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么嬈
(1.大連市經濟貿易學校,遼寧大連 116001; 2.大連財經學院,遼寧大連 116023)
在中國民俗中,春節期間在庭院設立燈籠桿似是北方山林區的獨有方式。然而隨著生活方式、思想意識的變化和西方節日“入侵”等因素的影響,目前,僅遼寧大連的莊河市(縣級)農村地區仍存在燈籠桿“集聚”現象。因此,對燈籠桿的“源流、形名、功用”進行考證,并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指導,使處于消亡和搶救邊緣的節日風俗被賦予新的內涵,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增進中華民族凝聚力,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和現實意義。
燈籠桿的起源或很難精準。一是因現有文獻的不足,如在CNKI 中,以“燈籠桿”為檢索詞對1980—2023 年3 月的研究成果進行“全文”檢索,結果僅179 條;二是民俗現象的“起源不確定性”特征,因口頭講述、記憶偏差等因素影響,導致燈籠桿起源的推測難以實證。而根據特克寒《清代熱河莊頭概述》中“春節時,莊頭大院內豎燈籠桿,高達兩丈余,上扎松枝,高掛松枝,從除夕夜至初六夜間通明”[1]的記述,結合熱河莊頭始設于康熙九年(1670 年)的史實,燈籠桿的出現應不晚于康熙年間(1662—1722 年)。
胡斌在報道中有“東北農村過年有砍樹做燈籠桿的習慣”的表述[2]。遲子建在《臘月宰豬》有“臘月是北疆(黑龍江漠河一帶)百姓最看重最快樂的一個月……男人們‘也不能對年袖手旁觀。清理院子的積雪、劈柴、豎燈籠桿、采買、凍冰燈的活非他們莫屬’”[3]的論述。還有“內蒙西部傳統小建筑形式……諸如石雕、欄板、門墩、燈籠桿、花臺……都具自身簡明純樸特色[4]”和“歲時節俗上,春節,吉林民間都要豎燈籠桿一根,桿愈高愈好,上懸燈籠”[5]等論述,根據這些論述,燈籠桿具有東北、內蒙古多地起源的可能。
1.3.1 圖騰祭祀崇拜說
(1)植物崇拜的可能性。植物崇拜主要包括對生命樹、薩滿樹、敖包樹、干娘樹及神桿等“神樹”的崇拜。其產生一方面源于薩滿教對“神樹”賦予的溝通天地的功能,另一方面也與民眾希冀生命繁衍不息相關。張賀則認為:“桿是薩滿樹的簡化形式,桿祭是薩滿教出現家祭與野祭分化后出現的,是家祭儀式中薩滿的必備法器。清政府建立后,統治者將樹祭改為‘桿祭’。‘桿’就是神樹的變形,清政府對桿的規格材質進行規范,要求桿長三丈,徑圍五寸樹梢留有枝葉象征多重宇宙。”[6]這與大營鎮孫福青“燈籠桿上松枝必須是北山松(松樹毛),取四季常青或萬古長青的美好寓意” 的介紹相印證。同時,張賀的觀點為燈籠桿起源時間上限提供了參考,如燈籠桿與滿族文化風俗相關,其出現應不早于努爾哈赤進駐沈陽的時間,即1625 年。
(2)動物崇拜的可能性。動物崇拜以玄鳥、(烏)鴉、(喜)鵲等飛鳥為代表。因為燈籠桿雖經數次形制改變,但其上部始終存在形如翅膀的橫梁,部分燈籠桿橫梁上還配置了飛鳥的圖案。蓋“因鳥與祖先觀念之間的聯系……普遍地表現在其他各種意識形態中”[7],中國北方民族圍繞著人與天(地、神)的溝通、生育信仰寄托、維系政權(氏族)穩定對鳥圖騰的祭祀和崇拜表現出多種形式,如太陽中有三足烏、秦先祖與玄鳥卵、滿族先祖與神鵲等不同類型的鳥類神話傳說;多種鳥類象征的符號化紋飾;祭祀中對鳥類的食物供奉等。因此,不排除燈籠桿肩負祖先祭祀的可能。
