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2年7月,王滔一家。
得知獲評北京市第六屆優(yōu)秀退役大學生士兵后,我打電話把好消息告訴了妻子和遠在貴州的父母。家人都很激動,尤其是父親,說這是咱們老王家的一大喜事。
放下電話,我也久久不能平靜。回首這十余年,從貴州大山到首都北京,從學校到軍營,從軍營到警營,我的人生軌跡因上學、參軍而改變。
我是地道的布依族“農村娃”,家鄉(xiāng)在貴州省開陽縣,村民世代務農,青壯年大都外出務工。2010年9月,我考上了北京財貿職業(yè)學院。聽說我要去北京上學,親戚、朋友都不太贊同,覺得我考上的是大專院校,畢業(yè)后還是得回鄉(xiāng),不如早點打工掙錢。但父母一輩子沒走出過大山,他們想讓我去大城市闖一闖。
入學時的軍訓,讓我內心一直深藏的參軍愿望變得越發(fā)強烈。軍訓結束后,我利用課余時間去學校武裝部當助理,借此更多了解一些部隊相關信息。武裝部每年會組織退役大學生士兵分享經驗,他們的經歷更堅定了我參軍報國的決心。
2012年12月,我入伍到英雄部隊陸軍“濟南第一團”。這是一支以“三爭”精神(爭任務、爭第一、爭頭功)聞名的英雄部隊。
服役期間,我參加了演習、駐訓等任務。因為表現突出,我連續(xù)兩年獲評“優(yōu)秀士兵”,還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2014年12月,懷著對軍營的不舍,我退役復學,第二年9月,被保送至北京聯合大學管理學院。大學畢業(yè)后,我通過北京市公務員考試,進入北京市公安局特警總隊工作,一年多后被調至通州分局某派出所。
到派出所之前,雖說我早已做好了吃苦受累的心理準備,但真正走上崗位后,基層的工作強度還是出乎我的意料。
幸運的是,我遇到了一位好師傅黃俊。他平易近人,平時總是笑瞇瞇的,工作起來卻一臉嚴肅,雷厲風行,帶出的徒弟個個出色。一次,師傅帶著我到轄區(qū)出警。到現場后,敲門許久屋里都沒動靜,我也就放松了警惕。突然,房門打開,里面飛出一把菜刀。師傅迅速一腳把空中的菜刀踢開,我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我知道,如果不是師傅這一腳,我肯定就得受傷。從那時起,我明白了一線工作無小事,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王滔近影。
后來,在與師傅的交談中,我得知他也是一名有著十幾年軍齡的轉業(yè)軍人。這次出警和共同的軍旅經歷,讓我倆的關系近了許多。閑暇時,我經常讓師傅講他當兵的經歷,也會給他講自己在部隊時的事情。得知我工作上有顧慮,他鼓勵道:“你們老部隊不是講‘三爭精神嗎?咱們現在同樣需要這種精神?!?/p>
在師傅的言傳身教下,我對工作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也逐漸總結、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
2020年5月底,我被抽調到新冠疫情防控一線,參與突發(fā)情況應急處置工作。6月的一天,凌晨3點,我和同事在某封控小區(qū)執(zhí)勤時,接到一名老人打來的求助電話,說她的孫子突然昏迷。我一邊安撫老人,一邊與同事迅速趕往老人家中。到達后,發(fā)現一名男子躺在沙發(fā)上不省人事,我們立即將病人抬上警車,僅用10分鐘就趕到了最近的醫(yī)院。病人得到診治、脫離危險后,老人激動地拉著我們的手連聲道謝。那一刻,我真切感受到人民警察的意義與價值。
誰言警察不思親,奈何身著“藏青藍”。從警6年,每年除夕,我都在單位度過。2021年7月,兒子出生后,我特別想讓遠在貴州的父母看看。因為他們都上了年紀,不會用智能手機,加上村里的年輕人大都在外地,整個村子都找不到一部智能手機。我只好求助一名關系很好的同學,請他開車100多公里到我家,才讓父母通過視頻看到了孫子。
因為工作忙碌,加上新冠疫情,我3年沒回過貴州老家。2023年春節(jié),我本來計劃帶上愛人和孩子回老家,陪父母和80多歲的爺爺過一個團圓年。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因要執(zhí)行勤務,我還是沒能回去。當我打電話告訴父母時,盡管他們有些失落,卻還是安慰我:“工作要緊,回家的事不急?!?/p>
從警至今,因工作表現突出,我連續(xù)三年獲得分局嘉獎,連續(xù)兩年被評為分局“優(yōu)秀公務員”。
由軍到警,“三爭”精神已然入骨,堅守情懷一直都在,英雄情結越來越濃,我會一如既往地恪盡職守,守一方安寧,護萬家祥和。
(作者單位:北京市公安局通州分局某派出所)
編輯/李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