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的菖蒲

貴州省遵義市播州區實驗學校 陳曉曉

如一把劍似的菖蒲，在我的記憶中揮之不去，那沁人的清香仿佛仍彌漫在我周圍。

故鄉的小路被夕陽染紅，落日慢慢消失在暮色之中。回望鄉村，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形態可掬的菖蒲，你在哪里？

記憶中的菖蒲，一叢叢、一片片生長在故居的小溪邊。遠觀發現它們纖弱而秀麗，如一把劍一般亭亭玉立。清風撲面，幽幽的、淡淡的蒲香悄悄襲來，縈繞在我鼻間，充滿鄉野之氣。湊近，俯身，頓覺清香撲鼻，沁人心脾，給人一種“清氣出風塵以外，靈機在水石之間”的感覺。

突然，青蛙撲通一聲跳入清澈見底的小溪。菖蒲喜歡潔凈，它與溪水、白石為伍，無需泥土而生，難怪有那么多魚兒圍繞粉紅色的蒲根追逐嬉戲。

我忍不住坐在溪邊，把腳丫伸進溪水中，任憑魚兒爭先恐后地襲擾我的腳丫，輕輕的，癢癢的，特別舒服。

這時，只見水波蕩漾間，祖母的身影倒映在溪水中。原來，祖母為采蒲而來。她雙腿浸入溪水中，雙手用力拽起一把菖蒲，一會兒工夫就拔完了一簇菖蒲。我幫她把菖蒲捆綁整齊，祖母直夸我是個好孩子。

我好奇地問祖母：“采集這么多菖蒲有什么用？”祖母說：“菖蒲可是稀罕物，它耐苦寒、安淡泊，青翠挺拔，特別受城里人青睞。夏天在窗戶、門楹處掛兩束菖蒲，能使空氣更加清新，還能祛蚊排毒。”她還告訴我，“這些菖蒲拿到花鳥市場，一會兒就能賣光。”

祖母是種菖蒲的行家，對菖蒲的稟性和生長習性了如指掌。她一直留守鄉里，經歷過鄉村風云變幻，對見證鄉村歷史變遷的菖蒲有著深厚的感情。她的身影就像耐苦寒、安淡泊、一身清香的菖蒲，充滿了莊稼人的正氣與執著；她滿頭的白發和滿臉的皺紋，就像無需泥土而生的菖蒲，無不表現了其勤勞、堅強的一面。

耳畔傳來青蛙的叫聲，使我走出記憶的漩渦。如今，祖母離世，只留下溪邊的老屋。我還能找到高雅、清香的菖蒲嗎？

“能，一定能！”一個聲音告訴我，“山外面一個科技種植園內，就種著菖蒲、艾草、粽葉等植物，以加快鄉村傳統文化建設。”

我仿佛又嗅到了菖蒲的清香。我相信，新時代的傳統文化方興未艾，明天的故鄉會更美好。

名師點評

本文由回憶菖蒲寫起，一邊描寫菖蒲，突出其亭亭玉立、沁人心脾的香氣；一邊描寫祖母，突出其傲然挺立、留守鄉里的豁達。小作者由物及人，表達了對家鄉和祖母的贊美與懷念之情。