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逢平
李叔同有一個凈峰寺
已在塵世中多年。白云比我多幾次路過
我只穿一件漢服,猶如人間袈裟
唯有海月樓的貓以為法師闊別多年回來了
點了一根香,拜了一拜
問了一個俗人,看了一眼故居。我是凡人
在凈峰寺,可以與魚類,石亭一起念經
只讀不出聲,油燈就亮了
李叔同不登上東西塔,也是街上圣人
我們的認識,就是為了擦肩而過……
一只海鷗,占據一塊漂泊的泡沫
大海才有容身之處
飛累了,或者等誰
一會兒抬頭,一會兒啄著水
它把二月的翅膀
還給了云朵,天空就藍了
一條繩索拉著,泡沫不會隨波逐流
陽光跑到海面上翻身。波光粼粼
其他的鳥拍船幫,啪啪作響,像在拉家常
無路可走,無枝可棲
我站在岸邊,一直看著
擔心,海鷗隨時帶上木船飛走
一片波光,領著大海東張西望
棧道,突然被海掌握了
選擇礁石叢,而不是寧靜的山間
選擇大風大浪的前沿
這樣的存在懸而未決。仿佛
山花守不住自己的寂寥
蜜蜂未采,鮮紅就枯黃了
棧道沒有分岔,只有攜帶山的曲線
帶來了懸空的心,也帶來了真理
一條咸淡的木質路在前往,在彎曲
我想冒昧地問:這是不是它的選擇
將山里的鳥鳴抖落……來到海邊
投入澎湃的生活,讓人認識它的抱負
我不會游泳。走在棧道——
就是在海上暢談,猶如帶領著海
但忘不了世道,有無極,也有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