1.3.2 祈福祛祟迎祥說
祈福祛祟迎祥的觀點來自春節期間在燈籠桿上貼的“太公在此”“太公在此,諸神退位”等相似條幅。這雖與姜子牙的家神信仰相關,但體現更多的是祈福、祛祟和迎祥的愿景,燈籠桿也成為姜太公在春節期間棲息和驅逐邪神鬼怪的重要載體之一。更有“燈籠桿,好比搖錢樹,一年四季撒金錢”[8]這類明顯具有祈福、求財、祝頌之意的衍生內容。
“滿族特色傳承”是目前最主要的觀點,燈籠桿被認為是滿族獨有的節慶方式。如王純信提出“長白山區的滿族住房仍然保持著金代女真的建筑風格,院中高聳著黃花松燈籠桿、紅燈籠、綠松纓”[9]。杜若解釋得更翔實:“滿族人家多在院內東側種柳樹,作為祭祀佛托媽媽的神桿。此外,院內豎燈籠桿,高可達二丈,春節時,上扎松枝,高挑紅燈,從除夕至初六,夜夜不熄?!盵10]《人民日報》也提到:“滿族年節將近時……臘月三十,家家豎起6 米多高的燈籠桿,從初一到十六,天天紅燈高掛?!盵11]
但莊河地區燈籠桿習俗多集中在漢族居住區,而非滿族聚集鄉村,且姜子牙等民間信仰與滿族傳說、信仰無關,也無法解釋燈籠桿與索倫桿之間的關系。據《欽定滿洲祭神祭天典禮》記載:“我朝自發祥肇始,即恭設堂子,立桿以祀天。又于寢宮正殿,設位以祀神。”[12]在形制上,索倫桿其端置斗,在功用上,祭祀時置豬、羊的內臟于斗內供鴉鵲食用,這與燈籠桿差距甚大。但白虹《論清代滿族人物傳說》中提到繆東麟(清光緒十八年進士) 赴試起程前焚香祭祖時“看見院內燈籠桿的香斗上蹲著一只夜貓子 (貓頭鷹)”[13]。為我們提供了不同的研究視角,即燈籠桿上的香斗似是當時燈籠桿與索倫桿呈現合二為一的趨勢,只是與目前莊河燈籠桿的形制差異較大。
此觀點有3 個方面的論據支撐。其一,燈籠歷史久遠,至遲起源于1 800 多年前的西漢。到唐玄宗時,“元宵賞燈的規模變得更大,當時規定元宵前后三夜(正月十四至正月十六),金吾馳禁,開市賞燈永為常式”[14],此后燈籠幾乎成為中國各民族喜慶的象征。其二,在華夏文明的圖騰崇拜中,“神桿”并非滿族獨有,如杜金鵬提出良渚人所崇拜的神鳥,它站在一根細高桿子的頂端,寓意著上可通天、下可通人,能夠溝通天、人信息[15]。其三,在清代,姜子牙雖轉變為百姓的家宅保護神,但在滿族發展過程中,奉祀的主神為佛、菩薩和關羽,姜太公信仰是否深入滿族人家尚無確證的資料。
研究者認為“中國是以漢族為主體的多民族國家,漢族的傳統節日如春節、清明、端午、中秋等,在其他民族的地區也普遍流行。與此同時,漢族傳統節日中也融入了其他民族的風俗,如春節在院內立燈籠桿,就是受了滿族祭神桿的影響”[16]。但考慮到“莊河縣居民,自古至今,十之七八來自關內直魯地區,尤以山東省最多[17]”的遷徙實際。莊河燈籠桿“源流”似更具有多元性,為多民族融合過程中受原始崇拜、迎祥祈福等因素交互作用而形成的一種特有民俗現象。誠如王金霞、段文杰等提到的“不同民族的習俗通過在中華民族這一大家庭中的交流與融合,使中華民族傳統節日不僅具有了更廣泛的包容性,也產生了較為強大的內聚力[18]”。
燈籠桿的形制經過多年的發展,在莊河主要呈現3 種形態。
