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如磐石》愿得斬馬劍 先斷佞臣頭

上映日期：2023年9月28日

導演：張藝謀

編劇：陳宇

主演：雷佳音? 張國立? 于和偉? 周冬雨

出品：北京光線影業有限公司

東陽瀚麗影視文化有限公司

故事

故事圍繞蘇見明（雷佳音飾）與李慧琳（周冬雨飾）聯手調查一起暗流涌動、牽扯巨大利益集團的犯罪案件展開。為了調查案情，蘇見明不顧位高權重的父親鄭剛（張國立飾）的勸阻，趕赴富商黎志田（于和偉飾）的“鴻門宴”，在觀看了一出黎志田愚弄他人、手入火鍋的猖狂戲碼后，越來越多的線索逐漸浮出水面。在這些線索背后的暗流涌動，讓人隱隱感到一盤大棋正在籌謀。

機鋒暗藏

倘若年末盤點拉出2023年度火熱劇名單，年初上映的《狂飆》必將占據一席。這部將成熟警匪類型劇和掃黑除惡內容結合在一起的作品，引發了觀眾持續半年多的討論。通過兩個對立人物的命運曲線以及第三方的介入，牽引觀眾去剖析人心的嬗變、人性的沉淪，這是《狂飆》最精彩的地方，電影《堅如磐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堅如磐石》的拍攝時間，還早于《狂飆》。

《堅如磐石》的故事，以一起“公交爆炸案”為引子展開。雷佳音在片中飾演一名基層技術科警察蘇見明，張國立飾演他的養父鄭剛，位居副市長。蘇見明調查爆炸案，一步步查到了于和偉飾演的富商黎志田那里。而黎志田和鄭剛，則有著非常隱秘的淵源，他們互為把柄，又早就想除掉對方。張藝謀在這部電影中想要表現的，正是他們明爭暗斗的故事，以及處于漩渦中心的蘇見明，如何在雙方的角力中打破僵局找到真相。

早前，我們就聽說《狂飆》因為尺度問題修改結尾的小道傳聞，作為一部電影，《堅如磐石》的尺度更加驚人，表達的內容也更為深刻。在霓虹燈閃爍的城市陰影下，勾心斗角埋藏其中，除了預告片中墻縫藏尸、豪車撞人、扳手砸人、火鍋煮手、分尸殺人這些讓人不寒而栗的鏡頭外，導演張藝謀用大量的“文戲”來表現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復雜關系。于和偉飾演的黎志田在火鍋宴中講述自己過往時，一句“一條狗，吃過一口肉，就再也不想吃骨頭”，暗藏機鋒和狠戾，另一邊，張國立飾演的副市長鄭剛戴著眼鏡端坐在大廳主席臺中央，一番講話后掌聲雷動，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上隱藏了多少秘密。一個圖錢，一個有權，這背后有著觸目驚心的交易，當一束陽光灑進來，兩人不敢輕舉妄動，于是有了那句“驚弓之鳥，杯弓蛇影，你慢慢等”的對白。

“這水可深了，可得想好了”“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再送你四個字，士農工商，明白了嗎？”這些臺詞，有的直白犀利，有的言簡意賅，有的云里霧里，但都值得細細品味。最后匯合在一起，構成了這部反腐大片最該有的生猛“原味”。

國師探索

張藝謀是華語電影導演里，最擅長使用色彩的一個。《大紅燈籠高高掛》里的紅，《滿城盡帶黃金甲》里的黃，《懸崖之上》里的白，《影》里的水墨，這或濃或淡的色彩體系和他傳統天圓地方、中正端平的古典主義構圖相得益彰。《堅如磐石》里，張藝謀進行了色彩的全新探索和顛覆，他在這部影片中使用了一種以往未曾嘗試的色彩——鉛黃，拍出了華語電影中少見的鉛黃電影。

上世紀六十年代，鉛黃電影在意大利盛行，這種以犯罪、偵探為題材、帶著神秘和驚悚色彩的電影，視聽風格都很先鋒。在《堅如磐石》的預告片里，我們發現，幾場重要戲份，都將這種鉛黃色發揮到極致。第一場家庭吃飯戲份里，雷佳音身后背景的窗簾就是黃色，他在房間內獨思，光影投射在臉上，也是黃色的。第二場“鴻門宴”戲份中，背景的游船是黃色的。最后的警匪決戰戲，整個色調都是黃色。張藝謀用煙霧、畫框、變色、線條對這種鉛黃色進行藝術加工，最終打造出光怪陸離的視覺效果，讓影片整體的氛圍感十分濃厚。

