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應璐 楊西瑪 周 宵
(浙江大學心理與行為科學系,杭州 310058)
自然災難會造成許多問題,如生命和人身安全威脅,以及一些心理疾病(Peek & Mileti, 2002)。研究發現,經歷自然災難的幸存者經常會出現抑郁、焦慮、分離、創傷后應激癥狀(post-traumatic stress symptoms, PTSS) 等消極心理結果(Kopala-Sibley et al., 2016; Pietrzak et al., 2012; Tang et al.,2010)。其中,PTSS 被認為是超強臺風、颶風后幸存者常見的心理問題(Guo et al., 2016; Lenane et al.,2019)。所謂PTSS,是指經歷重大創傷事件后出現的長期持續的心理癥狀,具體表現在侵入性癥狀、回避性癥狀、負性認知和情緒改變、警覺性癥狀等方面(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2013)。當PTSS 持續時間超過1 個月,引起了臨床上明顯的痛苦或導致社交、職業或其他重要功能方面的損害,并且這些癥狀不能歸因于某種物質(例如,藥物、酒精)的生理效應或其他軀體疾病時,就有可能被診斷為創傷后應激障礙(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s, PTSD)。目前,有研究表明臺風或颶風幸存者中PTSD 的發生率約為17.81%(Wang et al., 2019)。Lai 等人(2015)對卡特里娜颶風后426 名兒童的研究發現,有輕微PTSD 的兒童占20%,有中等水平PTSD 的兒童占12%。Dass-Brailsford 等人(2022)對馬修颶風后海地青少年的研究發現,PTSD 的發生率為36.4%。盡管不同研究的調查時間、研究工具和診斷標準存在差異,致使PTSD 檢出率不同,但研究都發現在臺風或颶風之后的兒童青少年中,PTSD 具有較高的發生率,這也意味著PTSS 是臺風或颶風后常見的心理問題。
為了明確災后兒童PTSS 發生率較高的原因,研究者開始關注PTSS 的影響因素。不過,以往研究大多從受災兒童自身的視角來考察PTSS 發生的原因。實際上,在重大的自然災難之后,不僅兒童是受災者,其家庭也同樣遭受災難的沖擊,災后的家庭因素也可能影響兒童的創傷心理(Zhou,Huang, & Zhen, 2022)。那么,哪些家庭因素可能對孩子的PTSS 產生影響呢?在家庭系統理論看來,家庭系統包括夫妻子系統和親子子系統等多個子系統,每個子系統之間都會相互作用并影響著系統中的個體。其中,夫妻子系統是維系家庭系統運行的核心要素,夫妻間的滿意度被認為是家庭中的關鍵因素(Cox & Paley, 2003)。當父母對婚姻關系不滿意時,這種消極認知和情緒會溢出至親子關系之中(Erel & Burman, 1995),限制親子之間的有效溝通和情感表達(Jacob & Johnson, 1997),父母很難及時、有效地滿足兒童的需求,無法有效地緩沖災難事件對兒童心理的影響,甚至可能增加兒童的PTSS(Zhou et al., 2021)。相反,對婚姻關系滿意的父母更容易對兒童的需求做出敏感的反應(Easterbrooks & Emde, 1988),夫妻之間也能夠協同處理兒童的問題,及時滿足兒童的需要,從而有助于緩解災后兒童的PTSS。例如,Cheng 等人(2018)在自然災害后進行的一項縱向研究表明,父母婚姻關系好的兒童比父母婚姻關系差的兒童表現出更少的PTSS。因此,本研究假設父母的婚姻滿意度可以負向預測兒童的PTSS。
不過,由于從父母之間關系視角考察兒童PTSS 的研究相對較少,關于父母婚姻滿意度對兒童PTSS 的影響機制尚不清楚。根據家庭系統理論,父母婚姻關系會對兒童的情緒和行為發展產生重要影響(Cox & Paley, 2003),具體表現在父母婚姻滿意度越好,家庭成員之間的相處越融洽,相互之間更加依賴和信任,這有助于建立安全的家庭氛圍,使兒童體驗到更多的安全感。現有研究結果也表明,父母婚姻滿意度可以正向預測兒童的安全感(梅高興 等, 2012; 王旻, 2021)。當兒童體驗到安全時,他們將會產生對世界和他人的信任,有助于兒童積極面對創傷后的自我、他人和世界,建構對創傷世界的重新解釋,這些都可能會緩沖其PTSS。實證研究也表明,安全感可以有效地降低PTSS 的嚴重性(周宵 等, 2018)。基于此,本研究假設父母的婚姻滿意度可以提升兒童的安全感,從而降低兒童PTSS 的嚴重性。