這類燈籠桿以樹木為桿(據蘭店鄉張強介紹,亦有以竹為桿的),樹干上端固定倒斜撐的三腳架,呈現單側支出的樣式,三腳架前端有懸掛燈籠的掛鉤。這種“最原始”的燈籠桿在莊河明陽街道肖泊村前肖泊屯尚有類似遺存。而現存“以木為架”的燈籠桿多數由單側三腳架變為倒三腳架型橫梁(固定方式與電線桿的線架相似),在橫梁中心位置與樹干頂端綁上松枝或彩旗,掛的燈籠由一個變成一對。據夾皮溝村孫紹林介紹:“按林業保護要求,隨便砍伐樹木要被處罰,且樹桿存在彎曲變形和雨淋腐爛現象。所以,春節掛完燈籠后就要把燈籠桿放倒保存,到第二年再立?!边@與“伐冷杉和落葉松幼樹做燈籠桿,如不及時制止,幼中齡林將遭到嚴重破壞[19]”的觀點相合。目前,木質燈籠桿因不環保、材質缺陷等原因,已呈現逐漸消亡的趨勢。
20 世紀80 年代前后,燈籠桿的“桿”由樹干變成了一座“鐵塔”,開始從木質向鐵質演化。據《莊河縣志》“燈籠桿子的習俗越來越盛,城鎮超過農村城鎮,又以成莊河鎮為冠,(但)所樹燈籠桿桿子由木變鐵,木雕魚變為鋁‘飛機’,蠟燭變電燈、單燈變雙燈,松枝變換為彩旗”的表述,燈籠桿形制上多表現為高度10 m 以上,塔尖高豎,頂端多呈戟刀型,戟刀下多掛較高的主旗,其下有橫梁,橫梁雖長度不一,但梁上焊接對稱分布的小旗桿,便于插彩旗,橫梁下焊接懸掛燈籠的掛鉤。
嚴格意義上講,塔式燈籠桿是在木桿不允許使用和山區風力較大高大桿體經常被刮斷的情況下采取的應對策略, 也是因鐵桿尚未實現自由倒伏和樹立情況下,便于攀爬掛燈籠而采取的折中辦法。同時,與“原始木制燈籠桿”相比,塔式燈籠桿上端可根據個人喜好增加元寶、雕魚、太陽等個性化造型,而“松枝變為彩旗”也成為一種普遍文化認同。
塔式燈籠桿目前在莊河各鄉鎮數量仍很多,但由于懸掛燈籠攀爬的不便,在2000 年前后,燈籠桿出現了鐵桿架式的形態。在造型上恢復了“桿式”結構,根部還改良了固定方式,底部豎起高約1 m 左右的一組鋼板或角鐵作為固定物,設兩組螺桿:一組在固定物底端貫穿燈籠桿底部,形成固定軸,實現燈籠桿的平放和豎立;另一組螺桿在固定物上端,起到閘門的作用。更換燈籠、旗幟時,只需將上端螺桿抽出,燈籠桿就可倒下。這雖解決了攀爬問題,但燈籠桿質量較大,人工放倒和抬起至少需3 個人。后來在此類燈籠桿底部增加了電動鋼絲輪盤設備的方式,使1人更換成為可能。但隨著燈籠桿的減少,目前并未普遍采用。
燈籠桿上部變化也更加豐富,如在燈籠的基礎上增加了LED 燈帶和彩燈,在三腳架橫梁的基礎上增加五星、中國結、燕子等造型。燈籠桿上端的彩旗雖仍遵循對稱均衡的美學原則,但卻呈現出數量不一的特色。多數村民表示旗幟數量的多少,沒有統一的要求,屬于個人喜好和美好愿望的寄寓,如多見五面旗和七面旗,希冀五子登科、五谷豐登、五福臨門、七星高照;亦見一面旗和三面旗,罕見九面旗(目前僅大營鎮紅豐村海青房屯和仙人洞鎮夾皮溝村各見一處),在蘭店鄉鮑碼村還有上下兩層十三面旗的特例。
據仙人洞鎮蔣寶春介紹:“過去莊河農村過年時,樹兩根桿,一根燈籠桿,一根立鞭桿,也叫鞭架子,是用來放鞭炮的,各家各戶在春節期間,要比一比誰家的鞭炮買的多、放得時間長、聲音響,后來逐漸把燈籠桿和立鞭桿合二為一,統稱為燈籠桿?!敝档米⒁獾氖牵m然木架式燈籠桿也有懸掛鞭炮的掛鉤和升起鞭炮的滑輪、繩子。但結合施工工藝和形制演變,燈籠桿和立鞭桿的合二為一似不早于塔式燈籠桿的出現。而這種“合二為一”似乎也是燈籠桿扎根莊河地區,成為一種特色民俗的重要原因之一。另外,燈籠桿桿體樹立的時間演變為燈籠懸掛的時間,雖然前文提到初一到正月十六、除夕到初六等時間及臘月二十三到正月十五、除夕到二月二等不同的說法。但在莊河當地,燈籠桿的樹立或燈籠的懸掛多在臘月二十七八到正月十五之間。