盡管張藝謀已經邁入古稀之年，但近些年執導電影的數量，不亞于任何一位年輕導演。勤奮，比年輕人還旺盛的創作欲，讓他幾乎以每年一部電影的速度給華語電影市場輸送作品。這幾年，他開始放棄宏大敘事，轉而朝類型片的方向開疆拓土。在類型片創作上，張藝謀會遵循類型片創作規律，每一個元素都夯得嚴嚴實實，作品看上去十分工整。他也一直沒有放棄作者化的表達，每一部影片，都能看到他風格化的烙印，《堅如磐石》就是這種風格的延續。看起來是張藝謀從未觸及的犯罪、反腐題材，但仔細品味，已曝光的每一個鏡頭，每一處表達，都很“張藝謀”。

《堅如磐石》取景于“輕軌頭上飛，電梯負八層”的重慶。重慶這座城市是很多電影創作者鐘愛的一方天地，楊慶的《火鍋英雄》、寧浩的《瘋狂的石頭》、甘劍宇的《鋌而走險》、曾國祥的《少年的你》等電影都誕生于此。但觀眾或許沒想到，孕育于陜北、早期作品以粗獷開闊為主要審美的張藝謀，也將新作放在這個山高谷深、云霧氤氳的西南城市。但《堅如磐石》中閃爍迷離的都市燈光、沸騰翻滾著紅辣子的火鍋、蒸騰到模糊臉龐的霧氣以及高空游蕩的索道纜車，確實與這一題材的意境極為契合。

四年打磨

在最新曝光的“導演特輯”結尾，我們看到《堅如磐石》艱難的誕生歷程。影片于2019年4月開機，3個月后電影殺青，2019年10月電影已經完成粗剪，坐等上映安排。2021年，張藝謀導演在上海國際電影節提及《堅如磐石》，希望能盡快與觀眾見面。2022年9月，電影補拍、修改剪輯思路。2023年8月，電影進入聲音制作，直到定檔9月28日。

在等待《堅如磐石》上映的幾年時間里，張藝謀擔任了國慶70周年聯歡晚會總導演，執導了北京冬奧會開幕式，還陸續拍攝了《一秒鐘》《懸崖之上》《狙擊手》《滿江紅》四部電影。四部電影風格各異，一部文藝片，一部諜戰片，一部戰爭片，一部古裝懸疑，每一部都是新的嘗試，每一部都在擺脫他的創作舒適區。這密不透風的工作節奏令人贊嘆。

“大量的作品，不停歇的作品，以各種形態表現，管你對他的批評好與壞，但他始終一直往前，換取宏大的舞臺，是創造力的另一種不斷釋放，這種生命力不知道哪來的？”當年，許知遠《十三邀》中采訪張藝謀之前，曾經有過這樣的疑問，最后他親自聽到了張藝謀的回答“我就是勞碌命，因為自己的求變、不安分，以及過去人生經歷帶來的壓抑，只能在電影里得到釋放。”而所有有幸和他一起工作過的人，都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對電影創作這份工作的熱愛。《堅如磐石》的拍攝現場，他事無巨細關照著一切。他要求所有演員都素顏出鏡，“不許雕琢”。對片場的細節也非常“較真”，小到一塊抹布、一張道具照片，大到置景中的磚墻搭建，張藝謀都要仔細確認，“不要一看就像拍電影的”是他常常掛在嘴邊的話。拍一場抬尸袋的戲時，他要求劇組人員真正躺進袋子，以保證感覺“逼真”，這些細節，才是觀眾能夠一直相信張藝謀影片質量的關鍵。

就在《堅如磐石》發布群像海報宣布定檔國慶的時候，主演雷佳音在社交平臺發文“9月28日，張藝謀《堅如磐石》終于定檔了！四年過去，愛電影的心，依然堅如磐石。”俗話說，好飯不怕晚，現在，《堅如磐石》就像一瓶經過時間醞釀的酒，等待觀眾進入影院慢慢品嘗。（文 斑馬木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