除了安全感之外,父母婚姻滿意度也可能會通過影響兒童的應對方式來間接預測兒童的PTSS。在父母婚姻滿意度高的情況下,父母對兒童的需求有著更敏感的回應,家庭成員間的有效溝通居多,有助于兒童在面對壓力情境時,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原凱歌, 劉航, 2011; Kim & Kim,2009),積極調整自身的認知和行為以適應內外部環境(Lazarus & Folkman, 1984)。因此,在面對創傷事件時,積極的應對方式可以減少PTSS(Zhou,Zhen, & Wu, 2022)。據此,本研究推導兒童應對方式也可能在父母婚姻滿意度對兒童PTSS 的影響中發揮中介作用。
基于以上的論述,夫妻婚姻滿意度可以通過影響兒童的安全感和應對方式來預測兒童的PTSS,那么兒童的安全感和應對方式之間是否也存在某種關系呢?實際上,積極情緒的拓展建構理論認為(Fredrickson, 2001),情緒安全感能夠拓展個體的認知資源,有助于個體直面壓力事件,采取積極的方式來應對壓力事件及其帶來的影響。當個體缺乏安全感時,他們往往無法建立對世界和他人的信任,更傾向于壓抑個人的想法與情緒(Cummings, 2011),容易選擇消極的應對方式以避免為他人帶來麻煩;相反,當個體具有高安全感時,他們對周圍環境會產生信任感,在遇到應激事件時更傾向于采取積極應對方式(姜圣秋 等,2012; 夏瑤瑤, 李頤, 2020),如積極尋求支持。可以說,安全感可以正向預測積極應對方式、負向預測消極應對方式。基于此,本研究推導父母婚姻滿意度也可能會通過兒童安全感經過兒童應對方式的鏈式中介路徑來影響兒童的PTSS。
不過,很少有實證研究在考察父母婚姻滿意度影響兒童PTSS 的過程中,深入探究安全感和應對方式的中介作用,更鮮有研究考察兩者在這一過程中的具體關系。此外,由于兒童年齡較小,自我防衛能力和心理承受力較弱,在面臨自然災害等突發應激事件時,容易感到不安(梁一鳴 等,2020),更需要家庭提供安全的環境氛圍,而父母婚姻滿意是營造安全家庭環境氛圍的重要因素。因此,有必要從父母關系的視角來考察其婚姻滿意度對兒童PTSS 的影響機制。本研究以利奇馬臺風后的兒童及其父母為被試來考察父母婚姻滿意度、兒童安全感、兒童應對方式與兒童PTSS 之間的關系。根據家庭系統理論、情緒拓展建構模型以及相關的實證研究,本研究假設兒童的安全感和應對方式在父母婚姻滿意度與兒童PTSS 之間發揮中介作用。
臺風“利奇馬”過境后,于2019 年11 月對浙江省溫嶺市的3 所小學進行問卷調查,共選取866 對學生及家長作為被試,發放問卷866 份,剔除無效問卷后共回收有效問卷852 份,問卷有效率98.4%。在兒童被試中,男生467 人(54.8%),女生385 人(45.2%);30 人未報告年齡;年齡范圍為7~12 歲,平均年齡為10.48±1.05 歲。在父母被試中,父親198 人(23.2%),母親654 人(76.8%);142 人未報告年齡;年齡范圍為28~63 歲,平均年齡為37.96±4.92 歲。
2.2.1 夫妻婚姻滿意度
采用Wang 等人(1999)翻譯的ENRICH 婚姻滿意度量表(Fowers & Olson, 1993)對父母進行測查,考察父母的婚姻滿意度情況。該量表共包含10 個題目,采用5 點計分,“1”代表“完全不符合”,“5”代表“完全符合”,其中有5 個題目為反向計分題,得分越高表示夫妻婚姻滿意度越好。本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為0.83。
2.2.2 兒童PTSS
采用Zhou,Zhen 和Wu(2022)修訂的DSM-5創傷后應激障礙量表對兒童進行測查,評估兒童的PTSS。共包含20 個題目,分為四個分量表:侵入性癥狀、回避性癥狀、負性認知和情緒改變、警覺性癥狀。采用5 點計分,“0”表示“完全不符合”,“4”表示“完全符合”。得分越高表示兒童PTSS 水平越高。本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2。
2.2.3 兒童安全感
采用Quan 等人(2020)修訂的安全感問卷對兒童進行測查,評估兒童的安全感。該問卷共包含10 個題目,分為生活安全感、歸屬感、確定控制感三個維度。均采用5 點計分,“0”表示“完全不符合”,“4”表示“完全符合”,得分越高表示兒童安全感越好。量表信效度良好。本研究中主要考察整體安全感,總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為0.76。
2.2.4 兒童應對方式
采用程科等人(2013)修訂的應對方式量表對兒童進行測查,評估兒童的應對方式。該問卷共包含17 個題目,分為積極認知、逃避、尋求社會支持和負向發泄四個維度,其中積極認知與尋求社會支持組成積極應對方式分量表,逃避和負向發泄組成消極應對方式分量表。均采用5 點計分,“1”表示“完全不符合”,“5”表示“完全符合”。本研究中積極、消極應對分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分別為0.93 和0.87。