由于莊河地區多數燈籠桿演變為院內(外)長久樹立狀態,因此除春節期間掛燈籠、放鞭炮外,日常也自然或人為增加了新的功用。
其一,鐵質燈籠桿良好的避雷功用。農村是雷電災害的多發區?!敖?0 年我國因雷擊造成的經濟損失高達數十億元,且每年約有上千人遭受雷擊傷亡,其中90%以上發生在農村,給農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20]近年來,農村電子、電器設備的普及,電視、太陽能熱水器等成為農村雷電災害防護的重點。在調研中,很多農民提到家里的燈籠桿起到了切實的避雷作用。
其二,在閉路和有線電線在農村普及前,燈籠桿承擔架設電視天線的功能。當前仍有多處塔式燈籠桿上保留著電視接收天線。雖已失去功用,但在燈籠桿上形狀各異的接收信號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和別樣的記憶。
其三,承擔院內照明和監控的作用,部分村民將太陽能照明燈和監控系統安置在燈籠桿上,用于夜間照明和對院內、房屋財物的監控。
其一,當地傳統習俗的轉變。由于城鎮化、老齡化和習俗轉變等原因導致燈籠桿傳承面臨危機。如近年,莊河鞭炮燃放方式由掛在桿上轉為放地上,燈籠桿的鞭架作用逐漸弱化。
其二,材質老化帶來的安全隱患?,F存燈籠桿多距今近20 年,桿身未更換成白鋼、合金等有質量保障的材質,特別是塔式燈籠桿,經過多年風吹雨淋,出現諸多安全隱患。如大營鎮紅豐村海青房屯,原屬燈籠桿聚集地。但近年來,因燈籠桿被風刮斷后砸壞房屋、偏廈等情況時有發生。為此多數人家“砍”去了燈籠桿,某種程度上造成了燈籠桿數量呈減少的趨勢。
其三,工藝固化帶來的發展障礙。燈籠桿雖是莊河民俗,但其已缺失傳統制作中“砍樹、修枝、插翅、祭祀”等儀式感,自身工藝亦不存在呈現古法,無法挖掘非遺傳承人。因此,在莊河現有的19 項大連市級以上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燈籠桿并未列入。同時,也未通過工藝變革體現出燈籠桿的科技含量、現代元素及吸引力。
其四,經濟發展的制約。當前,每對燈籠的均價在200 元以上,這對很多長期在鄉村居家留守、生活節儉的老年人而言,是一筆不小的花銷。因此,在春節期間發現很多村屯的燈籠桿出現只掛國旗、彩旗,不再懸掛燈籠的現象。
莊河燈籠桿在發展過程中,因個人喜好、跟風仿造等原因表現出形制上的隨意性、無序性和圖騰弱化、文化意義消亡的失真性。首先,體現在燈籠桿上端的圖案和造型上出現了“創造性”發揮。如大營鎮苗家村楊日軍家中的燈籠桿高7.7 m,整體為一根白鋼管,頂端為用燈帶纏繞而成的太陽造型,夜間打開如陽光照射,已看不出傳統燈籠桿的形制,充滿現代氣息。其次,桿身高度的“隨心所欲”。莊河多數燈籠桿高度在8—12 m 左右,也有如仙人洞鎮天門山村15 m 高的燈籠桿、蘭店鄉鮑碼村20 m 高的燈籠桿。這種彰顯出的特色又因缺少“故事性” 而缺乏吸引力。最后,規范缺失的負效應。燈籠桿頂端由松枝變為彩旗后,最高處多掛國旗,這一壯觀場景曾得到《央視新聞》的關注而進行報道,本應持續推廣宣傳,但現階段又出現“恭喜發財”“吉祥如意”等內容的彩旗懸掛在最高處,還有部分懸掛的國旗因天長日久、風吹日曬而破敗不堪,嚴重影響了街道整體形象。
