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真相] 抽絲剝繭 一探究竟

上映日期：2023年8月25日

導演：李太閣

編劇：鄧繼 何一禾

主演：黃曉明 閆妮 涂們 闞清子

故事

律師丁義峰（黃曉明飾）曾因揭發自家律所黑幕而被全行業封殺，郁郁不得志蟄伏多年。偶然的機會他重出江湖，將一個必輸的官司扭轉成無罪，名利隨之而來。可案情的真相遠非表面那么簡單，在正義和名利之間，他必須再做一次抉擇。

又見律政片 正義不缺席

在罪案電影中，律政題材始終是不可忽視的一支，如果說勘測犯罪現場是警察主導的“舞臺”，那么舌戰庭審現場無疑是律師捍衛委托人的“主場”，前者在視覺上更具獵奇色彩，而后者的樂趣則在于思辨的快感。法律與道德產生分歧，理智與情感背道而馳，這早已不是新鮮的社會話題，法庭戲的魅力恰恰在于，它總能給觀眾一個傾聽與反思的機會，一個不再迷信“絕對”的機會，這也是為何數十年來，源源不斷的國內外律政題材電影、劇集總不缺觀眾的原因所在。

律政電影最初公認的閃耀時刻，大概要追溯到1957年，美國聯美電影公司發行了一部以法庭為主要場景的電影——《控方證人》，它由好萊塢黃金時代的大師比利·懷爾德執導，泰隆·鮑華、瑪琳·黛德麗、查爾斯·勞頓領銜主演。故事改編自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說，講述了英國刑辯律師為看似已成定局的謀殺罪嫌疑人辯護的故事，全片共經歷六次情節反轉，真相如洋蔥中間脆弱的芯，在律師的抽絲剝繭中，才一點點浮出水面。本片在第30屆奧斯卡金像獎上曾連獲六項提名，但更重要的是，其中精彩的庭審片段，直接激勵了不少后續律政題材電影創作者的創作熱情。

隨后，1961年斯坦利·克雷默執導的《紐倫堡的審判》，1962年羅伯特·馬利根執導的《殺死一只知更鳥》等，繼續點燃著法律愛好者對于法庭戲的激情。然而，對今天的中國觀眾而言，更熟悉的律政故事可能還是來自21世紀前后的香港TVB經典律政劇，以及韓國的高分律政電影，比如2013年的《辯護人》。它由韓國導演楊宇錫執導，宋康昊、金英愛、吳達秀、郭道元主演，電影以20世紀八十年代的釜山為背景，以已故前總統盧武鉉曾在擔任律師時，負責釜林事件辯護的故事為原型，講述了一位沒有錢、沒有學歷、沒有背景的稅務律師宋佑碩經歷的改變人生的五次公審。

雖然在具體情節上，本月上映的《最后的真相》與《辯護人》并無直接的改編關系，但在律師的人物設計與全片影調上，我們依然能夠感覺到，《最后的真相》的確具有一定的韓國律政片氣質，面對重頭法庭戲，它的表達更東方，情感也更隱忍。本片四個角色——辯方律師丁義峰、嫌疑人金喜妹、受害人馬雙喜、控方律師孫宇之間，暗藏著某種錯綜的張力，其中，最為玄妙的還屬黃曉明飾演的律師與閆妮飾演的嫌疑人間的暗中角力，一個求索真相，一個視死如歸。

預告片結尾，在光線微弱的監獄中，兩人面對面，律師用輕且慢、但字字錐心的語調對嫌疑人說：“我之前以為你不懂法，我錯了，你把一切都想得透透的。”短短幾句，便吊足了觀眾的胃口。接下來，我們就細聊聊兩位主角。

減重30斤的“律師”黃曉明

本片的臺前幕后，都可以看到曉明哥的身影，在片場，他既是與導演李太閣探討主題表達的監制，也是主角“邊緣律師”丁義峰的扮演者。蓬亂的頭發、凸起的顴骨、深陷的眼窩、疲憊的神態，為飾演這位被全行業封殺的落魄律師，黃曉明在籌備期間大幅減重達30斤，從外形上，與角色先進行了一次基礎的共鳴。

當然，更大的挑戰存在于他需要在有限時間，顛覆大眾的固有印象，比如霸道、精英、成功等關鍵詞，比如“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等。和從前《風聲》中居高臨下的機關長武田，《中國合伙人》中大智若愚的創業者成東青，以及《無問西東》中執著純粹的科學家陳鵬迥然相異，在《最后的真相》中，他更需表達的是一種韌性與反撲，以“偏執”為軸心，將角色表面的社會失敗者皮囊撕開，露出其中更為人性的部分，“我覺得任何行業里都有成功的人，也都有不成功的人。丁義峰這個角色雖然生活得不如意，但他卻一直堅持做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為讓這個失敗但可愛的角色立住，曉明哥盡可能在細節處積攢些反差的萌點，在面包車中，他可以不顧體面地翹著破洞襪子，但當他走上心中神圣的法庭，便立刻進入緊繃神經、唇槍舌戰的亢奮狀態。

停止搞笑的“嫌疑人”閆妮

如果把整起案件看作一場法庭上的颶風，那么犯罪嫌疑人金喜妹就是那個身處中心、但意外平靜的颶風眼。冷靜、無情、寡言、視死如歸，這些關鍵字在大眾心中，似乎很難與演員閆妮扯上什么關系，但在監制兼主演黃曉明心中，閆妮是這個角色的不二人選，“從一開始看這個劇本，我腦子里呈現的也是她。”可能恰恰因為，閆妮身上自有一套完全相悖的情感，這一點，閆妮拿到角色，也有了敏銳的體悟，“這個角色，比我以往演的角色更具有一種復雜性。”

這種通過克制呈現的復雜性，在閆妮最為擅長的喜劇領域中其實相對鮮見，比如《武林外傳》中的佟掌柜，《情圣》中的瑪麗蓮，《我和我的家鄉》中的閆飛燕等，每當提起一個角色，觀眾腦海中會自然匹配其對應的最鮮明特質。但如果你看過《羅曼蒂克消亡史》，就會立刻找到閆妮能夠駕馭的證明，其中深諳世事的“王媽”，同樣是冷靜、克制而復雜的。

這一回，她再度從“生之活潑”走向了“死之決絕”，在日光熹微的牢獄中，閆妮選擇徹底的、毫無修飾的素顏出鏡，談及原因，閆妮笑得一如既往的爽朗：“金喜妹在監獄里怎么化妝？她哪來的化妝品？一定要讓觀眾相信這個角色，真實的才是最寶貴的。”于是，通過中年女性面容處微妙的表情變化，閆妮為觀眾傳達出了這個角色從心如死灰到兇狠暗示直到脆弱無助的遞進式狀態。

在演員表中，有一個名字有點不同——涂們，《最后的真相》可以看作涂們老師的遺作，時隔許久，我們在銀幕上如此“重逢”。在片中，他飾演的是一位獨居老人也是受害人馬雙喜，他性格怪癖，與金喜妹之間撲朔迷離的關系待觀眾挖掘。此前，涂們在電影《老獸》中，就詮釋過一位性格乖張的老楊，給喜愛他的觀眾留下了不滅的印象。

面對這樣一次表演的碰撞，導演李太閣表示，“這種震撼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我想這個火花就是他們多年的經驗與實力所帶來的”。究竟是否如此震撼，就讓我們一同跟隨《最后的真相》走入庭審現場吧。（文 小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