本研究采用SPSS26.0 和Mplus8.3 進行數據分析。采取Harman 單因素檢驗法來檢驗是否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結果共抽取8 個特征根大于1 的公共因子,第一個公因子解釋總方差變異量為20.41%,小于40%臨界標準(周浩, 龍立榮, 2004),表明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問題。
對父母婚姻滿意度、兒童安全感、兒童應對方式和兒童PTSS 進行Pearson 相關分析,結果見表1。由表1 可以發現,父母婚姻滿意度與兒童安全感存在顯著正相關,與兒童PTSS 存在顯著負相關;兒童安全感與兒童積極應對存在顯著正相關,與兒童PTSS 存在顯著負相關;兒童消極應對與兒童積極應對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與兒童PTSS 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

表1 各變量描述統計及相關分析結果
在考察兒童安全感與應對方式在父母婚姻滿意度與兒童PTSS 之間的中介作用前,首先考察了父母婚姻滿意度對兒童PTSS 的直接影響。為此,本研究在控制了父母及其兒童的性別和年齡之后,建立了父母婚姻滿意度與兒童PTSS 之間的直接效應模型。結果表明,該直接效應模型完全擬合數據,χ2/df=0.00,CFI=1.00,TLI=1.00,RMSEA=0.00,SRMR=0.00。路徑的結果發現,父母婚姻滿意度可以邊緣顯著地負向預測兒童PTSS(β=-0.07,p=0.072)。
在直接效應模型的基礎上,將兒童的安全感和應對方式納入到父母婚姻滿意度與兒童PTSS 之間,增加了由父母婚姻滿意度分別至兒童安全感和應對方式、安全感至應對方式、應對方式至兒童PTSS 等路徑,建立了最終的多重中介效應模型(如圖1 所示)。在該模型中,父母的性別和年齡,以及兒童的性別和年齡均作為控制變量予以控制。該模型也完全擬合數據,χ2/df=0.00,CFI=1.00,TLI=1.00,RMSEA=0.00,SRMR=0.00。路徑分析結果發現,在控制了父母及其兒童的性別和年齡后,父母婚姻滿意度可以正向預測兒童的安全感(β=0.15,p<0.001),但對兒童積極應對方式、兒童消極應對方式和兒童PTSS 沒有顯著的預測作用(β=-0.01,p=0.753; β=-0.01,p=0.802; β=-0.02,p=0.570);兒童安全感可以顯著地正向預測兒童積極應對方式(β=0.34,p<0.001)、負向預測兒童的PTSS(β=-0.31,p<0.001),但對兒童消極應對方式的預測作用不顯著(β=-0.02,p=0.599);兒童積極應對方式可以顯著負向預測兒童PTSS(β=-0.13,p=0.026),兒童消極應對方式可以顯著正向預測兒童PTSS(β=0.28,p<0.001)。這些結果表明,父母婚姻滿意度可以通過兒童安全感間接地負向預測兒童PTSS,也可以通過兒童安全感經兒童積極應對方式間接地負向預測兒童PTSS;父母婚姻滿意度不能直接通過應對方式來間接預測兒童的PTSS,也不能通過兒童的安全感經兒童的消極應對方式來預測兒童的PTSS。

圖1 父母婚姻滿意度與兒童PTSS 的多重中介模型
采用偏差校正的Bootstrap 法,抽取了2000 樣本檢驗再次分析上述中介作用(如表2 所示)。結果表明,除婚姻滿意度-安全感-PTSS 的間接路徑95%置信區間[-0.073, -0.019]和婚姻滿意度-安全感-積極應對-PTSS 的間接路徑95% 置信區間[-0.012, -0.001]不包括0 之外,其余間接路徑均包括0,這也再次證明上述中介作用成立。

表2 間接效應Bootstrap 方法估計的中介效應及95%置信區間
此外,比較直接和間接模型得知,在引入中介變量之前,父母婚姻滿意度可以直接負向預測兒童PTSS(β=-0.07)。在引入中介變量后,父母婚姻滿意度對兒童PTSS 的直接負向預測作用減弱(β 由-0.07 變為-0.02),且無統計學意義(p=0.570)。不過,中介路徑1 和中介路徑4 成立(中介路徑1:β=-0.046,p<0.01; 中介路徑4: β=-0.006,p<0.05)。由此可知,該多重中介模型為完全中介模型。
