十八,乾隆十七年(1752年)刻本。吳榮光、徐同柏、高田忠周、林義光、羅振玉、張鳳等對亞形宗廟說進行了多種闡述。(5)何景成:《商周青銅器族氏銘文研究》,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5年,第28頁。朱鳳瀚先生認為亞形所表示的廟室與族氏之間有著內(nèi)在的密切的關(guān)系。(6)朱鳳瀚:《商周金文中的復合氏名》,《南開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3年第3期,第55—56頁。

2.官職說。陳夢家先生認為殷末的銅器上,常鑄有簡單的銘文,大都是族邦之名而以亞形為其匡廓。此等作為匡廓的“亞形”實為一種稱號的圖形化,亞是官名。并將之歸為武官。(7)陳夢家;《殷虛卜辭綜述》,科學出版社,1956年,第508—511頁。何景成認為商周時期文武官的劃分并沒有后世那么嚴格,“亞”這種職官不一定就是“武官”。(8)何景成:《商周青銅器族氏銘文研究》,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5年,第34頁。嚴志斌根據(jù)甲骨卜辭、列舉帶“亞”銅器出土情況,認為銘有亞某的銅器理應多集中在河南安陽一帶。但在商文化影響的地區(qū)卻有較多的分布,而且多在距安陽較遠的位置。這種分布的形式,說明亞的職司與軍事有很多密切的關(guān)系。(9)嚴志斌:《商代青銅器銘文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第160-175頁。

3.爵稱說。唐蘭先生認為“亞”是爵稱。是身份地位的標識,因此常將其鑄造于青銅器上,以顯示其榮耀地位。(10)唐蘭:《武英殿彝器考釋》,第2頁。李雪山先生則以亞與田、任并稱,也認為亞為爵稱。(11)李雪山:《商代分封制度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第52—53頁。

5.異姓方國的標志說。李伯謙先生認為:亞形族徽多是與商王有密切聯(lián)系的國族,可能是商之異姓,迄今尚未發(fā)現(xiàn)與商同姓者。因此,不排除亞形族徽是與商王有著貢納關(guān)系的異姓方國的標志的可能。(13)李伯謙:《舉族族系考》,《考古與文物》1987年第1期,第62頁。

6.宗族或婚姻關(guān)系說。張亞初認為亞是婚亞之亞,凡與殷王朝有婚亞關(guān)系的國族,都可以用亞表示。其中主要的婚姻大族,就稱為大亞。(14)張亞初:《從古文字談胡、胡國與東胡》,《文博》1992年第1期,第17頁。李零先生認為,凡帶“亞”的族氏大抵都是表示該國與商王間的一種宗法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系可能是胞族和姻親,既可指血緣的分枝或旁出,又可與婚姻有關(guān)。(15)李零:《蘇埠屯的“亞齊”銅器》,《文物天地》1992年第6期,第42—45頁。

7.界畫說。王國維先生在《國朝金文著錄表·略例》中認為,亞是用來作為族氏銘文的界畫的。

8.新氏族、小宗說。馮時以為“亞”具有“次”的意思,殷周之亞乃宗法中的小宗。(16)馮時:《殷代史氏考》,《黃盛璋先生八秩華誕紀念文集》,中國教育文化出版社,2005年,第20-22頁。

綜合以上諸說,主要的還是宗廟說、官職說。“亞”作為氏族,源于職官性的稱謂,應是商王身邊高級貴族。

有時多作為氏族名或私名出現(xiàn),如:

根據(jù)以上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發(fā)現(xiàn)A1型、A2型、A3型時代均為商代晚期。B1型為商代晚期,B2型、B3型為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C1型為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C2型、C3型為你西周早期前段。D型西周早期。

亞疑“玉管”與A1型接近,時代應為商代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