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紅色才女——安娥

○冀黨研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等派報，一面走，一面叫，今天的新聞真正好，七個銅板就買兩份報……”這是一首家喻戶曉的歌曲《賣報歌》，詞作者叫安娥。安娥不僅和聶耳合作創作了《賣報歌》，還與任光合作了《漁光曲》《打回老家去》等多首廣為傳唱的歌曲。此外，她也是作家、戲劇家。更為傳奇的是，她還曾是中共地下情報人員。

安娥原名張式沅，1905 年出生在河北省獲鹿縣范談村（今石家莊市長安區談村）。她的父親是著名的實業家，受父親影響，安娥自小便對文學和音律產生了極大興趣。1923 年，她考入北京國立美術學校西洋畫系，1925 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6 年，她受李大釗派遣赴大連從事工運和婦女工作，后赴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1929 年回國后，到上海中共中央特科工作。受中共地下組織派遣，她化名安娥，在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駐上海特派員楊登瀛（為中共工作）手下做秘書。安娥利用這個有利位置，將重要情報直接呈交給中共特科陳賡，再由陳賡報送給周恩來。這些情報極其重要，曾使許多地下黨干部化險為夷。借助自己學會的特工技術，安娥可以快速變換身份，有時是珠光寶氣的大小姐，有時是精明干練的秘書，有時是意氣風發的大學生，有時又成了樸素的紡織女工。在革命大家庭的鍛煉下，她展現出同齡人所不具備的機敏和成熟。雖然特工的工作危機四伏，但她卻游刃有余，從容應對。1931 年4 月，中共中央特科負責人被捕叛變，隨后楊登瀛被捕，黨的地下組織遭到極大破壞。所幸安娥當時因故在河北老家，從而躲過一劫，但與中共黨組織失去了聯系。

安娥從未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尋找一切機會為黨工作。此后，她一直留在上海從事進步文化活動，經作曲家任光介紹，她進入了上海百代唱片公司工作，同時還先后加入了“中國左翼作家聯盟”“中國左翼戲劇家聯盟”等進步組織，創作了許多抗日救亡歌曲。由她作詞、任光譜曲的《打回老家去》，表達了人民抗日救國、收復失地的心聲，唱徹中國大江南北，被認為是“當時僅次于聶耳的《義勇軍進行曲》、最為廣大群眾喜愛的救亡歌曲”。

1933 年秋天的一個傍晚，作曲家聶耳在上海街頭被一個楚楚可憐的叫“小毛頭”的賣報小姑娘打動。得知她父親有病，家庭生活困難，便想為她寫一首歌，請安娥創作歌詞。過了幾天，安娥把詞寫好了，聶耳找到那位小姑娘，念給她聽，請她修改。小姑娘想了一下說：“都挺好，但如果能把銅板能買幾份報的話也寫在里邊，我就可以邊唱邊賣了。”聶耳回去和安娥商量，在歌詞中添上了“七個銅板就買兩份報”的句子。后來小姑娘邊唱邊賣，生意也好了起來。

1939 年，安娥以記者身份赴抗戰前線采訪。她的《五月榴花照眼明》以日記體形式，真實地記錄了新四軍豫鄂挺進縱隊的戰斗生活。1948 年冬，她和丈夫田漢進入華北解放區，來到石家莊西柏坡，重新加入中國共產黨。

安娥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紅色才女，留世作品近兩百萬字，收錄在《安娥文集》中。新中國成立后，安娥先后在北京人民藝術劇院、中央實驗歌劇院和中國戲劇家協會從事藝術創作，1976 年因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