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春天（組詩）

◇其然

林中的聲音

山歌，是由

林中的清風、流水

和鳥鳴組成，它是

大山，千百年來

不曾更改的鄉音

濃濃的鄉情

向人們娓娓道出，似乎

在敘說遙遠的寂寞

那些花開葉落

苦痛與歡欣的溪水

在季節的節拍下

高昂與沉靜，一同細數

每一場風霜雨雪

感覺春天

沒有花，在整個荒蕪的

山坡上，我感覺到一種盛開

一種綠，在石頭上

恣意地打開，以及

綠由此蔓延的萌動與鳴叫

聲音，是從遠處來的

天際之端，地心深處

那一種澎湃，與期待無關

醒來的時光，如一種破裂

一拉開窗，笑從破裂處涌來

小溪、冬蟲，樹枝上的新芽

仿佛是昨夜的續章，又好像

是新開始的一頁素箋

很多事，其實

早就是醒著的，只是

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不再干癟的枝條上

每個節點上，都帶有

隱隱的流水聲

詩與遠方

他們說，有詩的日子

都是春天。詩歌的凝重

更多的還在冬天

春風揚起的可以是遠方

碩果結成永遠都在枝頭

那些夢可以飄得很遠

瘦下來的花瓣，會與色彩分手

不信，你可以隨意拾起

一瓣遠離樹枝的花朵

薄情的花瓣，缺少了水分

任風四處飄灑

山崖上，枯枝叢，荒野里

一場夜雨，將故事埋藏

中年的土地

田土，荒了一片又一片

饑餓的風在暗地里涌動

臉色難看，在護膚品的掩護下

使用枯黃色的微笑

墾荒者不是沒有，他們偷偷

在道路邊，果樹下

以及被征后荒蕪的圍墻里

栽種著自己的幸福

不太飽滿的肥水，也時常

讓中年的土地面帶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