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自己（外一首）

陳小寧

告訴自己：烏云是天空拋出的情緒

而雨珠，則是天空對大地的傾吐

親愛的，可以在雨中擰緊自己

雨傘的螺母，卻撐起無人認領的野花

腳下是海水，手中燃烈火。親愛的

河流在等待第二次渡河的人

海水在礁石邊澎湃，神話的衣角

凝視天空時，閃電發出粗重的感嘆

唯一的原色

我愛的山水，足夠一生浪費在這里

晴川如舊，山野蒼茫

一些不被覺察的細節，舍了吧

反正有大片的留白和滿坡的牛羊

石頭蓄滿歲月的故事，皴裂處

是雷霆的褶皺。譬如朝露，滾動著

每一個重啟的春天；眼角和眉梢

蕩漾著深淵的翅膀。黎明

是生命唯一的原色，把它鐫刻胸中

心一跳，朝陽便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