莊河在現有機械加工及裝備制造、家具制造和食品加工三大傳統支柱產業的基礎上,正全力推進清潔能源、教育科創、文旅康養三大產業的發展。就文旅康養而言,莊河旅游雖擁有冰峪溝、天門山、海王九島3 個4A 級景區,但總體上仍處于粗放開發階段,特別是鄉村旅游、農家院、民宿和露營地缺乏特色,吃、住、娛、購等均無法滿足旅游者的多樣性需求,距離高質量發展差距較大。燈籠桿作為莊河本土特有的民俗現象,可以通過形制規范、特色吸引、科技引入,如通過太陽能、風能等自發電模式解決燈籠桿上亂拉電線的現象,增加霓虹燈動態造型等。事實上,在2020 年,就有人用“(燈籠桿)頂端的風翅簍改成了微型風力發電機,運轉起來能帶動十幾個手電筒燈泡。別看這玩意兒小,發出的電量不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21]。利用其與當地的特色屬相燈、農產品種植、采摘體驗等旅游資源相融合,合理運用到農家院、民宿、露營地等,增加旅游吸引力。也可考慮將燈籠桿作為“社會主義新農村合家歡春節體驗旅游”的一環來撬動北方冬季旅游市場。
燈籠桿作為一種“被固定”的民俗標識物,其衍生產品的開發要大膽嘗試。其一,圍繞燈籠桿自身進一步改良材質(如由鐵管轉化為白鋼、合金,甚至碳素等)、調整動力(如太陽能、風能)、變革工藝(如底部自動化程度)、規范設計(如桿的高度、旗幟的數量、顏色)、擴展空間(如燈籠桿下端造型和功能開發)外,還可以借助莊河地區其他非遺文化項目,制作以“燈籠桿”為主體的剪紙、面塑等文旅特色產品。其二,開展燈籠桿的附屬產品,如針對燈籠桿量身定制的彩旗、燈帶、燈飾、日常照明燈具、音響設備、監控設施等,特別是燈籠的系列產品研發。我國當前的制燈藝術進展較快,各地燈籠品種豐富,如杭州的九蓮燈,佛山的龍鳳燈,蘇州的琉璃燈,廣州的花籃燈,上海的金魚燈等均特色明顯。而莊河地區目前售賣的燈籠改良少,技術含量也沒有提升,因此,結合地方特色,通過增加生肖燈、百家姓燈或異形燈等造型燈增加當地居民的購買意愿。
對莊河燈籠桿承載的多民族信仰和傳承演變過程中的民俗文化融合進行探究、普及對其發展歷史進行挖掘、整理,對其在當代所展現的愛國主義、和諧家風進行宣傳,在形制對其進一步創新、傳承;在實用功能方面對其進一步開發、推廣。同時圍繞燈籠桿收集、完善與之相關的民間故事、神話傳說等,講好“燈籠桿的故事”;以燈籠桿及其衍生產品為依托和紐帶,厚植“鄉土”、共敘“鄉情”、培育“鄉風”、鎖住“鄉愁”,形成具有地域色彩的文化標識,全面推動鄉村文化振興。
縱觀莊河燈籠桿的源流、傳承與發展,發現其不僅具備民俗現象地方性、群體性、傳承性和實用性特征,其存在的失真性和變異性對以燈籠桿為代表的民俗文化傳承和衍生產品創新都具有重要意義。受時間和水平的限制,對其發展過程中未形成對周邊縣區更廣闊的輻射影響、形制變化過程中呈現旗文化認同等問題未深入探究。相信未來,隨著中華傳統文化的復興,莊河燈籠桿必將推陳出新,以百花齊放的姿態成為莊河地區富有區域性特色的民俗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