研究發現,在未納入中介變量之前,父母婚姻滿意度能夠直接負向影響兒童PTSS,說明父母婚姻關系可以影響兒童的心理健康,這一結果與前人的研究一致(Bokszczanin, 2008; Cheng et al.,2018; Dekel & Monson, 2010)。研究結果也進一步支持了家庭系統理論,肯定了父母婚姻關系在家庭系統中的重要作用(Cox & Paley, 2003),說明重大災難后,良好的父母婚姻關系對兒童創傷心理問題起到保護作用。實際上,良好的夫妻滿意度使得家庭氛圍更加溫暖、家庭成員相互依賴,能夠使兒童的需求及時得到滿足(Easterbrooks &Emde, 1988),從而可以緩沖兒童的PTSS。這進一步說明,重大災后兒童創傷心理干預也應該關注其家庭。從家庭關系的角度入手開展心理干預,營造良好的家庭氛圍,可以緩解兒童的創傷心理問題。
在納入兒童的安全感和應對方式之后,發現父母的婚姻滿意度可以通過兒童的安全感影響兒童的PTSS。父母婚姻滿意度高的家庭中,兒童的成長環境會更加溫暖和具有凝聚力,他們很少會遭受家庭因素帶來的恐懼和威脅,家庭氛圍是穩定和安全的(Tsai et al., 2018)。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兒童會體驗到更多的心理安全感(梅高興 等, 2012)。這會使得兒童對自己和他人都充滿信任(劉玲爽等, 2009),有助于其獲得別人更多的幫助,從他人的視角來應對災難事件,從而可以緩解災難對其心理產生的不良影響,降低PTSS 的嚴重性。此外,安全感的增加也有助于個體獲得更多的控制感,激發個體主動地去應對創傷經歷及其相關情緒,也有助于緩解其PTSS。
需要注意的是,在父母的婚姻滿意提升兒童的安全感之后,兒童可能會對自我、他人和世界抱有積極的認知,這有助于增加他們解決問題的信心,使他們在解決問題時積極看待問題,從而增加了積極應對方式的使用,有助于緩解他們的PTSS 癥狀(Kishore et al., 2008)。本研究發現,父母婚姻滿意度能夠通過兒童安全感經兒童積極應對方式的鏈式中介間接影響兒童PTSS。
本研究發現,父母婚姻滿意度并未通過兒童安全感經消極應對方式的鏈式中介效應影響兒童的PTSS。一個直接的解釋是兒童的安全感對其消極應對方式沒有顯著的直接預測作用,這與本研究假設不同。對此,一個可能的解釋是,積極和消極應對都是災后兒童常見的應對方式,他們也可能在尋求他人幫助的同時,負向發泄自己的情緒。當安全感提升之后,兒童可能會更多地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而非消極應對方式,但這并不意味著兒童消極應對方式就不存在。因此,兒童的安全感對其消極應對沒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不過,兒童的消極應對方式能夠直接正向預測兒童的PTSS,這與以往的研究一致(McGregor et al.,2015; Pina et al., 2008; Stallard et al., 2001)。一個可能的解釋是,消極的應對方式可能會導致心理控制諷刺加工(ironic processes of mental control),使得負性情緒和痛苦經歷對心理健康的影響加重(Wegner,1994),反而加劇了兒童的PTSS(王龍 等, 2011)。另一個可能是,消極應對方式中的逃避與負向發泄本就與PTSS 癥狀存在一定的重疊之處,兩者都包含相似的行為和認知,因而消極應對方式能夠增加PTSS 產生的可能性(Lengua et al., 2006)。
此外,研究也沒有發現父母的婚姻滿意度可以通過兒童積極/消極應對方式直接影響兒童的PTSS。一個直接的原因在于,父母的婚姻滿意度不能直接顯著地預測兒童的應對方式。本研究認為,這可能是因為父母的婚姻滿意度主要在于為兒童營造一個安全的家庭關系氛圍,它能夠提升兒童的安全感,滿足兒童的心理需要,達到緩解心理問題的作用。在這個過程中,兒童的心理問題可以被動地緩解,他們不需要主動采取應對方式來應對創傷經歷,就可以實現緩解心理問題的目的。因此,父母婚姻滿意度不會對兒童的應對方式發揮直接作用。
本研究結果提示,對災后兒童PTSS 的干預,需要從家庭系統的視角出發,構建良好的父母關系,營造積極的家庭氛圍,才能提升兒童的安全感,促使其積極應對,從而緩解其PTSS。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第一,采用橫斷研究方式,無法探討變量之間隨時間變化的動態關系;第二,研究選取了父母中的一方評估其婚姻滿意度,沒有全面評估父母雙方的婚姻滿意度情況,未來可以就此進行深入研究,考察父母雙方婚姻滿意度對兒童創傷心理影響的差異,或者探究在父母一方婚姻滿意度影響兒童創傷心理的過程中,另一方婚姻滿意度的作用。
父母婚姻滿意度對兒童PTSS 起到重要的保護作用,兒童的安全感和積極應對方式在其中起中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